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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向右看,则是漆黑死寂、沉默诡异的鬼湖。即使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那个湖也让人心中惴惴不安,似乎马上就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骆先生说的话吸引了我,作为一名探险家,最重要的特质就是要保持对这个世界好奇,永远都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从很多人嗤之以鼻的荒谬传说中打捞出真相。”堂娜捡起一块石子,挥臂一掷,石子划过夜空,飞入鬼湖之中。
林轩停步,转向堂娜:“我也听骆先生说过‘鬼湖潜艇’的事,现在,我想听听您的高见。”
他本来以为任何人听了骆原的话都会斥为疯话,就像极物寺的高僧们所做的,忙着为骆原作法驱邪,而不是探究那些话的可信性。既然堂娜这么说,他真的愿意洗耳恭听。
“我查过二战时期纳粹德国拥有的全部潜艇,每一艘都有详细的尺寸和动力数据,从建造、下水、参战都有完整记载,既不会凭空多出来一艘,也不会莫名其妙缺失一艘。所以,骆先生看到的,并非德军国防部在册的主力潜艇,而是来源于另外的渠道。我的家族亲戚中,有人供职于德国国防部,所以很方便地拿到了二战德**事力量的详细统计表——”
堂娜骤然停止叙述,倏地探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架小型望远镜,举起来向鬼湖中央看。
鬼湖的水面很平静,林轩的视野之内,并未见什么异常。
他同意堂娜的意见,毕竟二战时潜艇属于高端武器,由开建到试水,至少要耗费一到两年,不可能完全保密。于是,彼时每个国家有多少潜艇、杀伤力高低、续航多远……这些问题早就被那些多面间谍们弄得清清楚楚。
如果骆原真的看到了二战潜艇,那就只能从名册之外去找。
“刚刚我好像看到有东西浮出湖面了,按照它的分水状态看,要么是条二十米以上长度的鲸鱼,要么就只能是潜艇。”堂娜放下望远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林轩摇摇头:“不,也可能有第三种结果。”
“是什么?”堂娜问。
“鲸鱼、潜艇都不可能出现在鬼湖拉昂措,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幻视。”林轩回答。
堂娜微微一笑,既不争辩,也不反驳。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已经站在湖岸上,脚下即是轻轻舔着沙滩的鬼湖微浪。
“你以为我是幻视,骆先生也是幻视?”堂娜问。
林轩反问:“不是幻视,又是什么呢?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明明不存在的东西,可你们偏偏说它存在,并且连所有细节都描述得一清二楚。这是为什么?难道那东西对我们而言自动隐形了吗?绝对不可能。所以说,现在你和骆先生站在所有人的对面甚至是真理的对面,那说明什么?”
堂娜想了想,轻轻反问:“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句被翻译为全球各国语言的‘赞美真理’的真理,你忘了吗?”
第二十四章 湖中怪物
林轩一时语塞,因为那句话真实存在,十几岁的孩子就都明了。
“现在,我可以给你看一样东西,等你看完,就明白我并非幻视了。”堂娜反转望远镜,转动镜筒上的一个拨轮,两个镜筒便突然亮起来,变成了左右两个圆形的液晶屏幕。
“左侧屏幕,记录的是视野的常态;右侧屏幕,则能够自由拉伸缩放,记录放大十倍至二百倍以后的画面。你可以说我是幻视,但总不能说望远镜中记录的影像也是幻视吧?”堂娜又按下一个按键,两个屏幕中便出现了夜色里的鬼湖拉昂措。
堂娜录下的影像大约有十五秒钟,从开始至第八秒,湖中心很明显有一条黑色的水坝高高隆起,按远近距离估算,水坝高约五米,长约二十米,呈两头低、中间高的样式。从第八秒到最后,那水坝渐渐降低,直到消失在湖心,湖面恢复平静。
在这个过程中,左侧镜筒的焦距保持不变,忠实记录湖面上的动态。右面的镜筒则反复拉近、推远,代表着堂娜曾经急速调焦,极力想看清那东西。可惜,湖面上光线太暗,而鬼湖的水似乎有某种吸收光线的作用,她的所有努力都没有奏效。
在事实面前,林轩只能苦笑:“对不起,我收回刚刚说的话,这实在……不是幻视,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堂娜脸上并未欣喜之色,眉宇之间反而添了一层深深的忧郁。
林轩交还望远镜,堂娜便调整拨轮,使望远镜重新恢复原样。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你说,那会是什么呢?”堂娜缓缓地问。
她又举起望远镜扫视湖面,但再也不见那东西的踪影。
“大鱼或者是潜艇——也只能这样解释了!”林轩苦笑。
他转身眺望极物寺的方向,稍稍辨识,发现骆原住的那片僧舍仍有灯光透出来。他真的感到很惭愧,之前对骆原所说的“二战潜艇”持怀疑态度实在是不应该。
“我想骆先生一定看到了更真实的影像,有没有兴趣跟我连夜去见他?”堂娜问。
她这种“当机立断、执着追求”的精神令林轩感动,因为如此果敢的女孩子当今已不多见,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半夜过去,不礼貌吧?极物寺已经关门,恐怕……”林轩沉吟不决。
堂娜“啪”地打了个响指,马上取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等对方接电话,立刻说:“骆先生,我是堂娜。我们已经到了雄巴村,正与林医生在一起。我得报告您一个好消息,鬼湖拉昂措里的确有神秘东西,虽然不确定那是大鱼还是潜艇,但至少我们已经证实了那东西的存在。现在,我必须得见您一面——”
骆原的声音传来:“好啊,你来吧,我备下好酒,给你接风洗尘。”
堂娜咧了咧嘴角,笑不出来,忧心忡忡地回应:“酒就不必了,我想跟您谈谈下湖的细节。您肯定知道,我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带他们接下这单生意,必须得带他们活着回去。我建议,咱们最好重新修订合同,把我们的保险金额提高十倍。”
林轩很明显地感觉到,堂娜心中已经有了恐惧。
其实,任何人都明白,湖中有大鱼或怪物的话,潜水行动就会变得非常危险,随时都可能遭到不明生物的袭击。在水下,任何变故都能要人的命,再清澈、再温柔的水域转眼间也能变成修罗道场。
堂娜是探险界的高手,虽然恐惧,却不会临阵脱逃。她提高保额,也是给手下人留条退路。
骆原一口答应,连称:“没问题,没问题。”
挂了电话,堂娜向极物寺那边一指:“走吧林医生,请陪我走一趟。”
林轩点头:“走,舍命陪君子。”
今晚的觉反正睡不好了,索性放弃睡眠,先弄清楚鬼湖的问题,免得回诊所去也睡不着觉。
两人加快脚步,抵达极物寺外。
两名披着棉袍的僧人举着手电筒等候,一见到两人,立刻领他们去见骆原。
骆原的房间正中添了一只巨大的地球仪,直径足有两米,每一个国家的版图上,都亮着不同颜色的彩灯。
“堂娜,感谢你能来!”骆原见到堂娜,非常热情。
这个房间里灯光明亮,林轩仔细打量堂娜,不得不惊叹站在面前的是一个绝对漂亮、英姿飒爽的俄罗斯美女。堂娜最吸引人之处在于她的气质,冷静而干练,睿智而沉着,仿佛没有任何事能难倒她,就如当日亚历山大大帝拔剑劈开绳结一样,挡者披靡,天下无敌。
“骆先生,不必客气,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所以谁都不要觉得欠对方的。”堂娜得体地微笑,先招呼林轩坐,然后在木椅上坐下。
一天之内两度见到骆原,林轩觉得,对方的情绪好转了很多,大概是见到堂娜的缘故。
屋子一角生着一只小炭炉,铜壶里的水已经烧开,正呼呼吐着白雾。
无疑,藏地环境清苦,如果不是有特殊的追求,骆原不可能长居此地。而堂娜也是如此,探险家追逐的最终目的,“名利”而已,不可能白白付出。
“你的人都到了,明天就可以开始探索,对不对?”骆原问。
堂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凝视着那只地球仪,默默地发了会儿呆,然后轻轻问:“骆先生,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带来的人,他们的命都很值钱。所以下水之前,我必须无比慎重,力求将所有情况全都摸清楚,有九成把握好去好回,才会派人下去。”
骆原是个明白人,立刻懂了堂娜的意思,耸耸肩膀,长叹一声:“堂娜,如果我了解鬼湖里究竟有什么,就不会重金请你们过来了。我看到的那东西真是古怪极了,可惜没有高倍光电摄像机将它拍下来给你看。不过,我确信,那是一艘潜艇,因为我在搜索爱娃的资料时,曾经获得过这样一张老照片——”
骆原翻了翻手边的册子,抽出一张十寸黑白照片,放在胸前,展示给两人看。
第二十五章 元首密信
那照片还算清晰,正面左侧站着的就是德国美人爱娃,身后是一个有着明显二战德军军事基地标志的小码头。码头边停靠的,就是一艘小型潜艇,艇门开着,两名军服笔挺的海军军官立正站好,静等爱娃上艇。
堂娜盯着照片看了足有半分钟,才轻轻点头:“是一艘无标识的潜艇。”
林轩没插嘴,但他由潜艇想到:“元首深爱那女人,肯为她建造一艘不隶属于任何战斗部队的潜艇,作为她水底游览的工具。这种行为,就像拿破仑愿意为情妇单独建造一座王宫一样,因爱而挥霍无度,正是一个大人物衰败死亡的前奏。”
同样的情节,也发生在中国古代,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传了千年,被提炼为“红颜祸水、美人误国”八个字。
“就是它?”堂娜又问。
骆原摇头:“我不确定,但我那天晚上第一次看到鬼湖上的怪物,第一反应,就是它出现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有很多事能够证明。”
他把照片递给堂娜,堂娜看了一会儿又递给林轩。
林轩一笑:“骆先生,您还有什么资料,为什么不一块儿都拿出来?”
他的第六感也很准,从骆原犹豫不决的眼神中迅速找到了破绽。此时此刻,他跟堂娜是一伙的,共同面对老奸巨猾的骆原。
堂娜目光一转,落在他脸上,眼神之中,隐约有感激之色。
骆原愣了愣,颓然长叹:“我的确还有一份资料,是一封信,一封元首写给当时的一位雪山大隐士的。大隐士的名字是‘却巴’,从信中看是居住在一个叫‘卡内沛巴卡巴太卡’的地方。信中,元首说自己的军队横扫欧洲,罕逢敌手,但是内心却总是不得安宁,总觉得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渴望让德国人的铁骑踏遍全球,在各国的王宫中留下自己的足印。他在欧洲没有找到真正的指引者,便把目光投向雪域圣地,希望雪山之神能对自己有醍醐灌顶班的启迪。”
藏语“却巴”翻译为汉语,意思是“到此结束、终点、完结”。
“卡内沛巴”的汉语意思是“从哪里来”。
“卡巴太卡”的汉语意思是“到哪里去”。
虽然骆原认为以上的藏语词汇是高僧的名字和居所,但林轩却觉得其中必有深意。
二战初期,德军的确是所向披靡,势如破竹,各个欧洲小国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就被迅速击溃。这样的战况,直接导致了元首胃口大开,其战略目标直指全球争霸。政治家总是贪得无厌的,即使将地球给他,他下一步也会妄图称霸太空,成为一切的主宰。
在林轩看来,“却巴”这名字的出现,有一种奇特的警示意义。
“那封信呢?”堂娜问。
骆原又翻了翻册子,取出一张带着玫瑰花边的暗黄色信笺。信笺被塑封过,技艺高明,平展清晰,其右上角是纳粹德国的标志,信中文字则是用德语、藏语同时书写。
“这是元首的真迹。”骆原一开口便满脸苦笑,“我找很多专家鉴定过,在碳十四年代测定法实验中得到结论,信笺生产于1939年,文字是用钢笔写成,大概成文年代是1939年底。笔迹专家则告诉我,这些德语百分之百出于元首之手。最令人惊讶的,本页中的藏语,也是出自于同一个人。我们查遍了史书,都没有‘希特勒懂藏语’的记载,实在令人费解。”
林轩先不去看信中内容,单单是骆原的这一席话就让他震惊了。
德国与西藏相隔甚远,历史上的元首已经被各种考证癖专家研究得无比透彻,毫无秘密可言。
“没有证据表明,元首懂藏语,更何况是用藏语写信?”林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