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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多嘴杂,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有,她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常山回答说是陆家的几位小姐都有,她才放放心心的叫墨菊收了,又赏了那常山一把铜钱。
常山小声同墨菊道:“你告诉三小姐,这点心是我家公子亲自挑的,请她务必尝尝。”
墨菊立刻觉出了古怪,等送走了常山,她把常山的话同陆淑怡说了。
陆淑怡想了想,命墨菊开了点心匣子,又悄悄道:“仔细找找,看看里头是不是什么东西。”
墨菊低着头在点心匣子里找了找,还真就在最底层铺着草纸的夹层里找到一张折成四方的小纸条。
墨菊十分紧张的捏紧了纸条:“这……”
“拿过来给我瞧瞧。”陆淑怡伸手接过了纸条,她默默的看了两眼,同墨菊说道:“我去一趟桂荷月畔”
何泰邀她去桂荷月畔必定有事要说,上次他说要帮她把赵勇的事情解决掉,看样子是有眉目了。
陆淑怡起身让墨菊拿了大氅过来。
墨菊犹豫道:“要是被别人瞧见,只怕又多出闲话来。”
“谁说只是我去了?”陆淑怡笑笑,先去找了陆淑静。这才去了桂荷月畔的凉亭。
陆淑静听陆淑怡说要去见何泰,她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撅着嘴不高兴道:“你同他有什么好说的?你看何昭儿那表情,真是讨厌……”
陆淑怡也不解释,只陪笑着哄她道:“真的是有事,就帮我一次,好不好?”
最后陆淑静想了许久才勉强答应下来陪她到桂荷月畔。
今儿的天气不算冷,天色明澈湛蓝,细碎的冷风吹在身上,又淡淡的凉意。
何泰着一身石青色织金百碟纹棉袍。长身玉立。神采飞扬的站在亭内。
陆淑怡带着陆淑静先去和何泰打了招呼,见四周无人,陆淑静撅着嘴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快说,我先去那边看看池子里的鱼。”
天寒地冻的。池子里的鱼早就沉底了。那还能瞧得见。她也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何泰扯着嘴角笑了笑,等陆淑静走后,他笑着同陆淑怡说道:“八表妹还挺可爱的。像个孩子。”
“她就是个孩子。”陆淑怡也报以微笑。
这次同何泰说话,她明显觉得轻松了不少,可能是上一次把话都说开了吧,人也觉得释然了。
何泰扬起了嘴角,两人寒暄了一番,何泰凝视着她道:“你知道不知道王修的来意?”
陆淑怡捏了捏手指,她就觉得何泰找她是为了说王修的来意,说不定还和赵家的亲事有关系。
她想了想,眨着眼睛道:“不会是拿了我的画像去给你那个表弟看吧?”
其实她只是胡乱猜测的,没想到何泰却马上睁大了眼睛问她道:“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不是只给我表弟看,而是给我舅舅舅妈看。”
他一语道破何二太太请王修来给陆家女孩子画像的目的。
陆淑怡登时觉得何二太太无耻之极,心里的弯弯道道实在是太多。
当然,当着何泰的面她也不好骂何二太太,只冷笑一声道:“二太太还真是抬举我,是不是也想让我当一回昭君?”
古有毛延寿为元帝画后宫诸女画像,元帝则以画论人,美貌者可得其临幸,貌丑者永无出头之日,老死宫中。可惜最后遇了个网昭君,让元帝抱憾不已……
陆淑怡觉得何二太太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而且她没想到的是,王修居然同流合污。
前世的王修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
陆淑怡心里对王修有些失望。
何泰脸上有些尴尬的意味,他干咳一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母亲是想在过年的时候邀了你去我们何家,然后找个机会同我表弟见面,彼此相看相看……可是我舅舅那边忽然着急起来,说是我舅母那边也看中了一位姑娘……”
何泰话还没说完陆淑怡就明白了。
感情赵家这是怕两边耽误呀,怕赵勇看不中她,那边的姑娘又黄了……
赵家还真是两不耽误,以为谁家的大姑娘都在等他家的儿子似的。
陆淑怡心里冷笑一声,她目光看着湖面,淡淡道:“你不是说要帮我吗?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帮我?”
很明显,她在同何泰赌气。
何家和赵家这种不尊重人的行为实在叫人恼火。
“还有,那位京都来的王画师,他是被你母亲多少钱买来的?”
她的问题极为犀利,丝毫不给何泰面子。
她不需要给他什么面子,因为这是他前世欠她的。
也因为她对何泰的心都释然了,再不用去顾虑他的感受。
清风吹过凉亭身上不由漫过一层凉意,何泰的脸色有些难看,愣了片刻才道:“王画师这次答应我母亲来给你们画像,是因为王画师在为出名前,曾得过我外祖母的鼎力帮助,他来这一趟,是为报恩,并非为财。还有……他对此事一无所知,他此行的唯一目的只有作画而已……”
何泰把话说的十分明白。
这次的事情和王修一点点关系都没有,王修不是知情人。
陆淑怡听到这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王修前世留给她的印象很美好,还好。还好,王修还是那个王修,他没有变,他还是只爱画不爱财的王修……
“……还有,我说了要帮你,那我肯定会帮你。”何泰的语气很笃定,却又带着一丝丝的失望:“我以为表妹你一直信我,看来是我想多了。”
他的脸微微垂了垂,眸色黯淡了几分,声音亦轻飘飘的:“你放心。我会想到法子的。”
陆淑怡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何泰。她也觉得她方才的态度可能是太差了。
毕竟何二太太是何二太太,何泰是何泰,他们虽然是母子,可是细细想一想。前世何泰除了雪夜拒绝她一事伤害到了她。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也许,一开始就是她固执了。
“若你肯帮我,我倒是真有一计。”陆淑怡主动示好的笑了笑。又四下里望了一眼睛,说道:“只要你帮我就行。”
何泰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气鬼,虽然心里头还有一丝丝生气,但他还是接话道:“什么计策?”
陆淑怡明媚一笑,低低道:“我前头不是说了毛延寿吗?昭君为什么最后出塞了,你想想?”
何泰看了陆淑怡一眼,叹气道:“你以为这个法子我没想到呀?”
“不行吗?”陆淑怡眨了眨眼睛。
何泰摇头道:“当然不行了。”他皱眉解释道:“你也不想想看,王修的画举世闻名,我要怎么把你的容貌改丑了?若是改不好只会弄巧成拙。可要是换一副别人的,怎么换?我舅舅也是有见识的人,他能看不出来?”
何泰觉得陆淑怡是太小看赵家人了。
他叹气道:“要是能换,我还能另外想办法?”
“我说了要换别人的画吗?”陆淑怡又是一笑,她道:“改丑一又不一定非要动大工夫,只消做点小小的改变就行。”她眨一眨眼睛道:“等画你拿到手,我来改。”
前世她跟着王修学过一年的画,王修的风格她虽然不能完完全全百分百的模仿出来,却也能模仿九分。
“你?”何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她一圈,不信道:“你能行?我看还是算了吧,还是另外想法子。”
“给我试试吧,肯定行。”陆淑怡十分笃定的看着何泰,一脸自信道:“请你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何泰皱着眉想了半天,同陆淑怡诚恳道:“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表弟,但是这个法子太冒险了,要是弄不好,可能会让赵家以为你们陆家看不起他们,到时候要是闹出事来,再收尾就难了。”
何泰的话很真诚,陆淑怡抿了抿嘴:“要不……再想一想吧。”
她妥协了一下。
毕竟陆家现在好不容易稳稳当当的,要是同赵家结仇,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赵勇的事情她必须尽快解决才行。
她问何泰:“那你知道不知道你舅舅和舅妈平日里最讨厌什么?或者说,他们不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何泰想了想,斟酌道:“我舅舅和舅妈为人极朴实,尤其是我舅妈,素日里的打扮都极素,吃剩下的饭菜也会命人收起来,第二日再吃。对了,平日里她最不喜欢女孩子打扮的鲜亮,我赵家的几个表妹都十分抱怨……”
陆淑怡登时眼睛一亮,心里有了计较。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十分郑重的谢过何泰。
何泰声音低下去,无比坚定道:“你放心,我说过要帮你,我就一定会想法子帮你的,你等着我。”
“你等着我”四个字总归有些暧||昧不清,他立刻在后头加了几个字:“等着我帮你。”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陆淑怡不想骗他,更不想浪费他的好心,小声道:“你还一切如常就行,不过等画完了画像,我还有事求你,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帮我。”
何泰愣了一下,转瞬神色恢复正常:“好……”
“……人多嘴杂,咱们这样说话也不好,我先回去了。”陆淑怡笑着冲何泰福了福。
何泰没有说话,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考虑过你的将来没有?”
陆淑怡脚步微滞,将来?
她重生的意义就是守护家人。她的将来也是如此,只要她爱的人能平平安安就行。
“想过。”她侧着眸子淡淡道:“只要我守护的人能开心,这就是我的将来。”
何泰没有再追问别的,目光缓缓看向前方,湖面上波光粼粼,像是透着光的镜子一般,陆淑怡的倒影就那么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这一夜陆淑怡睡的极好,第二日起床起色红润,肌肤白皙的像是剥了壳子的鸡蛋一般。
墨菊替坐在妆台边的陆淑怡打扮。由衷夸赞道:“王画师真是长着一双慧眼。您的这张脸,真的是绝了……”
陆淑怡手里挑起一捋黑色发丝,用梳子轻轻梳着,镜子里的女孩子确实明艳动人。很漂亮。
她同墨菊道:“把我的首饰盒子打开。把里头那件赤金嵌宝石蝴蝶头面拿出来。还有一对秋葵松香玉镯也拿出来,对了,我记得前年我祖母不是还送了我一对珍珠串翡翠的耳坠吗?把它也给我拿出来。我今儿要戴。”
墨菊听的登时愣住了。
平素里陆淑怡的打扮向来都是中规中矩,不出风头也不委屈自己,朴素之中稍微透点小心思,不至于被别人比下去就行,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尽挑的是最贵的东西戴?
陆淑怡说的这三件可都是历年来家中长辈们赏赐的,那套赤金嵌宝石蝴蝶头面是三年前吴氏赏给她的,说原先是宫里头某个公主戴过的,后来公主赏赐给了她一个极贴身的婢女做嫁妆,再后来这东西不知怎得就到了坊间,最后被吴成买了下来。
当时吴成可是花了两千两银子买的。
两千两银子……
墨菊想想就到吸一口凉气。
吴氏赏给陆淑怡,是让她将来做添箱的。
陆淑怡也觉得这东西太贵重,一直都没有戴过,今儿不知怎么的,她怎么就想起戴这个了……
墨菊扁了扁嘴:“要不,您戴着那套赤金丁香头面?这赤金嵌宝石蝴蝶头面您就别戴了,以后留着当添箱吧。”
“不行,给我拿出来。”陆淑怡压根不与墨菊商议,转身同冬梅道:“你去拿。”
冬梅看了看墨菊,又看了看陆淑怡,最后吐了吐舌头去了。
墨菊不解道:“您好几年都没想着戴,今儿怎么想起来要戴了?”
陆淑怡抬手抚着鬓角的碎发,笑嘻嘻道:“今儿不是要画像吗?不打扮漂亮怎么行。”
墨菊表示很无语,一时扶额。
不就是画个像吗啊?
她家三小姐就算不戴这些昂贵的首饰也一样很漂亮,一样光彩照人。戴着这些东西去画像,陆家的那些女孩子们还不炸开锅?
墨菊无力的叹一声,还想再劝:“您再想想……”
“你照做就行了,我自有我的道理。”陆淑怡打算了她的劝阻。
冬梅很快拿来了头面,耳坠和镯子。
冬梅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头面,生怕磕着碰着:“三小姐,着头面也太金贵了。”
那赤金嵌宝石蝴蝶头面,簪头为一只展开双翅欲要飞翔的蝴蝶,蝴蝶翅膀又是透空掐丝的,上面分别嵌了红绿两色宝石,蝴蝶的眼睛是两颗极小的夜明珠,触须用金丝烧成,端头追着十分大颗的珍珠,看着着明晃晃的着实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