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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打断道:“不用说那些。就从闹白虎星那事说起。”
秋菊接过话头,“去年初夏一晚,杨夫人夜梦白虎,欲食其子,起先大家都以为她是作个恶梦而已,在吴妈妈的安哄下,那晚杨夫人继续睡觉,我们全部跪在地上祈祷了一晚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谁知杨夫人一睡着便又梦见那白虎。吴妈妈说得去庙里祈祷,次日一早,莫氏来探,听闻头晚的事,连声让吴妈妈和莲儿陪着杨夫人去庙里祈福。莫氏本想同行,但家中人多事多,便没成行。那时正是制茶旺季,制茶人手不够,我们被安排去学制茶,便没有同行上山。”
太皇太后扬扬眉,“寻香早然早就怀疑你们了?”
秋菊道:“我们也是这么想,所以行事格外小心。”
太皇太后点点头,“说后面她是怎么留在山上的。”
秋菊道:“杨夫人去了往凤鸣山东北里的一个偏远深庙。过两天,寻青带着吴妈妈回来,给谷大人和莫氏说,慈安寺的主持有法眼,看到有只白虎鬼要夫人肚里的孩子,夫人便殃主持想法驱邪。那主持说那白虎乃她前世的仇人,说夫人前世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官,因一次打猎射死一只白虎王,那白虎当时肚里怀着孩子,所以死后不愿转生,飘荡的世间寻找仇人,就在夫人做梦那晚,那白虎鬼找到了她,这白虎鬼死前已经成精,成鬼后更加厉害。因此需在庙里为它做一百零八天的法事加以超度,否则夫人母子俩平安难保。一听杨夫人撞了鬼,谷大人和莫氏连忙让寻青和吴妈妈收拾夫人的用品,再带些人,去慈安寺陪着夫人住下。每过十天,夫人会派人往家里送一次信,以互通平安。三个月后,寻青送回一封信,说那白虎精倒是走了,可是它的孩子却不肯走。还得为它做一场法事,那白虎鬼的孩子,前一世是个恶棍。与杨夫人的上前世又有怨结,这一次仍然要做一百零八天的法事。于是又三个月过去。算来杨夫人在山上呆了就有近七个月。谷大人和莫氏为这白虎鬼寻仇的事,担忧得食睡不安,这时以为杨夫人应该可以回来了。寻飞又送一封信回来,说主持说夫人肚里的孩子有问题——”
太皇太后凤目一瞪。“前面说的,谷庭仪倒有来信细细告知我们。可是那主持说寻香肚里的孩子有问题,却是没说。快说,寻香肚里的孩子当时有什么问题?”
秋菊道:“那主持说夫人肚里的孩子一善一恶。”
太皇太后惊讶道:“那主持当时就看出了寻香怀的双胞胎?”
秋菊点点头,“那主持说善的一个孩子是寻香上前世救过的人,今世投生她要报恩于她。另一个却是她祖父曾经错杀过的一个人。投生于她想要害得寻家断子绝孙,再无血脉往下传承。那主持说杨夫人今世是个善人,便要助她一回。将她仍留在山上,带着一帮尼姑日夜为她念解冤咒和做法事。临近夫人产期时,主持说已经为那个恶孩子褪去怨恶,不过他已经来投生,虽不会报复杨夫人。但与寻家的缘份可能极薄,出世后不久便会离开她。”
谢嬷嬷为太皇太后梳好头发。戴上金钗玉簪。太皇太后起身走两步,皱着眉道,“何以当时这事你们不把消息给哀家传来?”
秋菊道,“这事在当时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莫氏只对大家说,杨夫人肚里的孩子佛缘深厚,全靠佛菩萨保佑,怕夫人回到家反而不吉,就加派了人手,把月和程妈妈都派到了山上,让杨夫人在山上生下孩子,修养好身体再回来。我们知道这一段,还是夫人下山后,与莫氏诉说时才知。”
太皇太后咬咬腮帮,“好个狡猾的寻香。这一段我觉得有问题,定是她为了后来放走一个孩子,而编造的故事。”背着手不停地踱步,猛地转过身看着秋菊她们,“说了半天。孩子的性别,你们都还没告诉哀家!”
秋菊道,“杨夫人生得一双孩子,自是欢喜欢非常。说太皇太后一直想抱养一个她的孩子,而她又舍不得,这下可好,有一双孩子,可让太皇太后挑选一个喜欢的,她自己带一个在身边。又说那主持真是法眼神通,说的没错,有一个孩子与她无缘的。”
太皇太后被听玄了,扬扬眉,“这么说她不是一个都舍不得?可是为什么不愿将孩子性别告诉我们呢?”
秋菊扑哧一声笑出来炼天行最新章节。
“你什么笑?活得不耐烦了?”太皇太后板着脸瞪着秋菊,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秋惠笑道:“杨夫人毕竟年纪轻。得了一双孩子,想着有一个将来要随太皇太后在宫里过尊贵的生活,觉得另一个孩子过得必然差一些,想要是太皇太后能给另个孩子多些封赐就好了。所以便孩子气地和太皇太后打了埋伏,以为这样可以急得太皇太后团团转,待终于见到孩子时,喜欢之下,便大赏她娘俩。”
太皇太后愕然,“寻香也图这些?”
秋菊撇下嘴,“程妈妈背地里都说过女人会变,尤其生孩子后,会变得更精于算计,处处都在为孩子算计和考虑。杨夫人虽然仁慈,不是贪利之辈,可是生了一双女儿,才生便想着将来会嫁的事。而她又只想和老爷过田园生活,一心希望老爷早点辞官回家。想老爷三五年后,肯定要回家的,若是女儿身份尊贵,将来当然才能嫁得更好。能够实现这一切的,除了太皇太后,还能有谁?”
太皇太后有些不敢相信,眨眨眼,坐到软榻上陷入思索。
秋惠道:“本来我们都不敢相信,杨夫人的人品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老爷出事后,夫人带着孩子匆匆回来,那晚她和莲儿带着孩子睡在卧房里,半夜夫人饿了,吴妈妈去厨房盛夜宵,我悄悄溜进外屋偷听到她和莲儿说的……”
太皇太后眼神由迷蒙变得精亮。
秋惠眼神四下溜溜,小声道:“本来杨夫人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老爷几番有事,她受了刺激,觉得人活在世上,要想活得安顺,最重要的还是至高无上的权利。那晚她和莲儿在屋里叹息不已,说‘本已为会生个儿子,谁想生对女儿。若是生个儿子被皇姑母留在宫中,以后的出息才会真的大。生个女儿,将来最多嫁个王孙公爵而已。’莲儿说‘将来二位小姐能嫁给王孙公爵已是不得了的事。再往上还能上到哪?”夫人道‘这个你还想不透?皇姑母一把年纪,为何想要我的孩子?只是陪她在宫中生活,为她消遣寂寞?她可没有这么无聊。太皇太后是个女人,为女人已是不得了,若为男人那份才智就是经国治世都游刃有余。’”
太皇太后复杂的表情渐渐清明起来,心中只剩一个疑问:“那她何必要在锦县安排人劫走自己的孩子?”
秋惠道:“我们也想不明白。事发那晚,夫人和吴妈妈在屋里悄悄说道‘慈安寺的主持真是神通无比。老爷这一次出事,我有些算不准,到底问出在哪里。太皇太后虽为老爷的亲姑婆,可是老爷拒婚的事,应是惹了大麻烦。若是我生的一对儿子,反而放心,那毕竟是杨家的香火。可是生了一对女儿,这次老爷要想没事,只有一条路接受皇上的赐婚,为了一家人的平安,我会劝他接受。那罗将军的女儿身份不比我低,而且罗将军现在手握重兵,相比之下,她比我更有势力,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我得先想好退路,别有一天我出了事,女儿也出了事。想起净慧主持的话,说有个孩子与我缘薄,不如先用计放走一个,让她在民间好好活着。谁想竟是弄巧成拙,遇上真的劫匪,将莲儿和孩子一并抢走!’”
太皇太后张圆凤目,“原来她有这样的担心?”
秋惠道:“在安排这件事时,夫人另有一层意思,要考验我们对她的忠诚。虽然孩子被人抢走了,可是夫人对我们倒真的开始信任起来。不过她也不敢轻易完全相信我们,后来在虎跳崖上逼着我们逃崖后,才完全相信我们,方让我们先行,还派了兵力保护,让我们先见到太皇太后,把她的心意传递回来。”
太皇太后沉思良久,疑虑全消,点头道:“这么说倒是人之常情。最先她只是想隐瞒孩子的性别给我消息,想有我在沛林就不会有事。可是后来沛林在回家的路上又出了事,她才知道事情有多重大,想沛林肯定要娶罗将军的女儿了。寻家的败落很是凄楚,所以她对未来的家庭有很多担忧。一方面想放走一个孩子让她平安地在外面活着,另一方面把另一个孩子送给我作为保障,同时她想到了将来可能罗将军的女儿会比她先一步生儿子……唉……女人一为人母,真是脱离不了为儿为女算计的一生。”
。。。
18 进宫
秋菊道:“正是这样。”
太皇太后沉思一会,“那一帮劫走莲儿和孩子的人又会是谁呢?据说他们往陈州方向去了。”
秋惠吞吞吐吐道:“夫人说不知会不会是……”
太皇太后眼睛一转,“寻香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是罗将军的人干的?”
秋菊道:“夫人不敢肯定,说也有可能是原来寻老将军无意间得罪过的人。”
“你俩起来吧。在地上跪了半天,路上又极辛苦。谢嬷嬷给她们看个坐。”太皇太后这时才给她赐了坐。
秋菊和秋惠起来,揉揉发麻的膝盖,心中暗松一口开气,太皇太后虽然没有全信,至少已经相信了她们大半。
“给哀家说说这一年你们在寻家的生活情况吧。”太皇太后自然不会一下就全相信了两个奴婢的话,所以还要通过细聊寻找破绽。
太皇太后细细地问起了谷家的家,中间穿插着寻家的事,连明强和笙儿都有一一过问,秋菊和秋惠有心促和,所以答得很是小心谨慎,一上午聊下来,太皇太后基本上相信了她们说的,吩咐安排房间,迎接寻香进宫。
铃儿产后仍住在寿禧宫的后殿。秋菊秋惠回来的事很快传到她的耳里,心中暗暗吃惊,表哥不是过年前就回家了吗?怎么这时秋菊秋惠突然回来?一定是寻香那边出了什么事,莫非表兄没有回家?
不好!铃儿暗悔忽略了一些事,担忧起表哥的安危。派碧芳去前殿打探了几回,要请太皇太后到后面说话。碧芳每次回来都说:“太皇太后和秋菊她们谈得正浓。门外戒备森严,不敢这时搅扰。”
直到午时,碧芳见前殿传午膳了,才敢向魏公公说:“嘉仪娘娘听说秋菊秋惠从巡城回来了。想午后见见皇太后,打听打听寻家的事。”
太皇太后让人把碧芳宣进屋里。笑道:“哀家就知道这丫头耐不住,要犯急。你回去告诉嘉仪娘娘,哀家用个午膳便去看她,让她安心吃饭,秋菊秋惠此次回来,没有坏消息。”
碧芳得了话,飞也似的往后殿跑去。
想着寻香对自己依然依赖,太皇太后的心情舒展许多,午膳胃口颇好,吃得比平时多了许多。笑声和说话声也变得轻快起来。午膳后,去看铃儿,又和罗妈妈选了些有趣的玩意带去后殿。
太皇太后笑盈盈地来。铃儿一见到她却是稀里哗啦地哭,不待她开口,便哭道:“皇祖母。是不是表嫂家出了什么急事?所以派秋菊秋惠回来报信?难道是表兄没有到家?”
太皇太后坐到她的榻边,让罗妈妈把些金光灿烂的玩意放在茶几上,象哄小孩子一样。对她慈爱地道:“你这性急的样子,真是不改。说过多少回了?你现在是皇贵妃了,而且女儿封了乐善大公主,皇后那边可是盯着,背地里多少人恨着?怎么能一有忧虑便象孩子一样挂在脸上,急在嘴上?遇上我是你的皇祖母。倘若换作外人,谁会这样迁就你,处处照顾你的情绪?”
铃儿泪光盈盈地道:“皇祖母。我们马家和杨家。到我这一辈只有我和表兄两人,所以对表兄家的事,我若不关心,还能有谁关心?反过来,我若有什么事。除了我的爹娘、祖父祖母和皇祖母,天地间恐怕也只有表兄表嫂会关心我了。人心险恶。世事复杂,我们的亲戚实在太少,能够相互关怀帮助的力量实在太薄。”
太皇太后笑道:“你想得真多。如今你贵为皇贵妃,比当年我还威风。只要有皇上在,天底下,向着你,要来讨好你的人多着呢。”
铃儿含泪嗔道:“皇祖母。人家和你说真心话,你却说玩笑话。在这恩怨复杂的宫里,可是你提醒我要处处留意处处当心的。”
太皇太后揽着她的肩轻轻拍几下,“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因你表嫂嫂带着孩子就要进宫了,我心情好,所以才逗着你玩。知道你会哭,所以哀家来时给善儿带了些光亮的小玩意来。唉在这皇宫里,除了这些金银玉器,还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