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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陆淑怡睡的很踏实。
等到第二日她们姊妹刚睁开眼睛,墨菊顺手用银质莲花钩子将碧色帷幔勾起,小声道:“昨儿被掉包的马车夫找到了。”
陆淑静立刻睁大了眼睛奇道:“在那里找到的?”
“……就在陆府东门上。”墨菊坐在塌边上,压低了声音谨慎道:“那马车夫被人给敲晕了,身上套着麻袋,在东门的角落里冻了大半个晚上……苏老太太已经叫去问话了,可什么话都没有问出来。”
这个打人的还真是够谨慎的,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来。
陆淑怡秀手微动,轻轻捋着鬓角碎发,心里暗暗思忖。昨儿个能和苏家马车夫接触的都是同去参加诗会的各家公子的马车夫,苏子丞到底是得罪了谁呢?
墨菊又小声道:“苏老太太没问出什么,心里发急,命人把那马车夫的一条腿都打折了……”
陆淑静听着张大了嘴巴:“这和马车夫有什么关系?他也是被人敲晕了啊!”
“谁说不是呢!”墨菊咂舌:“苏老太太打的也太狠了。”
陆淑怡不以为然。淡淡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们以为当家主母是好当的?”
墨菊抿嘴笑了笑:“这倒是。管着这么多人也不容易。况且这次大公子又被打的那么惨,听说大半年都不能下床活动。苏老太太也是着急吧,难免脾气大。”
“对了,方才二小姐来了一趟。”墨菊让冬梅和水仙拿了衣裳过来伺候陆淑怡和陆淑静穿衣,一面道:“你和八小姐还在睡觉,她看了一眼,又回去了。”
陆淑琪?
她这么早来做什么?
陆淑怡忽然想到昨晚上苏子文说的话,今天何泰要来。
难道是为了何泰的事情?
陆淑怡抿唇不语。忽然就觉得陆淑琪好卑鄙。陆淑琪一定是怕她和苏子文走的太近了,才故意送信给何家,让何泰来苏家。
若真如她所想,那今儿她一定不能见何泰。
陆淑怡刚穿好了衣裳,陆淑琪就和苏良玉笑吟吟的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陆淑琪一进门就道:“方才来看你们姊妹两个,你们两个还睡着呢!这一趟来,倒是遇上了良玉表妹。”
苏良玉也笑道:“祖母怕昨晚上吓坏你们,让我过来瞧瞧。”
陆淑静一看见苏良玉来就忍不住拉了苏良玉坐下说话:“吓坏倒是没有,就是担心丞表哥。”
陆淑怡也十分客气道:“是啊,丞表哥如何了?”
苏良玉叹一口气道:“伤口都处理好了。大夫只说让静养半年。”
众人“哦”了一声,言语中表达了对打人之人的气愤和对苏子丞遭遇的同情。
陆淑怡心里还着急去见白先生。她悄悄给墨菊使了个眼色,墨菊四周看一眼,提醒道:“三小姐,老太太还说让您去她那里一趟呢!”
“外祖母找表姐有事?”苏良玉欲言又止,黑漆漆的眸子看着陆淑怡,似乎有话要说。
陆淑怡微微一滞:“良玉表妹是不是找我有事?”
苏良玉看一眼陆淑琪又看一眼陆淑芳,立刻嘻嘻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绣艺上的一些小事。没事,我等你,等你回来再说。”
陆淑怡笑了笑,起身道:“那好,那我先去了。”
陆淑琪也跟着起身,笑吟吟道:“我正好回去还有些事情,三妹妹,我和你一起走吧!”
陆淑怡不动神色淡淡一笑,和陆淑琪并肩走出房门。
才到回廊拐角处,陆淑琪见私下无人,悄声告诉她道:“我泰表哥一会子要来看丞表哥,他说好些日子不见咱们姊妹,想见见咱们呢!”
陆淑怡心里冷哼一声,果然是这一招。
前世她就是被这些人怂恿,那时候她也傻,自当这些人都是好人呢!仔细一想,前世她过的那么凄凉,不都是被这些有心人害的?
“那我怕是没空见泰表哥,到时候二姐姐替我问好吧!”陆淑怡淡然一笑,拐个弯往陆老太太的房里去。
陆淑琪一愣,不死心的又跟了过来:“他说他有话有对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对二姐你说吗?说给你,你再告诉我也一样。”陆淑怡装傻,脚步愈快。
墨菊眼眸未动,提醒道:“二小姐不是要回房去吗?您的房间不在这条路上吧?”
陆淑琪脸色一红,笼在袖内的手指来回扣了又扣,心里十分不甘心,在陆淑怡耳畔道:“法不传六耳,泰表哥既然有话要对你说,自然是极重要的,我怎么好听?”
陆淑怡气急,面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压根看不出恼色,她看着陆淑琪慢条斯理道:“如果是二姐都不能听的话,我又怎么能听?二姐……你说是不是?”(未完待续。。)
ps: 感谢karlking打赏的和氏璧,感谢吴千语,小肥蕊,最遥远的事,天生勞碌命打赏的腊八节礼物,么么哒~
第八十一章 赴约
陆淑琪唇边的笑容渐渐褪去,眼角眉梢忽的就多了几分凌厉之色。两世为人,这是陆淑怡第一次看见陆淑琪当面对她变色。
陆淑怡心中冷笑,狐狸掩饰的再好,终究有沉不住气露出尾巴的那一日。
“……你当真不见?”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陆淑琪的齿缝间迸出来的,一出口就带了雷霆之势,呼啦一下扑面而来。
陆淑怡仍旧得体笑着,语气却陡然变得强硬,一口回绝道:“不见。”
陆淑琪脸上的阴云漫过漆黑瞳仁,又问一句:“不后悔?”
墨菊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二小姐这话倒是怪了?我们三小姐为何要后悔?”
陆淑琪一手狠狠扯着衣裙上柔软的丝带,额角蹙了又蹙,半响才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了,墨菊这才肃容道:“听二小姐的意思,她分明是怂恿您去和何家表少爷私下里见面呢!这里可是苏家,若是咱们真去见了何家表少爷,被苏家人瞧了去,您往后还如何见人?”
连一个奴婢都懂得道理,陆淑琪没有理由不懂。这一次,陆淑琪实在是太着急了……
陆淑怡立在风口里淡淡道:“她的心思我明白……走吧,先去和老太太说,不然错过了时间,让人家白先生白白等着咱们。”
她可不想失信于白先生……
到了陆老太太屋里,陆淑怡将白先生之事和陆老太太说明。
陆淑怡所料不错。
陆老太太听后先是一惊,继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既然人家白先生肯给咱们方子。那你可要好生谢谢人家。”想了想又道:“你自己一个姑娘家去总会招人闲话。不然……让杰哥儿陪着你去?”
陆淑怡想了想,并未拒绝,微微笑道:“那就按您说的办。”
陆老太太很满意,叫钱嬷嬷拿了一块从陆家带过来的端砚,笑眯眯的叮嘱道:“这端砚可用肃州临洮产的洮河石制成的,我本打算带来送给你大姑父的……你带着送给白先生吧!”
这是让陆淑怡讨好白先生的意思。
陆淑怡心中明白,让墨菊接过砚台:“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陆老太太点头:“那你去吧。”想了想又忙道:“外人问起。你只说是我让你和杰儿去寺里还愿,别的一概不许说。”
陆淑怡应了声是,方和墨菊退了出去。
墨菊松一口气道:“可是吓死我了,就怕老太太怀疑不答应呢!”
怎会不答应?
她这个祖母巴不得她能攀上高枝呢……
陆淑怡轻轻一笑,淡淡道:“让咱家马车在门口等着,再让冬梅去告诉六少爷,就说我在门外等着他,让他赶紧准备。”
陆淑怡并未回房里,而是直接去了苏府侧门口。
若是这会子回房间,必定会被陆淑静缠上。那丫头有问不完的问题。肯定没完没了的问下去……
陆淑怡想想都觉得头疼。
到了侧门口,苏子文已经扬眉笑呵呵的立在了那里。
陆淑怡扶额。他还真是执着外加阴魂不散。照此情景下去可不是办法,苏子文若是越陷越深,对他并无益处。
找个机会该好好和他谈谈,让他正经留心身边适龄得体大方的女孩子,早成良缘才好……
前世他可是二十多岁都尚未娶妻呢。
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不婚不娶的,外人怎么看?
“你可真是慢吞吞的,我都等的快睡着了。”苏子文笑的像个孩子,在他的心里眼里,只要能这样见到陆淑怡,他就觉得很高兴,很满足。
陆淑怡被他孩子般的笑容晃到了眼睛,心里那种浓浓的不安和愧疚感,搅和的她五内如浪涛翻滚一般。
可是她又很明白她自己的心思,前世他们二人不是良配,今生依然不会……
她狠下心将苏子文脸上的笑容忽略,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苏子文一愣,瞳孔倏然一缩,像是受伤的小兔子,声音亦多了几分失落:“怎么?我来送送你都不行?”
“我是去还愿,你送我干什么?”陆淑怡左右张望,轻描淡写道:“再说了,我六弟也跟着我去。”
苏子文“哦”了一声,背着手沉默片刻,才道:“不然……让青玄跟着你去?他功夫好。”
陆淑怡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苏子文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和陆淑怡有的没得胡乱说了几句话,等陆文杰到了以后,他又叮嘱了青玄几句话。
陆淑怡隔着车窗只瞧见青玄挠着脑袋,烦恼道:“这差事也太难办了……要是表小姐自己不小心跌一跤,那也要算我的不是?”
苏子文背着手一脸肃色道:“那是自然,别说是跌一跤,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回来也仔细你的皮……”
陆淑怡苦笑。
分明不是良缘,难道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冬梅却觉得苏子文很男人,她笑眯眯道:“文表少爷对您可是真的好,那天在文殊院外,青玄还和我说……”
冬梅吐了吐舌头,忽然就不说话了。
墨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搡了冬梅一下,追问道:“说了什么?”
陆淑怡端坐,声音不高不低:“他说了什么你都别当真,知道了吗?”
墨菊这才明白过来。
冬梅又冲墨菊吐了吐舌头,立刻闭上了嘴巴。
按照约定的时间,陆淑怡到了大慈寺的时候正好是巳时。
大慈寺依旧如故,往来香客众多,一派肃穆景象。
陆文杰对求神拜神这样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这是女人该干的活。
“姐姐要是还愿就自己去吧。我去后山走走。听说后山有个一仗高的榕树。枝桠形状与佛爷一般,我去瞧瞧。”陆文杰嘿嘿一笑,一脸的好奇之色。
陆淑怡笑道:“今儿虽不是初一十五,可寺里香客众多,让青玄跟着你去,我也放心。”
当时她答应让青玄跟来,就是为了保护她弟弟的。
前世她就对不住她这个弟弟,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他再出什么事情。
青玄面色涨红。十分为难道 :“我家公子说……您要是少一根汗毛都要揭了我的皮呢……我得跟着您?”
冬梅看着青玄的狼狈模样,憋不住“扑哧”一笑:“一个大男人跟着我们小姐,你觉得合适吗?”
青玄苦哈哈着一张脸,简直哭笑不得。
他早就知道这差事难办,看吧,果然难办……
墨菊也笑道:“没事的,回去我们不会告诉你家公子的,就当你一直跟着我家小姐呢……”
青玄又是一张哭笑不得的脸,眼巴巴的瞅着陆淑怡领着墨菊和冬梅从面前走过。
陆淑怡先去拜了菩萨,这才匆匆往文殊院去。
去的时候陆淑怡仍旧走的是那日的小路。一路上她总觉身后有人跟着,墨菊也悄悄道:“这一路似乎都有人跟着咱们。是不是白先生派来的?”
有人跟着却不为非作歹,似乎有意保护……
陆淑怡唇角勾了一抹笑容,眼角透着明媚,仿佛初绽的花蕾一般娇艳。
踩着落叶一路行到文殊院,院门口仍旧留着四个人把守。
那四个人瞧见是陆淑怡,其中一个着青衣的男子立刻过来拱手道:“先生已经在里头等着您了。”
“多谢。”陆淑怡得体一笑,正要带着墨菊和冬梅进去。
那青衣男子又道:“先生说让您一人进去,这二位姑娘,不如就在这里吃茶,如何?”
放眼望去,文殊院东南角上竟然搭了一个简单的茶肆,四方桌上放着茶碗,一侧的地上还置着红泥小炉,炉内正煮着热茶。
一切都是早早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