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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则恐龙事件发生在加拿大北部努纳武特地区,那是一具鸭嘴龙化石,发现于努纳武特地区阿克塞尔??海伯格岛,位于北纬75度左右,距离人类最北的永久居住点以北500公里。
根据这些化石出现的年代加以推算,就能模拟出当时的北极圈生态。
这一点,正如后人通过开启“超级种子库”,就能获得这一代地球人的生活特征,是一种非常有意义的传承资料。
“你在想那些化石事件?其实,我对此有更深、更复杂的认识,你愿意听吗?行动之前还有十分钟,应该能讲完。”蒋锡礽说。
林轩点头:“愿闻高见。”
蒋锡礽不再故作高深地隐瞒,而是快速地思索了几秒钟,便开口讲述:“前面说过,我死于绒布寺的敲钟声中,从生到死极短,但另外一个从死到生的过程则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故事。我在大潮来临时坠入死亡的无尽黑暗,却在地球的另外一个地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个印记,就是加拿大北极圈一块石灰石上的‘人类手印’化石。虽然现代科学仪器鉴定它具有1。1亿年的历史,但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我留下的。我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必须趁着还能够自由行动,给这世界留下一些独特的印记。那石灰石之所以能够软化到可以随意印下手模,是因为那个地区正处于岩浆冷却期。也就是在那时候,我进入了传说中的地下王国,在密如蛛网的迷宫通道中穿行,一直抵达了最黑暗尽头的光明。古人的道理都是深思熟虑、千百锤炼的结果,在那里,我就认识到了‘物极必反’的真理。黑暗到了极致,突然就转化为光明。光明之中,只有一面镜子,镜子中的我,却是一只……一只披着袈裟的——”
他讲不下去,脸上浮出悲愤的苦笑。
林轩从对方用的“一只”上,已经猜到了大致的结局。很可能蒋锡礽看到的自己不是人类,而是动物,因为只有动物才可能用“一只”这个名词。
“是什么?”林轩问。
蒋锡礽犹豫了一下,才照实回答:“一只披着袈裟的猴子。”
林轩愕然:“猴子?”
世上所有的镜子都能够反映人的真实面目,除了一种,那就是《西游记》中说的照妖镜。
“对,是猴子。我动,它就动;我笑,它就笑。我确定那就是我,也许它照见的是我的前世或者灵魂。我不相信它,想绕过镜子前进,忽然发现镜子的后面,竟然是成群的毒蛇猛兽。野兽是如此之多,体型亦非常庞大,只要我过去,都不够猛虎一餐的饭量。我在那镜子前犹豫不决,镜子上突然出现了两句话,说的是‘万事万物,丑恶美善,皆入我彀中’。我心里有些释然,毕竟在任何时候反观自身,我都会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我被照成‘猴子’,自然就有人被照成其它更不堪的动物。我仔细看着镜子,想到的却是《西游记》中的照妖镜。既然在这里能照见前世,实在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
“我也是,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林轩说。
他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没有蒋锡礽的假死、奔跑、研究,那么冰墙的秘密就永远无法揭示了。
第六百零二章 轮回成为自己
在相当多的中国古典小说中,都提到了“照妖镜”的概念,任何妖魔鬼怪在那神奇的镜子面前,全都无所遁形,即使已经修炼为人形,也会被降妖师看得一清二楚。
林轩看着眼前的蒋锡礽,一时分不清对方到底是人、是鬼、是妖?
“你在怀疑我?其实我有时候也在怀疑自己,午夜梦回起床对着镜子,考虑自己到底是什么。严格来说,我是人,一个已经转生复活的正常人,只不过别人转世成为其他人,而我却转世成为自己,只不过灵魂经历了两世,知道了很多原先不知道的东西。”蒋锡礽说。
这的确是一种焕然一新的理论,开启了轮回转世的新时代。
至少,在林轩的知识领域内,还没有看到过一位藏地先贤是以这种方式转生的。
“复活之后,你有没有又回过绒布寺?”林轩问。
蒋锡礽点头:“当然回去过,四年之内,回去过十几次,但却已经物是人非。有人记得那个剧组,但却没人记得里面曾有一个毫不出名的龙套演员。世间的事大抵如此,主角光芒万丈,配角黯淡无光,所以人人争着抢着要当主角,直至争得头破血流。我登上钟楼,想象印度洋的海水越过喜马拉雅山脉奔涌而来,竟然又有了濒临灭顶之灾的恐慌感。我一直想,大概在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一刻,真的会发生印度洋倒灌的事,而那时候,真的有一个老僧登上钟楼,镇定自若地敲响警钟——”
林轩打断他:“那就是你,而你在钟楼上看到的、想到的全都是某一世某一轮回中的你。岂止是真实发生过?答案是肯定的,并且你跟那钟楼在每一个轮回中都有交集。”
蒋锡礽当局者迷,而林轩旁观者清。
绒布寺在蒋锡礽记忆中如此深刻,一定是有着非此不可的理由。
“轮回,轮回……”蒋锡礽喃喃低语,陷入了沉思。
轮回是佛教的基本理论,认为人永远处于生死循环状态。轮回存不存在,一直是宗教和科学界争论的话题。
科学界提出,既然宗教轮回和鬼神之说有别,那么,轮回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形态进行的?轮回的具体操作步骤如何?近代西方在灵魂学、神秘学、濒临死亡学、轮回学上取得了相当多的研究成果,但在西方对轮回信仰甚少的氛围中,这些学科很少能走到前台,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性。
关于轮回最有力的证据来自伊恩??史蒂文森博士的研究,他是一名精神病学家,在过去的五十年中,一直致力于研究儿童的前世回忆。在研究了近3000个4到10岁的儿童案例后,他发现这些孩子们很多能回想起的前世。令史蒂文森印象最为深刻的是 这些孩子不仅能回忆起自己以前的名字,还能回想起他们自己死亡的日期及自己以前居住的村庄的详尽讯息。更有甚者,很多孩子能准确说出自己“以前”的家庭的成员和他们的小名,并以神秘的准确度讲述自己前世的生活佚事。另外,史蒂文森研究中的很多孩子能回忆起自己是如何死的,并且能详细说出自己的遗言,而遗言的深度和所需的知识储备完全不似一个孩子所能说出的。史蒂文森并没有对实验中的孩子进行催眠,这些初来世界的孩子们反而完全自发地回忆过去已久的前世回忆。
史蒂文森博士还注意到,有些孩子的身体上带有胎记,而这些胎记和这些孩子所回忆的自己被枪杀致死的枪伤部位高度吻合。例如在史蒂文森博士的一个十一岁土耳其小男孩的个案中,男孩声称自己前世是被邻居用猎枪意外击中了头部而亡,而这名男孩一出生就有着一个畸形的右耳,活像了男孩所说的前世致死的枪伤部位。后来,伊恩博士根据男孩的回忆查询了男孩前世男人的资料,无论是医疗记录还是死者所在地当局提供的照片都非常一致。在另外大量的这种案例种,很多人的脚趾手指在前世中因故残缺,而在今生他们的肉身竟然残缺了同样的部位。更有令人吃惊的事情是,在一些案例中他还发现了前世的多重胎记。比如在一个案例中,一个人前世被子弹贯穿了头部,而在今生中,他的头部前世子弹入口和出口的地方竟出现了吻合的胎记。
在藏地的很多轮回实例中,除了回忆、胎记之外,轮回转世者更是显现了其它更复杂的印证手段。
譬如,有人能够回到过去生活的地方,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甚至是叫出那些人上一代人的名字。
这些人能够延续他们的上一世没有完成的研究课程,其知识储备量惊人,而学习态度也是求知若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只能是被动接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普通僧人的轮回转是没有实际价值的,因为他们不可能对当前的社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而只是表示敬佩,看望。
现在,林轩想到:“那么,蒋锡礽的出现相当及时。”
“蒋大师,要想让别人相信,就得彰显您的法力才行。”林轩说。
蒋锡礽大笑:“我能有什么法力?”
“一切神乎其神的东西。”林轩回答。
“转世之后,我发现自己现在有了很强的陌生语言习得能力,能够轻松解读很多远古文字,所以就对封建社会以前的事做出了最新的解释,其可信度远大于普通人。”蒋锡礽说。
陌生语言习得能力是一种非常惊奇的有关轮回的证据,被催眠的人回忆“前世”的讯息,突然就说起了一种他们“今世 ”毫无所知的语言——一些外国词汇或者短语。有些案例中,转生者甚至可以用一种外语娴熟地对话。一些记录在案可靠并引人注目的案例中,催眠者不仅会说一门外语,甚至使用了这种语言在几个世纪前流行的古语版本,这样的案例非常不似虚构语言、恶作剧或者是潜在回忆病症。
在这一点上,林轩相信蒋大师有分寸,不会信口开河胡说。
第六百零三章 天启者
“有时候我不免会想,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机缘离开这世界?又是因为什么样的机缘回到这世界?”蒋锡礽展开双臂,向着那道伟岸的冰墙,“上天给我这样的机缘,究竟是赋予了我什么样的使命?传说中那些能够操控星球命运于股掌之中的天启者,难道也是如此来到世间的?”
林轩凛然,因为蒋锡礽以“天启者”自居,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天启者,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人群,自降生之初,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身体上带着独特的胎记,其灵魂更是如同一颗早就设定好的*,在某些时刻自动觉醒,无需别人的教诲,自动执行某种任务。
最令人类感到恐惧的,就是天启者的使命不一定全都是善的,其中一部分则是“恶”的滋生根源,以“恶”来净化世界,推动人类社会的大崩溃,从而达到“重启”的结果。
在很多宗教经文中都提到过“天启者”,林轩曾从不同的典籍中断断续续地读到以下的内容:“万物之初,世界混沌,虚空深渊中有光,光在黑暗中产生新的生命。光与暗是一种复杂的独立关系,光即正,暗即反,正反之间,黑暗交界,就是万物的宿命……光与暗相辅相成,而世界上总是暗的地方更多一些,因为光是需要力量的,而这力量总有用尽之时。那时候,人类世界就像深邃的宇宙一样,暗无尽头。于是,有些人想用自身的光芒去净化这混沌的世界,这些人又得到了神圣之光的洗礼,被赋予了审判与惭悔的权利……英雄和智者的降临,让世界迸发出重生的火焰,暗夜就会被光杀退……万物都有两面性,这些人身上的光越强烈,带来的阴影就越黑暗。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万事万物都要在这规律下运行生长。于是,当满身光芒的天启者出现时,世界的黑暗并未在绝对意义上减少,而是在相对意义上隐匿。或者说,他们的降临,带来了更多黑暗,当他们举起正义的剑向黑暗宣战时,同时也带来了更令世界沉沦的战争,让这世界更快死亡。从某种意义上说,善的也是恶的,无论天启者的初衷有多美好,结果都是一样的,都将趋向于死亡……”
很多玄学家有这样悲哀的想法:“只要天启者出现,世界的毁灭就被注定了。”
于是,在极端主义的思潮指导下,一些初露端倪、力量薄弱的天启者被送上了断头台或者是被活活烧死,譬如坚持“日心说”的布鲁诺就是如此。
乔尔丹诺??布鲁诺是举世闻名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一生始终与“异端”联系在一起,并为此颠沛流离,最终还被宗教裁判所烧死在鲜花广场上。他支持哥白尼日心说,发展了“宇宙无限说”,这些在他所处的时代中,都使其成为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因而,他常常被人们看作是近代科学兴起的先驱者、是捍卫科学真理并为此献身的殉道士。人们也常常将处死他的宗教裁判所代表的宗教势力与他所支持的哥白尼学说所代表的科学,看作是一对存在着尖锐冲突的对立物。
在玄学家的理论体系中,布鲁诺是一个最经典、最常用的“天启者”例子,他的出生、成长、觉醒、抗辩、死亡代表了很多天启者的悲哀一生。
同样的,在中国历史上,每一次的朝代更替时期,都有很多类似的异术师出现。幸运的,帮助未来的帝星建立新的皇朝,并且能够分享帝星的荣光,画像登上凌烟阁,大名永垂青史。这种例子,当推唐朝推翻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