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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林摇摇头,将杏儿推到地上,皱着眉,拉着又哭又凶的寻香,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刺痛,舍不得。
脸红红地,声音软下来,哄她高兴:“我的小姑奶奶。是我错了。我喜欢你。不会写什么休书的。”话一出口,脸上红得发紫。就在他清醒过来那一刹那,心里便装进了这个媳妇。
虽然他俩是夫妻,可是,毕竟这是头晚相见,彼此还不熟悉。可是就在他清醒过来时,只看她一眼,心里就装上了这个还不成熟的小媳妇。
寻香抬起泪汪汪的眼看着她,脸上满上泪渍,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不知哪来的胆子,沛林亲亲她脸上的泪渍,全身烧得厉害,重复道:“我真的喜欢你。以后不许哭。看着你哭,我心里好难受。”
“真的?”寻香的表情,模样,声音满是稚情。听到他的话,有种做梦的感觉。上辈子,他总说她好,都没说过这么热情的话。
“真的。”他坚定的重复。看着她星辉闪烁的眸子,粉嫩如花的嘴唇,浑身燥得更难受。
寻香被他这样看着,粉脸羞红,更加晶莹可爱。
沛林呼吸紧促,全身颤栗起来,两眼发光。看着她,呆了,怀里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是他的妻子。
“香。”
轻唤她一声,越是舍不得松开她。
两张小嘴火热相碰。沛林浑身酥软,整个人被她俘虏了。
8 把她扔出去
8 把她扔出去
火热之下,沛林脑子里又浮现出哥哥们给他看的手抄本《新婚必读》里的古怪画面。
把寻香按在床上,扯她的衣服。
寻香心里又慌又乱,出嫁前,梁妈妈教了她许多,可是有叮嘱,最好过两年再圆房,以免伤了还未成熟的身体。范氏又嘱咐过让她晚上和沛林分开眼。因此,惊乱道:“婆母让我睡次间。”
沛林先前被杏儿点燃****,刚才和她又唇舌相见,已经到了不发泄不可的地步,声音颤栗道:“你是我妻子,又不是小婢,睡什么次间?”
寻香觉得他这样子很恐怖,两眼血红,象野兽一样。梁妈说过,女防未成熟时,开身太早,容易落下病根,男孩未也是一样,太早经历男女之事,会早衰。想着他前世得的弱病而死,弱小的身子产生出强大的力量,她已经是二世为人,要改变命运,要让他好好地活到老的。
脸儿一偏,躲过他火热的嘴唇,用力掀开他,正色道:“你怎么酒还未醒?你读书,都读些什么?难道不知女子十五方成年?”
“香。为夫难受。”沛林又趴到她身上,身子死死压着她,手脚却不知所措。
杏儿慢慢舒醒过来,摸摸后脑,被打出了血,抬头见少爷光着屁股压在少奶奶身上。惊叫一声,“少爷和少奶奶合房了……”扑上拉开寻香,“少奶奶,你还小,不能合房的。”
沛林回过神,忘记了屋里还有个丫头,吓得****去了大半。恼羞成怒,一掌推开他,指着她骂道:“滚出去,不许管我的事”这时才发觉自己光着半截身子,连忙跳进被窝,用被子盖着身子。
先前少爷对自己明明动了心的,杏儿抓着他的手放在胸上,让他知道,她比寻香的身体成熟迷人得多。娇声道:“少爷,少奶奶她还少,哪里伺候你?”
沛林虽然感觉她的胸要肉些,哪里懂这些?手似触电一样抽回去,身子往后一缩。心里装了寻香,又是新婚之夜,作为大户人家的读书子弟,万万容不下丫环的狂浪之为。心里极恼,这杏儿怎么这么不要脸?脸色一沉,样子十分难看,不满地看着杏儿。
“你出去”寻香推着比自己半个头顶的杏儿。
“我要伺候少爷”杏儿往床上扑去。
“吴妈……”寻香高声叫喊。这么大的声音,怎么吴妈象一点都不知道?
寻香和杏儿纠缠在一起。杏儿力气比寻香大,年纪又比她大。此事一出,寻香以后绝不会容她在松香院。本来,她跟少爷的事就成了的,被寻香坏了好事,恨不得掐死她。把寻香按在地上,使劲捶打。
“好个刁婢竟敢奴欺主”沛林见寻香被杏,在被子里摸索到裤子,不管反正套在身上,从床上下来。一脚踢向杏儿,抓住她往外面拖。寻香被她摁在地上扯得头发凌乱,脸上挨了几掌,翻身起来,拿起扫把,边追边打。
“恶婢以为我寻家没有亲戚,欺负我年纪小,我才嫁来第的****,你就要翻上天”
“滚松香院里留不得你。”
一向斯文,从来没说过这种话,他待下人都极和气的。杏儿作的实在过份,寻香骂的极在理。人家才嫁过来,又是个小姑娘,第一天,就被个丫环欺负,若是传出去,必将招人笑谷家没有大户规矩,又笑谷家人抬了人家的陪嫁,虐待孤女。若不为寻香出口气,他还是男人吗?
再则,杏儿私自爬他的床,逗弄他,把他当成什么人了?他可是才子书院里最有才学和品格的学生。
读书人毕竟是读书人,骂不来粗话的。把杏儿拖出去扔到外面后,沛林想再骂几句,却没了骂人的言词。只得气呼呼地拉着寻香进了屋里,关上门,横上门闩。
“你脸上痛不痛?”
沛林对着灯,轻轻检查寻香脸上被杏儿打了的红痕。
寻香摇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从没被人打过。此时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让你受委曲了,才嫁过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沛林真心实意地欠疚。
寻香这时发现他裤子穿反了,笑了笑,指指他身子下面。
沛林脸上又一红,想起先前杏儿的龌龊行为,心中很是恶心,后悔不该喝得那醉,差点让个下人给趁人之危,失了名节。腼腆地道:“我去净下身。”
寻香脸上一红,“我去伺候你。”
沛林直摇手,自己拿起椅子上的一套干净**衣,跑了出去,往左面的净室走去。
寻香坐在梳妆镜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看着镜子里脸儿红通通的人,嘴角勾起个胜利的微笑,心里领会一个道理,凡事不可退缩,勇敢地身前,一切便会不同。
若是她象前世那样,唯唯诺诺,处处任人摆布,成天搭着头,比个丫环还没脾气,刚才沛林和杏儿一旦有了关系,只怕往后会不会重蹈覆策,都说不清。
勇敢、智慧就是新生的力量。寻香觉得自己不仅获得了新的生命,还获得了新的灵魂。
沛林在净室里胡乱洗了洗,换上干净衣服,回到卧室。见寻香坐在梳妆台前低头沉思,看着很是端娴妩媚。走到她身后,心中又生出一丝特别的情意。刚才若不是她阻止即时,自己若是着了杏儿的道,往后跟杏儿说不清,便极麻烦。
环境复杂,文氏没安好心。杏儿没得逞的事,一定会触怒文氏。寻香虽不懂如何与人斗心计,可有了防人之心,性格又变得谨慎细密。抬着看着镜子里,沛林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幅淑人君子,品貌非凡的好人才。
“香。你受惊了。”人家第一晚嫁来,就发生不快乐的事,他心里十分惭愧。
“老爷。有些话,妾想和你先讲讲。”
寻香决定先提醒他许多事,以一起防备外患。
“不要叫我什么老爷,虽然我是读书人,夫妻间不必太过拘礼。往后无人时,你叫我沛林,我叫你香,我们可以自在一些。”他笑着抱起她,坐到床上。
寻香脸上红如胭脂。心里有些怕他会强行做那事。不由将身体移开一些。
9 改变从交流开始
9 改变从交流开始
“但说无妨。”沛林的酒全醒了,脑里也没了《新婚必读》上的怪画面,恢复一派君子风度。
寻香不能说得太直接,只戚戚地问:“长房那边,为何派杏儿过来?咱们院里配的人手,是不是太少了点?”
“你嫁过来了,我就不瞒你。大伯母性子精明,有时悭吝。本来还该有二个粗使丫环和个婆子的。可是她说我成亲后,要回书院上学,你年纪小,下人多了,反而容易被欺负。我爹和娘也不好说得太多。娘有个丫环本来伺候我的,可是春和院的人手也不太够。我大多时候不在,大家商量着,院里有个奶妈和一个丫环伺候你,应是够了。”说到这里,沛林的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寻香淡淡一笑,她不想争取有多少下人,但是别有意图的人,一定要清理干净。语重心长道:“你莫多心。我也没多少大事,让下人成天忙过不停。人手少点没关系,但是人要干净。若有不干净的下人,只怕将来,做出诸多不妥之事,一是坏了你的名声,二来弄出不得体的事,给大家带来不幸,那就成了灾难。”
沛林抬起头看着她。小小年纪,说话如此深沉。谷家的事,真是有些复杂,她才嫁进来,他也不便说得太多。
寻香认真道:“还有一事,我若是说的不对,当我没说。”
“你讲。”沛林认真地听着。
“我家的梁妈妈六十多岁了,四十年前,我祖父一家从皇都搬到这里来时,她就在我家了,说来她算是有见识的了。她常说,女子要十六,男子要十八以后才真的成熟。若是成熟前圆房,极伤身体。好比一颗小树还未长大,却要把它伐来做大梁之材,结果不堪重用,一用就断。她又给我列举了好几个事例,都是原来皇都侯爵家的事,因男女圆房太早,不是落得病身,就是早夭,生的孩子也极不好养。”寻香满脸正色看着他。
他先是有点不自在,听她举的小树大用的例子,觉得极有道理,想想,她的确是太小,如果房事太早,真会伤害到她,道:“我会等你到十五岁后的。”
寻香抿嘴一笑,“你以后会不会象别的人家那样,妻子年少,就纳几房妾?”
沛林愣了愣,道:“爹娘说过为我纳良妾的事。可是我看几个哥哥有妾又有通房,好象迷于内欢,不似原来那般上进。”
“若是将来你得遇良人,人品贤慧,你又喜欢,纳个良妾是福。若是为了**女事,收通房或纳妾,只怕会毁了你的斗志。你才十五,没有事业,这些事还是过几年再考虑的好。今晚我和你说这些,不是要禁止你将来纳妾,是希望你不要象棵小树一样,过早地当大树使用,给毁了。我是你妻子,只有关心你,爱护你,希望你这一生健康平安,事业有成,将来儿孙满堂。可别象有的贵家子弟一样,耽于女色,不务正业,落下些毛病,死得又早。”
寻香的脸色和语气一样沉肃,令沛林不得不正视她说的问题,同时为她的关爱和付出而感动,心里暖暖地,生出许多欢喜,这个妻子很体贴,很理事。握着她的手道:“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回书院上学了,我这心里除了书,就是你。不会发生你说的那些事。”
“我们寻家虽然没有谷家大,我娘在世时,常教导我,家和万事兴,尤其处在大家庭时,人多事杂,又易于产生误会。往后无论有什么事,我们都一条心,好好商量,一起面对,只要夫妻同心,相亲相爱,无论什么坎坷都一定走得过去。”
沛林笑道,“古人都说,人无远忧必有近虑,难得爱妻这么细致,想得那么长远,往后,有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的。大家庭,小媳妇易生委曲,往后你若有什么事,不论巨细,都要告诉我。为夫当尽力让你快乐些。”
寻香心中好不感慨。前世他夫妻两个之间的话不多,很多话她不敢说,怕人笑话她没有家教,对沛林一直不了解,面对他总有一种陌生和惶恐。
此时方悟,人与人之间,总是要多交流,才能彼此了和亲近。
沛林平时不太爱说话,并非无话可说。生在大家庭中,又是个书生,谨言慎行,总是对的。但也有需要与人倾诉之时。两人虽是初见,并不太熟悉。但寻香今晚的举措,已经看到她大胆、贤慧、理事、关爱他的优良品质,令他喜欢和信任。
“来,躺下,我们挨着好好聊些话儿。彼此多了解些。”沛林高兴地拉着她,一起平躺下。
寻香前世没得过他这样的亲近。心里很兴奋。两人挨着睡下,沛林拉着她的手,心里柔柔地,暖暖地,笑道:“我这个小媳妇娶得好,才第一晚,就给为夫提了许多醒。”
寻香粉脸通红,不敢说是因为经历过前世的原因。正好和他推心置腹地交流:“恐怕是我从小听娘和奶妈说的王侯家的事太多,有些警惕心,怕自己的丈夫不能平安。又怕各房为了自己的利益,明争暗斗,老实人的日子便没法过。我们是三房,管事的当家的轮不到我们。又听说谷家媳妇的嫁妆都要归公。我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