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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来,家仆们通过各种门路去找文氏,希望离开嘉和堂或者别调她们去嘉和堂当差。
看着来找自己说情的家仆们。文氏的虚荣心在那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原来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这般美妙,难怪人人都想往高处攀呢!
这也更坚定了她要得到更多更大的权利的决心。
“慌什么!”面对惊慌失措的众人,文氏沉声喝道。
众人被喝斥得静了静了。
说话的瞬间,汪氏已拿着剪刀走近,并向离她最近的一位婆子刺去。
“啊呀妈啊!”那婆子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并本能的往下一蹲。
文氏见此则面无惧色,径直走近汪氏,并柔声唤道,“婆婆,您又在调皮了。”
刺空的汪氏欲再次挥剪时。听到文氏的说话声愣了下。并转身看向她,狠戾的眼神竟然缓和了两分。
然后在众人惊讶而又万分喜悦的眼神中,文氏一把抱住了汪氏。
这一幕虽然上演了很多次,但众人还是忍不住为文氏捏了把冷汗。担心汪氏手中那把刀刃泛着银光的剪刀会扎进她的后背。
最担心的还是穆文礼。怕文氏有会什么闪失。但他又不敢上前,担心安静下来的汪氏会再次发狂。
可汪氏没有,任由文氏抱着。
文氏抱着汪氏。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并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婆婆别怕,恶鬼都被我赶跑了,别怕……”
“不,恶鬼要回来了,要回来……”汪氏身子在哆嗦着,并下意识将文氏抱得更紧了些。
“婆婆请放心,恶鬼不会回来,不回来,她要是回来,我会替婆婆将她杀死,好不好?”文氏柔声安慰着。
“好好。”汪氏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将文氏又搂得紧了些。
仿佛文氏是她的保护神一样,只有抱着文氏,那所谓的恶鬼才不能伤害她。
文氏的声音极轻极轻。
其他人离她又远,故除了文氏和汪氏外,没人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汪氏的反应让文氏十分满意,唇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
文氏就这样轻松的化解一场惊心动魄的凶险。
她亲自扶了汪氏进屋。
“我要吃糖。”一进屋子,汪氏就冲文氏嘟囔,像个孩子一样。
“好好,吃糖。”文氏也用哄孩子的语气软声应着。
她从袖笼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糖丸大小的棕色药丸,亲自放进汪氏的口中。
“好吃!”汪氏咂了下嘴,一脸的满足。
“嗯,只要婆婆你听话乖乖的,天天有糖丸吃。”文氏软声哄道。
“好。”汪氏也像孩子一样应着,并掩嘴打了个哈欠。
文氏面上的笑容加深,
一刻钟之后,文氏从里屋出来,并告诉伺候的丫环暂时莫要去打扰汪氏,让她先睡一会儿,然后又细细的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了嘉和堂。
穆文礼见汪氏睡着了,十分感激的看文氏,“茵茵,真是太辛苦你了。”
文氏嫣然一笑,“三郎你这话太见外了,这是我为人媳应该尽的本份。”
穆文礼看着她的眼神更加柔软。
夫妇二人并肩走出嘉和堂,只见甘氏与穆莹莹迎面匆匆走来。
“三哥三嫂,母亲情况如何了?”穆莹莹满面焦色之色。
“妹妹请放心吧,婆婆已经无事了,刚刚歇下。”文氏拉着穆莹莹的手,语气温柔。
“那就好,三嫂辛苦了,幸好有三嫂你在,否则还不知该怎么办?”穆莹莹感激的向文氏道谢。
“傻妹妹,一家人说这种话太生分见外了,那也是我的婆婆,相当于我的母亲呢,子女为父母做事,哪有辛苦一说。”文氏并不居功,十分低调的谦虚。
甘氏微微垂了眸子,掩去眸中浓烈的恨意。
穆莹莹又与文氏寒暄了几句,文氏夫妇才相携着离开。
离去之前,文氏似有似无的扫了眼甘氏。
甘氏憔悴不堪的脸落在她眼中,令她非常畅快,嘴角微微歪了歪,勾出一抹浅浅的讥笑。
“唉,自从母亲病后,还真是多亏了三嫂细心照顾,否则母亲还不知会怎么样呢。”穆莹莹向甘氏感慨。
甘氏眉头一拧。不屑的冷嗤一声,“莹莹,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奇怪?谁奇怪?”穆莹莹疑惑的反问。
“除了文氏还能有谁呢?”甘氏冷声道。
“没有啊,我觉得三嫂挺好的呀,哪儿奇怪了?”穆莹莹一脸的茫然。
“莹莹你可真心粗。”甘氏轻瞪了她一眼,道,“莹莹,母亲每回犯病,为何唯独不会伤害文氏?莹莹你是母亲唯一的宝贝女儿,母亲犯病时连你都不认识。却能识得她文氏。还对她文氏的话言听计从,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她文氏以前与母亲的关系如何,莹莹你也应该清楚,自从母亲生病后。她忽然像换了个似的。殷勤得让人不敢相信。”
“这也正常呀。母亲生病后,是三嫂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伺候着,人心都是肉长的。三嫂这样待母亲,她当然会感动啊。
而且母亲受的是那样的刺激,在她最害怕痛苦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是三嫂,她当然会将三嫂视为最亲近最可靠的人啊。
唉,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愧疚,我这做女儿的做得都没三嫂细致耐心,也难怪母亲现在犯病都我都认识,这就是报应呢。”穆莹莹说着自己的想法。
她并不赞同甘氏的说法,认为汪氏只信任文氏一人表示理解和认可,认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番话堵得甘氏暂时没话说。
当时她和穆文义也被吓得病重,缠绵病榻好久,自己都病得差点儿见了阎王,又哪有精力去照顾汪氏呢。
而文氏则主动去嘉和堂照顾汪氏,亲手喂吃喂喝,为她擦身体更衣,样样事情都亲自动手,日夜不休。
穆莹莹提出与她轮换时,她拒绝了,说穆莹莹还有三个儿女需要照顾,让她尽心照顾孩子就好,这儿有她就行。
见文氏说得真诚,而自己的孩子的确也太小,穆莹莹没有再坚持,由着她去了。
一个月下来,文氏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腰细得像柳条,让人担心风会将她刮走。但她所作所为也为她赢得极好的声誉,京城中人人都夸她是孝顺的好媳妇。
甘氏口中不说话,可心中对文氏的怀疑依旧存在。
不仅怀疑,更多的是仇恨。
恨她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行,我要夺回掌家权!
甘氏牙紧紧咬了下。
她知道要想让定远侯改变主意将掌家权交给她,几乎是不可能。
此路不通,那只有走另外一条路,逼文氏主动交出掌家权。
因眼下汪氏如同废人一个,是不可能再让她掌家。
而宁氏又未归,就算回来,依宁氏那等孤傲的性子,肯定也不愿掌家的,所以只要文氏交出掌家权,这权就会自动落入她甘氏的手中。
甘氏眸子瞬间亮了亮,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如何让文氏交出掌家权了。
因心中有事,就心不在焉,就连穆莹莹喊她都没听见。
惹穆莹莹用狐疑的眼神紧盯了她好几眼,“二嫂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哦,没呢,我在想母亲生病这件事。”甘氏回神,忙为自己辩解着。
“是呀,母亲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二嫂你回头再找别人打听打听,看哪儿还有什么大师是我们没找着的,请回来为母亲瞧瞧。”穆莹莹叹了口气道。
这些日子,请了好几位大师回府,法事也不知做了几场,却一点效果也没,真是急人。
甘氏点头道好。
姑嫂二人边说话边进了嘉和堂。
日子一天天过去,对于汪氏的病,该想的办法都想了,病情依旧,不见丝毫起色。
慢慢的大家都失去了信心,不再去想如何治好她,而是想着该如何看好她,莫让她伤人。
夏去秋来,荷谢菊浓,鲜美的螃蟹再次膏肥黄满,胡丝村被秋天涂抹上了七彩的颜色,变得色彩斑斓。
秋风萧瑟冷漠,无情的将树叶与树枝分开,当枝头最后一片落叶随风凄凉的落下时,冬天已经悄然而至。天空开始飘舞着细小的雪花。
碧波院内,周嬷嬷正带着丫环们忙碌着。
还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下个月穆锦晨一家就得回应天府了。
在胡丝村住了两年多的时间,真舍不得离开。
归期一天天的接近,想到又要回到定远侯府那方寸之地,穆锦晨的心就一日比一日惆怅。
她不想回,宁氏又何曾舍得。
不仅她们母女二人不舍,周嬷嬷等一众人也都不想回去。
回了定远侯府后,处处小心提防不说,一举一动都要受到束缚。哪儿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在。
但不管大家如何不想回去。定远侯府是穆锦晨和宁氏的家,不回也得回。
宁氏私底下安慰穆锦晨,“圆圆别难过,等娘亲找着借口。咱们再回来住就是。”
“嗯嗯。这主意不错。”穆锦晨立即开心的点头。
“呵呵。咱们快要走了,得去王妃那儿道个别,在胡丝村的这些日子。咱们可是得了王妃和十六皇叔的不少照顾。”宁氏道。
“这个必须要去的。”穆锦晨赞同。
宁氏就亲自去备礼,然后选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带着穆锦晨去了傅家。
刚到傅家门口,就见耿嬷嬷陪着傅母准备出门。
不等宁氏与穆锦晨说话,耿嬷嬷就笑了,“呵呵,郡主,二小姐,您们与王妃可真是心有灵犀呢。”
“嬷嬷此话怎讲?”宁氏笑着问。
“王妃正让奴婢陪着去您那儿呢,这不,这刚出门,就见您和二小姐来了,都想到了块儿去了,呵呵。”耿嬷嬷笑着解释。
穆锦晨上前去挽了傅母的胳膊,笑着道,“伯母,前两日才下过小雪,田野间的道路泥泞得很,十分不好走呢。有什么事儿派人过去说一声就是,您可千万别自个儿走。”
傅母笑着嗔道,“怎么?伯母在圆圆你眼中就跟那泥捏的人儿一样不成,那点儿路都走不得?”
“伯母我错了,您是女侠,能飞檐走壁,那点儿泥巴路对您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成不?”穆锦晨故意打趣。
“噗,你这丫头又排揎我,真是越大越坏了,往后再这样排揎我,我就不理你了。”傅母虎着脸道。
越说不理穆锦晨,手却抓得越紧,笑意溢满眼角眉梢,喜欢之情悄悄向外溢出。
见傅母这样喜欢穆锦晨,宁氏笑得更加明媚。
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得到他人的赞同认可。
“王妃,郡主,二小姐,外面冷,我们进屋去说话吧。”耿嬷嬷笑着提醒。
傅母忙道自己糊涂了,赶紧牵着穆锦晨的手转身往回走。
几人说笑着去了傅母的住处。
进屋坐定之后,宁氏说了来此的目的。
提及‘离开’这两个字眼,傅母面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去,眸现不舍之色。
但这种不舍,她只能放在心中。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穆锦晨一家不可能在这儿住一辈子。
所以她微笑着说道,“我也正准备去你那儿坐坐,和你们多说说话儿。咱们现在离得近不觉得有啥,等你们离开之后,想再坐在一起说话,这样的机会还真是难寻呢。”
“谁说不是呢,依着我的性子还真是不想回去,那种你争我斗的日子真是无趣,像现在这样多自在。”宁氏也感慨。
“是啊,为了那丁点儿利益,斗得你死我活。可仔细想想,人生短短几十年,眨眼即逝,争那些浮名权势做什么,等到两眼一闭去了阎王那儿,不还是两手空空,世间这些荣华富贵于自己又有何干?
我就觉着,这人呀只要无病无痛,活得开心就好。”傅母感慨。
对定远侯府的那些弯弯绕,宁氏和穆锦晨虽然没说,但她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宁氏点头道是。
穆锦晨眨了眨眼睛,对傅母道,“伯母,我们舍不得离开您,您也舍不得我们,要不您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去住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啦。”
她听傅暻无意中提起过,傅家在京城有两座府邸。
所以她就有了这个提议,是真心的希望傅暻母子也能回京。不然,等她们一离开,傅母该有多么的寂寞。
人一旦脱离人群太久,会容易生病的。
回京城!
傅母的眼神瞬间有些飘忽起来。
那地方现在是什么模样呢?
是否还像以前那样的肮脏龌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