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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卿漫不经心的撇着唇角道:“他不会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的,祖母不必担心,不过这两日我不能陪祖母去净土啦,我得先把他收拾了再说。”
律浮生一来她便恢复成了原样,看她与律浮之间自然而然的相处方式,公玉夫人也不知该喜该忧。
她似乎一点都不被律浮生的身份地位所影响,两人对话时的神态和肢体语言,无形中透着亲近之态,却又不见公玉卿有什么小女儿娇态,也不见律浮生透出呵护怜爱。
这便让公玉夫人想不通了,心中捉摸着也该替公玉卿留意一下各处的青年才俊了。
她可不想自己的孙女也像儿子一样活了千余年才开窍。
公玉夫人觉得律浮生便很好,只是好的有些高攀不上。
而且律浮生那副无情无欲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怜香惜玉知疼知热的。
她的小卿儿要找世间温柔体贴的男子才行。
那个男人个个方面至少也要与公玉爻一般出色才行,呃最好比公玉爻还要出色,不过那似乎不太可能。
在公玉夫人眼中,自己的丈夫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丈夫,自己的儿子是最好的儿子、孙女自然也是如此。
至于儿媳,当然也是极好的,不然她的儿子也不会非沈遥华不娶,也不会生下公玉卿这么讨人欢喜的女儿。
不过说心里话,公玉夫人觉得沈遥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怕的。
原本那个娇怯怯的小女娃,从得了神魂奋不顾死的一战后就变了。
平日里倒也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一旦发起火来便有种不顾一切的架式,像随时便能与人拼命似的。
之所以会觉得怪异,是因为她不知道沈遥华本性冲动,就像她也不知道公玉卿发起疯来也会不顾一切是一样的。
公玉夫人又添了心事,公玉卿这边已经带着凉榷赶往了魔界。
苦海目前对他的帮助不大。
因为苦海最能清除人身上邪气的是苦海之心,也就是神石。
可是现在另外半块在凉榷那个死人脸的哥哥手里。
凉佘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祸害,一个害人害已的祸害。
律浮生对凉榷做过什么公玉卿不知道,但她始终认为症结在魔界,可是又不想去见墨夷离。
她的父母亲人对墨夷离都没好印象,她却不是因为父母的影响才不喜墨夷离的。
她有眼睛,有心,看得出也感受得出。
墨夷离的风流不羁,狂傲无情,让她深觉不耻。
他的后宫庞大的令人难以接爱,那么多风情迥异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够留住他的心。
她的姑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如果不是公玉爻和沈遥华的重视,公玉姝的生活还不知道要惨成什么样子。
公玉姝为人孤傲,颇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又不喜与人相交,就算身在喧闹的人群之中,也有本事将自己隔绝在外。
公玉卿从没见过那么孤单的人,孤单的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公玉卿的祖父母,尤其是公玉夫人,暗中不知为公玉姝流了多少眼泪。
公玉寥看似铮铮铁骨,也时常为了自己那个任性的女儿黯然神伤。
就是公玉爻,心里也不会好过。
每次公玉卿与父母去魔界看望公玉姝,公玉爻都表现为冷冷清清不喜不悲的样子。
沈遥华就没那么客气了,句句声声夹枪带棒,从来不给墨夷离一点面子。
墨夷离狂傲无情,目中无人,视女人为玩物,从来容不下女子的忤逆,唯独对沈遥华不同。
不管沈遥华对他多么不客气,说出的话多么恶毒,也不见他有一丝愠色,反而还面露喜色眼光灼灼。
于是公玉卿便又发现了一件事。
她的姑父,喜欢她的娘亲。
连她都看得出来,她爹和姑姑便不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这便是她爹才会越来越不喜欢去,而她的姑姑也不欢迎他们的原因罢。
公玉卿年纪小的时候曾经想过,既然墨夷离喜欢像她娘那般率直坦荡的女子,她姑姑又非跟墨夷离不可,那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呢?
公玉姝那般阴郁孤傲的性格,怕是没谁会喜欢罢?
这个想法曾困扰了她许久。
后来她慢慢又觉得一个人想要改变本性太难了。
就像她,拼命想要成为一个像她爹一样外表清冷沉静内心温暖豁达的人,可她骨子里仍是像她娘一样率直冲动。
而且为了男人将自己变成别人又是何等的悲哀。
便是形似了神也不似,就算把自己性格和外貌都变成他所欣赏的人,骨子里也仍是自己。
所以公玉姝便宁愿孤寂阴郁的活着也不肯改变自己罢?
魔界之门近在咫尺,公玉卿接站在门前,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定下心来,缓缓叩响了那一扇隐在浓雾之中的黑色界门。
第131章 魔君的纠结
公玉姝的寝殿位于魔界北边,离墨夷离的王宫颇有一段距离。
从许久以前公玉姝便离群索居的居住着,几乎相当于人间避世隐居之人了。
公玉卿走在熟悉的道路上,蓦然惊觉自己已经有多年未曾来过了。
久的她无法算出准确时间,不过至少也有十几年了。
从她认为自己长大了,父母不该再强行干涉她行为开始,她便拒绝再来魔界了。
那时候她总想着去外界玩,去山清水秀,天朗气清的地方。
连苦海她都觉得阴郁,更何况本身便属于黑暗之界的魔界呢?
连苦海的人她都觉得无趣,魔界就更别提了。
她不喜欢见到公玉姝那张不会笑的脸,不喜欢待在公玉姝的阴影之下,每一次离开魔界,都令她感觉如获新生。
而她的姑姑百多年来便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哪都不肯再去,就连苦海也不肯回。
公玉卿从前只觉得她无情无义到了极致,现在想想,或许她也无颜再面对父母的担忧和记挂罢。
路是她自己选的,便是绝路她也会一走到底,直到粉身碎骨为止。
这便是公玉姝的性格。
公玉卿觉得公玉姝还是应该出去转转,像她一样,在人间转了一圈之后,心境较之前便大为不同。
就好比现在,她便颇能理解公玉姝的心情,只是仍不能赞同也无法同情。
路既然是她自己想走的,就算不肯回头,为什么不能转个弯呢?
她又不是魔,活在魔界这么阴郁的地方真的习惯么?
魔界的天永远是阴的,气息永远是郁的,脚下的路也没有平坦的,不是坑就是洞,有的地方永远泥泞,有些地方永远干涸,每一步落下去都要小心翼翼,否则便会被坑洞里窜出来的恶心东西缠上。
公玉卿低着头一脚踢飞一条长舌上长满了毒疙瘩的蟾蜍,身前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哟,这不是我那位可爱的小侄女么,今天是刮了什么风,把你对魔界的憎恶都吹跑了不成?”
笑是谑笑,声音中透着股玩世不恭的慵懒和随性。
公玉卿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知道是谁之后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她来魔界本就是来找墨夷离帮忙的,有些事当面与他说比求公玉姝还要方便的多。
她非常不愿意见到墨夷离。
倒不是因为墨夷离面目可憎还是什么。
相反的,墨夷离生的极好,好到让无数女子甘愿成为扑火飞蛾。
他高大而不显粗犷,阴柔与狂野并存,满身都是那种坏到令人心悸神荡的邪魅之气,再加上完美的五官和超然的权势,有那么多女子前仆后继拜倒在他身下便也不奇怪了。
公玉卿扶着行尸走肉一般的凉榷,强迫自己咽下涌到嘴边的恶气,抬起头来勉强扯了扯唇角道:“哟,这不是我那位英明神武的姑父么,您老人家怎么有闲心在外闲逛呢?”
墨夷离穿着件宽大的斜襟黑袍,腰带松垮垮的系在劲窄的腰上,露出一小片诱人的蜜色胸膛。
他与百年前公玉卿初见之时并没什么不同。
仍是长眉飞扬,眸光潋滟,唇色不用修饰便美丽的让女人都会嫉妒。
说起来九方离倒与他颇为相像。
公玉卿认为这世上的男子大体可分为三种面相。
一种是面端气正,看起来便正气凛然。
一种是面恶气浊,一看就知道心术不正。
还有一种就是不正不邪平平无奇。
律浮生与她爹虽然都很清冷,不苟言笑,但都属正派的面相。
墨夷离与九方离则天生邪魅,不管什么表情都透着邪相。
唔他们居然同名?
公玉卿微微恍了下神,转瞬间便将注意力转回了墨夷离身上。
魔界中的魔们一个个闲的蛋疼,他这个王整日里无所事事的,不是喝酒就是在女人堆里打滚,能在路上碰到还真是稀奇。
实际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
魔界有人进出他是一定会知道的,之所以会半路上拦她,八成是想问问她娘的情形吧。
这个不要脸的老色鬼!
唔就算他长得年轻,实际上也好几千岁了,叫老色鬼一点都不冤枉他!
公玉卿心里唾了一声,脸上仍是带着僵硬的笑容。
没办法,她始终学不来掩饰情绪,能做到现在这步就算大有进步了。
墨夷离眼带笑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道:“算起来你也有十几年未来了罢,倒是愈长愈漂亮,愈来愈像你娘了,对了,你娘可好?”
这个不要脸的老色鬼!
公玉卿心里一阵恶寒,暗骂一声忍着冲上脊椎的凉气,僵着笑脸慢吞吞的说道:“我娘很好,我爹也很好,我全家除了我姑姑都挺好。”
“呵都好便好。”
墨夷离邪邪一笑,压下心里微微失落,冲着凉榷扬了扬眉道:“他是何人?”
他的心思从来不会对谁掩饰,他既是对沈遥华有别样的好感,便不惧被任何人知道。
他想要一个如他一般不屑于虚伪做作的女子,肆意的对他说笑,与他嘻闹,真的生气了便与他吵一场打一场也好。
他想找那个敢砸他酒坛,将他视为自己独有,不许任何人侵占的女子。
曾经他以为公玉姝什么都敢,在她身上寄予了不少的希望,暗中也给了她不少的方便。
然而最终他仍是失望。
公玉姝虽然张扬跋扈,也从不对他献媚,便她不敢对他做什么,对付其他女人用的也是一般女人会有的手段。
他这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便对女人愈发的失望了。
沈遥华则是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
她厌他便让他知道,想骂他也不会留手,很多时候她看起来很想随手拿个什么扔他脸上,她也确实扔过。
只是她不仅有心上人,还曾是他亲弟弟的心上人,他只叹自己不是墨夷契,若他们互换身份,他绝对不会放走沈遥华。
当初他也可以用强横的手段留下沈遥华,但他又不想要一个心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于是,纠结至今。
而就在他无聊至极的时候,公玉卿将一个有趣的人送上了门。
“他叫凉榷,远古魔族后裔,整族身上都背着魔族最恶毒的诅咒,我想请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第132章 阴郁
墨夷离要将凉榷带走,说是仔细查验查验再说。
公玉卿问道:“两日内可会有结果?”
“不能。”
墨夷离勾着唇角,手指在凉榷额上戳来戳去,眼波潋滟的瞟着公玉卿道:“要么将他留下,什么时候有结果了我派人去知会你,要么便将他带走罢。”
公玉卿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便留下吧,不管行与不行,烦请姑父尽快告诉我结果。”
“最迟也不过十天半月。”
墨夷离漫不经心的笑了笑,转而说道:“去看看你姑姑吧,莫怪姑父多嘴,你实在不适合穿红戴绿,瞧着俗艳的很,像你娘一样干干净净的多好。”
一听到墨夷离提到沈遥华,公玉卿就忍不住想要暴走,总觉得他在玷污自己的娘似的。
可不管怎么说,人家言语举止之间都只有欣赏而无侮辱之意,她想暴走也找不出理由。
公玉卿忍了忍,刚想告辞,墨夷离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过你这衣裳甚好,看来与相赠之人关系匪浅呐。”
公玉卿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觉得眼前这位可真是为长不尊,她与别人关系深浅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关系没亲密到那种地步吧?
她虽然叫他姑父,心里可一直当他是个败类的。
而墨夷离却似看不出她想法似的,继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