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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八五九六十一;六八六五六,六八六五七,六八六九七十一;七八七五六,七八七五七,七八七九八十一; 八八八五六,八八八五七,八八**九十一;九**五六,九**五七,九**九一百一……”
“回到童年,多好的时光啊!”他在梦中感叹,但明明知道时光依着序列前进,自己再也无法回到童年了。
在梦中,所有真实发生过的事都变淡了,那些画面和场景都蒙上了一层沧桑斑驳的灰白色,如法国古典油画的风格。相反,入藏之前的事则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鲜艳,恍惚就发生在昨日。
“为什么会这样?”他问自己。
“这样不好吗?忘掉勾心斗角的江湖,忘掉尔虞我诈的现实,逃避也好,清高也好,暂时忘掉这一切,让自己的心回到童年,在童年的回忆中诗意地栖息一段日子。”另一个声音回答。
“你是谁?”他忍不住问。
“你是谁?”那声音也在反问他。
林轩知道了,虽然记忆改变,但他身体里具有的两个灵魂仍然同时存在,纠缠不休。
恍惚中,他听到了“暗洞”那群人惨遭屠杀后的凄厉叫声。
以田梦的身手,击杀毫无防范的对手时,几乎是庖丁解牛式的,不费吹灰之力,更无需周旋纠缠。
毫无疑问,她正在捕杀那群人。除了林轩,她将杀光所有人。
林轩不知道田梦要怎样处置眼前这件事,他中了毒,已经成了半个废人,真的什么事都决定不了。他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电话,也就是“暗洞”背后的主使者。田梦以51地区特使的身份对抗一切敌人,自然可以无往而不利。
“她为何杀了自己的同伴小谷?她到底想干什么?是想与全天下为敌吗?”林轩苦笑。
他为自己在这场大混乱中无能为力而感到羞愧,如果能够阻止田梦或是帮助田梦,他必定会全力去做。
“可惜,我太大意了,在这场勾心斗角的大战中,参与方太多,不可解的谜题太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太繁复,我始终无法掌控全盘……活到老学到老,我需呀弥补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上天还会给我机会吗?还会让堂娜重新回到我身边吗?”渐渐的,他的思想被堂娜的脸满满地占据,容不下其她任何人。
惨叫声停止后,田梦又折回来,轻轻地俯身,凝神看着林轩。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冷笑,仿佛是一个辛勤的清洁工刚刚打扫完卫生那样,气定神闲,毫不吃力。
“你听到了吗?”她低声告诉林轩:“都死了,只有死人才能永久地保守秘密,现在可以了断了。”
林轩无法开口说话,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林轩,从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过我的,大家没有任何交集。忘了你曾经熟知的那些名词吧,这已经变成我在藏地最后一次愉快的单身旅行。”田梦说。
林轩不解,他不相信田梦杀人灭口只是为了封锁消息。
“现在你的很多困惑,一定会被拆解开,因为华裔世界里的异术师已经相当多,很多秘奥往往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自动解开。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田梦微笑,抱着林轩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抬眼就能跟她目光相接。
林轩吃力地抬了抬眼皮,但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彻底放弃。
“你睡吧,亲爱的……天黑了,该睡了,让我给你唱一支催眠曲听吧……”田梦说。
那是一种催眠术中常用的暗示,林轩咬着舌尖,试图保持最后的清醒。但是,田梦在这方面应该有着极高的造诣,两人眼光刚刚接触,林轩便瞬间昏睡过去。
在他进入黑甜梦乡的最后瞬间,田梦开始温柔地哼唱一支旋律婉转的歌曲。
那是香港歌星许冠杰的一首歌,名字就叫《催眠曲》——“人浮在世好比满天星,明亮或暗数不清。流星耀眼光辉遍天空,转瞬逝去无形。蓓蕾定有一朝见花开,明媚艳美等君采。人生幻变不必记心中,欢笑定会复来。所以你放心安睡,抛却一切莫挂累,轻抹去眼中的泪,此际尽忘掉顾虑……”
“人浮在世……好比满天星……”林轩记住了那开头一句,身体如同漂在温热的夏威夷暖流中。
人如繁星,随银河而动。
他只希望,在梦里能拥堂娜入怀,向她诉说衷肠。
这一生,他只爱堂娜。
堂娜活着,他的心活着;堂娜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 魏先生
林轩从浑浑噩噩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雄巴村小诊所内。
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一群面目黝黑的藏民,其中几名穿着极厚极脏的野羊皮袄,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游荡在高山草场之间的游牧人。
“醒了醒了醒了……”看到林轩睁眼,藏民们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林轩看看四周,惊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落地,浑身上下七八处一起疼起来。
他勉强坐起来,使劲擦了擦眼睛,确信自己真的已经回来,不自觉地一声长叹,感觉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
“林轩,你醒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分开藏民进来,伸出手,按在林轩的肩膀上,“刚醒,别急着起来,先躺下再说。”
林轩认识对方,那是极物寺藏经阁里的德吉大师。之前他到寺里去,常跟德吉大师碰面,但却没有深谈过。
极物寺、伏藏师、藏经阁、鬼湖……这些都是久违了的名词,再提起来恍若隔世,有的清晰,有的模糊。
“我回来了,堂娜呢?田梦呢?地球轴心和大万字……还有那穿入大万字的山洞……51地区的人、崂山‘暗洞’的人……他们在哪里?他们都命丧冈仁波齐峰了吗?”林轩一下想到太多事,但看看眼前的人,没有一个能回答这些问题。
“大师,我怎么会在这里?”林轩没有硬撑,而是顺势倒下。
“都出去吧,他没事了。”德吉大师挥手,让那些藏民都出去。
藏民们淳朴厚道,并不因为被驱逐而失望,反倒是因林轩醒来而兴高采烈,满脸都是笑容。一出门,几名藏民就放声高唱,喜悦之情全都散播在歌声里。
“游牧的人发现了你,其中一个人的妻子曾经在你这里看过病,她认识你,就把你送回来了。他们找不到好医生,就到寺里来求,我就过来了。我看过,你只是伤感过度、深度疲劳再加上风寒入肺,其它没什么大病。你以前曾经送到寺里很多种藏药,我选了几样给你煎服,慢慢就好了。”德吉大师的语气非常轻松,但是从他疲倦的面容上可以看得出,他为了照顾林轩付出极多。
“谢谢大师。”林轩苦笑。
他无法说更多,藏民们在山中救人绝对不图报答,只是出于与人为善的本性。
“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已经在山外的世界里绝迹了,只有还未开化的藏民们牢牢地守着这种人类“本性”。
“是你行善积德太多,才获得的善报。要谢,就谢你自己吧。”德吉大师说,“还有,你的一个朋友也及时从尼泊尔加德满都赶来,给你带来了很多营养品。他说过,只要你醒来,就会带你离开藏地回香港去。”
林轩吃了一惊,随即大喜:“我那朋友是……是堂娜?是田梦?”
在藏地,能称得上是他朋友的,也就是堂娜和田梦二人了。其他的,早已经在一轮又一轮激战中倒下。
德吉大师茫然:“你说的是谁?我不知道。”
林轩急急地追问:“我那朋友是女的对不对?是俄罗斯人还是华人?”
他寄希望于堂娜又一次死里逃生,给他此生最大的惊喜。
德吉大师回答:“是华人。”
林轩长叹,既然是华人,当然不可能的是堂娜了。那么,就算来的是田梦也好,至少她能解释最后一战中发生了什么。
在他的模糊记忆中,“暗道”高手小谷出现,随即就发生了田梦反水的恶变。
田梦反手格杀小谷的那一幕极其血腥,本来应该印象深刻,但林轩此刻回想,各种细节都已凌乱不堪。
“我朋友会给我一个解释的。”林轩喃喃地说。
“解释?”德吉大师反问,“你那位朋友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田梦在哪里?”林轩追问。
“你那朋友姓田吗?我听他自我介绍说是姓魏。”德吉大师奇怪地说。
林轩也大感诧异:“姓魏?”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当中并没有一个姓魏。
“他现在去了哪里?”他问。
“魏先生去了湖边,已经去了半天,也该回来了。”德吉大师回答。
既然来的不是田梦,林轩极度失望之余,已经无心去猜测来的是谁了。
“你身体根基好,以前的药也对症,所以恢复很快。我原以为你能在一个月内复原就是最快的了,但现在看,用不了一周你就能恢复健康。”德吉大师难掩心中的欣慰。
修炼到他那种境界之后,自身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永远怀着对万事万物的悲悯之心。所以,他看到林轩康复,那种喜悦发自于内心,装是装不出来的。
门外有脚步响,德吉大师侧耳倾听,微笑着说:“是那位魏先生回来了——他的脚步极稳,跟普通人大不一样。”
林轩乍一醒来,视力、听力都没有恢复,只能听到那脚步声,却无法分辨其中细节。
门一开,一个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中年人缓缓地走进来。
林轩侧身躺着,看见对方穿着一件垂到地面的黑皮风衣,腰间束着两寸宽的同色皮带,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浑身带着一种悠闲、恬淡的洒脱气质。
他看那人的脸,只觉得五官相貌平淡之极,单眼皮、塌鼻梁、厚嘴唇,毫无让人眼前一亮的特征。
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认识此人。
“醒了?真好,真好!”那人走近床边,低声笑着,弯腰握住林轩的手腕。
那人的掌心非常温暖,两人肌肤贴紧,林轩突然觉得对方利用掌心的脉搏起伏向自己体内缓缓输送内力。
中国武功博大精深,内力极高的人可以凭借心法吞吐的力量自身内力传给别人,等于是喂给对方吃十全大补丸,属于一种无私馈赠的行为。
林轩体质虚弱,非常需要这种内力弥补,所以一感受到那种力量,立刻明白,不是德吉大师的汤药救了自己,而是这位神秘的魏先生以内力疗伤,使自己逃出鬼门关。
大约过了三分钟,魏先生慢慢松手。
“谢谢……谢谢。”林轩低声道谢。
“应该谢谢德吉大师才对,如果没有极物寺的灵药,你肯定不会好得这么快。”魏先生俯着身子,趁德吉大师的视线被遮挡,向林轩偷偷地递了个眼色。
林轩立刻会意,轻轻咳嗽了几声,向德吉大师大声说:“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武功、内息、内力传导之类的内容是中国江湖高手的秘密,这位魏先生不想让德吉大师之类的藏僧惊骇,所以低调隐忍行藏。并且,林轩看得出,此人经过了非常高明的易容,连相貌都被巧妙地隐藏了。
德吉大师谦逊地辞谢:“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不用谢别人。那我告辞,请多保重。”
魏先生让在一边,安稳地微笑着:“大师这边请,如果林轩身体不舒服,还要请您再次移驾过来。”
魏先生陪着德吉大师走出去,反手关门。
林轩抚摸着被魏先生握过的右手腕,那种温和的力量久久未去。
组织之中高手众多,但是能拥有这种深厚内力的绝对不超过十位。
“是组织的人?”林轩自问,但随即否定。
如果魏先生是组织的人,根本不必滞留此地,早就启用秘密渠道带着林轩回香港去了。
“不是组织的人,又是何方高手?带着什么用意而来?”林轩心里满是疑惑,但这一次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只能静观其变。
很快,魏先生回来,轻轻地关门。
“救我的是阁下?”林轩问。
魏先生搬起一张椅子放在床前,缓缓坐下,微笑着看着林轩。
“很多事,你判断的就是对的,所以不必重复去问。下面,我有三个最大的问题,等着你的指教。”魏先生说。
此人说林轩判断正确,那么林轩就明白,在高山上救自己的、到极物寺请德吉大师的、以内力救自己度过难关的全都是对方,自己这条命完全是这位魏先生救回来的。本来,这一系列的救人、迁移工作并不困难,难就难在,魏先生刻意低调地把自己隐藏在幕后,既指挥别人去做,又让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