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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暖暖和和的,省得在家里呆着还冻得慌。”
郑慧雅想到自己马上就有自己的家了,心里也有些高兴。可听他说打碗柜,就犹豫着问:“就做个饭桌得了,这碗架反正还能用,对付一下得了,做个新的,又得花不少钱。”
历天明一听更高兴了,她说这话是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了,“你放心,花不了几个钱,那些木料,前几年我回来,我朋友给我弄了点,都是上好的红松大板,都在我朋友家棚子里放着呢。”想了想又解释道:“我那朋友在林业局工作,那大板是他自己弄的,有多的匀给我的,我家里没地方,就暂时放他家里了。”
“那木头那么好,打碗架也浪费了,不如等以后,咱们自己盖了房子,用来打家俱。”郑慧雅想到那钱,那木头都是自己的,就不想浪费。“有那钱,留着点过日子,马上就要过年了,还得有些花销。再说了,结婚不花不花,也得花些哪。你买的那大衣和毛线,就花了不少吧!”
看媳妇关心自己,那话是个过日子的人,历天明心里觉得,自己这几日伏低做小的讨媳妇欢心是做对了。“那成,听你的,不过,凳子得多做几个,除了小炕桌,还得再做两个箱子,要不衣服啥的没地方放。”
郑慧雅倒是赞同这话,虽然她没啥衣服,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做箱子快慢?要是慢,不如打个这种炕柜了,放上面,里面放些衣服啥的,将来搬家也能用得着。”
她对木匠活不懂,只知道现在的师傅都是老手艺,后世的那些速成的木匠根本无法比,但她不知道没有现代机械,木匠师傅做活的速度慢到什么样。
“我朋友有个木匠活干的特好,他做箱子很快,不过,要是做炕柜就得专门找人了。”历天明解释道。
郑慧雅明白了,有些人手巧,不是专业的,但做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只是太复杂的干不了。
房子租好了,了了一桩心事,历天明着急去打人做凳子,打箱子,就要把郑慧雅送回去。
“不用你送我,正好出来了,我去街里走走看看。”郑慧雅搓了搓手,“你先走吧,一会儿我就回去。”
“那,这帽子你先戴着,早点回去,别冻着了。”历天明又叮嘱一番,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郑慧雅看他走了,自己也往供销社走去。
去供销社,不是为了买什么,而是想看看,有什么卖的。
供销社,烟酒公司,副食商店,甚至连五金商店她都进去转了一圈。
里面大致都有些什么东西卖,又卖多少钱,买的人多不多,她转了一圈后,心里大致有了些谱。
每个月十五块钱的生活费,紧着点花是够了。可她想要孩子,宁宁,和她前世那有缘无份的儿子。有了孩子,花销自然要大,她得想法子赚钱才行。
现在经济没放开,她就是想赚钱,也不能大张其鼓的,只能低调的,闷声不响的发财。而每周六上午,自发形成的集市就是她的目标。
第三十九章、回家
星期五一大早,历天明穿上洗的干干静静的军装,套上棉军大衣,手里一个包,肩上还背着个包。他准备好的礼物有两瓶玉米香白酒,两瓶山楂罐头,两条鲤鱼,两只活鸡,两包糖,还有二斤蛋糕,和郑慧雅回郑家开介绍信。
郑慧雅则拎着表姐给准备的二斤猪肉,两个水果罐头,一包糖和二斤桔子,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二人坐着长途汽车,一路颠簸着。快到年根了,车里的人很多,过道站满了人。坐在旁边的一位大嫂,不住的打量着二人,过了一会儿问:“这是你男人?还是军人哪,你这可真好命!”
郑慧雅一头黑线,找个军人就好命,那你们怎么都不嫁军人呢?还不是嫌他们长年不在家,家里缺一个壮劳力。
大嫂看她不说话,本来想要和她搭讪的心思熄了,又打量了二人几眼,不高兴的嘟囔,“不就嫁个军人吗?有啥了不起的。”说着转过了头,不搭理她了。
郑慧雅觉得很可笑,不过就要回家了,有些记忆虽然不美好,但多出几十年记忆的她,却很珍惜和家人的感情。因此对于这位大嫂的不满,她视而不见。又不认识,干嘛要委屈自己去搭腔呢!
汽车颠簸了快两个小时,中间又下车推车二三回,这才在公路上下了车。这里离郑家住的村子还有两里地,他们要步行过去。
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这里比宁县还要寒冷。北风呼啸着,刮的雪雾飞起,到处都是大烟泡。
郑慧雅有年头没有在冬天走这样难走的路了。
走在深深的雪地里,她因坐车冻僵了的脚已经不会动了,僵硬的不像自己了,只是机械的跟在历天明后面挪动着脚步。
历天明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往前行。走了一会儿进了村子,历天明就松开她,脚步也放慢了,跟她并排走。“你们这村子不太大。”历天明仔细的打量着四周,“不过,已经通过电了,这挺难得的。”
村子里很静,除了偶尔几声狗吠声,几乎看不到人影。冬天没有农活,又是这样大冷的天,几乎家家都猫在家里过冬。
“嗯,通过十来年了,不过,没有谁家舍得晚上用电的,大家都是一样,晚上早早的关了灯睡觉。”郑慧雅回到前世熟悉的小山村,心情也有些雀跃,“这是老毛子时期留下的房子,这个也是。”一条铁路横穿过村庄,“那个车站也是。”她指着村子里散落的几处黄墙的俄式建筑给她介绍道。
历天明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不住的点头,“这房子看着挺不错的,就是窗户太小了。”
“这样的房子冬暖夏凉。”郑慧雅知道,宁县没有这样的建筑,因为宁县离连境很远了,不像他们这里,离老毛子很近。
“前面那个就是我家。”她眼神有些复杂,看着这个低矮的泥坯房,前世生活条件好了以后,几个弟妹把这房子连同周围一大片都买了下来,翻盖成俄式房子,每到周末就会开车来这里烤肉。
“你家里院子收拾的挺干净,菜园子也挺大的。”真的是没什么好夸的,泥坯房顶很低,让历天明看着直担心,他的脑袋会不会碰到门框上。
郑慧雅刚要说话,听着后面有人问:“慧雅?你回来了?”
她回头一看,却是她家的邻居褚玉花。
褚玉花比她大两岁,已经定亲了,对象是同村的农民,很朴实,也很能干。可褚玉花不太愿意,经常跟她说些瞧不起对方的话。不过,二人结婚后过的还不错。
以前她和褚玉花的关系也还好,她在家里挨了打受了气,经常和她发发牢骚。她出嫁,褚玉花还哭了一通。可后来,历天明牺牲后,褚玉花见她生活困难,很是瞧不起她,她们慢慢的没了联系。又过了很多年,她的大姐,弟弟妹妹们都很出息,褚玉花因为儿子的工作找到她,想让她帮忙跟她大弟说说,被她拒绝了,从此,二人再没说过话。
历天明和她的脚步一同停下,转过头。褚玉花看到历天明,眼神一亮,跑上前来抓着郑慧雅的胳膊问:“慧雅,听说你相亲去了,这位是?”她看了眼历天明,心里暗道这丫头真是好命,打个男人竟然是当兵的,还这么好看。她心里嫉妒,脸上带了些出来,“慧雅,你后娘能同意吗?嫁个当兵的,能有多少彩礼?”
当着二人的面这么说,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
郑慧雅不想敷衍她,挣开她的手,淡淡的道:“你说的这是啥话呀?什么后娘不后娘的,快别说了,让人听到可不好。”
褚玉兰瞪着大眼珠子,胸前波涛起伏的胸脯不住的起伏,不敢置信道:“这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成天后娘后娘的说,说你后娘对你不好,我能这么说吗?”她说着委屈的看了眼历天明,“慧雅,你变了,你找到好亲事要离开家了,就不搭理我们这些小时候的朋友了吗?”
郑慧雅厌恶跟她在这作戏,冷冷的道:“噢?我是我的朋友?我咋听这话,你巴不得我这亲事成不了呢?”她说完,也不管她那铁青的脸,拉了历天明一下,“走了,看什么看,她很好看吗?
“没有,她没有你好看。”历天明很上道的配合她道,把身后的褚玉兰气了个倒仰。
郑慧雅明知道他在配合自己作戏,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翘,被人无条件的维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走了几步到自家大门外,她停下低声问:“你不问我?”若褚玉兰说的是真的,她可是时常说后娘的,他不介意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
历天明笑道:“问什么?你是我媳妇,我媳妇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对的。”
听听,这情话不比我爱你我喜欢你差,郑慧雅的心情更好了,嘴角高高的上扬,大步跑进院,上前拽开包着破棉絮的门,大声喊道:“爹,娘,我回来了。”也不管屋子里有没有人听到,又大声喊道:“老三,老四,老五,老六,在家没?姐给你们带好吃的来了。”
第四十章、张秀花
从东屋炕上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咒骂声:“你个死丫头,回来就回来呗,嚎什么嚎,一走就是多少天,你咋不死外边呢!”
郑慧雅听到这骂声,才恍然,这不是前世生活条件好的那几十年,这时候的她,就是个受气包,在家里从来都阴着脸干活干活,除了大姐,跟几个弟弟妹妹也并不亲近。
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历天明,却发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不悦。她怔了怔,低声解释道:“是我娘,她脾气不太好,不过人不坏。从来没有冷着饿着我和我姐姐。”
这话是有感而发,前世这时候恨后娘,认为她是最坏的女人。可经历的多了,才知道,好和坏不是那么容易界定的。
历天明越发心疼她,没冷着饿着就算好人了,慧雅对于好人的标准介定也太低了些。听到这骂人的声音,他心中先就不悦,这就是后娘,要是亲娘,几天没回来,不得问问好不好之类的,可现在面都没朝着,就先骂上了。
可他再心里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还不赶紧进来?拿了什么好的不知道先给我和你爹尝尝,白养你了。”这么一耽搁,屋里的骂声又响起来了。
“娘,别骂了,让二姐赶紧进来吧!”一个正在变声期的男孩子说了句,又喊道:“二姐,快进屋啊,屋里暖和。”
郑慧雅朝历天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朝着屋里大声喊,“爹,娘,来客人了。”
她走的时候,家里人都知道她是去相亲了。这样一说,就都明白了,是相亲成了,对象来家了。
“这死丫头,来人也不早说。”这声音比刚才小多了,可是房子小,房门半开着,还是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
接着是踢了扑拉的穿鞋声,先是跑出来两个少年,一个十五六岁,一个**岁的模样,长的都很精神,穿着打着补丁的肥大棉袄,正好奇的看着这个客人。
紧接着是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穿着藏蓝色棉袄,一头齐耳的短发梳的顺顺溜溜的,服贴在耳朵边上。女人也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长的也不丑,但那双眼睛却很犀利,先是看了眼郑慧雅,接着朝历天明上下打量着,眼里审视和挑剔的意味很浓。
这是个厉害的女人,难怪能这样骂慧雅。慧雅在这个后娘手底下讨生活,这些年肯定很辛苦!——这是历天明在见到老太太第一眼的印象。
这个男人长的挺好的,比老大掌柜的还好,老二这丫头也是个有福的,就是这眼神有些厉害,不讨喜!——老太太此时不懂什么叫犀利,但她看人是同一种眼神,因此本能的不喜有这种眼神的人。
“娘,这是我对象,叫历天明,在部队上当兵,是个连长。”郑慧雅介绍道,“天明,这是我娘。”
“婶子好。我叫历天明。”
“来了,进屋吧!”张秀花语气很淡,又低头骂儿子,“看什么看?不知道把那鸡和鱼接过来啊,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回了屋,上炕推了推倚在炕梢被垛的男人,“别睡了,老二领着她男人回来了。”
“二姐,领二姐夫进屋吧!”大些的男孩走过来接过历天明手里的鸡和鱼,说道,“我去烧水。”
这孩子挺懂事,特别是那句二姐夫叫的他心花怒放。
至于张秀花那句老二她男人,他觉得说的特不负责任。当娘的,这女人还没嫁呢就这样说,也不怕万一亲事不成对女儿的名声有损。
“这是我弟弟叫国庆,我们姊妹中排行老三,男孩中是老大。刚才那个小的是老小,叫国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