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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好吃的竹叶味,难怪我家大王挑嘴,连波斯国麦竹都不喜欢了,这味道真是比麦竹的好吃。你这竹子是什么品种?”
“这是寻常的竹枝,因为浸过符水,就变得好吃了。”
寻香无意间弄坏了金大王的胃口,害得人家的虫不好养了,心中过意不去,脸红红地道,“这些符水送给你,你回去后,喂金大王时,只取一些撒在它的食物里,也许它就不挑嘴了。”
仓夫人见这青花瓷瓶有近半尺高,想着是道士化的符水,应是来得不易,本是给病人的,又这么大一瓶,不能白要人家的好东西,便问:“你请道士化符水时,花了多少功德钱?”
寻香哪好意思要她好处,摇着手,正要说没花钱。
老王在外听了这出戏,心中恍然大悟,为何金大王只吃少奶奶喂的东西,原来少奶奶悄悄用过符水,金大王是灵性的虫子,现在它既只吃寻香家的东西,这正是让仓家欠人情的机会,虽没听少奶奶说过,这符水是怎么回事,老王的顽皮心发作,怎么肯白白送这么大一瓶给仓家?
从门外走进来,抢言道,“仓夫人不知,这符水不只花了我们家许多钱,还是香儿在道坛前跪了三天三夜,守着那道士作法而来。”
仓夫人果然赅住了,脸色一变,“原来来得这么不容易?”
寻香脸色更红,老王怎么抢了话,他这么说了,她又不好立即推翻,只瞪着老王,你要干嘛呢?
“岂只我们家不容易,就是那道士也极不容易,这水可不是寻常的井水或者泉水,是那道士四处云游时,从千年雪峰上,在子夜交替时,收集的天地精凝。仓夫人,不只你家有宝物,我们家也有罕物的。”风伯故弄玄虚道。其实他只是想让仓家再欠点人情,没刻意想要人家好处,当然,能够让仓夫人再少点地价,不是更好?
林夫人尝过这符水,因为味道甘冽清贻,所以对老王说的毫不怀疑。千年雪水已是稀贵,而千年寻峰上的精凝,自然更稀贵。这样的东西,肯定不能用钱来衡量。咬咬牙,痛快道,“妹妹,谢谢你如此大方相赠,我没有相应的宝物回应你,但是俗物相谢,还是作得到。你现在正缺钱周转,这样吧,这一瓶符水和这竹枝,抵五千两地价。”
老王早看出仓家根本就不缺这点田地钱。可不,她一开口就少了五千,不待寻香有所反应,立即拱下手,并不表示感激,反而面露为难,“仓夫人,虽然我表侄媳妇愿意把符水分了一半给你,但其实我更担心表侄子的病情。分你一半,便少了一半符水治我家表侄子了。你明白的,这不是钱的事情。”
仓夫人点点头,“我明白。我懂。这符水的确珍贵得很。”
碧宵境里的东西的确珍贵,可是寻香觉得是她冒失,给金大王吃了碧宵境里的东西,害得人家的虫子不好养了,有心要弥补。上午捉了人家虫子走,下午还虫子已经赚了好处,现在再讨好处,实在没有道理,而且仓夫人待她的确越来越好。人家听说符水不易,马上再降五千两地价,仓夫人经够爽快的了。
寻香绝不许老王再要好处,脸红红地道,“我初到巡城,便与仓夫人相识,还与我作姐妹,我哪能为这种东西要你的好处?我说了,这符水和竹枝送给你。只是,你回去得再费费心,这些符水用光后,便没有了,往后金大王再挑嘴怎么办。”
仓夫人感动不已,更是掏心掏肺,“好妹妹。我不差几千万把两银子,我们家不靠这些地赚钱。你这符水不易,你又极需钱,多的我不给,五千两的地价,我一定要让,不然我怎么敢取你这么贵重的符水走。再有,若是秋季斗虫赛上,金大王能夺冠的话,它的价值绝对不只这些钱。”
寻香不知怎么和她说了,脸烫得跟火烧一样。
老王捻几下胡须,扬扬眉,十分镇静。
“我先回去喂金大王了。明天一早,你和你表叔来我家订契约。”仓夫人小心地捧着瓷瓶,拿着竹枝,出了侧厅,仓俊的表情随着夫人的言行变化,已经喜笑颜开,没有半点怒气。
“我送姐姐。”
老王怕寻香又说吃亏的话,跟着她一起去送客人。
仓夫人走后,风伯闩上大门,大家回到客厅,白胜拍手称快,“老王,你好厉害,把我家少奶奶的山泉水吹得跟神药一样。就这么一唬,仓夫人又少了五千。”
郑四却眉头一蹙,好奇地道,“我们来时挑的都是衣服,少奶奶那山泉水从哪来的?还有你那金钵钵,藏在哪的呀?”
吴妈妈打一下他的背,“你少问这些,这些事哪能让你知道?”其实她也有疑问,少奶奶有的地方太过神秘,虽然少奶奶说过她会画长生符水,但吴妈妈肯定少奶奶有古怪的秘密。只是她越喜欢少奶奶,就越不敢问,真怕少奶奶什么什么的,宁肯糊里糊涂,只要少奶奶是个活生生的好人。
风伯好奇得很,问寻香,“少奶奶,你那是什么符水呀,仓夫人尝了很喜欢的样子。”
白胜想起给梁妈妈守灵时,他和郑四喝过一次泉水,这时才知道应该是少奶奶画的符水吧,不然他们怎么来巡城没挑水来?
寻香觉得真有必要解释一下了,拿哄过吴妈**话解释,,“那真是符水,是个道士教我画的长生符水,喝了这种水健康长寿。”
老王眼睛贼亮,“寻香,你画点给我喝喝,让我也健康长寿。”
寻香笑道,“你们每早吃的稀饭就有长生水呀。”
老王明白了,为什么金大王爱吃沾了符水的竹叶,因为有水参子的味道。嘿嘿,寻香肯定还有水参子,他真的没猜错。笑呵呵地,不再追问,只道:“大家继续吃饭呀,饭都凉了。”
沛林在一边这才插了一句,“有的菜得热一热吧?”
郑四道,“天热,菜还没怎么冷。”
寻香直摆手,“带油腥的菜,得再下下锅。”
“我去。郑四,来帮忙。”吴妈妈看一眼老王,这老头真是机智聪明,帮着寻家又省了五千两。
外面的夜黑黑的,月光静静的照着寻家的院子。寻家前堂的正厅里,不时传来欢快的说笑声。
沛林望着窗户外面柔美的月光,心里好生感激,今生能遇到这么一帮人,尤其是老王大夫,不仅跟着他来巡城治病,还如此义气,帮着寻香考虑家业,若是以后好起来,第一个就要跪谢老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4夜客
收费章节(12点)
14夜客
ps:不好意思,周一凌晨时将二更一起发了,刚才才上来看到书友的请求,先送上一更,白天会再有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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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仓夫人带着符水和寻家的竹枝回了自家,和仓老爷在内院虫室里伺弄着金大王,仓老爷躬着身看着虫子终于吃食了,感叹道,“这符水还真管用,撒一点符水,混点林夫人家的竹叶在食里,金大王就欢喜地吃了。说来我们和寻将军的孙女还真是有缘。”
仓家的虫室与卧室右面相通,有两个通间大,中间放着一方玉石大桌,玉盅置于桌子中央,上首摆有香案和一笼香烟,左侧是一溜玉石的器台,上面摆有大小不一的玉器,里面装有些各式竹叶。寻香家的符水高搁香案,与香炉并排。屋子右侧纱帘隔半,内置琴案和听琴的几椅,右面墙头挂着一只玉簫和银笛。
“所以我才再让了她五千两地价。”仓夫人一只手拿着片寻香家的竹叶,专心地看着金大王,“没准这符水能帮助金大王成长。”
“若是那样,的确是值了。”
仓老爷知夫人拿一瓶水回来,又让了五千地价时,心里直乍毛,虽然仓家有的是钱,可是也没胡乱扔钱的事。不过,他现在心里舒服了,若是能帮助金大王成长,再让五千两他愿意。
月色静谧,窗外面隐隐传来二儿子背书的声音。
仓夫人想起在林家客厅看到躺着的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跟仓老大的年纪差不多,摇摇头同情道,“寻香有点可怜,她老爷才十五六岁便瘫倒了,我看那病不好治的。可惜了寻家这花骨朵的姑娘。”
“夫人,你可真是难得善心呀。你对寻将军的孙女,不只友好,还真把她当作朋友。不过寻香很单纯,和她作朋友,无妨的。”仓老爷看着夫人,夫妻俩此时的目光都十分莫测。
仓夫人淡淡一笑,走到窗前,看着皎洁的月亮,“朋友?朋字是什么?两个月字。家神造字时,月为肉也,朋字就是两个酒肉之人,即利益相通的人。寻香能成为我的朋友,与单纯无关,乃是她肯先与我愉悦,并与我好处。而且她手上那枚戒指,可是大有来历。”
仓老爷笑着摇摇头,就知道夫人与寻香作朋友,没有那么简单的事。
夫妻俩正说得起兴,仓俊在屋外低声通报,“老爷,夫人,有个姓汪的递贴来访。”
仓老爷收起笑容,恢复傲慢与冷漠,“半夜三更的,就说我和夫人睡了。”
“他打着威远候府的招牌,说是帮侯爷夫人置办产业。”
仓夫人嘴角一扯,脸上泛起个冷笑,“他可有说是威远侯爷府的什么人?他从威远侯府来,还是从别处来?”
“他是从辘轱县来的,说他哥哥是辘轱县的县令。”
仓夫人撇撇嘴,与仓老爷对视一眼,眼神充满轻视,淡笑道:“区区一个七品官,有什么好炫耀的?”
“老爷夫人若是不见,我打发他走。”
“慢。我出去应付一下吧。”仓老爷看一下夫人,夫人不出声,回到玉盅前看金大王吃食,嘴唇卷起,轻轻地对虫子吹了声哨,金大王冲她挥舞长须,跳起舞来。
仓老爷出房门时,回手带上了门,省得有人打搅夫人。
没一会,仓俊又在外面禀报,“夫人,老爷让我来告诉你。那汪老爷愿出两万五千两买我们家的地和房子。看你怎么考虑?”
仓夫人不耐烦地道,“老爷没告诉他房子和地卖了吗?”
“老爷有说过已经卖了。可是汪老爷看上咱家的房和地了,听说卖了就加价。”
仓夫人呯地一声拉开门,拿着竹叶指着仓俊道,“老爷做生意做傻了,有一女同时嫁二夫的事?”
“老爷的意思是,若汪家愿出三万两买地的话,就拿一万两弥补林家,这样正好也解决了林家没钱的问题,林家白得一万两银子,还可以买别处的地。”仓俊走近夫人小声道。
仓夫人撇撇嘴,看着外面的月色,时候差不多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进入子时,“汪家钱多了吗?本夫人不缺钱,不爱卖地给汪家。就这样,我要给虫儿奏曲了,莫误了我的正事。”
仓夫人关上门,正了正衣襟,走到香案前,上了一柱香,看一眼寻香送她的符水。走到琴案前,正襟危坐,信手弄琴,屋里布满柔和的乐声,屋外读书的人停止诵读,回了自己屋里。
金大王蜷于盅内,象得宠的孩子一样,扬扬四根长须,舒服地享受着主人的琴乐,慢慢进入鼾眠。
仓家虫子的待遇,比许多富贵人家的主人都还尊贵。
一曲琴音未尽,仓老爷便回来了,轻轻站在玉盅前,象慈父看婴儿一般,慈爱地看着金大王瞌睡。
到子时,仓夫才停了奏琴,仓老爷上前搀着她的手,温柔地道,“夫人,我们也该安歇了。”
夫妻俩进了卧室,仓夫人淡淡地问:“姓汪的走了?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人是浑水县汪家的三公子,只有十**岁的年纪,长得仪表出众,甚懂人情世故。威远候的平妻谷氏和他家是亲戚,汪家的二女儿是谷家嫡长孙媳妇,威远侯谷氏是谷家的嫡长孙女,和长孙是同胞兄妹。我看这汪老三是个公子哥,只是帮人买地交差,图着方便,不管贵贱。”仓老爷扶着夫人进了卧室,坐到梳妆台前,帮她取着头上的珠饰和步摇。
仓夫人解下发髻,笑道,“所以你就想剐一下汪家的油?不对,是剐谷家才对。那谷氏是用威远候的钱置办私房吧?若是威远候大夫人追究起来,这事可能会变复杂。”
“原来谷庭仪倒是有些清名。只是他告老还乡有好几年了,又不在外与人交往。”仓老爷帮着夫人理了理头发,温柔地看一眼夫人,似乎百看不厌。
“清名?拿朝庭俸禄为朝庭做事,这是应该的!”
仓老爷见夫人秀目抡圆,似极生气的样子,连摆手道,“是是是是。”
“你怎么打发的汪老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