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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就是彪哥的徒弟嘛?这么傲?竟不屑正眼瞧我们。”那两人不满地看一眼他的后背,头一甩,顺着一条路绕前廊往后面走去。
海涛顺利地走到土垒,旁边有一座结实的草盖屋,壁上支着一盏油灯,里面应是酒窖,低着头欲往里走。
一个人在黑暗中讨好道,“陆大哥又来取酒?”
“嗯。”海涛的视角瞟了一下那土垒,意外发现有一处垒壁有被掘过,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酒香,脚步停下,瞅眼那边。
“锄头我刚才收进里面了,若再用,烦陆大哥再取。”
海涛舒口气,还好有这小子,不然他还不知老酒藏在土垒中。进屋找到把短锄,来到先前被掘过的地方,暗付,素闻有土垒藏酒,不可能一坛挨一坛地放着吧?于是老道地用手在旁边的垒壁上一路拍着走,到一处声音显空,用锄头轻掘几下,里面果然藏有东西,小心地刨开泥土,取出一个尖圆的酒坛,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酒香,跟先前他抱过的酒一样。
暗中有几个黑影吞吞唾沫,嘴馋地道,“好香。”
“什么时候老爷赏我们点老酒喝就好了。”
“呵呵。”海涛轻笑几声,抱着酒,微躬着声,步子飘飘地走了。顺着先前那两个送菜去的路,海涛顺利走到后厅。
后廊明亮,站了一排黑衣汉。才上后廊,便有个黑衣汉上前,暗哼一声,一把抱过他手上的酒,“老爷说了,酒就送到这。”
“嗯。”海涛微微巡视了一通那些黑衣汉,心中极为震惊,这些汉子绝非寻常护院或打手,汪家果然养有一干高手,难怪连薜洪志都被打得死了一回。
那汉子向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海涛勾着头,小步离开。
“哼!彪哥的徒弟又怎么样?连厅都进不去呢。”先前送菜的两个人从厅里退出来,见到他在前面,快步追上来,得意地讥讽。
另一个把一块沉沉的银子抛几抛,叹道,“唉,老爷对我们真是太好,上一回菜,就赏一大块银子给我们,这够我们喝多少回酒,抱多少回二院的妞了?”
说着把银子往海涛面前一晃,“羡慕去吧。”
海涛不出声,那两人轻笑着,得意地跑到他前面,“还得给老爷和兄弟们做几道好菜呢。”
“怎么样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呢?”海涛隐于黑暗中,看了看后厅那边,往后应是后院。呆会汪仕来定会去后院休息,那些有武功的黑衣人住的应该不会和普通下人一样,还有前厅的客人们又是谁呢?
海涛暗付一阵,计上心头,回到酒窖的土地垒堆前,又取了一坛老酒,大步往前厅走去。
前厅外只剩下个小厮靠在木柱上打盹,另有个婢女站得笔直,却双目垂闭,两手扰在棉衣袖里,似在养殖神。
海涛还没走到厅门,那两人都警觉地睁开眼,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看清他的身形,立即又放松下来,毫不理会。
海涛抱着大胆地走进前厅。
里面一派狼藉,几个蓝衣汉子,歪七倒八地倒在小酒桌前,个个怀里搂着个女人,男女嬉戏倒成一团,旁边放着统一样饰的大刀,刀鞘暗黑却做得极精致。大厅中央有个女子弹琵琶,有个女子弄箫,还有两个衣着单薄地跳舞,路得极卖力起劲,根本不管有没有人在看。
另有个蓝衣汉子在厅里追着一个酥怀半开的****女子。厅周站着三四个伺侯的小厮,个个双手藏在衣袖里,笔直垂目,仿佛泥菩萨一般。
海涛隐在一片布幔后,看清里面的狼藉,思付这帮人绝不是汪家的打手,应是京城来的。
“好酒来。”那被逐的女子,跑到他面前,醉着夺过酒,边跑边把酒往嘴里倒,没几下就倒在一根柱台下,那逐他的男子突然从一角消失。
此时没有人注意到海涛。他跟着那男人消失的地方追去,那里有处角门,内有一环形廊,里面却是一个漂亮的内庭,中央的亭子里摆着一张酒桌,桌上杯盘整齐,菜肴丰富,一个尖圆的酒坛放在旁边的条桌上,那应是先前送来的老酒坛。
里面一个男人背向而站,看着亭子外的卓卓风动的梅花。海涛藏在内廊一角。前面进去的那汉子到桌前,离那男人有些距离,恭敬地唤声:“大哥。”
那男人身影不动,声音冷冷地道:“兄弟们都醉了?”
海涛认得这人是原来跟威远侯夫人一起占寻家财产的奴才周云。他在这里,那么外面的几个汉子都是威远侯的人了?
“大家都是半醉半醒,无非……”那汉子说话时回头看了看,除了亭中有灯光,四周显黑,小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薜洪志没死?”
“虽是没死,离死却是不远。”
“听说寻香手上有灵丹妙药,杨沛林原来被打得那么重,她都有救活。”
“杨大人不是也养了一年吗?薜大人这回怎么也得养上半年吧?半年内他不能行动,不能上朝……不是就……”
“嗯。我们准备回去吧,余下的交给汪仕来办。”
“要是汪仕来出了漏子……”
“汪仕来是个精明的人,他手下的打手可是不比我们差。”
“万一。”
“不必多虑。一切上头自有安排。吩咐下去,叫大家准备上路吧。”
“是。”
海涛动作极快,先于那汉子转身时,闪进前厅,沿着大厅边沿走了出去。
原来威远侯爷果然有派人出来与汪仕来勾结,薜洪志显然败于周正之手,而刺杀太皇太后的也是周正的人吗?
虽无证据,海涛却感觉到,刺杀太皇太后的肯定与周正有关。如今周正的人干了坏事,便要逃了,此事需尽快回去报告给少主。
海涛出了大宅,消失在黑暗中,往右先去找寻飞。
却说寻飞往右路沿大宅外往东而行,走了一里,见几排平房,却是矿岭里管事们的住处,再往里有些石垒的房子,似矿工们的住处,一直往里,行了两三里,见到炼矿的炉塔,夜里虽未开工,冬天里,炼铁场却温热闷人。
既是炼铁场,自是没有寻飞要找的人事,便沿着北面的小路向西环绕而去。
海涛寻到此处,不时遇见黑夜中有人影走过,因穿着一般的衣服,腰间牌子上的萤石光芒闪闪,彼此当作同类,矿岭大,在里面做工的人多,遇上不相识的也极正常,彼此闷头行走不说话是常事。
海涛绕过炼铁场也往西而去,心中猜测寻飞在此未得线索,定是往另个方向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58顺藤摸瓜
58顺藤摸瓜
海涛经北面的矿场,绕到西面的一座宅后,听里面多姑娘们说话的声音,猜测此处是二院。
绕院外巡了一圈,此处防守并不紧严,到前面,不时有男人从院里出来。
“**。听说里面来的新货,长得甚是****,咱拿银子来都不给碰?都进了这院子了,还能守得黄花身?”
“呸。什么黄花?唐执事可是见过那姑娘,长得娇艳浴滴,却神情****,横看竖看都非姑娘,老唐说这姑娘可是个有手段的‘****人物’。”
“过几天再来。这么诱人的货,红姑放着不让人碰,无非象原来新的姑娘一样,放一放,逗逗大家,才好开高价。”
三个汉子从大门出来,往北面边走边猥亵地说话。
原来这二院是矿岭上的内部ji院。寻飞和寻桦不会进里面去找线索了吧?
又一拨汉子从里面出来,后面传来喝骂声,“妈妈,明知老娘爱钱,想尝鲜,不肯多带银子,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白吃白喝的事?”
“滚,滚出去。下次再想混水摸鱼,老娘找你们许执事告状!”
里面几个*公将后面两个汉子赶了出来,前面的几个汉子回头嘲笑, “咱们矿工得有志气,有多少银子便找什么样的姑娘。你两个采矿工,活虽辛苦,赚的钱却是比我炼场的多,舍不得银子,想着找最好的姑娘,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几个汉子出来,从海涛身边经过往东而去。后面两个狼狈地走到门口,里面的灯光照着他们的侧影,却是寻飞和寻桦,海涛拉下他们,三人一起往旁边的树林走去。
这里相对偏僻,寻飞放哨盯着四周,海涛低声道:“里面可有探得什么?”
“杏儿姑娘在二院里。别的未有情况。”寻桦简短回答。
“汪仕来在中路大院的后院,那里我们得再探一探,里面高手芸集,个个身手不凡,所以我来找你们配合,想去暗探一下汪仕来的住处。”
三人顺利进了中路的大院里,海涛往后厅走去。后厅一片寂静,显然汪仕来已经回了自己屋里。
“小狗!”彪哥从后厅一头转角处出来,一掌打在海涛背上,他这随便一掌足有上百斤的力,若非海涛内功深厚,只怕海涛都受不住,可是海涛又不能运太多功力抵抗,怕被对方感觉出来异样,所以五腹内脏还是有被震动的不舒服感觉。
谁想彪哥骂道,“**平时挨我十掌都不颤,今晚喝几口酒,便虚了劲?”
陆小狗身子躬得更驼,不敢转头看他。
彪哥满身酒气,应是喝了不少酒,嗔道:“老子有心将你推到主子面前作事,可是让你上两次酒都给外面的小子们截下来了。”
“谢谢师傅。”海涛在喉笼里咕笼一句,含含混混的,彪哥骂道:“着凉了?声音都不清楚了?老子还想让你替我盯着后院下,老子要去休息一下。”
“小狗这就去。”海涛趁机往后院走去。
彪哥长长的手臂往他肩上一搭,“慢。若是老爷叫,便来唤我,可别随便往里闯。有机会,我自会把你引荐给老爷。”
彪哥醉眼迷蒙地往右面后走了。
海涛走进后院曲廊,寻飞和寻桦在暗处掩护。海涛一路巡游,不是地碰到几个黑衣汉,彼此颔首,眼神交会,均是十分警惕。
屋里汪仕来睡在披毛覆皮的红木榻上,闭目默思,榻前跪着两个婢女,一边一个轻轻地为他按揉腿脚。
“老爷,再不把二小姐救出来,老夫人那边闹得厉害了。”汪三贵从一角冒出来,愁眉苦脸地。
汪仕来轻叹一声,翻个身,心烦意乱地道,“侯爷夫人的娘不是也在受着吗?可人家就是有骨气,动了刑都没招。”
“能不能把人给换出来?”汪三贵贼眉鼠眼地献上计谋。
“太皇太后在浑水县,还是小心点好。”
“那边不是让……”
汪仕来坐起身,白他一眼,“你是猪头。”
汪三贵拍拍嘴,又打自己一个耳光,“小的说错了。”
“唉。虽然被贬了官,可是还是不能全听威远侯爷的。不当官,咱还能当个富足的乡绅,何苦平故八白搭上汪家的家业?”汪仕来一幅看开的样子。
“要是二小姐救不出来,怎么办?老夫人和老爷还不寻死觅活?”
汪仕来冲他挥一手,“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我想歇会。”
汪三退到角落,汪仕来躺下来,一个婢女拿着床柔软的毛被盖在他身上。汪仕来辗转几下,不能安睡,叫道:“给我把彪牛叫来。”
“彪哥,老爷叫你。”
外面一个黑衣汉轻叫一声,海涛低着头,大着胆走进去。
“你是谁?”汪三贵从暗处跳出来拦着海涛。海涛认得他,汪三贵却不认得带着人皮面具的海涛,只觉得他眼生,一双眼扫视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陆小狗,彪牛是我师傅,刚去前面巡视了,所以我进来看看第爷有何吩咐,好去请面找他。”海涛镇定地答道。
“陆小狗是什么东西?”汪三贵眉头一皱,对海涛充满怀疑,总觉得这面孔太生,虽然汪家矿岭人多,可是还没有让他觉得面生的。
汪仕来睡在榻上,斜一眼海涛,“彪牛和我说过,有个弟子叫小狗的一直在后面做事,想调到前面来。”
“老爷。”
海涛大胆上前请个安。
“听说你很机灵,背微驼,颇得彪牛的真传,尤其擅长轻功,夜里走路似飘,跟鬼一样可以吓死人。因为背微驼,你师傅给你取了个驼鸟的别号,是吧?”汪仕来颇有兴致地看着海涛。
海涛灵机一动,连忙在汪仕来面前卖弄几下轻功,象只飘行的驼鸟一般在屋里走了一下。
“哈哈,果然这样。”汪仕来被他逗笑,心情好了不少,“去给你师傅说,我让他去二院落把事给办了。”
“是。”
海涛似驼鸟一般退出去,跟着彪哥先前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