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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关系没亲密到那种地步吧?
她虽然叫他姑父,心里可一直当他是个败类的。
而墨夷离却似看不出她想法似的,继续调侃道:“你若要成亲了,记得知会姑父一声,也让姑父沾一沾喜气。”
一声接一声的姑父,听在公玉卿耳中分外讽刺。
他明知她心里不认他这个姑父,他也明明就不把自己当成她的姑父,更不会当成公玉姝的丈夫,可他偏偏一声一声说的极其顺口,挖苦别人的同时也挖苦自己。
公玉卿毕竟是后辈,不能像她娘一样肆无忌惮,所以也只能忍耐,僵着脸道:“我若成亲自然会请姑父来喝杯喜酒的,我要去看姑姑了,告辞。”
她走的那般迫不及待,好像他是什么有毒之物似的。
墨夷离微微摇了摇头,带着凉榷冲天而起。
他身形消失,公玉卿便缓下脚步,颇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然而一见到公玉姝,更加阴郁的感觉便又压在了心头。
公玉姝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见光。
原本魔界就够暗沉了,她还将门窗紧闭,整日待在黑暗之中。
公玉卿推开那扇显得额外沉重的门,进入那间让人额外沉重的屋子,见到了同样令人觉得额外沉重的人。
公玉姝穿着艳红的衣裳,以手支额,面无表情的偎在榻中。
公玉姝算是个美人儿,五官与公玉爻颇为相像,只是公玉爻显得清冷淡泊,她则充满了阴戾。
由面貌上看去,她仍是个韶华正好曲线曼妙的娇艳女子,只是肤色苍白,容光黯淡,像一朵美艳却濒临凋谢的花。
而这种状态,她已保持了百多年。
看见公玉卿走进来,公玉姝微微抬了下眼睑,漠然说道:“你来了,过来坐吧。”
了无生气的人,了无生气的声,眸光也是死气沉沉,唯有在看见公玉卿一身红衣时才微微闪过一丝异色。
公玉卿心情压抑的坐在榻旁的椅上,淡笑着说道:“好久没来看望姑姑了,姑姑一向可好?”
公玉姝身子未动,只是冷淡的说道:“你觉得呢?”
公玉卿微微叹息一声道:“我觉得姑姑应该多出去走走,总是窝在屋子里精气神都会变得不好,姑姑年华正好,何必蹉跎光阴,莫非要将余生都消耗在这冰冷阴暗的地方么?”
“呵多年未见,一见面便教训起我来了,你这丫头翅膀还真是硬了。”
公玉姝冷笑一声,缓缓坐起,扯了扯宽大的衣摆遮住的玉足,又懒洋洋扯了个厚垫椅了上去。
她每一个动作都极慢,略微有些僵硬,像个活动不灵便的老人似的。
公玉卿差点忍不住想要去帮她一把,可如果她真做了,必然会让公玉姝大怒,认为公玉卿将她当成废物看待了。
公玉卿只好陪着笑脸道:“我哪敢教训姑姑,只是还从未与姑姑一同出游过,姑姑若有闲暇,不如我们一同出去走走?”
“你可怜我?”
公玉姝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眼神愈发的冷了。
公玉卿苦笑一声道:“姑姑哪里用得到别人可怜,我才是可怜之人呐,几日前险些就叫人给逼死了。”
说完也不管公玉姝有没有兴趣知道,自顾自将自己在惊凉的经历讲了一遍。
她讲的额外详细,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公玉姝垂着眼睑似听非听,倒也没有嫌她啰嗦。
等公玉卿讲完了之后才冷冰冰说道:“你是怪我差点害死了你么?”
怎么可能?
她不过想讲些比较新鲜刺激的事情让公玉姝打起些精神来,顺便再讨教些不用身死魂消便能脱身的邪术。
可不管什么事被公玉姝一解读就会变的很晦暗。
公玉卿心里无奈,脸上仍挂着笑意道:“这种事哪能怪到姑姑头上,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想害我的人,姑姑不但没害我,反而还帮了我。”
“我可没那本事帮你,若无意外你便是苦海未来之主,女子之中身份再无比你显赫之人了,我不过是废人一个,哪里配与你相提并论。”
公玉姝一言一行都透着深深的厌倦之意。
厌天厌地厌亲厌疏,厌倦这世间所有的一切,也包括自己。
她的世界就如同她现在身处的环境一样,阴暗沉郁了无生机。
她内心的阴郁让她忍不住对着自己的后辈也充满了敌意。
她曾苦求多年而得不到的东西,公玉卿触手可得,看起来却又并不在意。
这便让她不由自已心生怨愤,之后又对自己的狭隘冷漠生出更多的憎厌。
她的屋子里没有镜子,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那张面目可憎的脸。
即便公玉卿心境较之以往已大为不同,此次仍是一场并不愉快的相见。
不过公玉姝还是告诉了她一些邪恶的术法,其中之中便是让她以后再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借别人的命来脱身。
公玉姝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出于亲情的关系还是隐带着恶意,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看清自己了。
第134章 注意态度
公玉卿随着律浮生共赴惊凉,原以为要偷偷摸摸溜进去,谁想着律浮生竟然光明正大的叩开了人家的门,惊凉族人则摆出了一副似迎接又似迎战的架式。
阴森诡异的环境,连绵不断的冷雨,面无表情身穿白衣的惊凉族人立于其中,像是一大群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似的。
群鬼之前站着面色不善的凉佘,看到律浮生与公玉卿开口便问:“凉榷呢?”
律浮生淡然而立,淡然而道:“在魔界。”
凉佘板着一张僵尸脸的问道:“你不是说几日便有结果么,现在如何?”
律浮生淡淡道:“魔君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下定论。”
“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凉佘愈发的不悦了,那股子不耐烦的劲瞎子都能看出来。
律浮生则丝毫不被影响,仍是淡然沉稳的说道:“我能了解国主急于解决此事的心情。但惊凉国之咒由远古延续至今,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愈发根深蒂固,一个延续了千万年的诅咒又岂是几日便可能找出解决之法的?”
凉佘不耐的说道:“几日会有结果是冥王自己承诺的,又不是我族逼迫所致,听闻冥王向来一诺千金,如今看来倒也不可尽信。”
他已经知道律浮生的身份了?
他们早就已经商量好了?
公玉卿好奇之余被凉佘不敬的态度激起了满心愤慨,不等律浮生说话便抢着呛道:“你这人是有毛病吧?他是冥王,不是你爹,不该你不欠你的,答应帮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混蛋就不错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还一个劲的埋怨,我看你连脑子被受诅咒了吧”
公玉卿对凉佘从来从来没有好感,对惊凉一族也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因为凉榷的关系,她根本就不会去管他们族中之事。
他们不但残害了无数的生灵,还曾囚禁过她,差点害死她,就是现在,则言等人也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这么一个可怜可悲又可恨的族群,公玉卿别的做不成,早想臭骂他们一顿了。
以前骂不成,现在有了律浮生在身边,他们又得罪了他,借题发挥再合适不过。
于是公玉卿便骂了个慷慨激昂滔滔不绝,看那架式除非是毁天灭地,否则便没什么能够让她闭嘴了似的。
律浮生心里又浮现出啼笑皆非的感觉了。
知她是借题发挥狐假虎威般的发泄怨气,但还是忍不住生出一丝轻快而温暖的感觉。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她还是见不得他受一丝无谓的闲气。
律浮生在她心里若是君子,那眼前的惊凉一族便是小人。
小人欺君子,公玉卿是忍不得的。
她这厢骂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那厢一袭红衣悄然掠来,死死的盯住了她。
不光九方离被引出来了,就是行动相对自由的则言也慢慢踱了过来,站在惊凉族人身后,九方离身边,目光温暖的注视着她。
九方离微微眯着眼睛,懒洋洋问道:“你说她像不像个泼妇?”
则言摇头,温声道:“不像。”
九方离又道:“你说她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则言再摇头,仍是温声道:“她心无尘埃。”
在他心中,公玉卿还未曾涉及到男女情爱之中,她所说的所做的,完全是根据自己心中好恶而来。
不过她有如此的做法,倒也说明律浮生在她心里的地位不低。
律浮生是冥王,九方离是妖王,这两位都是神话般的存在,如今见到了,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如果不认识公玉卿,他便没可能遇见这两位,便是遇见了也不会知道他们真实的身份。
他也不会遇见如此诡异之事。
公玉卿大可不必对他心存愧疚,此番经历对他而言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历练,有惊有险,却并无遗憾。
只是原本他以为两人已够接近,现在才发觉她如天上月,云中雾般不可触及。
如此便如此吧。
则言淡淡一笑,眼神愈发澄净。
九方离看着则言如月般皎皎的容光,眼神微微闪了闪旋即又盯上了律浮生。
律浮生负手立在公玉卿身侧,身姿挺拔,眼神沉静,气势雄浑不怒自威,如擎天之柱般不可撼动。
他以为同样的颜色站在一起才是最相称的,现在却发现是否相称与颜色无关。
公玉卿的红被律浮生的身上沉稳的黑色压住了鲜烈,显得娇艳而不张扬。
而公玉卿本身的明艳又降低了律浮生身上的冷峻。
原本高挑的公玉卿站在高大的律浮生身边显得颇为娇小柔弱。
男子强悍女子娇柔,俨然便成了守护与被守护最完美的诠释。
九方离怎么看这两人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干脆粗鲁的扒开挡在身前的惊凉族人,在一双双敢怒而不敢言的目光中,跋扈又慵懒的走到了前方,站到了公玉卿与律浮生中间,扬着长眉低声道:“嗯?怎么不说了?”
公玉卿被他的出现惊的瞠目结舌,哪里还记得要说什么了。
而九方离一站过来,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与公玉卿之间关系不一般了。
无他,同款同式的红衣便说明了一切。
九方离要的便也是这种效果,与公玉卿说话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看了律浮生一眼,潋滟的目光透着无尽的得意。
律浮生淡淡瞟了他一眼,随即垂睫露出一丝浅笑,似是觉得他分外幼稚。
公玉卿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流,只是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来救你的啊。”
九方离眼也不眨的说着瞎话。
放屁!
公玉卿无声的回了九方离两个字,翻个白眼抱着手臂转向脸色白中透青的凉佘,继续道:“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吧,你若真想解决事情就拿出个解决的态度来,把该放的人放了,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大家凡事还有得商量,你若再胡搅蛮缠,大家一拍两散还算好的,结为死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威胁我?”
凉佘脸色铁青,双眼泛红,神情凶恶的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公玉卿浑不在意的冷笑一声道:“我用不着威胁你,我说得到的便做得到,不信你便试试。”
第135章 口舌之争
在某一时刻,公玉卿突然觉得自己与九方离在某些方面十分相像。
骨子里,两人都有着暴戾的一面,也都有着邪恶的一面。
九方离为了除尽那些看他不顺眼或他看着不顺眼又或是相互看不顺眼的人,不惜以身犯险离开妖界。
他等着那些妖类自掘坟墓,而后他只要将它们踢下去埋了就是。
她则是厌倦了苦海中那些始终不肯归心的小境诸人。
明里他们对公玉族人便不够尊重,暗里根本就将他们当成傻瓜。
公玉族人越是宽容他们便愈是嚣张,既然他们那么不安分,那便不如做的彻底一些,直接遣他们出来与惊凉族人大战一场,赢了给他们自由,输了,苦海也没什么损失。
她这个想法是得不到太多支持的。
但是其他小境中人想必非常愿意试一试。
因为不管公玉族人对他们多么纵容,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是屈居人下没有自由。
他们渴盼回到从前无拘无束,肆意妄为的日子。
恰好现在公玉爻与沈遥华不在,公玉卿若真想造反,公玉寥与公玉夫人那一关还是比较容易混过去的。
可不可行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念头让她有了底气。
而她的言行显然激怒了凉佘。
惊凉一族身受生不如死的诅咒,既想摆脱诅咒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