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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曼莎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望着骆原的背影,黯然长叹:“如果骆原没有雇用堂娜探索鬼湖,她是不是就不用接受这次的任务?那么,总部就不会有此次的大规模联合行动。据我所知,堂娜一直负责蒙古草原‘成吉思汗水底王陵’的探索工作,而且已经有了眉目。”
林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一切都归结于天意。
“为了成吉思汗陵的任务,堂娜曾在北极圈附近的科拉半岛训练了一年半,只等科学考察队将蒙古国乌兰巴托、额尔登特、达尔汗、温都尔汗等四个城市的详细地质状况汇总起来,形成系统的钻探计划。偏偏事情凑巧,就在这时候,骆原找上了堂娜,要她到南边来,谁知道鬼湖拉昂措竟然成了堂娜生命里的最后一站。我好后悔,应该上报总部,反对总部对堂娜的调动……”
晶莹的泪珠从萨曼莎眼角滚落,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泣不成声。
科拉半岛是一个位于俄罗斯极北摩尔曼斯克州内的半岛,北面是巴伦支海,东南面是白海。前苏联时期,摩尔曼斯克是最重要的潜艇生产中心,现在则俄罗斯北方舰队总部。
至于“成吉思汗水底王陵”,也是全球不解之谜名单上的重要一项,据说该王陵中埋藏着成吉思汗铁木真打遍大半个欧洲后掠夺来的真金白银,另外还有亚洲大陆的辽、金、南宋等国进贡来的奇巧宝物。
蒙古国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以北、俄罗斯联邦以南,被中、俄两国紧密包围,原称为外蒙古或喀尔喀蒙古。据种种历史考证资料推断,成吉思汗死前,就为自己修建了秘密的水底王陵,大概位置就在乌兰巴托、额尔登特、达尔汗、温都尔汗这四个大城市构成的四边形区域内。
作为蒙古国的近邻,无论是前苏联还是后来的俄罗斯、乌克兰等国,对“水底王陵”的觊觎之心从未停止过。
听到堂娜曾经为探索“水底王陵”做过大量训练,林轩心中一动,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堂娜最后毅然决然地跃入鬼湖裂缝中,是否正是基于自身超强的泅泳能力?谁都知道,敢于探索“水底王陵”的人,必须接受魔鬼式强化游泳训练。那么,深入湖底的堂娜一定能比普通人存活更久。
真正的高手才敢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堂娜无疑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更深一层想,表面上看,堂娜在科拉半岛的训练是针对“水底王陵”,那么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俄罗斯军方的一种障眼法?
地球轴心的吸引力要大大高于水底王陵,这是任何人都能轻易衡量出来的。
“喂,那是什么?”
“喂喂,好像是冰块……”
外面,工人们再次喧哗起来。
萨曼莎一惊,猛地举手,抹去眼泪。
“萨曼莎,你歇一会儿,我去看看。”林轩一边说一边钻出了帐篷。
天空中的旗云越聚越多,云层也越来越低,几乎要触及营地背后的山尖。
工人们聚拢在营地前面,围成一圈,正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不时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林轩走过去,工人们自动分开,给他让路。
地上有一大块摔碎的冰,大约有三米长、一米宽,厚度的话,差不多在二十厘米左右。这块巨大的冰板已经被摔成了几十块,最大的碎片有五十厘米见方,引起工人们议论的,正是这块碎片。
原来,碎片上竟然留有字迹:“我在最深的山底,无论谁赶来救我,都会获得一百公斤黄金。我是……我是整个欧洲最有权威的人,说过的话绝对能做到。现在我宣布,谁能救我,谁就是德国的功臣,谁就有权力跟我分享帝王宝座。”
以上这段话,是林轩根据德语字迹连缀起来的,那个省略号,则是纳粹元首的全名。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字迹结尾,竟然留着时间,是1945年11月8日。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纳粹元首的风筝求救信、冰块求救信……但它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为什么此前的登山者从未发现过,媒体也未刊登过?不会是因为我们太幸运了,所以接触到这些吧?会不会是别人故意设置的陷阱?”
林轩蹲下身,盯着那冰块看,这一次,他更加惊讶,忍不住脱口而出:“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字迹竟然是隐藏在冰块之下的?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些字并非在冰块的表面,而是被夹在两层薄冰中间。冰块是完全透明的,所以不仔细看的话,就无法注意这些。
那么,要想达到这种效果,必须是先在冰块上写字,然后放置在寒冷环境下,在字迹表面形成另一层冰块,将这些字迹保护起来,其过程相当复杂。
“冰块是怎么来的?”林轩从自己的思维怪圈中跳出来,问身边的工人。
“天上掉下来的。”那工人指着头顶的云层。
“天上?”林轩没听懂。
另一名英文稍微流利点的工人补充:“我们刚才抓到风筝后没有立刻回帐篷里去,想看看是不是还有其它东西飘过来。后来,我们看到有一块云彩飞得特别低,像是受了伤的大鸟一样。最后,云彩就掉下来,跌在地上,就是这个大冰块。”
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个工人肯定不会说谎,但如何理解“冰块从天而降”呢?更何况,这是写着纳粹元首求救信的冰块,签名日期为六十八年以前。这根本无法以常理解释,因为所有不可思议的元素全都集中在一起了。
“喂,林轩,什么情况?”萨曼莎从帐篷里走出来,情绪已经恢复平静。
一时之间,林轩不知该怎样解释给她听,因为这件事本身的荒谬程度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解力。
刚刚的两位工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描述了冰块落下的过程,将萨曼莎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又变为哭笑不得。
“好了,大家先回帐篷休息,不要大惊小怪的。”萨曼莎挥手遣散了工人们。
等到所有人离开,萨曼莎才低声问:“真是这样?怎么可能?”
林轩指着那冰块,无声地点点头。
萨曼莎默念着冰块上的字迹,尤其到了最后读到那个日期后,顿时变了脸色。
“这些字跟风筝上的字笔迹相同,说话口气相同。”林轩抬头向旗云望去,禁不住皱眉,“写好字的冰块被运往天上?然后随着云彩移动坠落下来?不不,一定不是那样,而是……而是……”
他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处,苦苦思索,想把那些东西用最平实的语言表达出来。
“海市蜃楼,又是被冻住的海市蜃楼,跟那风筝一模一样,对不对?”萨曼莎很聪明。
林轩长叹:“萨曼莎,请告诉我,为什么珠峰上有旗帜模样的云彩?什么风、什么气体结合在一起,才能形成如此多的旗云?天下之大,山峰万千,为什么只有珠峰有,而其它地方听都没听说过旗云?”
萨曼莎陷入沉默,因为她不可能乱说话,每一句话都必须有理论依据才行。可是,任何地球上已知的物理理论,都无法解释此刻在他们眼前发生的咄咄怪事。
林轩拿起一小块碎冰,托在掌心里。
毫无疑问,那是一块如假包换的固体寒冰,一接触到林轩的皮肤,冰就开始融化。
“冰块融化,吸收热量,释放液体,所以我们才会感到寒气彻骨。我又觉得,事情应该回到海市蜃楼的原点——有人在云上写字,气温骤然降低,云变为冰,字迹就被保留下来。当半空中某一大块云彻底冻结之后,加载于其上的地心引力就大于空气的托举力,于是,它坠落下来,跌成碎片。这种推论的关键点,还是在于元首被卷入了海市蜃楼,成为与传说中的海珠亦真大师相同的异能者。你说呢?”林轩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忽然也不自信起来,因为一切推论,全都是建立在“海市蜃楼能被冻结”的基础之上。
那么,这一基础是完全正确的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 田梦失陷何处
“好,我信你。”萨曼莎说。
“是吗?我这样说,你仍然相信我?”林轩苦笑着问。
他抬头凝视远方雪山,试图让自己的思想跳出一切禁锢,破除所有幻象,直达问题核心。
“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必须走自己的路,对吗?”萨曼莎低声说。
“我们选的路是正确的吗?”林轩察觉自己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性。
“从前登上珠峰的前辈们也不知道自己的路是否正确,正因为这些事没有任何参照物,难度极高,所以那些成功者才能扬名天下。胜与负,成与败,机会各占一半,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萨曼莎反过来劝林轩,前进的热情越来越高涨。
林轩甩手,把掌心里的水滴全都甩掉。
那个动作,似乎也将元首的求救信带来的影响一起甩开了。
气温仍在持续下降,林轩没有等到空沙回来,只好派了两名工人去请:“告诉空沙大祭司,请他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后,就准备最后的行动。”
工人向西去了,瑟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雾气中。
“喂,林轩,如果纳粹元首还活着,你会对他说什么?”萨曼莎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着揶揄的笑,远远地望着林轩。
林轩一笑,想问的问题太多,但元首本人却未必愿意回答。更何况,那二战狂人不一定还活着。
“你呢?”他把问题抛回给萨曼莎。
萨曼莎踌躇满志地回答:“我想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纳粹德国的失利,将大好形势断送了。还想问他,既然崇信武力解决一切,又为什么痴迷于精神的力量,将注意力转向地球轴心和不死勇士——”
两人一起大笑,这些事其实也是历史学家想问的,知道或者不知道答案,都对人类历史进程产生不了任何问题。而且,德国人已经对纳粹德国在二战时犯下的暴行进行了不断的忏悔、谢罪、赔偿,战争的阴影与创痕正在消失。
林轩隐隐觉得,地球轴心的真相一定不是世人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骆原以为元首与爱娃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幽深的山底,不受岁月侵蚀,容颜不老,心境平静,等待着他的拯救——这可能吗?他不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爱娃也不是沉睡在水晶棺里的白雪公主,珠峰也不是演绎爱情神话的恰当舞台。
“现实很残酷。”林轩暗自苦笑,“只希望,到时候骆原看到真相的时候,能够保持平和心态,不至于疯癫发狂。”
在法国作家亚历山大??小仲马的传世名作《茶花女》中,即使阿尔芒深爱着玛格丽特,但当他为对方迁葬时,仍然不敢面对已经朽坏的遗体。如果在地球轴心的尽头,骆原必须面对的是爱娃的遗体时,他会如何处之?
“理想美好、现实残酷”是千古不变的永恒真理,但林轩能感受到骆原对爱娃那种疯狂的热望。同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不知道骆原能不能经受住如此巨大的打击。
空沙回来时,下巴上的胡茬都结着碎冰,脸色也像冰块一样,泛着淡淡的青灰色。
“你去了西边,有什么发现?”林轩迎上去问。
“还好,我看到了普通人绝对看不到的景象——寒冰堵塞山谷,形成了一条直达对面山峰的坦途,如果我们踏着冰桥过去,就能爬上另一个山头,发现新境界。”空沙的话虽然充满希望,但他的脸色却袒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吗?”林轩微笑着问。
他低头看去,空沙的靴子、裤脚沾着厚厚的冰层,已经变成了一双冰靴。
“我猜,你已经在短时间内飞度冰桥,去对面山顶打了个来回,对不对?”林轩问。
空沙先是脸色一沉,想要否认,但在林轩笃定目光的注视下,知道狡辩也是无用,遂尴尬承认:“是,我是到对面跑了一趟,但很可惜的是,没有任何收获。那边的山跟这边一模一样,没有出奇之处。唉,我其实知道应该是这种结果的,虽然说天下的山峰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但山顶的风光不会有太多变化,除了‘一览众山小’之外,再没有可以评说之处。”
林轩理解空沙的感受,一个探险者最怕的就是在希望、失望之间的巨大落差里迷失自我,一起一伏,一升一落,很容易就将战斗力销蚀得一干二净。
优秀的探险家能在任何复杂环境中始终保持平常心,不骄躁冒进,也不低沉折返,步步坚实,事事谨慎,才能获得成功。
“没有发现田雨农吗?”林轩又问。
田雨农曾有面对地底人的奇遇,现在,他需要田雨农的帮助。当然,他也希望田梦能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