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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男子的妻子从房中走出。
她听了孟七的来意,开了口:“那时我丈夫在外工作,对这些事不清楚。”
那女人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孟七得知乔云笙当时离开青州的理由。
那时,乔云笙的父母双亡,家道中变。
而在乔云笙父母去世之前,他已经和明芙交往了一段时间。
明芙上头有一个哥哥,但是他出外工作,明芙一人在家。
直到有一天,明芙的哥哥没有再回来。
明芙的亲戚看她哥哥长久未归家,霸占了她的家产。
那时,正好碰到乔云笙父母离世。
乔云笙想要出外闯荡,离开青州前,带走孤苦无依的明芙。
之后,两人就没了踪迹。
听到这里,孟七出声询问:“明芙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想了想:“明衡。”
孟七又问:“之后还有明衡的消息吗?”
女人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她随即开口:“明芙离开的一年后,似乎有人见过他。”
“不过,具体的消息我们并不清楚。”
此时,缠绵的小雨止了,笼罩在青州小镇上的那层淡淡的白雾散去。
孟七谢过这些人后,最后看了一眼那间破败的屋子。
清冷的风滚过,带着雨后潮湿的气息。
雨过天晴,这间屋子依旧安静地立在那里。
孟七收起伞,转身走出了小镇。
车子停在小镇附近,孟七走到车子旁。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门合上,清幽的凉风吹过,随即被隔绝在外。
孟七坐到驾驶座上后,立即侧首。
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他看见孟七来了,转头看去。
孟七神情恭敬,开了口:“江先生。”
江洵,他的目光平静又温和。
孟七接着说道:“已经查到了。”
江洵开了口,他清雅的声线落在寂静的风声中。
“回上海。”
“是,先生。”
……
上海,纪曼青住处。
阳光透窗而入,屋内明晃晃地亮。
窗外空气极为清冽,秋日气息浓盛。
纪曼青坐在梳妆镜前,目光注视着镜子。
顶上开了一盏小灯,灯光落在镜面上,泛着冰冷的光。
方才她在化妆,妆容还差最后一步。
纪曼青垂眸,在桌上扫了几眼。
她伸手拿起一支口红,往镜子前凑近了几分。
她细细描绘唇部,化得极慢。
妆容完成,纪曼青停下了动作。
她瞥了墙上的挂钟一眼。
摆钟指向了十点钟。
纪曼青眸色微闪,会议快结束了。
今日,上海政府大楼有一个例行会议,而会议上有一个人会来。
纪曼青眼底冷意深深。
陆宗霆。
纪曼青冷笑了一声。
纪曼青又看了挂钟一眼。
时间差不多了。
她特地挑在这个时候出门,就是为了堵住陆宗霆。
离去前,纪曼青又看了镜子一眼,拢了拢头发。
然后,她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车子停下,纪曼青漫不经心地扫了周围一眼。
四下没什么人,清净极了。
人声高了起来,纪曼青下了车,不急不缓地往前走了过去。
会议结束,陆宗霆和几个官员走了出来。
纪曼青一眼就看见了陆宗霆,她勾了勾嘴角,朝他走了过去。
陆宗霆本在与上海市市长讲话,他随意瞥了一眼,目光凝在了某处。
前面那个女人极为熟悉。
陆宗霆一怔,心里骤然涌上了怒火。
纪曼青竟来了上海。
谁给她的胆子?
陆宗霆看向纪曼青,眼底怒气翻涌。
纪曼青一步步走上前,朝陆宗霆走去。
她的步子不急不缓,对陆宗霆的敌意恍若未觉。
与陆宗霆的距离越近,心底深藏的恨意越浓。
阳光照亮了地面,都似变得冰冷。
她每一步都踏在光影里,凝结着刻骨的寒意。
纪曼青的目光一直盯着陆宗霆。
她站定了步子,视线仍落在陆宗霆身上。
纪曼青拿起证件,缓缓伸手,将证件摆在他的面前。
她定定地看着陆宗霆,嘴角一勾,笑容冰冷。
纪曼青开了口:“我是新来的特派员,纪曼青。”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
第298章 第298章
一字一句; 带着强烈的挑衅意味; 清晰地落进大家的耳中。
陆宗霆一怔,他竟不知道政府让特派员来上海的事情。
他心中震怒,定是有人将此事瞒了下来。
陆宗霆瞥了上海市长一眼,目光冰冷。
上海市长移开了视线; 有些心虚。
陆宗霆敛下神色。
这件事情上海市长早就知晓; 他瞒下此事; 是因为纪曼青背后有靠山。
其他官员看见纪曼青来了,也怔在了那里。
他们也是今日才知道,纪曼青是北平派来的特派员。
陆宗霆没有说话; 但是周围的人已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知道陆纪两家不对头,便找借口离开了。
人全都散去了; 声响轻微。
陆宗霆厌恶纪曼青; 看都未看她; 正要转身离去。
这时,一只手伸到了他的前面; 挡住了他的去路。
耳侧响起纪曼青微冷的声音:“陆督军,不若我们聊聊?”
她的语气带着讽刺。
陆宗霆眸色极为暗沉,他看了纪曼青一眼; 寒意森森。
他倒要看看纪曼青要说些什么。
四下愈加静了,周围无人,只有寂寥冷风。
肃杀的秋意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头生寒。
纪曼青冷笑了一声:“陆宗霆,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终生。”
周围温度骤然低了下来; 冷意漫起。
陆宗霆神色冰冷至极:“纪曼青,你竟敢回到上海?”
“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踏进上海半步。”
压迫感重重落下,仿佛夏日闷雷,划破了四方天幕。
似有幽邃的黑暗萦在陆宗霆周身,压抑极了。
纪曼青毫不在意:“那真是让陆督军失望了。”
她嘴角寒意渐深。
“我不仅回到了上海,还是以这样一个身份。”
陆宗霆冷冷开口:“你以为你找到了靠山,就能在上海待得长远?”
彻骨的寒气袭来,透着极强的讽刺之意。
陆宗霆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你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纪曼青心里一寒。
她担心董鸿昌要杀自己,才想到威胁顾仁山,让这个身份成为自己的护身符。
但是惧意很快敛下,她的眼底隐着疯狂之色。
她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纪曼青神色未变:“ 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轻易离开。”
陆宗霆:“看来,你很想再尝尝,当年被驱逐出上海的感觉。”
“这样的事情,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纪曼青蓦地想起,当年她狼狈地逃离上海,那些场景再次浮现,提醒她当年经历的耻辱。
纪曼青攥紧了手,但如今她今非昔比,怎会再落入那样的境地?
陆宗霆不再看她,转身离去,落下冰冷的一句。
“一个月内,我一定会让你离开上海。”
天光仿佛暗了下来,空气都变得昏沉沉的。
分明是清朗的秋日,风里却似带着凛冽的气势,仿若寒冬。
纪曼青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秋风拂来,衣摆微微晃动,然后又垂落了下来,静止不动。
纪曼青沉默地站着,嘴角浮起一丝极冷的笑意。
呵,她怎会离开?
纪曼青嗤笑了一声。
声音极轻,很快就散在了风里。
……
法租界。
纪曼青坐在办公室中。
她在政府大楼见过陆宗霆一面后,现已顺利入职。
纪曼青思索一番,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待到电话那头有人接了起来,她开了口:“莫清寒。”
莫清寒并未感到惊讶:“纪曼青。”
“你来上海的事情,老师已经告诉我了。”
纪曼青了然:“董督军向来不会瞒你。”
莫清寒不信她的话,只是问:“老师派你过来,有何目的?”
“你在上海孤立无援。”纪曼青说,“我当然是来帮你的。”
莫清寒:“听闻你早年在上海时,曾和陆宗霆有过一段情?”
纪曼青一紧,似是被触了痛处。
她试图解释清楚,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来。
莫清寒的声音冰冷:“纪专员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因小失大。”
上午在政府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到莫清寒的耳朵里了。
纪曼青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们同为董督军做事,自是要互相照拂。”
莫清寒轻笑了一声:“纪专员,请多关照。”
没等纪曼青说完,电话已经被挂了。
纪曼青面色不愉,但她向来知道莫清寒的性子。
她在董鸿昌身边时,莫清寒也不曾给过她好脸色。
而纪曼青没有告诉莫清寒,她此次来到上海的目的,是叶家。
几年前,因为她的缘故,董越被迫离开汉阳。
董鸿昌已经放了纪曼青一命。
而她若是想要获得更多利益,留住自己性命,只能继续做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桌上放着一张照片,纪曼青俯下身,认真看着。
叶家根基深厚,她暂时动不了,但表明态度也是应该的。
纪曼青勾起唇角,笑了。
那么,就从这个人开始罢。
……
下午。
一辆黑色汽车开往了上海政府大楼。
有个人从车上下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此人不过是一个办事员,他不想因为今日的工作而得罪上海叶家。
但这是上头的命令,他只能选择服从。
这个人快步进了政府大楼,他去了行政管理部。
一个政府职员问:“有事吗?”
这人打开档案袋,翻出其中的文件:“我找叶奕修。”
这份委任书是给叶奕修的。
明面上看似升职,其实是降了他的实权。
政府职员怔了一怔:“他已经不在上海政府了。”
这人愣住,听到解释后,面色渐渐发沉。
“借用一下电话。”
这人打了电话给纪曼青:“纪专员。”
纪曼青问:“事情已经办成了?”
这人摇头,迟疑道:“出了一些意外。”
纪曼青声音发紧:“怎么?”
这人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纪曼青:“纪专员,我虽将委任书交给了行政管理部……”
纪曼青声线一冷:“说重点。”
这人不由得捏紧了听筒:“但叶奕修在今天上午已经向上海政府提出了辞职。”
纪曼青气极:“什么?”
“按照管理部职员的说法,叶奕修因病无法继续工作……”
没等这个人讲完,纪曼青就挂了电话。
她的目光寒意深深,电话被推到了地上。
纪曼青眯起了眼睛,她晓得,叶奕修因为生病向政府提出辞职,只不过是幌子罢了。
他们早就已经料到了她会做什么,在她之前就做了准备。
而纪曼青清楚得很,方才那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陆家人所为。
她上午才去了政府大楼,而陆淮却立即得到了消息,着手安排了这样一出。
正是为了让她的上任不能顺利。
但纪曼青想要在上海生事,绝对无法避免和陆淮的交手。
她捏紧了拳,怒气横生,像被压抑在了绵长的黑夜里。
这条路虽然艰难,但是她不得不走下去。
……
上海的一家咖啡馆中。
气氛宁静,即便太阳不在,秋日沉沉,也不至于令人发昏。
叶奕修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他笑了一声:“纪曼青的计划落空,想必她一定气急败坏。”
叶楚眼中暗藏笑意:“她胆敢来到上海,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上午方辞了职的叶先生,此时倒是显得安详平静。
叶奕修接到陆淮的电话后,没有多问,立即办妥了此事。
陆淮:“纪曼青以为她到了上海,就能为所欲为?”
他继续开口:“无论她怎么嚣张,我们同样有法子,让她步履维艰。”
叶楚:“纪曼青怎会想不到,我们的消息自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