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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也答应。”
虽然不过几秒，但是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小茂咬着牙，最终还是选择了点头。
于闲笑了，其实先前凭借一股冲动许下诺言的它此时早就已经冷静下来。自己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之所以会这么霸气，其实也是融合暴鲤龙龙鳞的后遗症，那股子不甘心与对证明自己的渴望，最后化为一股豪气，终于让自己这个混吃等死的咸鱼，难得的热血起来。
呵呵，本想着如果茂爷拒绝，我也顺坡下驴就算了。想不到茂爷还是答应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有了决定，于闲忐忑的心反倒放松下来，伸出鱼鳍覆盖到小智的手上，随后才示意了小茂一眼。
小茂会意，也伸出一只手盖住。两人一鱼的约定，便在几十只鲤鱼王的见证下，就此达成。
“鱼爷，虽然我们答应了帮助你，不过你却没有任何证明你自己能做到你所说的第五王，唯一王的证据在。”
小茂似笑非笑地看着于闲，眼中的战意毫不掩饰。
于闲有些好笑。
“哦？听你的意思，是准备跟我干一场？”
“对！即便我们还没有精灵，我们也希望能够和你打上一场，至少我们能够从这场战斗中可以初步地对你的实力有个了解。”
于闲笑得更欢。
“行，听你们说还给我准备了秘密武器。小智的秘密武器饭团我已经见过了，嗯，威力。。。还不错。说实话，你的招式模拟机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太好了，这是要开始小精灵对战了吗！啊啊啊，我全身的血液都已经沸腾起来了。”
于闲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智已经充满干劲地跳跃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完整的饭团已经重新被抓在手中。
“开始吧，不过既然你们挑战了我，就要做好挨揍的准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哼！谁揍谁还说不好呢！可别现在话说的这么满，等下下不来台。”
“对啊，妈妈的饭团可是不会输的！”
两人一鱼相视一眼，各自散开。不得不说，在小精灵的世界人类的体质确实是好，这才给予了他们与小精灵直接战斗的资本。
“别说鱼爷不给你们机会，我是主人你们是客，就由你们先攻。”
于闲轻笑一声，鱼鳍摊了摊，做出一个礼让的姿势。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小智！”
“收到！去吧，妈妈的美味饭团，就决定是你了。”
不用小茂下令，小智起手便是一个饭团丢了出去。黑白相间的饭团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阵风声，笔直地朝着于闲砸了过去。
“呵呵，就这点实力的话，可是连碰都碰不到我一下的。”
于闲轻蔑地看了两人一眼，鱼尾在地上轻轻一拍，便向左边侧滑过去。
“上当了，好机会！去吧，寄生种子。”
看到于闲的动作，小茂的眼前一亮。
就在于闲避开的第一时间，小茂已经预判出了于闲的落点，一发寄生种子激射而去。
“得手了！”
“得手？开玩笑，小儿科罢了。”
侧滑中的于闲将鱼鳍猛地插入沙地里，身体因为惯性腾空而起，竟然以插入沙地的鱼鳍为圆心，在空中形成了一段圆弧，轻而易举地便将小茂认为势在必得的寄生种子躲开。
“还不够，还不够，妈妈饭团两连击。燃烧起来吧！”
“干的漂亮！”
旋转中的于闲还未落地，小智已经再次发动了攻击。
180°后转帽子，棒球投球式，一气呵成。
敏锐的战斗意识，就连一旁的小茂看了都忍不住称赞了一声。
“呵呵，有点意思。”
空中的于闲看着一高一低飞来将自己锁死的饭团，身上的血液也开始沸腾起来。
“水枪！”
水柱喷口而出，直冲沙地。原本倒悬的于闲，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竟然冲天而起，将死局巧妙地化解开来。
“小智，三米半，3点钟，9点钟位置！”
“明白！去吧，连环饭团攻击！”
“这个配合。。。是怎么做到的？”
于闲皱起眉头，心头的轻视完全消失。眼前的智茂二人的配合，已经远远超出它的想象。难不成这是因为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的缘故，所以配合起来反倒起了奇效？难怪有句话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躲不开了。
于闲心中做出一个判断，随意地选了个方向，朝着3点位置落下。
“成功了！去吧，种子机关枪连射！”
小茂打了一个响指，随后一摇摇杆，发射出一连串的种子攻击。
因为是机器发射的缘故，种子机关枪后发先至，配合着先前小智丢出封锁走位的饭团，竟然直扑于闲脸庞而去。
“守住！”
“砰！”
随着一声轻微的炸响，于闲面前出现一层薄薄的光幕。可是种子机关枪却并没有消失，仍旧飞速而来。
于闲守住的竟然是小智的饭团！
饭团攻击失效，力度却不减。于闲在这股力气下，被猛地拉开一段距离，竟然与本来已经要击中的种子机关枪又间隔了开来。
“火花！”
有了这段距离的喘息，于闲口中生出一股温热，随后一团火花从于闲嘴里喷了出来。
原本威力不小的种子机关枪，更是被火花附着，眨眼间便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于闲微微一笑，身子落入水里，溅起一团水花，对面是气喘吁吁的智茂二人。
毕竟还是孩子，虽然从开始战斗到战斗结束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可是对面的智茂已经满头大汗，精神已经明显跟不上战斗的节奏，小茂的招式模拟机里的备用种子更是消耗殆尽。
小茂看了看已经失去作用的招式模拟机，眼光满是复杂。
“我还会喷射火焰你信不信？”
耳边传来于闲曾经的那句话，小茂苦笑一声，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
“火花啊，完全败了啊。”
19。成长的代价
随后的战局就开始被简化，当于闲有意无意地将对战的节奏减慢下来。进入了拉锯战的智茂再也没有和于闲分庭抗礼的能力，即便最后小茂也加入到了饭团的丢掷里，两人还是因为体力，精神的双重透支，双双败下阵来。
“还打吗？”
明明是淡淡的微笑，可是这笑容出现在于闲的脸上，却有种贱贱的感觉。
“当然要。。。”
“算了吧！小智！够了！”
“为什么！我还有力气，我还可以。。。”
“我说够了！”
小茂大吼一声制止了小智后续的话语，随后才微笑着搭上小智的肩膀。
“我们。。。输了。”
“小茂。。。”
小智有些不甘心地低下头，身子微微地颤抖着，语带哽咽，原本套在手上的黑色手套如今被揉成一团紧紧地握在手里。
一旁的小茂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心头的热血逐渐退去，只剩下冷冰冰的失败感毫不留情地袭来，天才变得比普通人更加脆弱。小茂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花，尽管脸上仍在微笑，泪水却不听话地落了下来。
即便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严格意义上的小精灵战斗，但是当最终的失败传来，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两个少年的心里留下了一道烙印。在他们十岁成年礼前三个月的这天，他们输掉了平生的第一次小精灵战，输给了一条鲤鱼王。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
可是小智用力过度颤抖着的双手，小茂隐隐刺痛的脑袋，都清晰地给他们下达了判决。小精灵战从来也不是只靠小精灵就能决定胜负的，训练家的体力，精神也将最为直观地传达给战斗的小精灵们。
训练家没有放弃，小精灵就不会放弃，反之亦然。
与其说他们输给了于闲，倒不如说是他们只是输给了自己。很多时候，旗鼓相当的小精灵都无法迅速地解决战斗，如果是这样，就会不可避免地进入拉锯战。
在那种情况下，小精灵的身心都会承受超越平常几倍的压力。而此时训练家的状态就会成为小精灵的最强后盾，在游戏中训练家的模型有很多，不过那也只是模型而已，就算转换了形象，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是在真正的小精灵世界，却远不是那么简单。并不是随便抓个精灵的人类，那就是可以算是训练家的。
但凡能够称之为训练家的人，必定有自己特有的长处。
就拿最简单的捕虫少年少女来说，因为他们的年纪很小，本身也很脆弱，远远没有维持战斗的体力和精神，加之所拥有的小精灵都是前期弱小的虫系。如果是在游戏里，那么他们无疑只能成为经验宝宝的存在。
可是现实呢？完全没有这么简单。
弱小的少年少女，弱小的虫系小精灵，往往更容易产生共鸣。因为涉世未深的缘故，很多时候少年少女保护小精灵的心情反倒会压过胜利的**。也正是因为这点，他们的规避口令会比其他人更有效。小精灵响应训练家的心意，即便是一只最简单的绿毛虫，也能在比比鸟的电光一闪下从容避开。
再比如常见的旅游者，擅长岩石系小精灵的山男。因为拥有强健的体魄，不但可以维持长时间的战斗，甚至在私下的训练中因为经常与小精灵对抗，往往更容易体会到小精灵的招式伤害，故而在对战中使用招式时拥有别人没有的强大的准确性和性价比。
同样是击败对方的最后一击，是用岩崩还是落石，在游戏里毫无区别。可是在现实中，小精灵的精神损耗却完全不一样。也许就是那一丝细小的差距，就是决定能否逆转战局的关键。
这才是战斗，训练家与小精灵共同的战斗。
没有小精灵，战斗不会存在。
没有训练家，战斗无法维持。
于闲有心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如今的它已经不是人类，即便在对战中它的内心也同样热血，可是它却有着两人永远不可能有的优先指令。因为它是训练家的同时，也是精灵。在真正的意义上，做到了小精灵与训练家的羁绊一体。
像智茂这样拥有领取初始精灵资格的人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那些初始精灵拥有强于一般野生精灵的灵性，只要培养得当，可以更轻易地和训练家心意相通。换个说法，便是他们已经领先在了起跑线。
不幸的是，相较于绿毛虫对捕虫少年，小拳石对山男的拖累，拥有领取资格的训练家反倒更容易成为精灵的拖累。精灵可能很优秀，训练家却可能脆弱无比。
就像眼前的智茂一样，如果不是因为和于闲的一场战斗。他们要多久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没人知道。也许就是在某一场重要的比赛中，他们就会因为身体精神的不支，先小精灵一步倒下。
试想一下，裁判宣判着训练家失去指挥能力，所以胜利者是道馆馆主的场面。那种耻辱非但是训练家的，也是小精灵的，也必将成为两者心中的嫌隙伴随一生。
通过交换得来的精灵不听训练家的话，也不单可能是因为亲密度低，还可能是因为训练家的实力不够。在游戏中，徽章的多少可以决定精灵听话的等级上限。
现实中也确实如此，徽章确实是训练家实力的代表，也拥有那种限制精灵听话等级的效果，不过这只是因为道馆馆主的针对。
就拿尼比市的小刚来说，没有徽章的挑战者和有徽章的挑战者不一样。拥有徽章数量的不同，又各自不一样。从小拳石，大岩蛇的组合到隆隆岩，大钢蛇的组合，完全不同。
这也是为什么徽章的数量代表了训练家的实力，因为越到后面获得徽章的难度越大。在取得八个徽章后的挑战，道馆馆主甚至会动用最大的战力。
于闲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地攻击过两人，只是让两人自己累倒。相对于击倒他们，于闲的做法显然更加残酷。可是于闲还是那么做了，小茂曾经说过于闲的拜托一点害处都没，其实答应这件事的本身已经是将难度从简单变成了困难。
获得遗弃精灵的认可，难吗？
难。
将自身的实力提升到驾驭遗弃精灵的程度，难吗？
难。
相比于发起战斗时的热血激情，战斗的落幕显得很是落寞萧条。智茂二人甚至没有和于闲多说几句，便闷闷不乐地受挫离开。
于闲望了眼两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感触。
成长的代价是惨痛的，就像是破茧成蝶，将身体撕裂开生出翅膀，再用尽全力破开虫茧，最后才是天空中的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