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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在他已经看到希望的时候,竟将他打落谷底,这叫他怎么活?
慌慌张张的,江帆把册子收起来,跌坐在椅子上好半晌,这才猛然想起他可还有两个好姑娘呢。
他那,那位大姑娘可是嫁到荣昌侯府的,过继出去的二姑娘更厉害,现今可是摄政王妃。
江帆连滚带爬的起身,连衣冠乱了都顾不上整理,出门叫了车轿,一迭声道:“去荣昌侯……不,去皇极宫,快……”
江采芑正紧张的等着消息,突然,一个小丫头到她耳边小声道:“夫人,刚才奴婢从皇极宫门口侍卫那里听到消息,江,江老爷求见摄政王妃,已经进去了。”
“什么?”江采芑猛然站了起来:“可是真的?”
在得到确实回答之后,江采芑一把抓住那个小丫头的手:“快,快去打听,江老爷来皇极宫作甚。”
小丫头点头转身离开,江采芑更是心神难安。
而江帆在皇极宫门前下车,直接跟皇极宫门前的侍卫报了名号,侍卫通传一声,不多会儿,就有小太监过来引他进门。
江帆心安了不少,想着即然能进门,就说明这事有回转的余地,一会儿见了陈采薇一定要好生求她,怎么着,陈采薇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哪里有置亲生父亲与不顾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发疯
江帆跟着小丫头一路往前走,绕过几道门,几乎被眼前红墙黄瓦给晃花了眼睛。
皇极宫建的可是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似江帆这等朝庭官员都看的眼热不已。
江帆一边走一边后悔,如果早知道陈采薇能够嫁给摄政王,他说什么也不会把她过继出去,那他现在可就是摄政王的岳父了,那得多光彩,就是陛下,也绝不敢将他罢官免职。
又走一段路,就进了一个宽敞的院子,院中五间正房,左右有厢房,有门庭,院中栽了许多名贵花木,又有大大的水缸养了金鱼。
江帆知道这应该就是陈采薇所住的正房了。
他跟着丫头进了屋,见四周鸦雀无声,一片安静,就赶紧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过不多时,一阵环佩叮当之声传来,几个穿绿衣的侍女抬了屏风竖了起来,随后,他见淡紫袍服一角,又听到有人入座的声音。
江帆赶紧上前一步:“下官见过摄政王妃。”
“免礼。”清脆的声音传来,江帆听的心里一紧。
“江郎中求见本妃所为何事?”轻轻淡淡的话,叫江帆心里更加不好受。
他拱了拱手:“江某自从入了吏部之后一直兢兢业业以报君恩,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处,却不想竟遭小人攻谗,说江某贪赃枉法,陛下也信了那些小人之言,要贬江某的官,江某无法可想,只好来求王妃帮江某一把。”
江帆这话说的明明很谦虚,可是,语气却带着那么几分理所当然。
陈采薇听后忍不住冷笑:“江郎中实在为难本妃了,本妃是后宅妇人,前朝之事从来不懂,如何去帮江郎中,恐怕还叫你失望了。”
她又摆摆手:“来人,送江郎中出去。”
“别!”江帆见有丫头请他出门,赶紧摆了摆手:“采薇,怎么说我也是你爹,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就算过继出去了,我也是你的生身之父,哪里有看着当爹的被罢官免职甚至于处死而袖手旁观的,你,你难道不怕毁了名声,不怕王爷嫌弃你,不怕带累了奂儿?”
江帆一言一句紧逼,叫陈采薇也干脆撕破了脸。
她连声冷笑:“哈,江帆,你还知道你是我父亲,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可尽到了做父亲的职责?你还和我说什么名声,你都不怕没名声,我一个妇道人家还怕什么。”
陈采薇说出了怒火,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隔着屏风厉声道:“当初你恨不能我们立时死了,好免去带累你,如今还说什么父女之情,真是可笑之极。”
“那,那都是宋氏做出来的。”
江帆见陈采薇翻脸不认人,也有些急了,就立时攀咬起了宋氏。
“哈?”陈采薇笑了起来:“宋氏自然不是好的,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一门心思往上爬,一双眼睛看的全都是荣华富贵,在你眼里,只要阻碍了你青云之路的都是你的敌人,什么夫妻之情,什么父子之义,全都没有,通通都没有。”
啪的一声,陈采薇恨极,把桌上的茶盏也扫到桌下:“当初我和奂儿在柴房快被烧死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断了所有的妄想,也把父女之情一火烧断,你江帆不是我陈采薇的父亲,凭什么要求我帮你?”
“翡翠。”陈采薇高叫一声:“把人带出去。”
翡翠赶紧出去请江帆离开。
江帆浑身大汗,他知道离了皇极宫,他的官位就再也不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尊严,什么父亲的威仪,扑通一声,给陈采薇跪了下来,头磕的响极了:“王妃,王妃,都是江某糊涂了心肠,叫奸人蒙敝了,是江某的错,都是江某的错,还请王妃大人大量,帮我这一回,就帮这一回,我给您嗑头了……”
陈采薇冷眼看着屏风外的江帆不住嗑头,高呼:“都是死人,赶紧喊人进来扶他。”
翡翠赶紧跑出去叫了两个小太监硬把江帆从地上拉起来。
陈采薇也不说避人了,从屏外内移步出来,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江帆:“我今天老实告诉你吧,罢你官的是我,叫御史台参你的也是我,你不是最看重你的官职,最看重这荣华富贵么,我就偏偏叫你失去这些,叫你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你?”江帆震惊极了,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陈采薇:“你这个,这个孽女,你好狠的心肠。”
“哈。”陈采薇又是一笑:“我狠心,我再狠也没要了你的命,可是你呢,我娘嫁给你十来年,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务,可你却丝毫不念夫妻之情,陈家一倒,你就要了我娘的性命,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能留你一命已经是开恩了,你若再不知足,这条命也别要了。”
说完,陈采薇带着怒意甩袖离开。
江帆呆愣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简直就是傻了。
“啊!”在小太监来拖他出去的时候,江帆仰天大叫一声,甩开小太监的手:“我,我,陈采薇,你不是个东西……”
“谁在骂孤的王妃。”院中,冷硬之极的声音传来。
随后,摄政王一身玄色衣袍大步流星的走进屋中,看到江帆的时候,目光更冷了几分:“怎么什么玩意都往府里带,还不赶紧赶出去。”
小太监立马领命,两人夹住江帆不走,任凭江帆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咚的一声,江帆被扔出皇极宫,跌落在宫门前的尘埃里。
他满脸的痛苦和恨意,咬了咬牙爬起来,怒气冲冲的就朝家里跑去。
进了家门,却见宋氏笑着迎上前来,江帆一巴掌扇了过去:“无知的蠢妇,蠢妇,爷的前程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你打我作甚?”宋氏捂着脸,眼中含着泪花:“姓江的,你又打我,你再打,再打,你干脆打死我好了。”
“我今天就要打死你。”江帆连打带踹:“宋氏,宋氏,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把好生生的闺女儿子过继出去,以至于叫他们冷了心肠,叫她那样害我,那样害我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状告
“姓江的。”
宋氏给打急了,心里也存了火气,翻身起来就和江帆撕打起来。
她早先一直在乡下种田,膀大腰粗有使不完的力气,可江帆自小就读书,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宋氏的对手,被宋氏骑在身下使劲打了一通。
“姓江的,算是老娘瞎了眼,怎么就嫁了你这种窝囊废,你奶奶的,儿子女儿是你过继出去的,如今后悔了就算到老娘头上,你骂我,我还骂你呢,老娘满心的委屈,我自嫁给你帮你生儿育女,在家安安份份种地供你读书科考,还得伺侯你老娘,我哪一点对不住你,你考上了就翻脸无情,嫌弃我愚笨,嫌我不好看。”
宋氏越打越委屈,一时间,所有的心酸涌上心头,照着江帆的脸上就扇起巴掌来:“妈的,你嫌我不好看当初别娶我啊,娶了我,连炕都上了,一个被窝里睡了,儿子也生了,还吃着用着我赚的钱买来的东西,科考的费用也是我耕田织布赚的,你花着倒是一点都不心虚,你个白眼狼,我早该早该看透你了,真正读书人都是没良心的,没良心啊。”
“毒妇,你敢毒打亲夫。”江帆趁宋氏擦泪,一把掐住宋氏的脖子:“今天我要好好教训你。”
“你,你放开,仍然松,松手……”
宋氏使劲扯着江帆的手,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来人啊,来人……”
可江帆急红了眼睛,根本不管不顾,一个劲的死掐着宋氏不松手。
他急喘着气,眼睛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掐的一双手都僵直了,见宋氏一动都不动,这才松了手,起身拍拍衣服,踹了宋氏一脚:“不守妇道的东西。”
这一脚踹下去,宋氏还是一动不动。
江帆低头一看,宋氏的脸上,竟然是一片青白,没了一点人气,嘴唇也紫的吓人,这……
“啊……”
江帆吓的高呼一声,撒腿就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下人结伴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太太,太太……”
就这么着,江帆被家里的下人堵住了,宋氏身边的丫头婆子过去瞧宋氏,江帆不听到几声尖叫声,带着惊惧和不敢置信:“太太,太太去了,太太啊……”
他就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大脑一片空白,心里都是麻木的。
“死了,死了好,死了好啊。”江帆喃喃自语,抬脚就往书房走去。
“赶紧报官啊。”等江帆走后,其中一个小丫头尖叫了一声,这些下人都吓坏了,根本是六神无主,一听有人说要报官,立刻就跑去真到衙门报了官。
然后,后院里头江老太太那些人还没听到消息,就有官差上门了。
这时候,江老太太才知道宋氏没了,也是吓了好大一跳,随后就哭喊着到了宋氏房中。
而衙门的忤作正在检查宋氏的死因,又有书吏在一旁记录着什么:“死者宋氏,江府太太,年三十八,刚去世不到一个时辰,死于窒息,颈间有明显掐痕,被人掐死无疑……”
“什么?”江老太太一听这话,立时蹦了起来:“我儿媳妇叫人掐死的,谁掐的,谁……”
也不知道谁答了一句:“老太太,是老爷,老爷掐死的。”
“放屁。”江老太太哪里肯依,登时大骂起来:“我儿子怎么会掐死媳妇,放你娘的屁。”
忤作站起身:“记上一点,凶手应该是成年男子,手掌长度……”
江老太太登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发虚,又是战战兢兢的。
片刻之后,江老太太回神,立刻大发神威,冲过去就要抢书吏手中记录的那张纸:“给我,我看看你们怎么记的,可别冤枉人啊……”
立刻就有一个衙役过来把江老太太推到一旁,噌的抽出刀来架在面前:“阻碍衙门办公,难道想被收监吗?”
江老太太吓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弹。
那位书吏笑了笑:“按理说,凶手是谁已经有准了,只是,这件事情还得禀明大人,还要再对比一下贵府里成年男子的手掌以及指纹,这才能真正证据确凿。”
前头的捕头留了几位捕快在江家,剩下的人全都带走了。
又过一会儿,也不知道宋家是怎么听说的,知道宋氏没了,举家前来寻事。
宋家老太太进了门就哭了一程,直接来寻江老太太算帐,狠着劲把江老太太打了一通,宋氏的爹和哥哥冲到书房把江帆从里面拖出来打了个半残。
又有跟着宋家来的捕头带了衙门发的文书,把江帆几个江家的成年男子拘到近前,一一的对比手掌,最后,确定是江帆无疑。
就有捕快把江帆锁了,捉拿进衙门收监。
江帆一直发呆,嘴里傻乎乎的喊着话:“摄政王妃是我闺女,我是摄政王的老丈人,我会平步青云,我会权倾朝野,我江帆,我江帆要青史留名的……”
捕快听了这话倒是笑出声来:“可不就是青史留名么,留的也是杀妻的臭名。”
江帆被关进牢中,这一回,夺官之事就很准了,不说先头贪赃的事情,就是光杀妻一项罪名就够他受的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轰动全城,传的到处都是。
江帆在牢中等了几日,大理寺开审此案。
大理寺卿便是和陈采薇有旧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