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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浮生微感诧异。
而他的情绪一变,公玉卿立刻便感觉到了,虽然被一只大手按着脑袋无法回头去看,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怎么了,终于打起来了?”
“都快打完了。”
律浮生轻笑。
墨夷契一来,墨夷离的情形便大为不同了。
“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公玉卿急的用手直抓律浮生的腰,律浮生怕痒似的缩了一下,顺她心意让她回头看了一眼。
说一眼就一眼。
公玉卿的头转眼间又被按了回去,不满的咕哝道:“哎,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她只看见一大片的魔气,浓黑如墨。
看她实在好奇的不行,律浮生只好道:“墨夷契来了。”
“他来干什么?”
公玉卿怔了一下道:“是不是墨夷离打不过界灵?”
律浮生目视前方淡淡道:“不好说。”
墨夷离原本就是个疯狂之人,若将那些疯狂尽数暴发出来,鬼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公玉卿百无聊赖的问道:“那你能打过黄婆么?”
她明明就在一场本应惊天动地的战场之中,偏偏除了黑雾什么也看不见,律浮生甚至都不让她多看一眼,让她无聊的想要睡觉。
或许也是因为律浮生的怀抱太舒适,太让人觉得安稳的缘故。
无聊之下,她便问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律浮生则为之失笑,“她老人家劳苦功高,不争名利,还与我有半师之谊,我为何要与她打?”
公玉卿道:“万一有一天她也反了呢?”
“她不会的。”
律浮生颇为笃定,“不过她老人家若想将我驱出冥界,我定会乖乖照做就是了。”
“你这人真没趣。”
公玉卿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声,迷迷糊糊问道:“他们还打不打了,谁赢了?”
“应该打不起来了。”
律浮生轻轻在公玉卿背上拍了两下,温声道:“我们不要留在这里碍事了,我送你回苦海去罢。”
“随便吧。”
公玉卿打了个呵欠,安心的睡了过去。
律浮生再次向黑雾中看了一眼,转身带着公玉卿飘然而去。
魔气中那三位看起来似乎在谈判。
墨夷契一时面向界灵一时面向墨夷离,好像正在居中调停。
公玉姝仍然伏在原地,脸上的讥笑已经变成了漠然,有种听天由命般的感觉。
虽然没看到结果,但律浮生觉得公玉姝的下场绝不会好。
界灵再怎么坚持自己曾许下的承诺,墨夷兄弟也总有办法让界灵妥协。
或许只需要墨夷离轻轻的向后退上一步而已。
公玉姝的下场只能是悲哀的,然而就连他也无法生出同情之心。
自作孽,不可活!
第299章 逼婚?
公玉卿一觉睡的十分安稳舒适。
就像小时候睡在沈遥华怀中,娘俩一同依偎着公玉爻午睡时那般温暖安适。
醒来时,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轻软的被子,嗅着苦海特有的,不算清新但很令人安心的气息。
很快的她便想起自己先前是睡在律浮生怀里的,那是不是说,她的祖父母和她爹都看见了?
天呐!
她的脸丢大了!
长辈们会不会就此认为她就是个不检点的野孩子?
不然谁家的好姑娘会无媒无证的睡到男人怀里去了?
呃……好像有媒有证的也不行……
公玉卿纠结的挤着眉弄着眼,不经意的一转头间,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样傻了眼。
她床边有张椅,椅上坐了个人,男人!
一个将白色穿成世上最干净最高贵最美好的男人。
一个有着飞扬长眉,清洌凤眸,眸光极清极静的男人。
这个男人至今为止在她心里一直排在男人中的第一位,有着一张清冷孤傲而又温暖气质,有着超凡脱俗的容颜,有着颀长挺拔傲雪凌霜般的身姿……
不管别的男人有多好多出色,眼前这个在她心里永远无法取代。
水雾缓缓漫上了公玉卿的眼,稍稍眨去一层,立刻便更汹涌的涌入眼中,让她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她的唇一直在颤抖着,喉头哽咽着,连最简单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乖,没事了。”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额,顺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痕,给了她一个清冷而温暖的笑容。
那个声音是她魂牵梦萦的声音,那个人是她魂牵梦萦的人,即便她早知道他化身为猫,并有过一些相处的时光,但始终觉得遥远。
当他真正出现在她面前,当她真正感受到属于他特有的温度时,公玉卿只能像个孩子似的扑到了公玉爻怀中,崩溃的大哭起来。
“爹……爹……爹……”
公玉卿来来回回哭喊着同一个字,哭的额头冒汗,难以呼吸。
公玉爻叹息一声,眨去了眼中的水光,温柔的揽住了公玉卿,一边抚背替她顺气一边含笑劝道:“乖……没事了……别哭……别哭……”
“爹……爹……爹……”
回答他的,是公玉卿惊天动地的哭嚎声。
公玉爻再次叹息,向身后看了一眼后温声劝道:“乖,别哭了,还有客人在呢。”
坐在桌旁的律浮生有些尴尬的起了身,淡笑着说道:“界主不必理我,卿儿与界主许久不见,失态也是正常,我便不打扰界主父女相聚了,改日律某在来拜访。”
律浮生着实是被公玉卿的哭声给吓到了。
他将人平安送回,将沈遥华的魂魄交还,想着反正事以至此,不如再做个顺手人情,直接将公玉爻的轮回之苦也解了。
得此大恩,公玉爻十分感激,也有很多事需要请教,便将律浮生多留了一阵。
律浮生没料到有当爹的留客留在自己女儿闺房的。
虽然他在屏风外看不见什么,但是听得到啊。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有些尴尬。
公玉爻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淡然的连他都自愧不如,但不知怎么,律浮生就是觉得公玉爻看他的每一个眼神和说的每一句话都别有深意。
只不知是他多心了还是公玉爻确实如此。
谁叫人家女儿是他给抱回来的呢。
公玉爻有一阵子失去了原本的记忆,近日正在逐渐恢复当中,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而且律浮生还觉得公玉爻一直以长辈的姿态与他说着话,而实际上他比公玉爻要年长不少。
这么一想就更加尴尬了不是。
律浮生要走,公玉爻却突然问道:“冥主的亲事可需黄婆做主?”
一句话问的律浮生如遭雷劈,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想必是不需的,不过黄婆毕竟是冥主的长辈,对冥主也多为呵护,出于尊重,我觉得还是应该先与黄婆商谈一番为好。”
公玉爻手掌轻轻拍着公玉卿的后背,公玉卿仍在号啕大哭,然而公玉爻淡淡的说话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清清楚楚飘进了律浮生耳中。
律浮生又怔了片刻,才颇为艰难的问道:“界主可是要为律某做媒?”
“冥主可是觉得不妥?”
公玉爻清静的眸光轻飘飘落在律浮生英挺的面上,令律浮生莫明的觉出些威胁之意来。
公玉爻的眼光就好像是在说他有责任对公玉卿负责似的。
我这……是不是被逼婚了?
律浮生茫然的眨了眨眼,心里忽的有些乱。
而他的表情落入公玉爻眼中,却令公玉爻莫明觉得宽慰。
他当然不会沦落到对谁逼婚的地步,不管那个人有多么出类拔萃,只要对公玉卿无心,他都不会强求。
前有公玉姝飞蛾扑火,他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走自己妹妹的老路。
他只是试探。
看律浮生对公玉卿到底有没有心而已。
没人敢说了解律浮生。
即便公玉爻在冥界待了三年,也对他一点了解也没有。
那时的律浮生是个惜言如金,冰冷而沉稳的人。
几乎不与他们说话,黑龙火凤对他百般辱骂,也不见他动怒或什么。
他是顶天立地的冥主,不屑与无赖一般见识。
现在的他沉稳如旧,冰冷消退,也不那么惜言如金了。
而且他还破天荒的坏了规矩,将沈遥华的魂魄送了回来,还解了他的轮回之苦,让他们一家得以团聚不说,还透露了一些养魂的方法,让沈遥华可以尽快的康复起来。
律浮生能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公玉爻觉得那个原因就是公玉卿。
而公玉卿命中还会面对大大小小的各种劫难,需要一个极强悍的人去守护着她。
他要照顾沈遥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离开苦海,同时又不能将公玉卿一直拘在苦海,所以他不是合适的那个人。
所以说,公玉卿需要一个守护者。
“既然冥主想要回冥界,不如我与冥主同归如何?黄婆的恩情还不曾当面道谢呢。”
公玉爻的话像一颗颗炸弹,炸的律浮生完全无法招架。
英明神武的冥王大人连自己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都忘记了。
第300章 犹豫
公玉爻用术让哭到天昏地暗不能自己的公玉卿陷入了沉睡,温柔的替她盖好被子,转过身对着仍在发呆的律浮生淡淡一笑。
“冥主请”
说完也不管律浮生同意不同意,当先走出了屋子。
律浮生又怔了片刻,这才慢慢跟了出去。
出到屋外,律浮生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平静,对着站在门前静静望着他的公玉爻道:“界主为何如此?”
在他看来,公玉爻是个无视礼法,外青清冷,内心不羁的人。
从当初他看上身为凡体的沈遥华便可见一斑。
凭他与沈遥华对公玉卿的宠爱来看,是绝对不可能枉顾公玉卿的意思替她乱点鸳鸯谱的。
而今日,他居然谁的意思都不问就想替他们两人定下来,着实诡异的很。
虽然公玉爻看着他的眼神颇像岳父看佳婿一般满意,律浮生仍觉得诡异。
公玉爻淡淡然道:“因为家父大限将至,我要长期闭关替内子补魂,苦海的重担很快便要压在卿儿身上。”
他看起来并不沉重,颇有勘破生死超然世外的感觉。
律浮生却由他的淡然中察觉到一种深到极致反变淡的伤感。
“不久前我曾见过老界主,并未看出……”
公玉爻垂眼叹息,“我也看不出,但在化成黑猫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家父时日不多了……”
律浮生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他身为冥王都看不出来事的别人也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不过他也不会去怀疑公玉爻的话。
公玉爻从来就不是个卑劣的人,不会为了达到什么目的用自己的父母来开玩笑。
律浮生信了,叹息一声道:“界主还请节哀……”
“家父一生刚正宽宏,默默为苦海和子孙倾尽所有心血,而我天性喜欢漂泊,不愿被锁事缠身,若非成家生女,恐怕如今还在外界飘荡着。”
公玉寥很早以前便想让公玉爻接手苦海之事,他则与公玉夫人去四处走走看看,欣赏一下世外的美景,过着清净悠闲的生活。
等到公玉爻成亲生子后,再与公玉夫人回来照顾孙子孙女,享享弄孙之乐。
就这么简单的要求,公玉爻轻易便能做到的事,只因为他向往自由,不喜束缚,便不肯回去,让公玉寥在苦海困了一辈子。
现在想想,令公玉爻对自己的自私深感痛恨。
公玉爻声音中带着淡淡感伤,就这般对律浮生倾诉起心事来了。
律浮生有些尴尬,他们并不熟悉,公玉爻也不像个会对人吐露心事的人,如今这般是为了哪般?
“我总觉得家父身体健壮,还有大把的岁月可以消磨,等我与阿遥将劫数渡了,卿儿也找到归宿了,便将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担起来,让父母可以安享晚年。可是……”
可是想像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一句最伤感最无奈的事情。
不知自己该表达什么的律浮生更加的尴尬了。
他一出身便没有父母亲人,不能设身处地的感受到公玉爻的悲痛,只是听起来也莫明的觉得伤感。
“我一直是家父的骄傲,说起来似乎从来不需要父母操心,但现在想想,我多年漂泊的时光,岂止是让父母牵肠挂肚那么简单,而近年来发生的事更是雪上加霜。”
苦海近些年来确实发生太多事了。
沈遥华生下公玉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