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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隐藏杀手是暗阁的人,从而洗清暗阁的嫌疑。
但孟五还是不自觉地带出了多年的杀人习惯。
孟五处理好这一切后,就悄悄离开了。
直到有人进了杂物间后,才发现一个人死在了里面。
这件事立即被上报给了巡捕房。
……
中央捕房的督察长姓邵,他在上海租界名气很大。
邵督察的发家史也颇有戏剧性。
他曾经只是小东门巡捕房的包打听,因破案率居高不下而成为探员,一路升职,现在已经进了中央捕房。
他在法租界是极有威信的人。
仙乐宫。
夜幕降临,仙乐宫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客人,无论男女都嬉笑着,脚步不停,径直往里面走。
舞池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身边围着不少女人。
“邵督察,平日工作很忙吗?”
“怎么现在才来歌舞厅?”
“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
讲话的人是四马路的“长三”,都是些挂牌卖笑的人。
四马路是上海滩最有名的风月场,那里的卖笑女子来到仙乐宫,认出了邵督察。
靡靡之音中,夹着女子的调笑声。
邵督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他自然见识过不少事情,极其擅长左右逢源。
即便是面对这些卖笑的女子,他也会和颜悦色。
邵督察拿起桌上的酒杯,还未有所动作,立即就有人为他倒上了酒。
邵督察没有在仙乐宫享受多久,仅仅只是一杯冷酒下肚,就有一个警员走了过来。
那个警员神色有些不对,仿佛有要事要同邵督察禀告。
警员站在一旁:“督察长,法国总会俱乐部死了人。”
邵督察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这件小事还要找我?”
警员不敢说。
邵督察放下酒杯:“又不是没同法国人打过交道,紧张什么?”
警员迟疑了一会,接着说道:“这次的杀人手法很特别。”
邵督察漫不经心移开了视线,他看向舞池之中,没有将警员的话放在心上。
邵督察随意开口:“是吗?”
警员咬了咬牙,继续说:“看上去像江湖人士做的。”
邵督察立即收回视线,眼中狠厉之色乍现,他猛地一拍桌子。
“一群废物,跟我过去!”
法国总会俱乐部离仙乐宫有些距离,但是巡捕房的车子开得急,很快就到了。
邵督察看了现场,他发觉现场仅仅留下些许血迹。
只有死者的脖颈处留下一道血痕。
手法干净利落,不像个新手。
虽然现场很杂乱,好像死者生前剧烈地挣扎过,但是邵督察经验老道,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同。
现场分明是被人刻意伪造的。
邵督察有了一个念头,他立即给督军府打了一个电话。
周副官接起电话:“督军府。”
邵督察语速很快,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是中央捕房的人,要找三少。”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过了一会,有人接起了电话。
陆淮的声音低沉:“邵督察?”
邵督军直接进入主题:“法国总会俱乐部出事了。”
他又补上一句:“这是法国侨民俱乐部,现在他们人心惶惶,一定要查出真相。”
陆淮皱了皱,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具体讲。”
邵督察立即说:“死者是申新纺织的费先生。”
陆淮眼底一沉,他知道莫清寒动手了。
邵督察继续说道:“杀人手法古怪,三少能来法国总会一趟吗?”
陆淮没有迟疑:“好。”
邵督察挂了电话后,一直在法国总会俱乐部等着陆淮的到来。
陆淮来得很快,没过多久,督军府的车子就停在了法国总会门口。
邵督察一看到陆淮,就立即上前:“三少。”
邵督察已经发现了今日的案件和平时不同,他的表情镇定,但是眉头却紧锁。
陆淮朝他点了点头。
现场的气氛凝重异常,离这里不远处就是舞厅,却没有任何音乐声传出。
陆淮微眯着眼,嘴角抿成直线,起步走进了杂物间。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即便开了顶上的灯,但这里仍旧显得暗淡。
后头有一束雪白的光打过来,一个警员打开了手电筒,足够让人看清现在的情形了。
费先生倒在墙边,身子倾斜到一侧,脖子上有道血痕,是被利器所伤。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并无伤痕,也没有沾染上鲜血。
杂物间很乱,有不少东西散落在地上。
若是旁人可能会被蒙混过去,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斗殴。
但是陆淮和邵督察经验丰富,自然能看出这里的不寻常之处。
陆淮目光微沉,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
陆淮看到了费先生的惨状,他眼睛一眯。那个人的杀人手法干净,而现场的杂乱,仿佛是刻意为之。
邵督察观察陆淮的神色,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怀疑是江湖组织。”
陆淮眸色一暗,声线极低。
“你怀疑暗阁?”
邵督察点了点头。
作为法租界中央捕房的督察长,邵督察清楚法租界发生的事情。
暗阁的总据点搬到了上海,这件事,他也知道。
上海滩富贵繁华,各方势力盘踞,不可能容不下一个江湖组织。
但是,如果这个江湖组织影响到了上海滩的利益,那事情的走向就会不同了。
邵督察明白,暗阁是隐秘的杀手组织,法租界巡捕房不能明目张胆地找上门去。
所以,这件事,他希望三少能够出面。
陆淮善于揣测人心,他很快就猜到了邵督察的心思。
在法国侨民的俱乐部闹出这样的事情,不但会影响到法租界的稳定,还会令上海滩人心惶惶。
陆淮沉声道:“我会让暗阁的人给法国总会一个交代。”
邵督察面色一喜:“多谢三少。”
这天深夜,法国总会俱乐部没了先前的热闹,反倒是安静异常。巡捕房的人留下来善后,安抚人心。
……
陆淮回了督军府。
他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打了三次都没有人接。
陆淮眉头一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第二天清晨,陆淮继续试图拨打江先生的电话。
电话终于被人接起。
那边传来了江先生的声音:“三少。”
陆淮开门见山:“江先生,你昨晚在做什么?”
江先生不答:“这是个人**。”
陆淮仿佛已经习惯江先生的保密,他直接说:“昨夜,法国总会俱乐部死了人。”
江先生怔了一怔。
难不成三少是在怀疑自己同这件事有关?
但是,江先生并不能解释自己昨夜去了哪里,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无人知道。
陆淮说:“死的人是申新纺织的费先生,巡捕房的人认为是暗阁做的。”
江先生眼睛一眯:“这个人并不符合暗阁的条件,我们不会接这样的单子。”
江先生知道陆淮前阵子处理了费先生走私的事情,现在费先生竟然死在了法国总会俱乐部。
虽不晓得是谁做的,但那人定是想栽赃给暗阁。
陆淮的声音沉沉落下:“我打电话,是想告诉江先生一件事。”
江先生的心一紧。
三少会信暗阁吗?
陆淮缓缓开口,声线低沉。
“暗阁有内鬼。”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江先生并没有不在场证明。
江先生内心独白:其实是因为昨晚贺家有个聚会……没办法做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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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161章
陆淮和江先生的想法相同。
费先生并不符合暗阁的要求; 但他却死在了法国总会俱乐部。而那个凶手的杀人手法同暗阁如出一辙。
这一单到底是谁接的?又是谁杀了费先生。
暗阁的杀手不允许私下寻仇。所以; 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暗阁有内鬼。
费先生一死,不但会惹怒法国人; 巡捕房无从下手调查,甚至能让陆淮和暗阁产生间隙。
设计这个局的人,想要一举两得,心思歹毒至极。
江先生:“多谢三少信任。”
陆淮声线淡淡:“我既然同江先生合作; 便不会轻易怀疑你。”
陆淮:“法国人要向巡捕房要一个交代; 希望江先生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江先生:“必定不负三少所托。”
……
江先生要去抓出这个内鬼。
气温低得厉害; 干冷的空气弥漫在法租界。
江先生走进了史密斯路的古董店里,他淡淡扫了一圈; 店里人极少; 冷冷清清的。
孟五看见江先生来了,恭敬地叫了一声:“江先生。”
孟五让其他人照看古董店,他则和江先生去了密室。
江先生看了孟五一眼:“孟五,昨夜; 大家都有什么任务?”
和陆淮通话后,江先生已经调查过; 刺杀费先生的人,极有可能与孟五有关。
如今,他就是来试探孟五的。
孟五面色冷静:“江先生; 昨夜暗阁没有任务,所有成员都在待命。”
他与孟四联系之事,没有外人知道。他杀费先生的事情; 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孟五确信,江先生不会发现。
江先生继续问:“是吗?我还有一个问题。”
孟五:“江先生请讲。”
江先生的目光晦暗不明:“近日有其他据点的人来上海吗?”
这句话是江先生设的一个局,孟五若回答得不对,江先生就能确定,他是那日的杀手。
孟五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孟五故作镇定,不让自己暴露出任何不对。
他以为这是在替孟四隐藏,但是这句话却泄露了他自己。
江先生心里冷笑了一声。
江先生:“我托三少查过了,前天确实有一个杭县据点的人来了。”
闻言,孟五有些慌了。
江先生又说:“那人用了纪杭的化名,来到上海。”
在杭县到南京的一列火车上,有一个乘客意外身亡,他叫纪杭。
但在第二天,纪杭竟然出现在了南京到上海的火车上。
江先生知道,定是有人借用了纪杭的身份,以此掩盖自己的行踪。
而那个内鬼来自暗阁在杭县的据点,江先生要试探孟五的反应。
孟五沉默,没有说话。
通过孟五的反应,江先生已经知道了真相。
江先生:“那个人是孟四吧?”
他用了陈述的语气,极为平静。
暗阁有暗阁的规矩,各据点的人没有命令,不能私自离开据点。
孟四无视这条规定,隐藏了身份,来到上海,定是别有居心。
江先生冷冷地看向孟四:“法国总会俱乐部死了人,法国侨民人心惶惶,引起法租界的动荡。”
“孟五,你想扰乱上海滩吗?”
孟五眼里闪过一丝悔意。这件事是他做错了,他从未想过后果会如此严重。
他更不该因为与孟四有交情,就私自接下了这单,他这样做会连累暗阁。
江先生再不看孟五:“我会把你交给巡捕房,给法国人一个交代。”
费先生是孟五杀的,这是孟五应有的惩罚。
至于孟四,他会用另一种方式来处置。
当晚,江先生坐车去了杭县。
孟四在杭县的据点,而他会亲自去取孟四的性命。
杭县。
天空下着雨,雨势有些大,雨点无情地砸在地面上。
寂静的路上,行人极少。许是因为这雨愈来愈大,大家都加快了脚步。
江先生撑着一把黑伞,缓缓地走在路上。
黑色的伞,冷寂的夜,江先生的身影似乎要融进冰冷的夜色里。
雨下得又急又快,雨水重重地拍打着伞面,但他的衣服仍然洁净干燥,丝毫没有被淋湿。
两旁是路灯,柔和的光线落下,照亮了前面的道路。
前面是一家古董店,是暗阁的据点,江先生径直走了进去。
夜色渐深,店里恰好无人,寂静得厉害。
江先生进了店,收起了伞。黑色的雨伞靠在了桌边,雨水落了下来。
他的一举一动极为轻缓,优雅至极。
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听到动静,孟四抬眼望去。
看见来人后,他心头一紧。
江先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