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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儿说老爷是什么态度?”莲儿追问。
寻香道,“沛林并不同意。在拒婚的同时,请求辞官。太皇太后大发雷霆,气得病了。”
“皇上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莲儿不满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程妈妈瞪她一眼,低声提醒,“你们身子还没好呢。”
吴妈气得发抖,“皇上该不是要让罗将军牵制住沛林吧?”
寻香点点头,“这一年来沛林的政绩卓越,和李左相大肆反贪,又改良了税赋制度,令国库充盈,在朝中和民间的口碑极好。皇上对沛林一直有顾虑的。”
“太皇太后何以不支持老爷?”月鹃不解地道。
寻香看一眼她们,这次带着莲儿出来生孩子,最终无法瞒过莫氏,毕竟身边需要亲信的人手,所以夏天来上香时,在山上住了些天后,在净慧主持的帮助下,提出让她在寺外的客舍静住养胎生孩子的建议,因此月鹃和程妈妈、君儿都被派了上来。她们很忠心,但是并不懂那些大事,说得太详细,反而令大家担忧。
“给我穿上披袍,我要去外面见青叔和飞叔。”寻香道。
吴妈妈阻拦道,“不可!你生孩子才十天,身上的伤口还没长好,不能动!我和寻青商量过,这时他们不便入室,在外间与你隔帘说话并不犯忌!”
程妈妈也道,“就是。可以隔帘说话的!外面寒冷,切不可伤了风寒!”
寻香动了动身子,感觉的确还很虚弱,点头道:“待会程妈妈和月鹃出去一会。有的话不宜太多人知。”
。。。
2 莫乱
程妈妈和月鹃主动退下,将寻青和寻飞唤到外间。吴妈掀起半边帘子,“夫人,寻青和寻飞在外面了,你有话就说吧,说话需小声些,别伤了气血。”
寻青在外面问道,“夫人,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寻香在里面小声道:“让祖父给朝中去封信,说我生孩子了,待孩子满百日后就进宫。信由飞叔和迁叔送去皇城。”
“那老爷被赐婚的事怎么办?”寻青在外面着急地道。
寻香道:“铃儿说了,会设法帮沛林推掉婚事,若是皇上和太皇太后迫得太紧,她会帮助沛林离开皇城。”
寻飞问;“夫人。先不说铃儿进宫后是否会变,只说铃儿有那能力阻挡和帮助老爷吗?”
寻香道:“可是现在谁能阻挡皇命呢?而且有太皇太后的竭力支持。所以,大家不要惊慌,先让祖父往宫里送信再说。待孩子满月后,我可能真得进一趟宫。”
莲儿急得脸都变形了,“若是老爷被迫娶了罗将军的女儿怎么办?别说你受不了,就是老爷自己都会以死相拒,老爷和你可是有盟约的,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妻子共白首,依他的性格定会宁死不曲。”
寻香道:“另有一事,大家不知,铃儿下个月也要生孩子了,皇上现在很宠爱她,若是她生个儿子,皇上对她定会百依百顺。我们要相信铃儿。这一次往宫里送信,飞叔你亲自跑一趟吧,铃儿那里你得去一趟的。”
寻飞道:“那我这就叫寻迁回来,一起下山!”
寻青道,“我能做些什么?”
“寻迁回来了。”程妈妈在外面走廊上高声叫道。
寻迁听说有事,从外面进来,对着内门半卷的帘子。高声道:“夫人,我回来了。今日在山上打到一头狍子和一只野鸟。”
寻香嗔道:“你说上山找草药,却又去找猎。我们离慈安寺这么近,却在这四周杀生,对菩萨实在不恭敬,你还不快把它们放了?”
“这两样给你炖汤,可补身呢。”寻迁反驳。
寻青推着他往外,“夫人叫你放生就得放生。现在老爷有难,怎么可凭添杀业?”
寻迁一惊,“老爷有难?出什么事了?”
“先去放了那两条生命再说!”
这次恐怕得用上金碗。寻香佯称要解手。吴妈妈在屋里拉下隔帘,寻香取出金碗放在床下的榻柜里。
寻青和寻迁放生回来。寻香吩咐吴妈妈打开榻柜,“把八只金碗拿出来。让飞叔他们带去皇城。这一次金豁然肯定要派用场。”
吴妈妈看着榻柜里金灿灿的八只金碗,连忙取出来,用个小木盒装好,心中却叹,这次上山。屋里的家俱全由她亲自收拾过,夫人的物品全由她亲手经办,并未见夫人将金碗交于她,此时却神奇地放在了榻柜里,显然刚才夫人说解手是遮掩。
莲儿也知夫人的本事,都不说破。想着金碗背后的秘密,又喜又忧道:“我们都忘了这金碗可以保命。这次老爷拒婚必会会惹怒皇上,有了金碗便可保命。可是皇上要取老爷的命。一计不成,必然又使一计,只怕八个金碗都不够用。”
“所以。这次我才让迁叔也去皇城。到了皇城后,迁叔不要去老爷的官邸,更不要早早暴路有带金碗的事……”寻香一番仔细吩咐。方让寻飞和寻迁下山办事。
事情没有彻底转变之前,众人心里都有一个疙瘩。
莲儿眉头紧皱。安不下心来,“若是此时我们身子好了,一起去皇城与老爷同舟共济,也许会好一些。”
“八只金碗至少够拖上好一段时间。而且皇上不能做得太明显,在短短的时间里,接连迫得沛林用掉八只金碗来保命吧?”寻香笑道,“至少可以拖到我们身子好了后,到那时,我亲自去一趟皇城,无论如何要设法帮着沛林脱离朝庭。我们现在赶紧恢复身体才是正经事。老爷那边的事,让金碗、铃儿、太皇太后先挡着。”
吴妈妈被寻香的谋算逗笑,“你果然不愧寻老将军的后人,遇事不乱,还办法多。”
寻香摇摇头,“全仗祖上有德,留下八只金碗的福荫,否则我也一展莫筹。”
吴妈妈点头道:“夫人说得。眼前,你们养好身体才是正经。”
却说寻青将寻飞和寻迁送到竹林外,他们快马下山,下午便到了寻园。
寻香上山生孩子,莫氏便带着明强和笙儿搬到怡和居住下,以掌管家里的大事。此时明强正在墨远斋里读书,笙儿在屋里跟着青儿在做针黹。
莫氏正盼着寻飞回来,月鹃上山后,她把白勇的女人张氏和郑富生的媳妇刘氏带在身边使唤。秋菊和秋惠一个都被派去了制茶。
刘氏穿着身墨绿的花袄,奉命一直在大门处守望,见到寻飞他们风尘赴赴回来,赶快回屋报信,“老太太,飞叔和迁叔一道回来了。”
寻迁都下山了?看来香儿是想到办法了。莫氏猜这次寻香应是把金碗都拿出来了。
寻飞和寻迁抱着木盒来到怡和居客厅,见过莫氏。张氏一个看着门,一个在走廊外看着进出的人。
寻飞把夫人的主意说了一遍。莫氏打开木盒,看着金灿的碗,叹道:“若是皇上一心要沛林的命,八只金碗不足用。唉,眼前也只能这样。寻飞你这就进城找老爷写信去。”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谷庭仪头戴乌纱,身着宽大的三品官袍,大步推门进来,外面吹进一股冷刺的风,莫氏得瑟一下,看眼灰暗的外面,“这天气真是冷得要人命。你怎么这时就回来了?是没事,还是没心情理公事?”
莫氏拿起块布,帮他打了打身上。
“没心情理公事!”谷庭仪摆摆手,坐下,看着寻飞和寻迁,“寻迁也下来了?香儿可有把金碗拿出来?”
莫氏指着圆桌上的打开的木盒,嗔道:“进来也不长眼瞧瞧,这不是金碗么?”
“好。”谷庭仪拿起一只小号金碗,轻轻摩娑着,“唉,还是寻老将军功德无量,当初这套赏赐,今日果然能救后人的命。不知香儿的计划怎么样?”
莫氏把寻香的想法说了一遍。
谷庭仪放下金碗,站起身,手背在背后,不断踱步,“龙凤胎的事有很大的隐患,最大的问题在莲儿不肯进宫,若是将来被皇上知道,若要怪罪,寻香的罪极大。若是莲儿肯进宫,让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帮上大忙。”
寻迁道:“此事不可。夫人说过,若是太早让人知道莲儿生了龙种,只怕会招来很大的祸事。嘉仪娘娘下个月要生了,为了防患各官妃嫔,现在每日住在太皇太后的寿禧宫里。”
莫氏眼里掠过喜悦,“是呀算来铃儿也要生了。如果铃儿生个儿子,将来只要她要保沛林,那便没多大的问题。”
谷庭仪皱着眉道,“怕就怕她生个女儿!现在皇后盯她盯得很紧!我看我明天还是与寻飞他们一道去一趟皇城。”
“你不理公务了?”莫氏问。
谷庭仪道:“谷老三现在还算争气,秋天考到皇榜上的十三名,虽不是前三甲,可是入了皇榜,均为国家重用之才。之前让他下地吃苦,果然有用,说话比原来实在,做事也比原来沉稳,连脑子都好使了些。他争气,我这当老子的也不能太过刻板,所以我已经把他调上来协同张副尹处理公务。张事尹这个人还可以,我准备将来退职时推荐他做府丞,让谷老三接他的位置。”
寻迁道:“夫人有吩咐过。此次去皇城让我暗中跟寻飞同去,不可太张扬。谷大人若是要去……只怕到时一不小心把更多的人陷入迷局中。”
“是呀。我不同意。你在外面有个照应。而且山上现在只有寻青护着香儿他们,你又走远了,我不放心。我管管家里的事可以,可是有的事一来,哪里拿得了主意?总不能,让我上山找香儿商量吧?”莫氏直摇头。
寻飞道:“谷大人,你留在家吧,好几面兼顾着。有什么大事,才有人拿主见。你就按夫人的意思,快快写家信吧。”
谷庭仪思虑一阵,进里屋写好信出来,“你们明晨一早走吧。今天风大,我怕晚上要下雪雨。”
寻飞接过信揣进怀里直摇头,“我们回屋收拾一下就走。拖一夜,老爷便多一分危险。”
“辛苦你们了。”莫氏从炕桌下的木盒里拿出一沓银票,“这是三千两银票,你们拿着应急。”
寻迁接过银票,和寻飞回了屋里,快收拾好,寻迁易容成一个老头,和寻飞分头向码头奔去,搭上往北的船离开巡城。两人在路上装作不认识一般,只是彼此暗中照应。
夜里,果然下起雪雨。寻迁和寻飞担心会下大雪,好在次日上午停了,但船行得很慢,四日后才到了皇城。
皇宫坐北向南。北方城镇里的建筑多巷子弄。沛林的官邸在城东中央。城东为仕官的密集居住地。寻飞带着家信回到杨府,寻迁则以茶商的身份在城东的文来客栈住下,以进退方便。
。。。
3 只求平安
寿禧宫。
太皇太后裹着厚厚的皮麾躺在软榻上,屋里暖融融的,谢嬷嬷蹲在榻前为她修长长的手指甲。
罗妈妈瞅着门外,魏公公穿着身黑色的皮袄,挥着拂尘从外面跑进来,“杨大人来了。”
罗妈妈连忙道:“杨大人请安来了。”
谢嬷嬷连忙退到一边,太皇太后侧着身子,背对着外边,一只手抚着心口,不断呻吟,“哎呀,我这心痛的病,怕是不得好了。”
魏公公站在走廊上高声喝传:“杨大人前来觐见。”
太皇太后在屋里召一下手。罗妈妈高声道:“宣。”
沛林急步进来,低头行礼,“林儿在文华殿正与新科状元修订赋税制,皇上来阅查时,说皇姑婆的病又加重了,特令林儿前来问候。”
“死不了。”太皇太后转过身,脸色微白,眼睛抬了抬,情绪十分不振。
谢嬷嬷将她扶起来,和罗妈妈退了出去。
“太医怎么说?”沛林抬起台观察她的面色,心中充满狐疑。
“能怎么说?实不相瞒,我这闹的是心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沛林心里格的一下,太皇太后又逼婚了?
太皇太缓步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慈爱地道:“你知道的,因为你是我的外侄孙,外戚本不得干政。但之前朝中需要你时,你还得挺身而出,皇室外戚的命运是最不幸的,待到用过你后,若是功绩平常,倒无妨,若是功高盖主。那便麻烦。皇上把罗将军的女儿许配给你,一方面是牵制你,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放你回家。”
沛林道:“那就让我回家吧。”
“不!”太皇太后语气专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可整日窝在家里干结舞锄弄泥的事?”她看一眼门外,眼神中充满意味,“你就娶了罗姑娘吧。到时……”
沛林知她要说什么,连忙打断,“虽然林儿在朝中的时间短,可是这一年来。没日没夜的操劳,实在精疲力竭。如今国事安定,天下人才辈出。林儿只想回家与香儿过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