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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父与子
智善明知铃儿已经被禁在寿禧宫,却装作不知,故意奇怪地看着儿子。
皇上瞟一眼寻香,不知她使了什么法术,竟然左右了父皇,显然父皇这时有意要保护铃儿,只得正色道:“父皇。你在山上修行,早不问俗事,所以有许多事你尚不知……正如你常说的,世事变化无常,如今……”
智善看看刑场上,举手阻止他的解释,“寻香已经把所有的事告诉我了。你跟我来。”
父子俩往城墙北面走去,离午门很远了,智善才停下脚步,看着西面,郑重与儿子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沛林与外面的山匪勾结,还有与太皇太后隐瞒天王令的真相,犯下灭门大罪,所以才经杀他一家等?”
“父皇明鉴。山匪之事人证物证齐全,那些山匪全都指认了寻海涛是同谋。天王令的事,儿臣已经派人查实过,天王令并非一支令木,乃一卷治世奇书!寻家私藏此书……”
智善目光如炬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是不是谁藏有此书,就当杀谁?那你把贫僧杀了吧。”
“父皇。”皇上被他的话吓得结舌。
“你看看这是什么。”智善把那卷东放到他手上。
皇上打开那卷皮子,发现上面刺有奇怪的文字,不解道:“父皇,这是……”
“这就是天王令的上半部。这上面的文字是盲文。这的确是治世之书,可是也没有到了得之便拥有神奇的治世之力那样的传闻。你看我将此书带在身上几年了,如说有什么治世心得,还不如学佛的多。”智善笑道,“你真的误解寻香和太皇太后了。”
皇上不敢相信,天王令的上半部竟一直在父皇手上,摇摇头。“莫不是寻香昨夜给你的?”
智善瞪着他,“你不信别人,还不信我?你尚知派人去大周圣陵调查,难道多年来我就不知派人搜寻?本来,传位时,我当将此书传给你。可是怕天王令的传说令邪恶之徒产生异想,别有用心夺取它,以祸乱天下,便把它带到佛门去,以免带来大的纷争。不想你却糊涂地因此。要诛杀沛林一家!还有你的皇祖母!她和铃儿是不是被你打入禁宫了?”
皇上被他逼视得低下头,依然不甘放过太皇太后,“父皇。上次我去天泉寺见你。便说过皇祖母野心勃勃,暗地里借我给沛林赐婚的机会,想收买罗将军以供其驱使,所幸罗将军跟我出生入死,现在还是忠臣。否则,只怕皇儿现在无脸面对孟家祖宗。”
智善直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太皇太后从此甘愿离世而去,你可愿放过她,为皇室保存一些尊严?”
皇上迟疑地抬起头看着他,父亲向佛,心怀慈悲。心量广大,可是江山之事绝非慈悲便能固守。
智善十分了解儿子不仅敏感,还极谨慎。目光咄咄地看着他:“还有杨沛林一心要回乡务农,你何苦不愿放过他?你的确比我更适合当皇上。可是当皇上疑虑太多,这皇上当得就没意思了。你想想,倘若沛林真是野心之辈,这天下有多少沛林。你强加理由杀掉他,不但杀不灭沛林。反而因名丧德,将招至更多的沛林群聚而起,到那时……只怕一个罗将军不够用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最大的错误,便是平乱后,没有尊重沛林的意见,放他回家。在心怀芥蒂的情况下,还重用他为你办了不少实事,待他在民间的口碑越来越好时,你的疑嫉便越来越大……皇上虽居于万人之上,可是岂能因己之狭窄而枉杀好人?”
皇上的头越来越低,脸上热得发烫,被父亲指责得没有半点胸怀和风度。事实,他对沛林的确如此。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就听我一言,放沛林回家,他无心功名,要为农为商随他去吧。相信我,沛林夫妇绝非野心之辈,这一点其实你自己也明白。太皇太后那边,她有野心,并非只有你知,她沉睡了三十多年,其实稍老一点的宫人或都官员,都对此疑惑重重,她毕竟是你皇祖父最爱的妃子。她野心再起,你除了赐她毒酒,或者永远打入禁宫,不可能让人杀了她,她的身份在皇室里现在最高。倘若她真能绝灭尘心,何不如让她再回天泉寺,从此真的做一个永远的佛门之徒?她若再有什么异心,有父皇等在天梦山上盯着,你担心什么呢?”
“父皇……”皇上嚅嚅道,父皇都安排好了,想的周到,又尽量不产生血腥,他心再狠,在父皇面前,始终是个小辈,而且在这世上,只有父皇与他才是最亲的人。
“就这样吧。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许反悔。否则,我便再没你这个儿子。”
智善太了解儿子,适当地加以情感威胁,皇上只有低头称是,“皇儿当然听父皇的。只是在这世上,有谁能说得服皇祖母,让她从此离尘而隐?”
“会有人办到的。余下来的事,你就交给我来安排吧。把你的御用通行牌给我一个。”智善向儿子伸出手。
皇上取下腰上的玉牌,恭敬地放到父皇手上,好奇道:“虽然父皇出家了。可是宫里的人,几乎没有不识识父皇的,皇儿也曾下过令,天底下只有父皇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智善收好玉牌,笑一笑,“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你。如是太皇太后的心寂静下来了,你可不能再拿马家作文章,或寻什么理由将他们又全斩了。”
“皇儿趁此机会收回马家的兵权。让马家从此有名无实,但衣食绝对无忧。”皇上保证道。
智善点点头,“铃儿是个天真的孩子。你也不能因此把她永远关在冷宫。”
皇上笑起来,“有父皇护着,皇儿哪敢再待薄她。其实将她关起来,皇儿心里一直不痛快不舒服呢。”
“就这么说好还不行。你还需与我击掌为誓!否则……”智善象个小孩子一样认真地看着他,举起一只手掌,“就象小时候,你怕你娘哄你,你总要击掌为誓一样!”
皇上眼角一湿,心中一阵抽痛,缓缓举起手掌。
“我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仅为了保全孟家的江山,也有私人情感。若非太皇太后,你的亲生祖母不会早逝,你娘也不会因为照顾你的亲生祖母,而积劳成疾,早早离开我们。”
“父皇。”
眼泪夺眶而出。皇上举起衣袖抹抹眼角,激动不已。
智善一掌击在儿子手上,紧紧握着他的手,温暖地道:“孩儿。父亲虽然出家了,可是父亲一直在,还有你娘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们。如果你懂爱护身边的人们,不只父亲一直在爱着你,有很多很多的人都会爱着你。这卷天王令,你拿去好好研读吧。上面有一句话说得极好,君王下,百姓上,君王贱,百姓贵,百姓乃真正的天子。你若领悟了这句话的意思,天下之王道是在你的手上。”
“父皇。”皇上紧紧抱着智善,象小孩子一样哭起来。
“你现在去午门的楼上,把寻香给我叫来吧。这一件事,恐怕只有她能办得成。”智善为他擦干眼泪,慈爱地看着他。
“父皇。寻香的确谋略过人……”皇上眼中仍有一丝担忧,这个女人太厉害了,不仅擅用兵,还能左右父皇。
“难道你还有疑虑?”智善生气地看着他,气得抖擞,指着他手上的羊皮卷,跺脚道:“难道你还在认为这东西是寻香给我的?是不是要我告诉你,当年我是怎么派人去掏大周王朝的开国皇上的老祖坟才找到的这东西……”
“你先前是不是还有话问我,问我是怎么顺利从西城进来的?”智善伤感道,“马家的确控制了西面的城门和西郊,以及西面的不少街道。可是马老头病了,周氏求着我与你讲和,他们不说了,只要能保得太皇太后不死,马家可以成为庶民。你是不是还以为父皇被马家收买了?”
“父皇。这些皇儿已经猜到了。”虽然父子俩还没来得及细谈这个,皇上的确分析出了马家现在的想法,若非如此,怎么会放父皇过来?见父皇生气,连忙摆手,“皇儿不敢怀疑父皇。皇儿从命,这就去找寻香过来。”
罢。父皇都出面了,他当然不是马家能收买的人。寻香虽然带给他巨大的不安,可是眼前的形势太复杂,若是一意孤行,按照大顺律制,太多人会卷进这场血雨腥风。眼前浮现过莲儿和铃儿,他无法面对她们痛不欲生的样子。还有乐慧和乐善,虽是两个女儿,可是她们可爱的样子,一直揪着他的心。
皇上越走越快,由走变为小跑,很快回到午门的值班房。
屋里十分安静,寻香、莲儿与吴妈妈、程妈妈转坐在楼上的值班房里,大家简短的叙了几句后,因惦着大事,都不敢多说什么,只焦急地盼着智善早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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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寻香。先皇在北面城墙上请你去一趟。”皇上站在门外,看着屋里的一堆女人,控制着语气,尽量保持天家的平静和风度。
寻香起身福个礼,走出屋里,低头经过皇上身边,与他交视一眼,她感觉到皇上内心的颤栗,那应是来自智善成功的说服,他内心有不甘,眼前却又不得不甘。
皇上这边基本按平了,可是马家那边却是更头痛的问题。看一眼下面还关在囚车里的沛林,他一直抬头看着上面,夫妻俩会视片刻,他衣着单薄,却一直在开心地笑。不用多说,他对她永远信任和支持。
寻香嘴唇动动。沛林,我会尽力救回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真怕这一次不能十全十美。
“杨夫人。请吧。”皇上眼神带着几分严厉催促她。
寻香加快脚步,往北面的城墙跑去,这段并不太远,跑得却很沉重。
该不该把仓夫人的事告诉先帝?若不告诉他,自己如何取胜?
思付着先帝对她坦诚一片,不该将仓夫人的事瞒着他,可是一说穿此事,一场血雨腥风肯定不可避免,这已不再是皇室争夺,而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战争。
而且她总觉得仓夫人若非身份特别,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仓夫人是大顺人,她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还有周氏,她一定会被马家牵连进去。放慢脚步,前面是一处转弯的城墙时,取出衣袖里藏着的纸条,打开来,上面写着:“护我大顺。愿以己命换回然儿。”
周氏真的是忠心的大顺人,寻香笑着,把纸条揉成团。吞进肚里,继续向前。
周氏愿以她的命换回然儿,却请求寻香保护大顺。
周氏不能死,不能哪种方式,她都不能死。
马老侯爷一家若是被指证出来,辘轳县的马老爷一家一定会被牵连,彩凤刚过上安定的生活,这一切都不能被破坏。
寻香受到周氏的鼓舞,胆气升发,谋略顿起。只要自己行事小心,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好这些事情。
智善就在前方,几步快跑。来到他身边。
智善注视着她,觉得她有点心事,笑道,“是不是你怕以后皇上会再找机会杀马家和沛林?”
寻香低头福礼,“一切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只要你能劝太皇太后收拾野心。后面的担忧,贫僧早已有所准备,绝不会让皇儿随便杀人的。”智善笑道,“我现在想听听你准备怎么去见太皇太后,外面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寻香抬起头,恢复镇定。“我正要和你谈此事。为了能让太皇太后相信,刑场这一幕戏还得继续……直到太皇太后愿意回天梦山去为止。”
“好。我们就在这等着你的好消息。”智善拿出皇上的玉牌,“拿着这块玉牌世子难为。你便能随意进出皇宫。”
寻香接过玉牌,“为了避免太皇太后的怀疑,恐怕我从哪里出宫,还得从哪里回去,刑场上的戏。你们还得做足一些……”
智善点头道,“好吧。你准备一下就进宫吧。”
“我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象离开时一样。让青叔、迁叔和飞叔暗中跟随就可以。”寻香放好玉牌。
“我们先回午门那头吧。”
智善很相信寻香,这令她更觉沉重,心里发誓:一定要周全地办好此事,一定要尽可能地避免流血牺牲……
回到午门,寻香与智善会视一眼,整整披风和大帽子,低头向城墙下走去。
沛林和海涛他们一直注视着上方。
“夫人。”莲儿、程妈妈和吴妈妈追出来。
寻香走到囚车前,回头看一眼她们,摸摸沛林的冰凉的脸,“老爷。只因我的证据尚不充分,只是智善师傅作保,同意再给我一些时间去寻找洗罪的证据。你们在这,再耐性等一等吧。”
夫妻两眼神交视,沛林感觉到她的内心比说出来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