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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
第二百一十一章 洞窟中的奇人
“在这里,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我们已经身在局中。”林轩深深地叹了口气。
“怎么讲?”萨曼莎迟疑地问。
**公已经向右面走去,第一个洞窟已经令林轩、萨曼莎无比震惊,后面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超乎人的想象,无法用正常的理论来解释,所以只能向前走,静观其变。”林轩说。
萨曼莎还想说什么,林轩已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萨曼莎去追**公。
**公向右侧直行,后背完全暴露在林轩的攻击范围之下,而且是一副毫无防范的架势。
“拿下他。”这个想法反反复复在林轩脑海里浮动着。
“拿下他。”萨曼莎跟上来,在林轩后背上迅速划了几个字。
林轩头也不回,只把右手伸到背后去摆了摆。卡内夫的死让他无比警醒,**公躲避卡内夫弹雨突袭时所表现出的神乎其神的应变能力,超过任何特战高手。这时候冒然动手,极为不妥。
“为什么?等到何时?”萨曼莎又划了一行字。
林轩反手一抓,把萨曼莎的手指握在掌心里。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着急,只是在等待最佳的发动时机。
高手对决,胜负只在刹那之间。
他不想冒险,因为冒险就会带来失败,失败即是死亡。经过了那么多磨难和考验,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他绝对不想因一时的不理智而导致全局皆输。
“你们来看,他们是谁?”**公指着前面的洞口。
林轩冷静地跟过去,站在门口向里面望。这个石洞的四面堆着无数古籍,空白地方则用炭笔画着无数方格,方格的每个交叉点上都画着黑子和白子。
洞中还有三个人,正围着一张石桌,低头沉思,一动不动。
石桌上刻着一张围棋棋盘,上面已经布下了四颗棋子,两黑两白,各自占据了对角的星位。
那三人的衣饰极为奇怪,竟然穿着古代的宽袍大袖,脚下蹬着绸缎靴子,头顶则留长发、插玉簪,每个人手中还握着一把没有打开的折扇。
围棋开局前先布下“座子”的规矩截止于中国的清末民国时期,即新旧围棋时代的转折点上。在那之前,每个朝代留下的棋谱都有“座子”的存在。
“他们是谁?”萨曼莎对于现代的中国名人都认不全,遑论古代名士?
林轩不想卖弄,只是看着**公,等对方揭晓答案。
“中国古代的江湖中,每一代都会出现许多非同凡响的英雄人物,武功超强,智慧卓绝,成为历史进程中不可磨灭的丰碑。那些人做过的事都被后世人用纸笔记载下来,最终汇编为无数脍炙人口的小说。这个洞中住着的,就是三个那样的人,他们既生活在真实世界中,又生活在传奇小说里。”**公回答。
林轩点头,没有开口,只是静听。
《史记》之中专门有《游侠列传》的篇章,记述了汉代著名侠士朱家、剧孟和郭解的史实。在文章中,司马迁实事求是地分析了不同类型的侠客,并将其区分为“布衣之侠”、“乡曲之侠”、“闾巷之侠”,赞扬了这个独特的群体“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不矜其能,不伐其德”等等高贵品质。
林轩相信,洞窟中的三人正是在历史上熠熠生光的大游侠。
“命班输之妙手,制朝阳之柔木,取坤象于四方,位将军乎五岳。然后画路表界,立质朱文,曲直有正,方而不圆。算涂授卒,三百惟群,任巧于无主,譬采菽乎中原。”站在棋盘侧面的人霍地打开了折扇,低声吟诵了几句。
那是晋朝蔡洪大作《围棋赋》里的句子,描述的正是围棋之道的奇妙之处。
“他们是——”**公突然停住,转身向外面望去。
外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有人进来了,萨曼莎,你还留了后援在外面?”**公厉声问。
萨曼莎马上摇头:“没有,所有人都已经……我带的人全军覆没,你都看到了。”
林轩第一时间想到,来的应该是骆原和空沙。他们之前虽然在风洞悬崖那边止步,但如果回去好好考虑,应该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失,必定后悔终生。
**公陡地跃出山洞外的栏杆,向刚刚的来处飞奔,把林轩、萨曼莎丢在当地。
“他们是谁——不,刚刚我们看过的第一个山洞里,那人真的是失踪于罗布泊的彭加木教授?现在,林轩,我们必须想办法重新掌控局势,不能跟在别人后面,唯唯诺诺,遭人宰割。”萨曼莎语速极快,十几秒钟内就表达完了所有意思。
“杀了他?”林轩问。
萨曼莎摘下背包,从暗袋里取出一支塑胶针管,低声说:“这是迄今为止俄罗斯军方研发的最强力麻醉剂,可以瞬间击倒非洲野象。我想,我们可以控制他,慢慢地套出所有情报。”
林轩并不想轻举妄动,因为**公本身也是一个谜题,由对方主导事情的发展,更有利于了解本地的隐藏状况。
“这人是谁并不重要。”林轩说。
“为什么?”萨曼莎动作极快,将针筒嵌入左手腕下袖子的暗孔里。
“洞窟中有很多人,每个人背后都有复杂曲折的故事,一个一个问清楚的话会浪费很多时间。而且,那些故事对我们没有任何作用。现在,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只是冰山一角,必须再隐忍下去,等待**公自己主动暴露一切。他说这里是地球轴心,但与我们想象中完全不同。我猜,这里仅仅是一部分,向前面去,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林轩回答。
“如果任由**公主宰一切,我们都会死的。”萨曼莎说。
“他不是你爷爷吗?”林轩低声问。
萨曼莎长叹一声:“表面是,但实际上却不是。我们家族内部有着很多特殊的交流暗语,刚刚我几次发出暗语,他却没有反应。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判断他是另外一个人。”
林轩点头,萨曼莎随即补充:“我们家族的人都知道,**公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有时候异想天开,有时候六亲不认。与他共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修行者
洞窟里那人的折扇上写着十六个洒脱的行楷小字——“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山高月小,水落石出。”
那些文字来自于古代大文豪苏东坡的《赤壁赋》,一代名篇,煌煌闪烁于中国的文学史上。在林轩眼中,面前这人有着睥睨天下、放荡不羁的贵气与傲气,在现代人身上根本看不到。
林轩不自觉地心生敬意,向着对方深深鞠了一躬。
“你是谁?”那人将右手里的扇子在左掌心里轻轻一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我只是路人,偶然经过,打扰了。”林轩回答。
“很好,相见即是有缘,何不进来坐坐?”那人招手。
林轩摇头,这不是攀谈交情的时候,没有什么比活着出去更重要,而这些人安安闲闲地留在洞窟中,显然跟自己不是同道。
“很少见你这样有趣的人,明明向我打招呼,却又不肯进来。也罢,也罢,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可惜了这一局好棋。”那人摇头叹息。
萨曼莎忍不住接话:“你这人好奇怪,棋盘上除了四颗座子,别的一个棋子都没有,算什么好棋?”
的确,棋盘上除了两黑、两白这四颗对角星位座子,再没有第五颗棋子。
另外两人一起抬头,望向萨曼莎。
“真正好局,应当是眼中无棋,心中有棋,一切变化,全都是无声无形之中。”林轩向萨曼莎解释。
那些道理是中国围棋、中华武学里最高深奥妙的精华部分,即使是个人修养根基稍浅的中国人都不能理解,萨曼莎作为外国的年轻女孩子,就更不用说了。
“手中无刀,心中有刀,修行五十年。其后,心中无刀,手中无刀,生命中亦无刀。再以后,物我两忘,人与刀都不复存在,乃至于躯壳、灵魂都弥散于虚空之中,可乎?”一个脸上带着淡淡忧伤的中年人开口,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一望过来,似乎便一下子穿透了林轩的身体。
“五十年之后,你仍然惦记着弃刀,而不是无刀,那这样的漫长修行还有什么意义?”摇折扇的人微笑着说。
另外那个面色黝黑、身材粗壮的中年人冷笑:“弃刀,岂不就是向敌人投降?我这一生,只知道上马提刀,闯敌阵百战不殆,猎敌酋首级泡酒。人生艰难,唯勇猛闯阵,置生死于脑后,才能活下去。好好活着,才是唯一的修行。”
忧伤的中年人也笑起来:“闯阵闯阵,天下人真的没把你的名号叫错,都到这种年代了,还只记得闯阵杀人?”
黝黑的中年人大声冷笑:“贼人不除,我心不安,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牢牢记得。只可惜,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林轩通读历史,从眼前三人的只字片语上,就能分辨其身份。
他已经不再拘泥于这些人的存在是不是合理——当然,存在即是合理,否则他与萨曼莎也不会看到他们。
敦煌莫高窟保存了数以万计的古代经卷,而珠穆朗玛峰下的这个巨大石窟中,则保存着人类历史上最珍贵的一批人。外面传言,这些人已经死了,其死亡地点与缘由出现了各种不同版本,但事实却是,他们仍然活着,就活在茫茫大雪山之下。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林轩明知不可能有答案,但这句话却不得不问。
“在这里是一种修行,人的一生,必须不断修行,不是吗?有时候改变居住地点,有时候则改变时间。从前,最爱向天问‘明月几时有’,今日却知道,真正的大修行者必先自知,而后知天下。知天下,就能知未来,到那时,岂不妙哉?”那摇折扇的人回答。
“镜。”忧伤的中年人回答。
“双程,轮回,再回来,不再犯错。”黝黑的年轻人回答。
萨曼莎则问得更直接:“这是什么地方?”
三个人一起大笑:“什么地方?你已经站在这里,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萨曼莎回答:“我知道,但我不肯定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
握折扇的人摇头:“不要问我们,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答案。”
林轩一直以为,自己与萨曼莎这一行人迤逦登顶,目标直指地球轴心,那么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传说中的地球轴心,方向没错,结果也没错,毕竟田雨农、敬德山王留下的密码也属于这里。
“那么,这里是探险家们所说的地球轴心吗?为什么没有人提到过这石窟和这些历史上的奇人们?”如此一想,他顿时觉得前路渺茫,陷入了困顿的迷局。
萨曼莎的情况不比林轩好多少,双掌紧紧捂住太阳穴,满脸都是深深的困惑。
“哈哈哈哈,原来,又是迷途之人,与我们没有什么两样。下棋,下棋,世事如棋局局新,只有下棋,才能洞察人生真理……”洞窟中的三人大笑着,收回视线,投在棋盘上。
林轩与萨曼莎对望了一眼,再次开口:“那位前辈,您刚刚提到了‘镜’,请问那是什么意思?”
那忧伤的中年人头也不抬地回答:“我只知道世间种种,到了最后全都是镜花水月、镜里乾坤,看得见,摸不着。向前去吧,一切轮回返照,全都在前面。”
萨曼莎艰难地打开口袋,摸出一粒黑色药丸塞进口中,片刻之间,突然精神大振,拉着林轩后退。
“你还好吧?”萨曼莎问,同时又取出一粒药丸,递向林轩。
“是高浓缩毒品吗?”林轩问。
萨曼莎点头:“对,这样的时刻,只能这样做,才有机会度过难关。不过你别担心,这种药物的成瘾性不大,即使成瘾,在俄罗斯的军方医院里也能治愈。”
林轩摇头,推开萨曼莎的手。
他绝不会沾染毒品,这是人生最后的底线,当然也是最坚决的底线,不可逾越。
“林轩,只是一粒兴奋剂而已,活着出去,岂不是比任何原则或戒律都重要?”萨曼莎苦笑。
两人的精力、体力都接近崩溃边缘,外面又没有援军,再不借着毒品的力量努力奋起,就只有闭目等死了。
林轩摇头:“我不需要,再说,我们有援军,空沙、骆原岂不都在外面?”
萨曼莎沮丧地叹气:“指望他们?还是算了吧,两个人都是临阵退缩、裹足不前的小人,连女孩子都不如。”
突然间,林轩想起了田梦,如果她能自己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