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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笑盈盈地应承着,不同她分辩。
阿娇回过身继续抹粉,嘀咕道:“都不知道以前你是怎么过来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副从此以后,她要替我操不完的心的样子。看我笑盈盈地看着她,说道:“别在那里傻愣着,去把剃刀磨磨,一会我给你修修鬓发,顺便把胡子也刮刮。晚上……别……扎着我。唉,人家男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就你老是不修边幅,叫我一点不省心。”
我兴奋地应道:“好咧!”其实我的胡子并不浓密,也不粗硬,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男人一落魂失魄,那胡碴就疯了似的长呢?
我总觉得一个大老爷们,颈子上挂个红色荷包,实在不伦不类,我便偷偷把荷包解了下来放到了衣袋里。阿娇虽然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换洗衣服之际,必定把荷包给我装进衣袋里。最后索性在我所有的内衣上都缝了个装荷包的小袋子,一定要叫我随时贴身带着。
我对荷包中的护身符管不管用持怀疑态度,但是阿娇非常相信,并且认为钟馗大师亲自炼制的,法力肯定特别强大。后面有好几次出城办事,倒是未曾再在野外遭遇上任何魔族的攻击。究竟是我运气好,还是护身符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早上,除了阿丹,还有很多人看见我在神坛凭空消失,而在入夜之后又一身血污地凭空出现,于是,关于我是妖孽的各种谣言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楚天都。大家看向我的眼光,不约而同地闪烁而畏惧。
我一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谣言。阿娇是跟我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自然知道我不是妖孽,也不会被这些谣言所吓倒,只是很有些生气,说这些闲人没事净瞎嚼舌根,胡说八道,咒他们死后全下拔舌地狱!看阿娇诅咒别人,我笑着不说话。貌似阿娇也是喜欢嚼舌根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这话我不敢说出来。
我几乎每天都会去阿丹的酒楼,在那个包房中,我可以俯视神坛上的符咒师大人,看着他平平安安,冷傲冻人地站在神坛上,我的心就觉得安稳了。
有时我会在包房里放纵一下我对符咒师的思念,不象以前那么克制。不过,在我给符咒师大人舔伤之后,我的身体却再也没有痛楚过。不论我如何想念符咒师,我的身体也没有再痛过。我有些疑心,我的相思毒是不是解了?怎么解的呢?
如果说,我是以女子之心爱慕着符咒师大人,那么符咒师对我又是怎样的一份情愫?我是一个男子,是铁一样不能改变的事实,如果符咒师大人明知我是男子还对我付出感情,他是不是一个断袖?
但是,我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的纠结,就算符咒师大人真是断袖又何妨?就算所有人把我也误会成断袖又何妨?重要的是,在我付出我感情的时候,符咒师大人回应了我一份同样的感情,在我心中,这就足够了。
“阿强,别看了,来喝酒。”阿丹坐在我的包间里,喝着我付帐的酒,对我这副模样已经见惯不惊了。我其实更喜欢喝茶,往往阿丹喝酒,我以茶作陪。阿丹笑话我,说我把他的酒楼当做茶楼了。
我呡了一口茶,忽然想,阿丹走南闯北,会不会比我见多识广一些?我问:“阿丹,你有没有听说过相思毒?”
“相思毒?”阿丹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是了是了,你那个痛得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中了相思毒的样子,你又跟那个符咒师有一腿,应该就是相思毒了。之前我怎么没想到!”
看着阿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恨不得扁他一顿。我都懒得分辩“我跟符咒师没有一腿”了,这种事,只会越辩越黑。
“这个相思毒据说是一种上古奇毒,听说只有他们符咒师家族才会中,大约跟他们修行后与常人的体质不同有关。”
“我又不是符咒师。”
“你喝过符咒师的血,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他们家的大门!”
“什么意思?”我一只脚已经踏进了他们符咒师家的大门?我什么时候进过他家大门了?我连他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阿丹反问我:“他喂你喝过血以后,没有跟你说什么?”
我想了想说:“他有说过,说有个传说,传说符咒师的血是滋补圣药,比九转金丹还有灵效。”
“后面呢?”
我很努力地回想:“我就只记得这一句了,后面他好象还说了什么,当时我是睡着了?……还是忘了……?”
阿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传说,喝过符咒之血的女子,就是符咒师选定的嫡……伴!”
“嫡伴?”什么意思?
阿丹看了我一眼,说道:“嫡妻!就是正室夫人。”
我头脑“嗡”地一声,直接停止工作了!我一大男人,有自己的媳妇,正准备生孩子,我怎么可能成为符咒师大人的正室夫人?我有些不能相信地问:“……要喝多少血?”
阿丹说:“一滴就够了。”
我说,阿丹,你就跟我胡诌吧,第一个喝符咒师血的肯定不是他媳妇!
“是谁?”
“蚊子!”
阿丹失笑道:“阿强,你不信就算了,当笑话听。”我喝着茶,还是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干枯地笑道:“确实好笑,继续啊。”
“照常理,你说的没错,所有人的第一滴血都是喂了蚊子。不过传说中符咒之血是符咒师的心头血,那滴血是有法力的,以血为介质,可以改造女方的体质,使之可以孕育出更有天资更有法力的下一代。女方在怀孕过程中,母体会被胎儿吸尽精血,很多在生下孩子后便死亡,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不管怎么补,也补不回被胎儿吸走的精血。”
对这么变态的家族,我直接无语了,头脑继续罢工中。
阿丹又道:“传说,曾有一个符咒师,不舍得自己的媳妇因生产而早死,两个人就分开了。然后那符咒师没多久就痛得死去活来,他们符咒师家族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原因。试了很多方法治疗,都没有效果。”
“后来呢?”这个我很关心。
“几年后那个符咒师的身体忽然又不痛了。再后来,年岁大了,符咒师想跟那女的相约再会时才知道,那女的早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据说是因为身体痛得受不了,投水死的。符咒师算了一下日子,应该是那女的一死了,符咒师的身体就不再痛了。再后来,有人说,那是中了上古奇毒:相思毒。这是符咒师家族中关于相思毒最近的一个案例,时间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
我说:“他们可以不分开,只要绝育就好。”
第123章 嫡……伴!
阿丹不明所以地瞪着我,我才想起,这个世界没有“绝育”一说。我赶紧换个话题:“如果生一个孩子,母亲就死亡,符咒师家族不是人越来越少了?”
“符咒师又不是只能娶一个,喝了符咒之血的那个才是嫡妻。符咒之血只有一滴。其他的妻妾就不能再通过血来改造体质了,生出来的也是平常孩子,她们也不会因为生育而早死。只是平常孩子学符咒术资质就差了,成就也差。但是这些孩子可以通过血,改造他们的下一代,使他们的下一代有天资。嫡出辈数越高的孩子,比嫡出辈数低的孩子法力,天资,成就优秀得多。阿强,你的符咒师是几辈嫡出?”
我擦!只能用变态来形容。谁愿意嫁给符咒师做嫡妻呀?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还好我是男人,就算我喝了符咒血,我也绝对不会因为生育而死。何况,我喝的只是符咒师大人手腕上滴出来的血。
“你的符咒师”阿丹这话把我严重恶心到了,狠狠白了他一眼:“他几辈嫡出,关我屁事!”我问:“符咒师家族的女孩子呢?”
阿丹看着我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干嘛?”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阿玥?她是符咒师大人的女儿,后来失踪了。我想知道,符咒师家族的女孩子会怎么样?”这么变态的家族,他们家女孩子的命运又是如何呢?
阿丹想了想,为难地说道:“基本没有听说过符咒师家的女孩子的事。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娶了符咒师家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女符咒师。这倒是很奇怪的事。难道符咒师家族只生男孩子?”
扯淡!如果符咒师家族只生男孩子,阿玥难道是男的?
阿丹若有所思:“阿强,你喜欢阿玥?”
气得我直翻白眼,我回头对阿丹盈盈一笑,深情款款地说道:“阿丹,其实人家心里最喜欢的是你!你怎么就不了解人家的心呢?”
阿丹惊得毛骨悚然地死瞪着一双眼睛盯着我。
不过,我先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恶心得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阿丹才知道我是开玩笑的。他坐回桌边,喝了口酒说道:“阿强,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那你干嘛说我喜欢阿玥?只是小时候,她对我很好,忽然无缘无故失踪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想知道她的下落。”我犹自还记得她孤单的身影,忧伤的眼眸,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丹很有同感:“嗯,阿玥对我们都是不冷不热的,只是对你很好,比阿娇对你都好。她去洛阳,独独请你相送,我们连个跟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阿玥是个好女孩,可惜我们没有人了解她。”
“阿丹,你不是在各地做生意么?有没有见到过她?”
“人海茫茫,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要见着了她,一定告诉你。”
我轻轻嗯了一声,我也同样不了解阿玥。她曾呆在我身边那么长时间,我却从来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喝过符咒师大人的血,不过那血是从手腕伤处流出来的。可是,我有直觉,我是喝过他心头血的!正是因为符咒之血可以改变人的体质,我的死人体质才会发生根本性改变!我多年想不通的问题,此时这么惊天地,泣鬼神地霍然开解!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习武奇才,不管多高深的武学,一学就会,一练就通!为什么我受了伤,伤势的复原速度令别人羡慕!为什么我在益州能感受到符咒师大人的相思而痛楚难当!为什么我能看透结界!这一切只缘于在青州我濒死之际,符咒师大人把他的心头血喂给了我。
一滴血,把两个原来没有关系的人,紧密地连结在了一起。
而,那是一滴为了生育出更强后代的血呀!我跟符咒师两个?生毛!
我是男子,再怎么改造体质,我也不可能生出孩子来,这一点,我一点不纠结;就算没有喝过符咒师之血,我与符咒师大人也会是彼此相守一生的伴,这一点,我也不纠结。我纠结的是:符咒师大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我竟然昏睡了过去没有听见!
“传说,喝过符咒之血的女子,就是符咒师选定的嫡……伴!”这是阿丹的表达方式,简单,直接,准确。
以我对符咒师大人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象阿丹这样表达的。我很想知道,当年他是怎么在我耳畔柔声表达出这个意思来的?符咒师大人会糊涂到男女不分么?当他把他的血喂给我时,他很清楚,我便是他选定的嫡……伴!所以,第二天当我醒来时,他会叫我发誓:不可以轻易死去。可惜,我拼命回想,也只记得意识涣散中,符咒师大人在我耳畔轻声说着什么,但我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我怎么能够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昏睡过去?我真恨不得伸手掐醒当年的自己!
阿丹看我皱着眉,黑着一张脸,打量我问:“毒发了?身体又痛起来了?”
“没有。阿丹,你有没有听说过,相思毒怎么可解?”
阿丹道:“怎么解没有人去证实过,毕竟能中这毒的百年一遇呀!不过从那对符咒师夫妻的故事中可以肯定,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的毒就不再发作。估计若是一方慧剑断情,绝了相思的念头,应该也可以解毒。”
阿丹说的这两种方法我都做不到:“还有没有其它的方法?”
“相思,顾名思义,应该是两个人分居两地不能见面,彼此思念才叫做相思。若是两个人走到了一起,天天见面,朝夕相对,还用得着相思么?既然不用相思了,这毒也应该可以解了吧?这个是我自己猜的。”
我跟阿丹猜想的差不多,既名相思毒,便需得相思才能毒发,如今我与符咒师朝夕相望,咫尺相守,虽然不能说话,却知道彼此心中有自己,知道彼此安好,已不复相思,这奇怪的上古奇毒大约是解了吧?因此我的身体便不再痛楚了。
我觉得所谓相思毒,并不是真有那么一种病毒,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