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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突然冒出几艏大船,将任家的船紧紧围住。
海涛看看宽阔的河面,心中一紧,罗将军等到此处拿人,显然之前早就有安排。
“船家受累了。”沛林仰头一叹,冲罗将军高声道:“要拿我就罢了,何必连累他人。”
任家的人吓得脸色惨白,嘴唇直抖,后舱传来女人的哭声。
罗将军冷声道,“本官并非冲你而来。你们离开的那下午,有叛匪到了皇城。预谋刺杀皇后上,不料事情败露,已有一干人入狱。此时执行公务,若非这艾东河与贼匪像长得一般,本官才懒得把你们统统带走!”
船家吓得直抖,“我女婿从未离过船,怎么可能与皇城的贼匪有关呢?”
寻天化小声道,“老爷。我们掩护你跳水走吧。”
沛林摇摇头。
若是他无牵无挂,跳水走也许是条出路,可是巡城有那么亲人。他怎么可能走得安心呢?不只他不能逃,寻海涛等都不能逃,否则会连累巡城的家人。
“冤枉。”任家的女儿被个士兵从后舱将她捉了出来。
沛林脸色苍白。想让罗将军放了任家的人,可是此事如何启齿?他拒婚已经严重地得罪了罗将军,不开口也许好一些,若开口恐怕反而害得人家更惨。
随行的寻海涛、寻桦,寻庆和寻天化。个个敢怒不敢言,只得随主子一并任人缉命。
罗将军逮了这一船的人,另拿了一条船上的五个男人,便得意地收兵回朝。
却说寻迁乔装独行在后,搭的后面的官船缓行在后,七只金碗藏在一挑衣物里。因罗将军等此次出来目标在于杨大人。所以对于别人的盘查根本不严,因此侥幸躲过一劫。
罗将军领着船队往皇城回行时,船只擦身而过。寻迁并不知前方到底出了什么事。到锦县后,再隔一日的下午,便到了巡城。下船后也不敢直接回家,先绕道去了林家,恢复本来的面相貌。抱着个木箱去了趟大茶行,装作收了银两。才回寻园。
这天已是初三。
两天前谷庭仪夫妇收到寻海涛差人送回来的信,说这几天沛林应该能回来,寻园上下张灯结彩,打扫得十分整洁,寻家上下的人全都翘首以盼,谷庭仪夫妇不畏寒冷,一直守候在大门外。
“老爷他们没回来?”
寻迁抱着木箱飞奔而回。
听他这么说,谷庭仪愁道:“前两日收到你们托人送回来的信,说为了庆贺乐善公主诞生,天下大赦,沛林这几日应能归家。何以你这么说?”
寻迁脸色一变,心知不妙,“老爷他们几个的船行在我乘的官船前面,而且他们的船开得快,官船上载的人多,因此行得极慢。所以,老爷他们应在上午时便到家呀。”
莫氏身子一颤,嘴唇动了动,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谷庭仪似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全身痉挛两下,眼神一呆,也说不出话来。
风伯在一旁着急地道,“外面天冷。而且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说着搀着谷庭仪往大门里走。
刘氏赶快搀着莫氏。寻迁心中一寒,暗付,难道老爷他们被捉了?
怡和居客厅里。刘氏给倒上几杯热茶,给二位老主子一人灌了一杯,他们才回过神来。谷庭仪面色青黑,颤声问寻迁,“路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行到锦县时。后面突然开出一队官船,见船就搜,说是我们离开皇城的那下午,有匪贼进了皇城要行刺皇上,行动败露,当天下午便被捉了好多,因逃脱了几个,所以罗将军带兵出来搜查!”寻迁寒寒地道。
谷庭仪定了定神,拍打一下胸口,惨声道,“旧事真要重演?不好!肯定罗将军在锦县以拿逃匪之由将林儿他们捉了回去!”
寻迁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道:“应该是这样。可是大过年的,皇上就国逼婚的话,这手段也太过。他是皇上,他要不放老爷出来,谁能拿他耐何?”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皇上这一次是要设法取回所有的金碗。”谷庭仪眉头紧锁。
风伯愤愤道,“皇上要金碗给他就是。怎么能一次次找死的理由来害死老爷吧?若是这样,他还是什么明君?海涛他们几个不是个个都有本事吗?怎么不护着老爷逃出来?”
莫氏抹泪道,“我们在巡城,还有香儿母子呀。若是他们在场的有一个敢逃,与逃匪勾结之罪便铁板上钉钉。情况变得这么复杂,现在怎么办好?我们收到信就让寻飞往山上送了信去,现在香儿还等着与林儿团聚呢。”
“这事要不要禀报给夫人?”寻迁忧心忡忡地看一眼那装金碗的盒子。
谷庭仪叹道,“肯定要告诉香儿。如果沛林真的被定下罪名来,我们一个都逃不了。”
“香儿生了孩子还没满一个月,要让她操心这些事,将来身子落下毛病怎么办?”莫氏哭道。
谷庭仪叹一声,想起一事,“海涛用什么办法把信交到嘉仪娘娘手上的?可有避过太皇太后的耳目?”
寻迁道:“太皇太后没想到,高公公暗中是我们的人。所以海涛暗中让高公公给嘉仪娘娘送信,连马侯爷夫妇都不知道。嘉仪娘娘很是智慧,生的女儿,仍能让皇上大赦天下,可见她对皇上已有相当的了解。只是这一次,若是罗将军硬要往沛林身上栽罪,只怕嘉仪娘娘都救不了。”
风伯忧得双眉倒挂,“难道真是交出金碗,让老爷与罗将军的女儿成亲?”
莫氏抚着心口,不服道:“本来男儿得志有三妻四妾是常事,可是这一次这么一弄,连我都有拒婚的想法。”
谷庭仪摇摇头,“沛林的性格我了解。曾经发过重誓,绝不会再娶。除非……”
屋里的人都看着他。刘氏颤声道,“除非让夫人去劝老爷同意婚事?”
屋里陷入沉寂,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良久,谷庭仪含泪道,“让香儿自己决定吧。我这就给她写一封信。”
子夜。寻迁把信送到了山上。
慈安寺的客舍里,寻香拿着信陷入思索。莲儿站在她旁边,轻轻拿过信,看了一遍,全身一颤,喃喃道:“皇上怎么出尔反尔?如是这样,老爷死一万次都不够。”
吴妈妈和程妈妈紧张地看着莲儿。
屋外,寻青问:“夫人没事吧?”
寻香低下头,把信扔进火盆,缓声道:“我还好。”
桌上摆着装金碗的木盒,寻香打开木盒,摩娑着金碗。莲儿小声道,“夫人。我们去皇城吧。”
寻香点点头,“这就收拾东西,明早下山。”
程妈妈和吴妈妈不明究竟,吴妈妈小声问莲儿:“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在回来的路上,和涛叔他们全被罗将军抓回去了。”莲儿咬牙切齿地,粉面带怒,“想不到罗将军竟是因公殉私的人。”
寻香摇摇头,喃喃道:“这件事不能怪他。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沛林一再拒婚,的确让罗家丢尽了脸面。”
“我们去皇城真要劝老爷娶罗将军的女儿?”莲儿紧张道。
寻香沉吸一口气,淡笑一下,“先收拾东西,大家歇息歇息,明天下山再说吧。”
“青叔,明早你先去慈安寺给主持说一下,明天我们下山了。这么久以来,承蒙庙里的师傅们关照和祈福,我们才保得母子平安。去时,再添五百两香油钱吧。”寻香打开床前的钱箱,拿出沉沉的一沓银票,让吴妈妈拿出去给寻青。
昱日一早,天色未明,寻香等便坐着马车从车道下山。车子行经寺下,主持净慧带着十多个尼姑,早已候在路边。
寻香掀起窗帘,净慧把一封信递到她面前,“慈悲寺的觉明曾经云游到此,与慈安寺有些善缘。每有参佛心得,我们便会书信交流。听说德宗皇上出家后,马老侯爷经常带智善去和他参禅,两人结下不错的情谊。这封信也许对你有用。”
。。。
11 淡定
莲儿的事,净慧都知道。经过大年半的相处,净慧和寻香成了信赖的朋友。所以早上寻青向她辞行时,简略地说了家中有急事要上皇城。净慧有些道行,观到杨大人在遭大劫,因此主动写好这封信。
寻香拿着信,感激不已,“谢谢净慧主持。”
“杨夫人。一路平安。”
净慧带着尼姑们诵着吉祥消灾咒为他们送行。
“夫人,外面风大。”吴妈妈和程妈妈抱着孩子,与寻香、莲儿同坐一车。莲儿向净慧作个揖,放下窗帘。
寒风萧萧,人心戚戚。寻香和莲儿身体尚未恢复,马车行得并不快。到未时一干人才到了寻园。
逸安居里,火炉温暖,可是众人仍觉寒意阵阵。再过几天寻香和莲儿生产后便满一月,她们的身体比前阵好了许多。大卧室内早已备好两张婴儿床,吴妈妈和程妈妈抱着孩子进了里屋。莫氏和谷庭仪先激动地进屋看孩子,见到两个漂亮的婴儿,一人抱起一个亲了亲,喜欢得很,却不知哪个是寻香生的。
为了方便祖父,寻香坐在客厅新铺好的软椅上,莲儿的打扮已经恢复成丫环,站在寻香身后。寻青等静候在走廊上。
莫氏和谷庭仪看罢孩子出来,莫氏上前拥抱着寻香,哭道:“香儿。这么久不见你,我们真是想念你们得紧。”
谷庭仪坐到上首的太师椅上,激动地问,“两个孩子,哪一个是……”
寻香掩嘴一笑,“说来真是奇了。因莲儿当时服了催生药,两个孩子竟是同一个时间落地,当时找到一个可信的接生婆。弄得她手忙脚乱的,把两孩子放在一起,竟然分不清先接生的谁的孩子。刚生完孩子时,莲儿一直不下奶,两个孩子吃的我的奶,所以两个孩子都很粘我,让我都觉得两个孩子都是我生的。”
谷庭仪愕然地看着她和莲儿,“怎么会这样凑巧?”
莲儿脸色羞红,低着头不说话。
寻香道,“与其说巧。不如说是缘份。”
莫氏看一眼莲儿裹得紧紧的胸脯,担心道:“那莲儿现在可有奶水了?”
寻香道:“八天前莲儿的奶水终于下来。两个孩子奇怪得很,成天闭眼瞌睡着。到吃奶时,却是同声同气,真如双生一般,而用我们一人喂一个都不行,两个孩子极有默契。非要一起吃奶,不论是吃我的,还是吃莲儿,都要一起吃。不过总的来说,两孩子更喜欢往我怀里钻。”
莫氏和谷庭仪对视一眼。莫氏道,“唉。反正现在两个孩子都归在你名下了。也不在乎哪个谁生的。只是能够弄清楚些,我们在给老寻烧香时,才好默默告诉他。”说到此处。莫氏越发激动地双手合十,喃喃念道:“真是寻老将军保佑香儿母子平安。只是寻老将军得再保佑保佑,可别让惨事发生。”
“香儿。你现在怎么打算?”谷庭仪含泪看着她,猜她这样的性格,为了大家的安危。肯定会退步曲就。
寻香抿一下嘴,缓声道:“我想去皇城一趟。不只得救出沛林。有的问题还得彻底解决。原来因为怀孕,有的事不敢动。现在孩子生了,是时候解决问题了。”
“前一次你放虚信给太皇太后,这事恐怕已经开罪于她。她此时应心里应是极怨恨你的。”谷庭仪叹道。
莫氏皱着眉道,“这么可爱的孩子就任他们落到太皇太后上,将来成为她的棋子?”
莲儿的身子颤了颤,低着头掩饰心中的抗拒。
寻香看一眼莲儿,平静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思索这些问题,寻找解决的办法。铃儿对我们的心不用说,那是一心一意。可是沛林在回家的路上被捉,在这个时候,皇上应是没有心思来想这样的事,如果我没猜错,太皇太后疯狂的性格,早就想把罗将军网罗成她可用的人。从她种种支持沛林与罗家联姻的事看,罗将军这次敢在路上截人,这事太皇太后应是颇清楚的。于公于私,一双孩子肯定不能落在她手上的。”
她原来有许多顾忌,如今似乎豁出去了。莫氏看着她,惊道,“你不怕公开与太皇太后成为敌人?”
寻香摇摇头,“所以我要去皇城。成为敌人不明智,但必须与之周旋。”
莫氏心惊胆战,“你如何周旋得过她?”
寻香咬咬嘴唇,“如果逼不得已,我会同意劝沛林娶罗将军的女儿。”
谷许仪老泪纵横,“本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可是沛林被这样娶个女人,即使做了夫妻,那日子如何得稳?罗将军的女儿必然听命于她的父亲,而她父亲……唉……”
后面的不说,大家都明白。
莲儿的双手拢在衣袖里,不停地颤抖,抬头看了看谷老夫妇,把想说的话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