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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鸣浩忍无可忍的差点拔剑相向,被风吟潇冷静的目光叱回。
“君侯,发生什么事了?”云可馨近前,颔首问道。
风吟潇神情凝重的望着云可馨,黑亮的眼睛在此时失去神采,他好似被逼着开口般,困难的蠕动着嘴唇:“七小姐,二老爷……过世了!”
风吟潇声音很小,却宛如一记惊雷,在韩王府厅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傅一航整个人都傻了!
云天扬惊愕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风吟潇。
“你说什么?!”云可馨猛得抬头,明眸浓缩为一点,小脸白得吓人,神情处处显示着她难以名状的痛苦,“君侯,你刚才说谁过世了?怎么过世的?快说!”
风吟潇不忍看着云可馨说,而是转头对走近跟前的云天扬道:
“云大人,我也是刚得到京城方面的消息,二老爷云天佑于两日前被杀害在田庄里……”
“二哥,被人杀了?”云天扬惊天怒雷,“何人所为?!”
风吟潇没有回答云天扬的话,答非所问道:“云恪托人带话请求云大人火速返京,彻查凶手!”
云可馨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反反复复跳跃着一句话:父亲死了!父亲死了!谁杀的,谁杀的……
恍惚间,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双腿一软,整个人宛如一根木头,直直的倒了下去。
“七小姐……”风吟潇大吃一惊,顾不上男女大防,敏捷的长臂一伸,将云可馨勾进怀中,就势蹲下,轻唤道,“七小姐,怎么了,快醒醒……”
所有人皆蜂拥而至,将二人围成了一圈。
“快去拿细盐来,”傅越泽大声吩咐身边的仆妇,“还有水。”
“馨儿,馨儿,”云天扬和傅怜音一前一后的摇晃着云可馨的胳膊道,“醒醒,别难过了。”
傅一航仆妇拿来的细盐放到云可馨鼻下让她嗅了嗅。风吟潇给她喂水,终于。云可馨缓缓睁开眼睛,木然的把她周围的人扫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云天扬和傅怜音的身上,哀恸道:
“爹爹,娘亲,我要回家……”
“好好,我们这就回去,”云天扬红着眼圈,抑制着喉咙间的颤抖道,“立刻!马上!一刻不耽误!”
云可馨心中悲痛,也就没在意风吟潇抱着她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此刻的心早已飞向京城,飞向鄂国公府——二房的亲人身边,他们一定很痛苦!
“扶我起来!”云可馨从风吟潇的臂弯中坐起,抬头道,“谢君侯!”
风吟潇也不知怎的,看到云可馨哀伤以至晕厥,他的内心说不出的心疼,所有抚慰的话在心尖上千回百转,还是忍住了。他只想默默的陪着她。
“云大人,三夫人,准备好了吗?”风吟潇将云可馨轻轻扶起,帮她站稳后问云家人道。“现在就出发,后天能到。”
“都准备好了。”傅怜音插话,脸上的焦急之态更像是生拉硬扯出来的。傻在一旁的傅越泽与王伶。这才想起要送送他们,便催下人去将云家人的行李帮忙提出去。装上马车后,云家上下就此这样匆忙道别。
“父王。母妃,这是真的吗?”傅一航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望着扬尘而去的马车满腹狐疑道,“会不会是清远侯为了骗七妹妹回京,故意耍的把戏?”
“孽障!”傅越泽恨铁不成钢的怒道,“你的眼里只有七小姐,昏头了是不是?也不用脑子想想就问,这种事是拿来开玩笑的吗?”
“就是!我听父王和母妃经常提到清远侯,”也在门口相送的李郁蓉对傅一航撇撇嘴道,“为人正直,绝不是那种在背后玩阴谋诡计的人,只可惜父王还要过几日才上京,要不就跟他们同路该多好……”
王伶心下一沉:怎么郡主每次听到航儿说起云可馨从不生气,方才在说提及风吟潇时眉飞色舞,满眼崇拜,难不成她中意的是清远侯?那为何还时常来找航儿呢?
“航儿,你也别总是‘七妹妹’长‘七妹妹’短的,”王伶丹凤眼一挑,有意训斥给李郁蓉听,“郡主在此,你就不能收敛点,不要因为我们跟晋王府有点交情你就能不把郡主放在眼里,大不敬。”
“是,儿子知错,”傅一航被几人连番说的有点羞惭,也有点烦躁道,“李郡主所言有理,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郁蓉满不在乎的笑笑,表示她只是随口说说,要王爷王妃还有世子别太在意,说着就告辞了。
两日后,载着云家三房上下的马车终于抵达京城,在鄂国公府门口停下,云可馨最先跳下马车,一抬头,便看到飘在头顶的两盏白色的大灯笼,写着大大的“云”字,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脑中瞬间浮现她与父亲最后一面的情景:随三房去樊城省亲,大房和二房出门相送,上马车前,父亲仿佛欲言又止,像有许多叮嘱的话想对她说,却碍着人多无法言明,当马车向前奔跑,她撩起车帘,看到父亲还屹立在冷风之中,朝她挥手,久久不愿离去,没想到这一挥手,竟成了永别!
云可馨心如刀绞: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此前他想对我说的是什么!
云天扬才一下车就嚎啕大哭起来:“二哥,二哥,三弟该死,回来晚了,回来晚了……”
云可馨扶住云天扬的胳膊,含着哭音道:“爹爹,我们进去。”
进府,一眼望去皆是黑色和白色,云氏上下,包括猫狗都戴了孝,府邸笼罩在一片哀声凄凄的氛围之中。
“三老爷,三夫人,七小姐,”正在打扫收拾地面的小翠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他们,轻叫出声:“你们回来了,二老爷他……”
听到动静的大房和二房全都朝门口涌来。(未完待续。。)
ps: 写这个章节时,心中很难受,不仅仅是以为女主,也因为我的奶奶也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永远离开了我,所以非常沉痛!“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请家有老人的朋友们好好珍惜这一“宝”,因为这一宝,终会失去。
第九十章 心结
大房和二房的老爷、夫人还有堂哥、堂姐、堂妹都穿着粗麻布孝衣,排排站着迎接他们。
云可馨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到跟前站定哭道:“二伯母,堂哥,堂姐,对不起,馨儿回来晚了?”
“七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月紫芸红肿着一双眼睛,声音都哑了,“二伯母不怪你,真的!”
母亲,您不怪女儿,却足以令我内疚一辈子了,我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七妹妹,父亲,父亲他是因为……”云恪险些冲口而出,被云嫣在脚底下一踩,方踩忍住道:“先不说这些,到灵堂看父亲去。”
此时,三房的人已然近前,云天赐看着他们哽咽道:“三弟,三弟妹,二弟,去了……”
“大哥,带我看看二哥去。”
“我们走,娘在里面,四弟也回来了。”云天赐扶了一下云天扬的肩膀,向前引路道。
两天后,鄂国公府在一片哀啕声中给二老爷云天佑办完了丧事,云可馨永远都忘不了哥哥云恪在摔灵之时,看向傅怜音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噬骨的仇恨,令一旁的她怵然心颤:父亲之死是否与傅家有关系?!
送走络绎不绝的吊丧的亲朋好友,朝廷同僚,云可馨再次独自去了灵堂,父亲的遗像尽在咫尺,眉目俊朗,脸上永远挂着随和宽容的微笑,还不到四十的年纪,竟然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他性情温顺谦恭,不喜欢与人交恶。极少与人发生冲突,就别说结怨了。是谁杀害了父亲?又是为了什么下毒手?!云可馨握住桌沿的小手指甲一片泛白:原以为自己的重生能让云氏避免前世之灾,护佑自己的亲人。不曾想父亲还是难逃前世之劫,死于非命,这让她怎么不会心灰意冷,自责和内疚!她后退进步,坐到边上剥花生,将剥好的花生仁放在手边的盘子里:父亲生前最爱吃花生,也喜欢吃花生做成的各种各样的食物,曾说过假如哪天退隐,他就安稳的做个种植的花生农人。或是买卖一切有关花生仁制成食物的商人,如今愿望未成, 人却已仙去。
傍晚的余晖洒进灵堂,投射在两盘堆成小山的花生仁上,像金豆子般,黄的可爱。不多久,云可馨眼前的一片地上出现两道长长的剪影,她知道是有人进了灵堂,但没有理会。继续机械的剥她的花生仁——事实上,自从她得知云天佑的死讯之后就一直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不言不语,吃饭总是匆匆扒几口就回房间。不见任何人——对许多事情的不可预见性,无法掌控未来的惊恐已经快把云可馨压垮了。
“七妹妹,想父亲了是不是?”云恪的声音。“母亲也想,哥哥和云嫣都想。十几年了都在一起,突然这么一去。真感觉天都塌了一般。”
如果自己这次没有去樊城,也许能避免惨事的发生呢?哪怕自己早回一两天兴许都能守得住父亲!几天来,这话在她心中不知念叨了多少遍。
云可馨还是没应声,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云恪说的每句话。
“你去樊城之前,父亲本想把锦盒给你看的,”云恪见云可馨依然故我的缄默,又自顾自的道,“那里面有你婚事的安排……”
云可馨剥着花生仁的手一顿,眼皮也掀了掀,此后再无表示。
“七小姐,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风吟潇也动手剥花生,心疼她却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眼睛盯着花生轻描淡写道,“无论你决定做什么事都要善待自己。”
云可馨听出声音是他,但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愿说话,甚至只想一个人不受打搅的待一会儿,静一静,但她心里清楚这些天云氏家人都在为她担心,就没“赶人”,耐着性子听。
“你去樊城的那些天,父亲几乎每天都睡不着,”云恪平静的回忆,语调中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悲怆,嗓音哑了下去,“就怕你出‘状况’,到那时一切都太迟了,”他抬起头,望着云可馨满脸的亲切,“七妹妹,抬头起来看着哥哥,”等云可馨扬起头,云恪略带严肃的神情道,“你记住,二伯和二伯母都非常疼你,二房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七妹妹的事,堂哥希望你日后的一些决定,不要伤害了二房。”
云可馨心下大恸:这会不会是父亲至死都窝在心底、来不及对她吐露的肺腑之言呢?
“哥,我知道,”云可馨终于打破了缄默,并且对云恪的称谓,她非常坚决和肯定的去掉了“堂”字,一语双关道,“我一直都知道,有很多事都在我心里藏着,哥,我长得很像‘二伯母’,不是吗?”
云恪和风吟潇俱是一怔,特别是云恪,瞳孔一缩,恍然间忆起有一日,父亲和母亲确曾有隐约暗示过他“七妹妹心知肚明”,是他被父亲突然的离去搅乱了心神,还一直以为父亲忧心的是七妹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现在懂了:父亲真正焦虑的是七妹此次随三房回娘家省亲是否“安全”——云可馨小小年纪,不谙世事,深恐她被傅家人算计!
幡然醒悟的云恪,脸上交织着复杂多样的神情,有喜有悲有安慰。
这情形被风吟潇一一看在眼里,机敏如他,在他先见到二夫人月紫芸,后再与云可馨相遇,就大致对其间盘根错节的关系有了点清醒的认识,但他不能这样挑明了的问,因为他总觉得云氏一直在隐瞒着某种真相必定有他们的原因,轻率的发问,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馨,你放心,”风吟潇最懂云可馨此时最迫切的是什么,劝慰道,
“云大人是本朝吏部侍郎,不会坐看兄长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杀,还有我,作为天子近臣,对这样的惨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风吟潇不疾不徐却异常沉稳有力的声音宛如一句震慑人心的擂鼓,又好似庄严慎重的承诺,带着振奋与克制的微妙之感,令云可馨心头一定。
“谢公子。”云可馨转头看着风吟潇,好半天才说。
风吟潇告别了云恪和云可馨,回了位于清河城以北的燕国公府,也就是他的家。进了府邸,才得知国公夫人已经在庭院的凉亭里已等候多时,就让随行的侍从先行退下,他一人前去便可。
燕国公夫人姓凌名宸,约三十五岁的年纪,容貌显年轻,是个端庄典雅、雍容华贵的美妇人。
“母亲,”风吟潇徒步走进凉亭,行礼问安道,“听府里下人说,您找儿子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凌宸轻啜一口茶,抬起眼皮,一脸安详的笑问。
“哦,不不,”风吟潇笑了笑,解释道,“母亲莫要误解,只因您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