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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了,都不见起色,可是急坏了下人们。
如园里都是年轻的丫鬟,还没有生过孩子,寻思着得去外头请个有经验的阿姑进府,可兰生总觉着外头的人不知根知底的,在这个敏感时候,怕惹了不干净的人来,徒添麻烦。最后还是他提议让兰姑过来如园照料沈长安,兰姑虽没有生过孩子,却照料了长公主的三个孩子,兰生也算她一手带大的,经验很是充足。
沈长安开始有些顾虑,李霜华很是不喜欢自己,兰姑对她怕也不会太好,可几天下来,兰姑虽对她不假辞色,但照料起她的饮食很是尽心。兰姑说的很明白,郑苏易是她一手带大的,沈长安她不喜欢,可腹中的孩子,她却很是看中的,今日的尽心,为的不是沈长安,而是她的小少爷。
也许真是经验使然,在兰姑的料理下,沈长安胃口好了许多,人也渐渐精神了,头晕怠倦等毛病也没怎么了犯了,慢慢地,沈长安便默许了兰姑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而把沈燕换去霜华院照顾老夫人了。
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沈长安已不再有什么反应,吃得好睡得好,还能有精神看看书,偶尔在园子里走上几圈,也不喘不晕。
看着这样的沈长安,府里人都是高兴,可在众人欣喜的时候,整个苏府却迎来了一场大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想每天这么晚发文,不知道jj抽什么风,从九点开始发表就一直显示验证码不对,一定要等过了凌晨才恢复正常。。。
☆、第69章 骄人好好劳人草草
那日临睡前,沈长安和往常一样,喝下了兰姑端来的燕窝,而后一觉睡得很沉。
她很久没再做梦,可那一夜,她梦了许多。梦里,她见到了很多人,从她懂事以来,阿娘、春兰姨、长宁、柳翩翩、阿公、王庭西、王庭泽、郑苏易、李恒每一个人,每一幕场景,似带她回去了那个时段,只是一个晚上,却将她这短短的十八年再活过了一遍。
不知是在梦中惊醒,还是被人推醒,沈长安睁眼,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甩在了背上带离床榻!第一反应,沈长安自然是挣扎,一口狠狠咬在了来人的脖子上。夜半深更的,房里突然闯入一个男人,更趁她穿着单衣熟睡时掳人,可是把沈长安惊得不轻。
那一口咬得很重,背着她的人闷哼一声,是熟悉的声音。沈长安还想呼救,一张开嘴,浓浓的烟味窜入沈长安口鼻之中,呛得不行!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正身处火海之中,四面通红的火焰包裹,散出巨热,甚至晃眼,到处都是火苗烧旺木头时的呲呲响声,更有重物不断倒下的声音,噼里啪啦很是吓人。
“冒犯夫人了,事出紧急,还望夫人海涵!先逃离这里,属下再听夫人处置!”
火势太大,若从正门出去,怕是两人早要烧焦了,然张玮却是带着她转到了床榻之后,地下竟有一个一米宽的口子通往底下!入口是打开着的,显然刚刚张玮便是从这里进来的。
已然感觉到大火蔓延到了房间内,很快烧向了床铺,张玮很快带着她往地下通道走去。在暗黑的通道里,竟也能健步如飞,沈长安已感觉火炉般的灼热渐渐减轻,约莫一刻钟时间,才看见另一头的出口。
爬出地面,是一间小小的四合院,四周很是陌生,但可以肯定已不在苏府了。外头传来犬吠声,呼喊声,偶尔还夹杂着哀嚎声,抬头,都能看见被火光染红的夜空。
“马车已在外头等着了,火势太大,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大火蔓延过来就麻烦了。”
张玮说完,递过来一件黑罩衫给沈长安披上,不仅御寒,最主要是连衣的帽子可将五官遮挡。
沈长安看了眼她们刚刚通过的暗道,正要开口,张玮先一步说道:“等会兰生把老夫人和兰姑带出来后,会把这条道堵死。”
堵死?沈长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看向张玮,他已行至门后,敲了三下,听见外头也回了三下,才放心推门。四下张望后,才是冲沈长安点头,表示安全。
跨出院门,沈长安忍不住往火光处看去,这座宅院离苏府不过百里,从这里看过去,还能看得清府门外士兵焦急灭火的姿态,漫天大火,将静谧的夜空染红,而滔天的火势,已将整个府邸吞噬在火海中,回天乏术了。
沈长安不再耽搁,很快上了马车,张玮驾着马车与苏府背道而驰,渐渐离苏府越来越远。马车的速度并不快,是顾及到车内孕妇,不敢有太大颠簸。好在这样一个慌乱的夜晚,也没人会注意到远远的一辆小马车。
马车内,沈长安仍有些后怕地依靠着车壁,喘着气,平静下受惊的心情。离了危险,思绪才渐渐清明。
她素来浅眠,这么大的火势,她不可能先前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唯一的解释,便是兰姑睡前送的那一碗燕窝汤。可兰姑若要烧死她,只需点燃如园即可,而今,是整个苏府葬身在了火海之中!况且,这么大的火,一瞬间蔓延开来,必须得有几十甚至上百个起火点才可以做到,在她的眼皮底下,兰姑应是很难做到的想着刚刚的暗道,显然是先前便准备好的,再看张玮的举动,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郑苏易的部署。
愈想愈头疼,腹中又有些难受,更是心烦难耐。沈长安索性掀开车帘,此时马车已经出了长安街,转入一条窄巷子里,四周无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场火是你家大人安排的?”沈长安问着。
“火不是我们点燃的,夫人先坐好,马车不稳,莫颠了出去,等安顿下来,属下会好好给夫人交代清楚。”
…
马车转过好多路口,又穿过几条小巷,最后进入的是一间普通民宅,地方很小,一辆马车已经把整个院子塞满了。
张玮掀开马车车帘,却看着沈长安倒靠在里头,脸色苍白,手扶着腹部,额间满是密密的汗珠。
“夫人!夫人那里觉着不舒服!”张玮吓了一跳,紧张询问着。
屋子外头本来有一对老夫妇正等着,听见张玮的声音,赶紧上前。老妇人开口道:“赶紧把夫人扶进屋子里头,我去烧热水,老头子去请大夫吧。”
“不用了,只是颠得有些难受,不碍事。”沈长安咬着牙说着。
张玮还很是担心,毕竟沈长安出了事情,他很难向大人交代,可这个时候请大夫,却也太过暴露了。
“夫人这是怀着孩子吧,我可是生过七个孩子,一看就知道,应该没有大碍,不过得进屋去好好躺着,被褥刚刚都铺好了,软着哩。”
如老人家所说,床榻还算软,睡着舒服。老夫人端了热水替沈长安擦拭了额头,又喝了些热茶,疼痛才缓了过来,渐渐面色也不那么苍白了,才是让张玮放下心来。
那对老夫妇又问了张玮可要再准备什么,张玮摇头,让他们先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长安环顾了四周,相较于外头的简陋,屋子里倒是收捡得干净,有一股预感,这里就是为她准备的。
“折腾了一晚上,夫人早些休息吧。”
“等等!”沈长安唤住张玮:“你若不说清楚,我也是睡不着的。”
听见沈长安这般说,张玮只得交代着:“这间屋子是大人临走前吩咐准备的,那对老夫妻住在隔壁屋。他们在这里住了十来年,跟邻里都很是熟悉,夫人只要不出门,便不会有人发觉。明日一早属下去城门口瞧瞧,若没有盘查,明早便出城去,一旦城门加紧了守卫进出设置关卡,夫人便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再走。”
沈长安点头,却说着:“我要听的不止这些。”
张玮低下头,继续道:“大人出征,胜负难料,圣上却派兵死守住苏府,大人怕夫人会有危险,便做了这么一番部署,为的是以防万一。府里有多处地方备下了火油,一点就着,怕出意外,火油放得格外隐蔽,属下也不知道为何会被人发现,竟一口气把所有火油点燃了。”
说完,张玮跪地,更是自责道:“是属下大意,今日老夫人让属下和兰生帮忙办件差事,属下也没多想,不知会突然出此大事,还请夫人责罚。”
沈长安却拧起眉头,这次火灾显然不是一次意外,是李霜华有意为之的,她竟然忘了,这个女人曾经有多么的狠毒,那是个连自己丈夫都下得去毒手的人啊!上个月的大闹一场,不过让她以为李霜华疯癫了,才放松了警惕,这样的错误,她再不能犯了!
沈长安覆上小腹,叹道:“差一些,阿娘又要害了你。”
虽然知道了起因,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她们一路鬼鬼祟祟的来到这里,显然张玮的意思是要制造她已死亡的假象,瞒的,不可能是将要被兰生接出来的老夫人,那,便是当今圣上了?
“既然不是你们安排的火灾,等火势灭下去在之后,为何却是出城,而不是回府?”
张玮一愣,面对质问,只老老实实答道:“大人曾交代过,外头比苏府安全些,今时虽不是预料好的,难免多出许多麻烦,但属下也只得将错就错。”
等郑苏易战胜回来接她回去,到时候再和圣上解释这么一件乌龙事情?郑苏易这是在挑衅一个气量本就不大的帝王啊!自从兰州兵变起,她好像都不知道郑苏易在想些什么。。。。
“我与老夫人不可能再同住一个屋檐下!”沈长安闭上眼,只做了最后的强调。
张玮点头:“大人都安排好了的,老夫人住在别处。”
院子里突然传来动向,张玮一惊,率先贴在门上,听了半晌,才是松口气,道:“是兰生。”
打开门,却是看见兰生一脸染了许多烟灰,都快看不清五官了,衣角也有几处烧破了,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的。
“老夫人和兰姑这么快安顿好了?”张玮问着。
兰生却是摇了摇头,进了屋,才忍不住哭出来:“姑姑,姑姑不在了”
这句话让屋里正躺着的沈长安也是一愣,这一回,李霜华是铁了心要烧死她,但她不明白李霜华为何不是只烧如园,而是整个府邸,现在,她似乎有一些明白了,这个女人,竟有这么深的执念
“老夫人自杀了!姑姑不肯走,她说她伺候了老夫人一辈子,临终,也该是陪着老夫人一起去的”
这句话,证实了沈长安的猜想,那日沈长安对她说再没有南平王府了,郑家不复存在,只剩下苏府,李霜华怕是受了刺激,她本就不想活,如今只想拉上沈长安,陪着整个南平王府一起消失,既解了仇,也成全了自己—— 她可以去到黄泉陪着丈夫与一双儿女了。
“是我害了姑姑,那日都怪我说漏了嘴,一时没留意透露出火油的事情,姑姑那般聪明,竟找到了所有火油,是我害了姑姑,是我是我!姑姑养我护我,我看着姑姑在火海中,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该死,我没用!”
兰生自言自语的自责着,张玮却是皱起了眉头,冷冷道:“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却还犯这样的错误!若今日夫人出了事情,你几个脑袋担得起!等大人回来,定不会轻饶你的。”
沈长安懒得理会张玮和兰生,她只觉得好累好累,虽是虚惊一场,也算走了圈鬼门关,现下她只想要休息!遂转个身,慢慢进入睡眠中。。。。
☆、第70章 往来行言心焉数之
原本计划的第二日出城,终是没有成功。
当天夜里,长安城各处城门都加强了戒备,张玮在西城门口不远处守到天亮,却见十来名守卫被调来,在打开的城门口处严阵以待,所有出城人员与车马一律严格排查,便是商人的货物经过,也都要一一打开来检查。
从西门口到北门口,四个城门转了个遍,情形却是一样。
若只是守住出城口倒也无妨,大不了在长安城内住上个一年半载,可惜除了城门加强守备外,长安城大街小巷更是多出许多士兵,正挨家挨户搜查。
皇上一道圣谕,下边就得照做,却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但昨晚苏府大火,郑苏易领兵在外,一家人却葬身火海的事情已闹得满城风雨,有觉着是天灾的但也有不少认为是*的,那么大一场火,老天爷是该有多恼怒才会这般惩罚啊!而觉着是*的百姓里,又以认为是圣上过河拆桥的居多,只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但在官差搜查时,大多都有些刁难。
而住在挨近西门口的那对老夫妻的屋宅,则在第一天便迎来了一队官兵的搜查。
屋子下面有个地窖,是平日里那对夫妇用来储存陈年老质的东西,一进去,便有霉味扑鼻,夹杂着酸味和腐臭味,因为不通风,味道实在浓郁!沈长安只得屏住呼吸在里头待着。
地窖隔音挺好,在里头,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一点点外头的动静,听官兵的问话,应该是在寻人,且寻的是女人一场大火,终究烧不灭李诚的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