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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斗之中,真正的“诡道”就是不断地制造玄虚,让敌人摸不透己方的真实意图,从而打乱敌人的战略思想、兵力部署以及运行节奏。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就会由实转虚,由有备转化为无备。
那么,原先生与虎梦禅师真正做到“制敌于极先”了吗?
林轩猜不透,就像他猜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对星三郎如此厌恶一样。
之前,他在冈仁波齐峰雪崩中救援星三郎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人都是会变的,不要说数年,就算数月、数天、数小时,也都会随时变化。
林轩叹了口气,抬头向上看,隐约看到那隧道的开口处。
现在,他又面临一个三岔分歧点。向上,回镜面那边看看情况;向下,追寻原先生等人;向前,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不愿意频繁地做选择,因为那会非常耗费脑力,而且任何一个错误的选择都有可能把他送进深渊。
“下去,解决问题——假如还有问题没有解决的话。”他在心里给自己下命令。
他很相信原先生的实力,毕竟当世四大游侠之中,原先生仅仅排列在“那位先生”后面,比起亚洲之鹰、盗墓之王来,实力更胜一筹。
他谨慎地选择了第四条绳索,缓缓地攀援向下。
悬崖下有淡灰色的雾,缓慢飘荡着,阻挡了林轩的视线。四周极静,林轩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脚尖踩在岩石上的摩擦声、手掌摩挲绳索的沙沙声……其实,他想听到的不是这些,而是原先生发出的哨声或者是虎梦禅师发出的虎啸声。
有那种声音,才能证明他们仍然活着。
“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为什么虎梦禅师的声音会从地底传来?难道这阶梯下面还有第二层复式结构?就像一楼、二楼层层叠加那样?”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林轩皱着眉苦思,“如果他们大获全胜,为什么接下来没有任何声音了?原先生明明已经跟我约定好了,战斗结束就发出通知信号。现在呢?他去了哪里?”
令他庆幸的是,自始至终星三郎没有再次发声,也许反证出原先生的确是胜利了。
下降三十米之后,林轩在右侧的石壁上发现了一架微型摄像机,仅有巴掌大,镜头向下,俯瞰全局。
林轩喜出望外,马上从固定座上取下摄像机,一手抓绳,一手回放。
摄像机拍到的内容比较简单,只有原先生、虎梦禅师、星三郎借助绳索慢慢下滑的情景。画面中,虎梦禅师的状态已经恢复,身手敏捷,下降最快。
林轩猜测,虎梦禅师身先士卒的主要原因,是想为原先生探明前路,蹚平所有危险。真正的爱永远都是用行动表示的,那些夸夸其谈的,只是因为爱得太肤浅,不肯踏踏实实地为对方做一些不求回报、只求心安的事。
再有,虎梦禅师沿第一条绳索向下急行,原先生沿第三条绳索在上缓行,正好将攀援于第二条绳索的星三郎夹在中间,任何时候开战,都能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而且,这一战已经箭在弦上,无法避免。
第二百八十九章 绝谷追踪
摄像机所拍的最远端,有一大片暗红色的区域,像是红色的沼泽,又像是熄灭后的洪炉,初步判断,摄像机至那个区域至少有五百米高度。如果那里就是悬崖的底部,则最终战斗也许就在那里发生。
拍摄过程中唯一的一段对话来自于原先生和星三郎,极其简短,每个人都只有三句。
原先生问:“据说你曾到过日本海最深处?”
星三郎回答:“是,到过日本群岛西部大陆架最边缘。”
原先生又问:“为什么去?”
星三郎回答:“探索人类世界的奥秘。”
原先生再问:“有什么收获?”
星三郎回答:“奥秘无穷,口不能言。”
随后,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向下,再没有任何交谈,渐渐融入雾气之中。
林轩记得,以原先生为首的三人是想从地底寻找一条离开这个世界的通道,就像古语中说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样,既然向上、向左、向右、向前、向后都找不到路,就只能向下。
任何人思考问题时只会想到“在地底只有向上才有活路”,没有人想到“反其道而行之”的道理。
在物理学中,有“连通器”这一结构,上端开口不连通而下部连通,形成一个“u”形管样式。如果将原先生他们的想法近似地看成连通器的话,就很容易理解了。他们试图通过地底可能存在的通道,先下降,后上升,到达外面的世界。
这种做法属于险中求胜,先将自己置于凶地,然后才能获得逃生机会。
“也许能成功吧,以原先生的智慧,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难住他了。”林轩很自然地这么想。
他一直很谦逊,虚心学习别人的长处,秉承孔夫子“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教诲,从别人身上学到有用的东西。这一次,他沿绳索向下,就是想看看原先生最终是如何克敌制胜的。
摄像机总共拍到了七个小时的画面,但最后几个小时全都一成不变,证明原先生等人下去后就没回来。没回来的原因,也许是胜利离去,也许是伏尸五步,一切真相都在绳索尽头。
林轩把摄像机放回原处,然后继续向下。
在下降二百米、三百米的地方,他都找到了同样的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大同小异,但都没有对话,所以看不出各人的状态。虎梦禅师与原先生始终保持着对星三郎的夹击之势,不动声色,但却占尽先机。
林轩的体力毫无问题,但他的心一直悬着,无论如何都放不下来。他每一次想到“原先生必胜”这五个字的时候,都会隐隐担心,生怕在“必胜”的光环下隐藏着什么噩运。
终于,在下降五百米后,他找到了一只更加有用的微型摄像机,里面拍到了让他期待已久的内容——
战斗终于开始了,猝起发难的是虎梦禅师,她在下降中急停,右臂向上一伸,袖口里飞出一道白光,铮铮作响,刺向星三郎的小腹。
事发仓促,星三郎来不及躲,腹部随即中剑。那把剑的长度约有两尺,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刺入星三郎小腹,向上贯穿,只怕已经刺中了中枢要害。
原先生身子一荡,由上向下滑落,双脚跺在星三郎头顶上,如同千斤重锤一般当头一轰。
两人的配合相当默契,从虎梦禅师发难到原先生跺中了星三郎头顶,用时不过三秒,战斗就已经结束。
这一跺力道太大,星三郎抓不住绳子,向下跌落。
当他经过虎梦禅师身边时,又挨了两剑,身子半空打转,头下脚上跌下去。
虎梦禅师收剑,向下张望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笑着问:“这下子再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原先生止住下滑之势,长出了一口气:“没错,终于扫平了最后的隐患。”
虎梦禅师仰着那张光滑俊俏的脸,深深地凝视原先生,不说一句话,爱慕之意溢于言表,比任何语言更具诱惑力。即使是在摄像机的小显示屏上看到那一幕,林轩都觉得心脏狂跳,感觉虎梦禅师真的是风情万种,如花似玉。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虎梦禅师又问。
“下去,杀了他,确认他獠牙魔的身份。”原先生回答。
虎梦禅师深深地点头:“好,就听你的。我们完成组织交付的这件任务之后,就可以一起退隐江湖了。我一直都知道,天下群雄之中,只有你是格杀獠牙魔的不二人选。今日一战,证明我果然没有看错。”
原先生摇头:“还没到庆祝胜利的时候,我们下去吧。”
两个人沿着绳索下滑,再次消失在四周弥漫的雾气中。
林轩不再耽搁,放下摄像机,迅速滑下,大概又下降了二十多米,终于脚踏实地。
这里的地面是暗红色的,像是一口被烧红了的大铁锅一般。四面的雾气淡了一点,不过可视范围仍然只有二十米左右。
林轩低下头,想查看星三郎摔落后的血迹,但却毫无发现。
他的心一沉,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耳中听到正前方似乎有流动的水声,马上朝着那个方向去。
大概前进了二百步左右,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大笑声,笑得声嘶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是虎梦禅师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疑惑中,林轩加快脚步,小跑前进,所经之处还算平坦,凭感觉判断应该是自然生成的页岩,没有人工凿削过的痕迹。
“你以为你得手了,实际却是踏入了我的圈套。这是真正的智者较量,差一点都不行,都会输得很惨。不过,不要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合作,在生意上、事业上、政治上、江湖上做到有机互补。你原先生名满天下,亚非、欧美两洲的大国领导人都给你面子,愿意跟你交往,所以从前一直我愿意做你身边陪衬的一片绿叶,嫁给你,好好跟从你为高原王卖命。可惜啊可惜,你一直都以正义公理的卫道士自居,矢志除魔荡寇,为中国百姓创造一个和谐安定的社会环境。可你想过没有,你追求的境界很多人并不喜欢,尤其是那些掌握着国家百分之八十的富豪们。今天,我还想感谢你带我认识了日本皇室的人,正是他们,被我的美貌所迷,愿意帮我进入皇室管辖下的幽篁水郡,成为大秘密的执掌者。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解除你心里的疑惑,而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
林轩向前走,便看到了一个直径有三十步的圆湖,湖水极平,没有一丝波浪。
湖面上并没有人,而是留着三个人的影子,分别是原先生、虎梦禅师和星三郎。
眼下,原先生的影子是垂坐着的,虎梦禅师昂首而立,星三郎则是手脚张开,仰躺于地。林轩看不到三个人去了哪里,只能耐下心来观察那些影子。
“在这里,在这个接近地球轴心的地方,你最好能告诉我,如何才能与地球的永恒塑造者对话?”虎梦禅师又问。
在录像中,她对原先生温情款款,绝对是坠入情网的少女面对情郎时的那种娇羞、痴爱、欲说还休、含嗔带笑的模样。而现在,她却傲然挺立,如同一位睥睨天下、踌躇满志的女王。
林轩极度纳闷:“影子留在这里,人去了哪里?”
在恰当的地理环境中,大自然里的电磁反应能留住人的影子,这种例子屡见不鲜。但是,像现在这样影像逼真的,却是少之又少。
林轩向四面看,迷雾流荡,完全看不清那圆湖之外的情况。
“我不想骗你,但又不得不说,要想见到地球的永恒塑造者,其过程相当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别逼我,我死了,大家谁都不会好。”原先生说。
虎梦禅师绕着原先生踱了几步,忽然仰面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逼你呢?我们只是在讨论问题。”
原先生回答:“如果仅仅是单纯的考虑问题,就不用那么多复杂想法了,只要你静心,真正的地球塑造者就会出现。”
虎梦禅师哈哈大笑:“静心?这种情况下你要我静心?谈何容易?”
原先生长叹:“有些事是不能过于激进的,那样只会造成巨大的矛盾。”
虎梦禅师摇摇头:“不可能,这个世界竞争如此激烈,如果不能抢占先机,就会沦为江湖的弃儿。”
原先生语重心长地回答:“你若百分之百真心努力,这个世界也就会回报你,给你百分之二百的温暖。”
星三郎突然坐起来,像是刚刚睡醒一样,胡乱地抡了抡胳膊,一挺身立起来。
“你醒了?虎眼禅师问。
“对,我醒了。”星三郎回答。
“你睡这一觉,一醒来之后,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某种巨大的神力——”虎梦禅师低头问。
“我梦见大杀戮正在发生,一停不停地杀,血水把几百米宽的水面都染红了。”星三郎回答。
“你很害怕?那些又不是你做的,你怕什么?”虎梦禅师追问。
星三郎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回答:“恰恰相反,我总觉得那是我做过的。也许我的前世是个无恶不作的杀手,究竟要做什么,才能救赎我的罪恶呢?”
蓦地,他们同时抬头,似乎听到天上传来了某种特殊的召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