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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步。
不过今天吉太郎没有打算要善待阿修罗,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遵照刑部大膳的命令,一枪打死这条令人厌恶的野狗。
他不停地从这个巨石跳到另一个巨石,就在他来到距离那棵爷爷松五、六公尺处的时候……
“啊!糟、糟了!”
一股来自背后的强大力量瞬间把吉太郎压倒在地上。
这股强大的力量正是阿修罗发出的,狡猾的恶犬刚才刻意躲开吉太郎的视线,在他毫无警觉的状况下,偷偷来到他的背后展开突袭。
阿修罗把吉太郎压倒在地之后便向后退,这一瞬间正好给了吉太郎扭转劣势的机会。
吉太郎赶紧翻身想爬起来,哪知这条凶猛的士佐犬又立刻朝他扑过来,企图咬断他的喉咙。
幸好吉太郎的防卫本能救了自己一命,他迅即改用双手握着猎枪,用力抵挡开阿修罗的大嘴。
攻击失败让阿修罗更加生气,它立刻用两只前爪在吉太郎的胸部和腹部来回猛抓,还好吉太郎身上穿着连身的皮衣,减少了不少攻击,只是恶犬一脸狰狞的模样,仍让他有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阿修罗整张脸、嘴和下颚全都染上鲜红的血迹,仿佛刚吃下一只野兔子。吉太郎知道这座山谷里有一些兔子和鼬鼠,正是阿修罗赖以维生的食物。
紧接着,阿修罗压在吉太郎身上,紧紧咬住他的猎枪,同时脑袋还猛烈地左右摇摆。
阿修罗摇晃脑袋的举动让吉太郎灵机一动,只见他拼命将猎枪朝阿修罗的口中推,然后腾出右手,往腰际上的弹带移动,准备掏出短剑,给阿修罗来个迎头痛击。
不巧是的,短刀在他倒下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屁股下面,他只好一面和阿修罗打斗,一面扭动臀部,试着将短刀调整到腰际侧面。
好不容易吉太郎的右手终于碰到刀柄,他立刻紧紧握住刀柄,奋力将刀子往阿修罗的肚子刺进去。
霎时,一声凄厉的狗吠响遍整座荒凉的山谷。
吉太郎见状,乘势又补好几刀,直到阿修罗凄厉的叫声逐渐转弱,他才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中的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微挪动一下身子,从阿修罗的身下爬出来时,竟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狗血染红,就连握住短剑的右手也被鲜红的血弄得湿湿粘粘的,看了直教人反胃。
值得庆幸的是,吉太郎除了左手肘被阿修罗咬了一口,感到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全身上下几乎都没有受伤。
他用舌头舔舔左手肘发疼的地方,又看看身边奄奄一息的阿修罗,心中不由得萌生一抹恻隐之心。
“你也真是歹命,要不是那些人曾经饲养过你,之后又抛弃你,今天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好吧!就让我了断你的生命,好让你早一点从痛苦中获得解脱。”
吉太郎一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拾起扔在一旁的猎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肃穆地朝阿修罗扣下板机。
就在这一瞬间,吉太郎忽然注意到距离爷爷松二十公尺处的巨石之间聚集了一大群乌鸦。
乌鸦聚集的数目实在多得不寻常,因此吉太郎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他跳下巨石,动作迅速地朝乌鸦群聚集的地方移动。
途中他发现一处凹坑里面积聚一些水,于是马上伸手到水洼里清洗,再搓揉一下手帕,擦拭掉连身裤装胸前的脏污。
水洼里的积水不多,很快就被染成鲜红色。不过吉太郎并不在意,他清洗掉身上沾到的血迹之后,又跳两个巨石,来到乌鸦群集的地方。
吉太郎一见到被乌鸦群所包围的东西,霎时惊慌得大叫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稍微镇定下来,整个人趴在石块上,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恐怖的物质。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虽然吉太郎感到百思不解,他仍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村里的人。
正当他试图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乌鸦群已准备向那个物体发动攻击。
吉太郎觉得很困难,他不忍心让那个物体被乌鸦群啄食,却又必须让村里的人知道他的发现。
左思右想一阵之后,他决定折返到先前停留的那块巨石上对空鸣枪。
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要赶走乌鸦群,而是希望村里的人能听到枪声,赶紧派人过来这里看看。
漫长的一夜
当吉太郎的枪声传到矶川警官的耳里时,已经是七月七日的上午七点五十分。当时他正在坐在侦讯席上聆听三津木五郎的证词。
负责侦讯工作的是广濑警官,藤田刑警负责记录,而金田一耕助就坐在观察席的位置。不过,他可不是个单纯的观察员,因为他跟藤田刑警一样,忙着记录这些关系人的证词。
包括矶川警官在内的四位侦讯人员坐在社务所询问处的柜台里,柜台外则放置一张椅子给证人坐。
先前越智龙平在凌晨一点五十分接受侦讯的时候,神情相当落寞,一点都不像是个衣锦荣归的“话题人物”,平日的高傲气魄也已经消失无踪。
不过,广濑警官仍然试图从他脸上的表情捕捉一些讯息,因此不断以锐利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位事业有成的男人。
他从头到脚打量越智龙平一眼之后,谨慎地间道:
“你是越智龙平先生吗?”
“是的。”
“年纪多大了?”
“四十四岁。”
“住在什么地方?”
“美国西部的一个都市。”
“哦,你的意思是……你是美国公民喽?”
由于广濑警官的态度突然变得非常严肃,所以越智龙平便用标准的日语应答。
“是的。”
“那么,你在日本的这段时间都住在什么地方?”
针对这个问题,越智龙平说出一家位于东京丸内的饭店名称。
“换句话说,你在日本和美国都相当活跃喽?”
“嗯,可以这么说。”
在侦讯的过程中,藤田刑警一直非常仔细地记录越智龙平所说的每一件事,但这些事情金田一耕助早就知道了,所以他只是两眼无神地听着广濑警官和越智龙平之间的一间一答,并不急于做任何记录。
“那么现在我想请问一下,有关昭和四十二年七月六日晚上,发生在刑部神社拜殿的命案……据说第一个发现命案的人是你?”
“是的。”
坐在椅子上的越智龙平调整一下坐姿,点点头说道。
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请你把当时发现尸体的经过情形说明一下。”
“好,事情是这样的……”
越智龙平又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然后说:
“昨天晚上,我大概在八点半左右离开住家,赶来神社参加祭典……”
“啊!请等一等。”
广濑警官突然打断越智龙平的叙述,插嘴问道:
“在那之前,你没有先来过神社?”
“没有,这件事金田一耕助先生应该可以帮我作证才对。”
“嗯,这件事我很清楚;而且越智先生坐车离开住家的时候,正是八点半,当时我还特别别了看一下手表。”
一旁的金田一耕助补充说明之后,广濑警官接着说一句:
“越智先生,你真是带了一位相当不错的证人嘛!”
可是他这句话一说完,马上又改口道:
“啊!真是抱歉,我刚才失言了。”
他微微点头致歉,然后继续发问:
“你说在八点半的时候坐车离开住家,那么你到达神社的时间是……”
“我不是很清楚正确的时间,不过,我想大概是八点三十五分右吧!因为从地藏平到这里差不多需要五分钟。”
“是的,你爬上石阶,走进神社内是八点三十六分的事,当时我还特别看了一下手表。”
这回是矶川警官从旁补充说明道。
“哈哈哈!越智先生,你所拥的都是强而有力的证人嘛!一个是金田一先生,一个是矶川警官……”
广濑警官嘲讽完之后,换上严肃的表情说:
“你在八点三十六分踏进神社里面,那么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我看见神社里面湿答答的,而且气氛很不寻常,便急忙冲进社务所,想找个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慢着,请你回想一下,当时社务的门是开着的吗?”
越智龙平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应该是开着的,因为我不记得自己曾经打开门。”
“然后怎么样?”
“我立刻冲进神主的住处……对了,因为我对神社里面的建筑架构非常清楚,所以能很快找到他的住处。”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你出钱翻修神社的。”
“是的。”
越智龙平显得有些神气,他微笑一下说:
“可是我进入里面,才发现那里并没有人在,我正准备离开时……”
“这时你又忽然想去拜殿看看?”
“是的……”
先前对任何问题都回答得相当明快的越智龙平在被问及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显得有些犹豫,忍不住又调整一下坐姿。
广濑警官重新打量越智龙平一眼,加重语气说:
“你为什么要去拜殿?我听警官说,当时拜殿里面没开灯,完全漆黑一片,你为什么还想去那边呢?”
“这个……这……”
越智龙平如坐针毯,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越智先生!”
广濑警官刻意在这里打断越智龙平的叙述,正色对他说: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里发生了命案,所以才会往拜殿走去?”
“没、没这回事!”
“那么请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去那里?”
“这、这是因为……”
越智龙平露出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这时候,金田一耕助适时对他伸出援手。
“越智先生,当时你是不是看见有人从拜殿里跑出去?”
“啊!你怎么知道?”
由越智龙平一听金田一耕助这么说,立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并拿出手帕拭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可是,越智先生……”
金田一耕助将身子向前挨近说:
“也许你认为自己目击到那个人就是凶手,所以在你还没决定是不是要说出这件事之前,心里会感到相当矛盾。不过我们……至少我个人并不认为你是凶手,因此比你早一步到达命案现场的那个人也未必就是凶手,你说是不是?
越智先生,这可是一桩杀人事件,我们必须抽丝剥茧之后才能断定谁是真正的凶手,所以请你务必协助我们,将你所知道的一切据实告诉警方。”
金田一耕助这番话非常有说服力,只见越智龙平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决定说出实情。
“是的,其实仔细想来,我也不认为那个人就是凶手。”
“这么说,你确实看见有人从命案现场走出来喽?”
广濑警官对这一点非常感兴趣。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
越智龙平用手中的摺扇指了指社务所说。
“社务所门前有一条东西向的走廊,往左转是拜殿,往右走就可以到达位于神乐殿后面的会议室。当时我进入社务所之后,由于心里着急,便一间一间地往每个房里瞧,还一边喊着:‘我是越智,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喊了半天,不但没有人回答我,就连半个人影也没看见。
正当我打算回到原来那条走廊上时,然后看见一道人影宛如一阵风似的从右向左穿过走廊……从我所站的位置看起来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是,那道人影从拜殿冲到会议室……也就是冲到神乐太夫们的化妆室?”
广濑警官非常谨慎地询问一遍,越智龙平则默默地点点头。
“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时,广濑警官问话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低沉,越智龙平的脑袋则摇得像个拔浪鼓,缓缓说道:
“我还来不及看见那个人的长相,所以……不过从那个人的穿着,我想你们应该不难知道他是谁。”
“哦?那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
“他穿着一件白色和服,配上黑色的裤子。正因为是白色的和服,所以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也让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啊!是神乐太夫!”
广濑警官双眼炯炯有神他说道:
“你说你当时没有看见那个人的长相,那么你知道那个人看起来大约几岁吗?”
“警官,很抱歉,这点我也不知道,因为那个人……嗯,我想他应该是个男人吧!那个男人当时是这个样子……”
越智龙平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外套,将头部围起来。
“他用外套围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