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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杂,数量也多,也不知裴妹妹能不能看得过来?往年我身边也是有几个人帮着看的,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了。不如我把她们给你派过去,多少也能够帮上点儿忙,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裴馨儿装作惊讶地看了看她,略带一丝遗憾地说道:“这……若是早知大奶奶有这成算,妾身就不去求爷帮忙了。妾身知道自个儿的能耐,那是扶不上墙的,唯恐办砸了差事,又不好来打搅大***调养,便去求了爷。请他找人来帮忙查账。爷体恤妾身,也不见怪妾身的浅薄,果真派了得力的人来帮忙,这会子那些账簿都已经交过去了啊!”
她估摸着昭煜炵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主动插手账簿的事情,尤其不想让冯氏知道。如若不然,他自个儿发作冯氏就行了。又何必大费周章把自己弄回将军府来跟冯氏唱对台戏?这么一想,她便把这件事情揽上了身,说成是自己的主意。
而她每多说一句,冯氏的脸色就多苍白一分,听到最后一句话,更是惊叫了一声。猛地坐起身来,脱口而出道:“什么?!已经送过去了?!”
“是啊。”裴馨儿无辜地点了点头。见状愈发确定了那些账簿里面肯定有问题,面上却丝毫不显,装作关心地凑上前去,扶着冯氏劝慰道,“大奶奶不必担心,爷找来的人必定都是稳妥可靠的,让他们帮忙看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是。大奶奶您的身子还未康复。就只管安心歇着休养,家里的事情。就算妾身愚笨,处理不好,还有夫人、老夫人和爷在,错不了的。”
就是因为有他们在所以才不放心啊!冯氏很想这么说,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堵得慌,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顺便也恨上了裴馨儿。知道自个儿办不了的事儿,为什么不来问她?就算不问她,去问夫人或是老夫人也好,毕竟是在后院儿的范围内,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也能提前知道,也不至于弄出如此大的纰漏来。可她竟偏偏去问了昭煜炵,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管不到外院儿的事情上去,昭煜炵派人来插手这事儿,她该怎么转圜才好?
现在账簿已经送到昭煜炵的人手里了……
她只觉得胸口的气一阵紧似一阵,面色不由愈发苍白了几分。
裴馨儿自然是发现了,急忙扶着她躺下来,担忧地问道:“大奶奶,您没事儿吧?要不要赶紧去找大夫来看看?”
冯氏只觉得她站在这儿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来戳自己心窝子的,一腔怒火憋在心头发不出来,也不想再看到这么个人,便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欢娘是最明白自个儿主子心事的,急忙走上前来说道:“裴姨奶奶,真是对不住,我们***病八成又犯了,您瞧是不是……”
裴馨儿会意地站起身来,转头说道:“既如此,我就不耽搁大奶奶休息了。只是总这么病着也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再请大夫过来看看,若还不行,不如禀了爷上宫里请旨请太医来,总要治好了才成。这么拖着,便是好人也给拖垮了,大奶奶是多么金贵的身子,怎能受得了这种苦?”
她说得倒是情真意切,只可惜听的人不领情,欢娘陪着笑应道:“裴姨奶奶说的是,只是我们奶奶性子好强,不愿让太多人知道自个儿的病,待小的再好生劝劝她再说吧。裴姨奶奶主持中馈,事务繁忙,想来也是极累的了,小的不敢耽误您休息的工夫,您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裴馨儿叹了口气,转头看了冯氏一眼,无奈地说道:“那好,你们好生伺候着大奶奶,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尽快前来告诉我知道,需要用到什么也只管让库房送来就是。”
欢娘唯唯诺诺应下来,裴馨儿这才对着冯氏说道:“大奶奶,妾身这就告退了,您好生歇着,等得了空妾身再来看望您。”
冯氏依然躺在床上,眼帘都没动一下,似乎已经睡着了。裴馨儿暗地里哂笑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莺儿急忙跟在了她的身后,方才欢娘说的她也听见了,待出了冯氏的院子,便不解地说道:“姨奶奶,大奶奶再怎么要强,自个儿的身体总不能不顾啊!这么藏着掖着不肯找大夫,受罪的不是自个儿么!”
裴馨儿撇嘴一笑,淡淡地说道:“她们说什么你就信了?若她真的是爱面子不找大夫,那就是活生生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况且她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出于面子上的考量啊!”
莺儿听得似懂非懂,但见裴馨儿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识趣地闭上了嘴,略过了这话不提。
而待裴馨儿走后,原本紧闭着眼的冯氏便立刻睁开了眼睛,一翻身坐了起来,恨恨地说道:“好个裴氏,我倒是小瞧了她!”
欢娘一点儿也不奇怪自家主子突然变得没事人似的,只是担忧地看着她,问道:“奶奶,这可怎么办好?现下那些账簿都送到了将军的手里,万一……”
冯氏蹙紧了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在炕桌上,沉吟良久,方缓缓说道:“不打紧。那些掌柜们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这回换了查账的人,一定早就有所准备。现下交上来的账簿不一定就是真的。不过爷亲自派来的人必定也不是吃素的,就不知会不会发现那些账目中的蹊跷,这却是不能不防的。”
欢娘不禁也紧皱起了眉头,一筹莫展。
冯氏这会儿的心可真像是在油锅上煎熬着,前面的事情还没完,竟然又出了这种纰漏。她的病本来没什么大碍,只是自个儿别有所想才会拖着一直没有“痊愈”,她原以为裴馨儿必定不会理事,碰上这种事情了也只能来找自己,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裴馨儿竟然绕过了自己直接找到了昭煜炵,这除了给自己添堵以外,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
再一想到那些有问题的账簿很有可能落到了昭煜炵的手上,她就更是心中一阵阵发紧,原本只是装病说自己头晕不舒服,这会儿倒像是真的头晕起来,整个人都喘不上气,倒在了炕上。
欢娘吓得一个哆嗦,急忙扑上来帮她顺着气,同时赶紧叫人去请大夫过来。
冯氏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喘息着说道:“去,派人去找那些掌柜的,你亲自出面,定要跟他们商量出个对策来才行!铺子的事情绝对不能抖搂出去,不管用什么办法,账簿的问题一定要掩饰过去!”
欢娘知道厉害,虽然十分担心冯氏的身体,却还是不得不站起身来,吩咐蝉儿和蔷儿好生照顾冯氏,然后自己匆匆出了门,向着府外走去。
她这边刚出了门,那边便有人报告了裴馨儿,裴馨儿淡淡一笑,倒也并不奇怪,只是说了一句:“派人跟着她,看看她都做些什么去了。”
瑞娘应了一声,出门安排去了。
自打裴馨儿从冯氏手里接过了掌家的差事,一贯见风转舵的下人们便有许多向她投了诚。那些人虽然不可信,但安排着做些事情还是可以的,一下子她手上的人事也宽松了许多。
听说冯氏的院儿里果然又找了大夫,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琢磨开了。冯氏想要借着这场“病”玩儿些花样,她是知道的,也一直防备着。但今儿个这件事情却给她提了个醒儿,似乎她并没有必要一定要顺着冯氏的意玩儿下去啊!冯氏有冯氏的打算,她也可以有她自个儿的想法,冯氏要借着这件事情搞事儿,她又何尝不能反过来利用这个机会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收买(一更补更)
琢磨了半晌,她便叫来了莲儿,对她说道:“你且去看看给大奶奶看诊的大夫走了没有,若是没有,等他出来了就把他请过来,我有话要问。”
莲儿应了一声去了,不一会儿又回到屋里,说道:“姨奶奶,奴婢去的时候正巧,大夫刚要走,奴婢就把他叫来了。”
裴馨儿“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请他进来吧。”
莲儿走了出去,转眼就带着一个四旬上下的干瘦郎中走了进来,那郎中颧骨高耸,一张马脸,裴馨儿认得他,正是冯氏爱请的姓胡的大夫。
胡郎中也是经常出入大户人家的大夫,规矩什么的都很清楚,进了堂屋之后并不东张西望,垂了头便见礼道:“小人见过裴姨奶奶。”
裴馨儿淡淡一笑,道:“胡大夫不必多礼,请坐。”
胡郎中终究没忍住瞥了裴馨儿一眼,也不知心中有鬼还是怎么的,对她的和蔼可亲反倒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惴惴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小心翼翼地问道:“裴姨奶奶,不知您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啊?”
裴馨儿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胡大夫误会了。我请你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诊的。”
胡郎中也是一愣,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不是看诊,她一个妇道人家,把自己请到这儿来做什么?
裴馨儿看了看他,对他的心思一目了然,于是淡淡地说道:“我听说你今儿个是专程来给大奶奶看诊的。所以特意请了你过来问问,大奶奶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她一病就是一个多月,我们心中不安,去问她的时候她又怕我们担心,总说自己无碍。可要真的无碍又怎会拖了这么久还没痊愈?胡大夫,医者父母心,我心里边儿的着急和难过相信你也能够体会,既然大奶奶不说,我也只好问你了。还请你多多体谅,跟我透露一二!”
胡郎中低垂着眼眉,心忖她这话骗谁呢?大户人家后院儿里的那些腌臜事儿,他可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他为人贪财,医术也还不错,所以很多人都乐意请他帮她们做事。他自己就不是个干净的人,自然对大宅门里那些是是非非门儿清,因此对裴馨儿这话是一百一千个不信的。但他嘴上却不说破,只笑着说道:“裴姨奶奶与大奶奶姐妹情深,实在是令人感动。不过大奶奶确实是没什么大碍的,只不过心思重了些。放不下心里的事儿,所以病情才会拖沓。只要她能够放松心情。相信这病很快就能好了。”
裴馨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向莺儿打了个眼色。莺儿立刻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荷包,放到胡郎中面前。
胡郎中眼睛一亮,却又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了看裴馨儿,犹豫着说道:“裴姨奶奶这是做什么?诊金的话方才大奶奶已经给过了。”
裴馨儿便笑道:“胡大夫误会了。这可不是诊金。你也是我们府里的常客了,平日后院儿里有个什么万一都是找你。实在是辛苦了。这点儿钱虽然不多,总归是我的一番心意,也当是我提前给你的年礼了。”
胡郎中是个贪财的,见了钱就挪不动地方,这会儿对裴馨儿的印象也大为改观,觉着这位姨奶奶当真是个通透的人儿。他又装模作样推辞了半晌,才看似勉为其难地收起了那个荷包,偷偷用手粗粗一掂量,怕是有十两之多,顿时便不由自主笑开了颜。
看着他这副表情,裴馨儿哪里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说动了?冯氏用这人干了不少坏事儿,却忘了像他这种人其实是不堪重用的,今日他可以为了钱做出各种阴损的事,明天指不定就会拿着别人的钱背叛了冯氏。
果然,拿了钱以后的胡郎中表情变了许多,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谄媚,笑着说道:“既然裴姨奶奶如此抬爱,小人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了钱以后八成自觉不能过河拆桥,拿了钱就得办事,所以方才怎么也不肯说的事情就溜出了嘴,“其实大***病原本真没有什么关系,之所以久久不能病愈,不过是心中有事罢了。但再好的身子也经不起反复的折腾,这回小人再去瞧的时候,反倒比之前更加严重了些,更加需要好生静养,轻易不得动气,否则怕是会留下沉疴,日后就不好办了。”
心中有事么?裴馨儿挑了挑眉,脑中跳过“果然如此”四个大字。
她笑了笑,对胡郎中说道:“多谢胡大夫体谅,告诉我实情。相信胡大夫也已经给大奶奶开过方子了,不知是什么方子?你告诉我,我也好早些把药材准备好,等着大奶奶取用。”
堂堂将军府的库房里,什么东西没有?便是真的没有,左右他也没开什么价值连城的药材,派个人上街去一下就买着了,用得着什么提前准备?胡郎中心中明白,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他只是拿钱办事,便在早已准备好的纸上写下了今儿个所开的药方。
裴馨儿拿到了药方,倒也没继续为难他,又让莲儿将他毕恭毕敬送了出去,然后将药方交给娟儿,道:“拿去检验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方子,治的是什么样的病。”
娟儿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