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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六分明输了赌约,但他脸皮极厚,就是不认账,找了很多借口。
沈九细细思索,他定要再做一些事情气死乔六。
沈九忽的想起了什么,喊了一声:“曹安。”
曹安:“九爷,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沈九坏笑:“明天你叫上一群人,多买几本大上海杂志。”
然后,沈九补了一句:“越多越好。”
曹安有些疑惑:“九爷,拿这么多杂志做什么?”
曹安心想,他们可是流氓,流氓不需要看这些杂志罢。
沈九猛地敲了一下曹安的头:“用你的脑子想想,乔六现在最讨厌什么?”
曹安摸了摸脑袋:“乔六讨厌别人提到丁月璇是最有名的歌星。”
沈九笑了:“你叫人把写着丁月璇的那一页杂志撕下来,全部贴在仙乐宫的门口。”
“乔六只要来到仙乐宫,就会想到他打赌输给我的事情。”
“时时刻刻提醒他,膈应他。”
曹安看着沈九,满是敬佩。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曹安:“九爷,你真是英明。这样全上海的人都会知道,乔六是九爷你的手下败将。”
沈九眼底浮起笑意,乔六脸皮这么厚,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来对付他。
曹安听了沈九的话,立即叫上清会的兄弟,买了很多大上海杂志。
他们连夜在仙乐宫门口贴满了写着夜来香的那页杂志。
次日,每个来仙乐宫的人自然都看见了。
他们当面不敢声张,私下却议论纷纷。
于是,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乔六爷与沈九爷打赌,而乔六爷输了。
仙乐宫的人看见了,连忙向乔云笙汇报。
乔云笙脸色暗沉,该死的沈九,永远要和自己对着干。
贴在仙乐宫门口的杂志很快就被撕下来,仙乐宫门口又恢复了原样。
尽管仙乐宫的人动作极快,但是乔六还是被沈九落了脸面。
这日,天空灰蒙蒙的,带着几分压抑,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大上海杂志社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一个男人漫不经心地走进杂志社,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乔云笙缓缓走着,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这个破杂志社竟敢写夜来香是最有名的歌星,让他在沈九面前丢了脸。
而且沈九还把那一页杂志贴在了仙乐宫的门口,弄得人尽皆知。
乔云笙神色极冷,这个杂志社不知好歹,惹怒了他,他绝不会放过这些人。
顾平一脚把大门踹开,然后,他先停下,等乔云笙进去后,他才跟着走了进去。
杂志社的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都停下了动作。
但很快他们就认出了乔云笙,心里慌乱极了,鸿门的乔六爷怎么会来这里?
顾平拽着一个人的衣领,语气凶狠:“把你们的主编叫过来。”
这人按捺住恐惧,开口:“主编现在不在,他马上就会到了……”
顾平放开那个人,看向乔云笙:“六爷,要不要我去把那个主编抓过来?”
乔云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抓他作什么,我们就在这等着。”
让所有人都看着主编恐惧求饶的样子,那才最有意思。
乔云笙看了办公室里的人一眼,眼里尽是蔑视。
至于这些废物,等会再收拾他们。
乔云笙走进主编的办公室,优雅地坐了下来。
鸿门的人则在外面盯着。
办公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心里害怕极了。
杂志社里清净得很,几乎没有什么声响,愈加显得压抑万分。
主编刚走进去,就发觉有些不对劲,里面站着一群不认识的人,他们个个眼神凶狠。
其他员工则面露恐惧,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顾平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六爷要见你。”
主编心一紧,六爷?莫非是鸿门的乔六爷?
很快,他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走进办公室,一个优雅的男人坐在那里,他是鸿门的乔云笙。
乔云笙弯了弯嘴角,眼底晦暗不明:“你说夜来香是上海最有名的歌星?”
主编也听说过乔六与沈九的赌约,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乔六爷会来找自己。
他赔笑:“六爷,这只是杂志社的一个营销手段,当不得真。”
乔云笙轻呵了一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敢这么写,你是活腻了吗?”
主编的心里漫上了阵阵凉意,若他早知道这件事会惹怒了乔六爷,他才不会去评选什么最美的声音。
主编的声音颤抖:“六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写……”
乔云笙蓦地掐断了他的话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主编心一紧。
乔云笙不紧不慢地说:“第一,关了这个杂志社,以后我不想再在上海滩看见。”
主编心神一凛,乔六爷这句话,是要让他的杂志社倒闭。
杂志社是他一手创立的,他花费了很多心血。就这么关门了,他怎么舍得。
乔云笙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你不愿意关门,那你还有第二个选择。”
乔云笙似笑非笑:“把命留在这里。”
然后,乔云笙偏头,看了外面那些人一眼。
“外面那群废物也和你一样,今天都别想离开这里。”
分明是冬天,主编却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汗浸湿了,他的额头上也覆上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主编紧皱着眉,乔六爷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若他坚持不关了杂志社,乔六爷一定会对他们下手。
那他和同事们都会丢了性命。
主编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六爷,我会把杂志社关了,把这些人都遣散了,然后离开上海。”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乔云笙笑了笑。
然后,他站起身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大上海杂志社就这样倒闭了,人去楼空。
……
火车站。
从北平到上海的火车恰好进站,发出一声长鸣,蒸汽袅袅。
一名穿着烟蓝色旗袍的女子下了火车,她肩上披着条素白披肩,淡雅极了。
女子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她提着一只黑色的手提箱,缓缓踱步,走出了火车站。
尚大小姐一直在外,许久未归,大家都不记得尚家还有这么一个人。
此时,她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上海。
尚嫣没有通知尚家的任何人,自然不会有人等在火车站外头,接她回家。
因为她准备先去一个地方,她必须和一个人见上一面,再回尚公馆。
尚嫣已经在华懋饭店定好了一个房间,下了火车后,她直接来到了饭店。
过了半小时后,尚嫣从房间里出来。
这时,她已经换下一身衣服,模样也做了改变,根本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尚嫣脚步轻盈,走出华懋饭店,她要去的地方在格林路。
那里新开了一家医馆,叫德仁堂。
她要和一个老朋友见一面。
……
德仁堂还是和往常一样,凉风轻轻拂过堂内,将桌子上的白纸吹起一角。
一只修长的手将白纸按住,继续在上面写着字。
容沐提笔写着药方,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容沐将药方递给一位老太太,语气和煦悠然:“这是你的药方,抓药的地方就在旁边。”
那人点了点头:“谢谢容大夫,我的身子好了许多。”
容沐笑意清雅,淡然极了。
“记得按时吃药。”
短短一段时间里,来德仁堂看病的人就已经多过了对面的广明馆。
容大夫对待病人的态度亲切,医术极高,大家都愿意来这里看病。
容大夫长得好看,许多女子会借看病的名义,来看容沐。
今日,又有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特地来找容沐看病。
前些天,这个女人刚来过。现在细细一瞧,那女人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点也不像个病人。
“容大夫,我已经吃完了原先那服药,但身体还是有些不适。”
女人放轻了声音,眼睛直直地看着容沐,不舍得离开。
容沐脸色未动,依旧用温和的声音询问:“药方没问题,只不过小姐要按时吃药,效果才会好。”
她来到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看病。
“容大夫,要不你再给我看看罢?”女人伸出了手,正想放到容沐面前。
这时,德仁堂走进一名女子。
正是做了伪装的尚家大小姐,尚嫣。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她都看在了眼里。
医馆里来了人,容沐自会抬头看一眼。当他看到尚嫣时,不着痕迹地转开了头。
仿佛之前两人从未见过面。
尚嫣打扮素雅,好似真的是一个来看病的普通病人。
尽管尚嫣已经做了伪装,但是容沐仍旧一眼就认出了她。
尚嫣笑得温柔,走到容沐面前,停在刚才那个女人的旁边。
尚嫣笑了笑:“你就是容大夫吧?”
容沐的神情平静温和,情绪半点不显。
“这位小姐的身体不舒服吗?”容沐的脸上始终带着温煦的笑意。
尚嫣皱了皱眉:“最近总睡不好。”
尚嫣不着痕迹地推开了那个女人,自己坐了下来。
等那女人离开后,尚嫣看向容沐:“容大夫,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尚嫣伸出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放在容沐面前。
容沐神情舒朗,并不多言,微垂下头,将手指搭在尚嫣的手腕处。
“你的身体没什么问题。”
容沐又补上了一句:“只是思绪有些重,在家静养就好。”
他的意思是,让尚嫣不要轻举妄动,以后不要再来德仁堂找他。
尚嫣笑容微微一沉,她没有收回手,继续放在容沐面前。
“那容大夫再说说看,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吗?”
容沐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你也不必一直待在家中,适当去外面走一走也好。”
容沐的话中藏有深意,但是他眼中没有情绪,让人望不到底。
“我给小姐写个药方,你照着做就是了。”
容沐拿起笔,缓缓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没过多久,容沐就写完了,他将药方折好,递给尚嫣。
尚嫣伸手接过:“容大夫,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容沐对上尚嫣的眼睛:“你只需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事事留心。切莫让其他事情影响到自己。”
他知道尚嫣不够谨慎,提醒了她一句。
容沐要尚嫣收敛自己的性子,不要被那些无所谓的事情激怒,露出自己的本性。
尚嫣抿了抿嘴,向容沐道了谢,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从尚嫣进德仁堂,到她离开,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交代好了一切。
离开德仁堂后,尚嫣回到华懋饭店。
到了房间后,她才打开手中的药方。
纸张素净,纯黑的字体干净极了,上面写着几句话。
“回到上海,你可以先从名媛身上入手。如严小姐,叶二小姐。”
看完后,尚嫣将药方烧掉,只留下一摊灰烬。
……
果不其然,尚嫣一回到上海,就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一场宴会。
尚家财大气粗,邀请了上海滩的名流人士和名媛小姐。
尚嫣在外五年未归,尚家倒是给她找了一个借口。他们说尚嫣不想局限于闺房,便去了外头历练一番。
既然尚家大小姐已经回到上海,必须要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
许多人都收到了尚家的请帖,叶楚和陆淮也不例外。
他们当然是立即同意,没有推脱。
若是在聚会上,叶楚和陆淮同时遇见了尚嫣,两人会用另一种方式去掩盖他们的关系。
这些日子,叶楚忙学堂里的事情,复习还有去剧院陪朋友。
离聚会开始还有几天,叶楚收到了陆淮的电话,让她去一趟小酒馆。
叶楚记得那个地方,陆淮讲过鱼龙混杂之地,消息会传得最快。
小酒馆不似黑市比武那样复杂,叶楚只需要多加小心便是了。
更何况,叶楚身后还有陆淮的手下跟着,只是他们不常靠近罢了。
因此,叶楚做了简单的易容,将大半张脸全都遮盖起来。
临近傍晚,天色昏昏沉沉,快要暗了下来。
叶楚到了那个酒馆附近。
她在巷子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陆淮。行人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