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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猫便在她的小手下慢慢的又蜷了回去,只是一双乌溜溜的眼仍盯着他们的方向。
九方离抚着下颌,眯眼轻笑,“有意思”
他的眼一时在柳小姑娘身上,一时在黑猫身上,来回巡梭不定。
公玉卿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底满是哀伤。
她不会告诉九方离他们的真实身份,她希望他自己看出来。
感觉他能看出来的越多,希望便越多似的。
九方离看了许久,才眯着眼睛笑道:“该不会那小女娃就是你娘,小黑猫便是你爹吧?有意思”
公玉卿不知他是看出来的还是猜出来的,不答反问道:“有没有办法?”
聪明如他,早已知道她父母不在苦海,在替她凝魂时候或许也感应到了不少的讯息,能猜出不稀奇,不过公玉卿还是希望他是用眼睛看出来的。
九方离沉吟了片刻道:“唔,倒也不是没有,不过不是什么好办法。”
公玉卿眼神骤亮,灼灼盯住了九方离道:“那是什么样的办法?”
“妖邪之术,对他们没什么好处,近忧可解,但有远虑。”
九方离坦诚相告。
他可以让他们就此脱离轮回,回复正常之身,但他们仍旧回复不了修为,也变不回从前的形貌,还有很大的可能会失去心智沦入邪道。
“你若心急,我可以帮忙。”九方离淡淡道:“不过我劝你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否则只会得不偿失而已。”
第233章 清朗
九方离再次向公玉卿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屡受打击的公玉卿被浇了个透心凉,什么兴致都没了。
“你有一双世间少有的父母,他们甘愿为你付出所有,你应该感到高兴,并一直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才不枉他们如此付出。”
九方离淡淡相劝,公玉卿蓦然想起他曾经的遭遇,立时心里便是一痛,再不敢多作停留,急匆匆拉着他直奔南地。
九方离盯着她拉在自己腕上的手笑道:“你现下又不怕我了?”
公玉卿嘴硬道:“我几时怕过你了?”
九方离淡笑,“很多时候你都在怕我,要么便是可怜我,什么时候你才能以一个女人看男人的心情来看我?”
他看似云淡风轻,内里却含着无比厚重沉郁的沧桑与凄凉。
公玉卿心里一痛,放慢了脚步微微叹息一声道:“我本来就是女人,你本来就是男人,做什么将话说的那么奇怪?”
“问问你自己的心,除了恐惧与怜悯,你对我可还有其他感觉么?”
九方离干脆停下了脚步,身形微微一动闪到了公玉卿面前,执起她纤细的双手,目色深深的盯住了她。
公玉卿的心则在双手被握住之时狂跳不已。
她好似又开始怕他了,恨不得立刻便逃开他了。
因此她不得不深深垂下了眼睑,以沉默当作回答。
九方离的问题,她曾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
她为什么要怕他,她怕他什么?
答案有时很清晰,有时候又很模糊。
她曾以为自己怕他的喜怒不定,怕他心机深沉,怕她永远也看不透他看不懂他。
而后的种种又告诉她,她其实并没有多怕他。
他并没有多么可怕。
不管他多么暴戾,多很狠辣,多么阴险狡诈,他都不会伤害她,也不会欺骗她。
所以她怕他什么?
怕承受不起他的炽烈?
怕承受不起他的占有欲?
怕与他在一起一切都变得未知?
怕……
怕他什么,现在她也不太清楚。
而怜悯,不如说成怜惜。
前者是对遭遇不幸之人表示同情,后者更多的是想要呵护之情。
她也同情九方离,但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去弥补或抹去他心底的阴郁,让他真正变得清朗和欢悦起来。
然而律浮生却告诉她,她做不到。
有些伤疤不是勇于揭开便代表着痊愈的。
可以忽视,可以掩盖,但伤痕永远都在。
还有,律浮生还说了她没有那个能力改变九方离。
她或许能成为他的一颗暖心丸,一颗解忧果,一只安眠枕,但永远成不了孟婆汤。
只有真真正正在轮回里走一遭,喝下了孟婆汤,九方离才会忘却所有烦恼与爱恨情仇,真真正正的重头来过。
如今便是他换了一具躯体,只要他灵魂依旧,便永远不会忘记过去。
也便注定了他将一生沉重。
或许她怕的就是他的沉重罢?
她怕自己解不了他的忧,抚不平他的伤,到头来,只会与他一同变得沉重,共堕苦海。
她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又该怎么去回答他?
至于动心,她想在某些时刻她确实有过。
他有时会让她觉得温暖,觉得可靠,觉得美好……
只是,从来没有可以安心倚靠的感觉。
她怕前一秒他还温暖拥她在怀,后一秒便突然变成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对了,安全感!
他让人太没有安全感。
他长的太好,性子太不羁,太难以捉摸……
就比如说他与九方梓的关系,就让她深觉疑惑。
如果她问了,或许他会告诉她答案。
可公玉卿不想问也不敢问。
她既没有立场去问,也不太敢知道事实。
事实可能是九方梓自欺欺人,也可能是九方离凉薄无情。
在她自己尚未触及到的地方,或许她怕自己一旦交了心,等他厌了倦了,便会有被抛弃的一日。
两人还未曾携手,她便已有了如此多的顾虑,她又怎么敢将自己的心交出去。
她的踌躇和犹豫尽皆被九方离看在眼里,聪明如他,自然能明白她心中所想。
不过九方离并未因此而觉得感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叹息笑道:“我便令你如此不放心么?”
你自己觉得呢?
公玉卿垂着头微微撅了撅嘴。
“好罢,若我不求其他,只愿你给我一个了解我的机会,你可愿意么?”
九方离的声音醇如酒,淡似风,又绵如云,让人听了便不自觉的有些熏然之感。
公玉卿的心便也如云一般的软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否点了头,反正接下来的路程,九方离的心情似乎都十分愉悦,令她也不知不觉变得轻松起来。
两人缓步而行了一段路,路上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似乎都变得额外美好起来。
只是不管多么美好的风景,始终不及他一分颜色,肤如玉,衣如霞,眉目似画,丰姿玉骨的九方离就是随随便便一个眼波流转,也如春日烟雨般沁人心脾。
公玉卿的心如浪上小船一般飘来荡去,久久没落个实处。
九方离有着无人能及的风情,而她在九方离眼中也是世间仅有的风景。
她总是眉舒目清,容颜清朗。
时而娇憨,时而刁钻,时而笑容灿若春花初绽,里而又娇怯如枝头粉樱,不管什么样的神情到了她的脸上,总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同时又心痒难耐。
九方离的眼波时不时停留在她俏盈盈的颊上,更多的时候则凝在她粉莹莹的唇上,恨不得立时便拥有她所有的一切。
但他不想强求。
她那么鲜活,那么美好,像精灵一般娇俏灵动,又透着一丝狡黠……
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早超越了表象,成了最完美的化身。
喜欢她什么,他已经无法具体的描绘出来了。
她所有的一切,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在他心里尽皆美好。
“你再色迷迷的盯着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公玉卿恶狠狠瞪着眼睛,一手叉腰,另一手食中二指微曲对着九方离流光四溢的凤眸,十足的悍妇模样。
如此反倒换来九方离畅然而笑。
笑罢眸色清朗声音温暖的说道:“但望你永不改变,永远如今时一般肆意清朗。”
第234章 闹事
碧海城前所未有的热闹着,每日都有许多新面孔悄然出现,有的很高调,有的则很神秘。
“有意思”
九方离隐了身形,漫不经心行在公玉卿身边。
在喧闹的街市之中,有太多外来的男男女女招摇过市,公玉卿便不显得多引人注目,也就不需要隐藏。
九方离若是不隐藏着,随时会被众人瞩目。
不管是气质还是形貌,不管身在何处,九方离都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这一点嫉妒不来也羡慕不来,公玉卿反倒觉得像自己这种各方面有些出色但又不是特别出色的比较好些。
“有没有办法?”
公玉卿一边留意着身有魔气之人,一边跃跃欲试寻找着敢于闹事之人。
她可是有‘大权在握’之人,哪个不开眼的撞在她手里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九方离懒洋洋道:“这种事要找墨夷离才对,不然墨夷契也可以。”
很显然的,他觉得人间现下的情形很有趣,但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
公玉卿摇头,“他肯帮忙才怪。”
九方离点头,“确实。”
墨夷离现在似乎脑子有些问题,兴高彩烈将身带惊凉诅咒的九头蛇带回了魔界,也不知想要干什么用。
九头蛇是他自行索取的,反正在他手里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九方离也便无所谓了。
老妖王的魂魄倒是又还给了他,在没想到怎么处理最好的情形下,九方离又将其困了起来。
现在再想到老妖王,九方离只觉得厌恶,倒没有多少憎恨了。
谁会去恨一坨粪便或是其中的蛆虫呢?
老妖王对他来说就是那一类的东西。
这些事情公玉卿通通不知道,也没好意思问他是怎么解决自己亲爹和怎么善后的。
既怕勾起他不愉快的记忆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反正就现在来说,她想找九方离帮忙的计划是失败了。
“惊凉一族并非善类,人间之事也与你无关,所以你根本就不需理会此事。”
九方离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顿了片刻后又补充道:“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你父母之事似乎应该去找律浮生才是。”
“他说没办法。”
公玉卿悻悻然回了一声,突然向着前方飘去,同时在口中喝道:“不准在此地打架生事,要打滚没人之处去打。”
在前方稍远处,两伙人正在打架。
一伙穿着道袍样式的青衣,一伙穿着雪白的长衫,就在人群之中飞来跳去打的不亦乐乎。
刀光剑影和术法之光交相辉映,围观的男女老少们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看的眉开眼笑,鼓噪不休。
两伙共十几个人打的热火朝天,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见公玉卿的喝声,不但没人理她,反而打的更热闹了。
两伙一看便知是修行中人,有几个看起来是中年模样,其他的都是少年。
修行之人在普通人心目中原本是神秘而又缥缈的世外高人。
他们可以不吃不喝高来高去,神龙见首不见尾,暗地里在人间斩妖除魔,造化深的还能飞升成仙。
但是新近出现的一批又一批的修行中人,很快便令普通百姓改变了看法。
他们乍看起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模样,实际上与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甚至脾气比普通人还大。
一言不合便动手打架一日间能见到许多。
有的是只打斗不出声,有的则是边打边骂,与市井无赖没什么区别。
公玉卿撞见这一伙便是奇葩。
尤其是白衣翩然,看起来颇有仙气的那一伙,骂起人来简直不堪入耳。
不但问候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还顺带侮辱人家不知存不存在的老婆孩子,实在是丢尽了修行中人的脸面。
公玉卿不知道这一群人模狗样的货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就他们的表现来说,她很想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回老家去。
最好是踹成生活不能自理,多在床上躺一阵子,好好思量思量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去去去,一个个吃饱撑的没事干了?都在这凑什么热闹,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也不怕被人给伤了。”
公玉卿亮出金灿灿的牌子驱赶着人群,对一些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老人和抱着孩子的女人颇为无语。
就他们这样的真碰到危险闪都闪不及,倒有闲心凑热闹,有的还捧着饼子或瓜子之类的东西吃的津津有味,像在看大戏一样。
她的模样是够凶了,不过长相实在是吓不到人。
一个纤细美丽的姑娘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
要不是她手里那块牌子,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