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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代价是惨痛的，就像是破茧成蝶，将身体撕裂开生出翅膀，再用尽全力破开虫茧，最后才是天空中的一道风景。
希望今晚过后，他们都会长大吧。毕竟这样的一条路，不加快他们的成长，根本毫无办法。
智爷，茂爷，但愿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于闲迎着微风，深吸了口气，忽然间觉得身上的担子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时候，回去了。
20。永不放弃，终至曙光
“村长爷爷，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站在树顶？这儿除了树还是树，也没什么好看的啊。风还这么大，真是一点都不有趣。”
朵朵撅着嘴，有些不耐烦地整理着又一次被大风吹乱的头发。脸蛋鼓鼓的，写满了不开心。
猫头夜鹰宠溺地伸出翅膀，将冲向朵朵的气流挡开。眼中的光芒，一如既往的睿智。
“呵呵，高处自然有高处的好处。站得高，目光才能看得远，也才能先别人一步发现它们发现不了的事。”
朵朵歪着脑袋，满是疑惑。
“村长爷爷，我不懂。”
猫头夜鹰也不解释，只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朵朵见状，也不再追问。树顶的清风吹过，将朵朵额前的发丝带起，露出头发下被遮盖的红宝石眼睛。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那个臭家伙，这都十天过去了，它真的还会回来吗？如果不回来的话，那么遗弃森林又该怎么办？
朵朵惆怅地望着远方，那儿是四王之一水领的领地。而水领也是四王中最为好战，凶残的存在。朵朵并不知道水领到底是什么小精灵，只知道它的名字叫水领，水中首领的意思。也许曾经的它只是一只很普通的水系小精灵，可是如今在被遗弃之后，已经成长为遗弃森林顶端的存在。
“你是在担心水之域的小精灵吗？”
朵朵收回目光，刚好对上猫头夜鹰的双眼。
“村长爷爷，你难道不担心吗？听说水领大人已经封锁了水之域的四周，本来水系小精灵去岸上避难就多有不便，现在有了这个封锁令，怕是能及时撤离的小精灵都十不存一了。”
朵朵很是担忧，身为心灵小精灵的它，本就比其它的超能系小精灵更容易捕捉到周围的情绪变化。它们厌恶人类的负面情绪，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通常会选择远离城市的偏僻地方作为居所，因此才有了拉鲁拉丝比较罕见的说法。
可如今，被遗弃的朵朵反倒是成了拉鲁拉丝里的另类。它住在森林里，是远离了城市，可是这里的负面情绪却一点都不比人类大型城市少。更无奈的是，它没有离开的自由，无法搬离这里。这也就造成了朵朵性格上的早熟，明明是胆小的性格，却偏偏稳重地可怕。
“担心？”
“担心是没有用的，越是危急的时候，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情绪左右。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在九死一生里抓住那一线生机。”
“呵呵，说起来，这还是那个老家伙教给我的呢。”
猫头夜鹰将脸上的眼镜取下，那副老式黑框眼镜已经很是陈旧，即便是保存地很好，也难掩上面的岁月痕迹。
“老家伙？村长爷爷，你是说你抛弃你的那个坏蛋吗？”
猫头夜鹰笑着摇摇头，目光中带着点点怀念。
“谁告诉你我是被抛弃的？”
“啊！那。。。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遗弃森林？”
“因为啊，那个老家伙已经不在了。”
“啊，村长爷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引起你的伤心事的。”
朵朵愧疚地低下头，它实在没有料到身为遗弃森林树村村长的猫头夜鹰，竟然不是因为被遗弃，而是因为训练家去世才留在了这里。
猫头夜鹰轻轻拍了拍朵朵的小脑袋。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我都记不住我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梦，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出过这片森林，那段在外面旅行的记忆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村长爷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我感觉地出来，你很怀念那段在外面旅行的日子。”
朵朵头上的触角微微发亮，那是它在接受猫头夜鹰情绪的标志。
“猫头夜鹰，使用催眠术！”
“去吧，猫头夜鹰，给它最后的意念头锤！”
“太好了，猫头夜鹰，是我们胜利了！”
。。。。。。
精彩吗？应该是精彩的吧。
猫头夜鹰微笑着，语气轻轻淡淡，很是柔和。
“朵朵，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那是不可描述的。只有亲自去经历了，你才会明白。不要仇恨那个抛弃你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友善的人类要比丑陋的人类多的多。”
“嗯，我会的。”
朵朵乖巧地点点头。
“可是村长爷爷，既然这样，为什么后来你会选择留在遗弃森林，而不是重新踏上旅途呢？”
猫头夜鹰抬头看着蓝天，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千奇百怪的云彩似乎在一瞬间幻化出一个微笑着的人类老人模样来。
“因为。。。我累了。”
累了？真是这样嘛？
朵朵怀疑地看了猫头夜鹰一眼，却没有再问什么。
猫头夜鹰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只是呆呆地看着云层，思绪飘了很远。
嘿，老家伙，你在那边还好吗？是不是还像个孩子一样热血地战斗，转头又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疼得呲牙咧嘴？
老家伙，我累了，心累了，我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送走训练家的悲痛。如果是你的话，怕是又要嘲笑我没有骨气了吧？
一直以来，我都相信着你。这一次，也是一样。你说过，永不言弃，就会迎来曙光。
可是已经十天过去了，那个孩子如果再不回来，遗弃森林就真的没救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再帮我一次吧。
猫头夜鹰闭上了双眼，眼眶的泪花被清风吹落，如同被人用手拂去一般。头顶的羽毛微微起落，仿佛在被抚摸。
“村长爷爷！你快看，是不是那家伙回来了！”
朵朵大叫一声，语气中满是激动。
猫头夜鹰猛地睁开眼，在第一时间便戴上了眼镜，紧接着双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目力在瞬间凝聚，就算是在最高的树顶，仿佛也能透过层层树冠的遮蔽，将地上的树叶纹路一览无余。
俨然是使用了识破技能！
在森林的石子路上，一条长相有些怪异的鲤鱼王正费力地一蹦一跳而来。在它的身上遍布着战斗过的痕迹，更是有不少地方还留有尚未干涸的血迹，显然是不久前刚刚受到的损伤。
是它，它真的回来了。谢谢你了，老家伙。
猫头夜鹰长鸣一声，随后展翅朝着于闲飞了过去。
“喂！村长爷爷，你先把我弄下去啊！”
对于朵朵的呼喊，猫头夜鹰却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笔直而去，甚至还在空中加了个速。
“啊！受不了了，你这个臭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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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封锁令，老子游个泳还被当成叛国贼间谍，是不是有毛病。你们等着吧，等我牛比起来了，我一定回去挨个揍得你们生活不能自理。”
于闲骂骂咧咧地前进着，身上时不时地传来伤口撕裂的疼痛。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十天时间，这等级都已经30多了，是不是提升地稍微快了点？不对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四王可不是路边宠，至少等级不能落下。
“不行，我得尽快升满级，再去挑战，这样才保险一点。”
于闲喃喃自语，暗自下定决心。话音刚落，就从暗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等级？那不过是个笑话！”
“谁？什么人！”
21。王的先驱者
遗弃森林，距离树村不到百米的小片树林中。阳光穿透云层直射而下，硕大的树冠如同滤网将阳光阻隔开，最后滤为点点斑驳洒落到地面。
树林间一片寂静，更是连一只野生小精灵的踪影都看不到。明明本该是生机勃勃的树林，如今却显得死气沉沉。云层移动，太阳重新高挂在天空，树林间的阳光愈加明媚，映衬着树林反倒愈发阴森。
一阵清风吹过，将原本的沉默打破。可是矮木丛发出的沙沙声，却没有给予于闲一点心安，反而是冷汗蒸发的寒冷让于闲全身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十分钟了，距离那个声音过去已经足足十分钟。
十分钟里，于闲从寻找声音的主人，到绷紧神经如临大敌。可是一连十分钟过去了，声音的主人非但没有出来，更是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于闲不想走吗？
不是的，它很想走。
可是每当它刚刚做出离开的动作，树林里就会出现一股有如实质的杀意聚拢到它的身上阻止它离开。
冷汗不停地出现在于闲的身上，又不断蒸发。那种一脚踏着鬼门关的感觉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至少对于目前的于闲来说，这种糟糕的感觉加重了不止一倍。
呵，这是报应吗？
于闲自嘲一笑，脑海里想起十天前和智茂作战的场景。自己也是这样，凭借自身的优势，将两个人逼到绝境，等两人自己崩溃。如今风水轮流转，在自己拼尽全力挣脱了水之域的封锁之后，竟然也沦落到了被人逼得身心俱疲的地步。
最可怕的是，对方到现在连面都没有露过，仅凭一股气势便将自己压制至此。
先前因为等级提升带来的一点儿得意如今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上的伤口已经微微愈合，不再流血，这算是唯一能带给于闲安慰的事情了。
有一点奇怪的是，按照于闲的水分消耗程度，其实早就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即便是王者资质的鲤鱼王，应该也不会毫无脱水的征兆才对。最起码，作为一只水系小精灵，在大量消耗体内的水分之后，先不论精神能否撑住，身体本能地就应该对水源出现一种渴求。
可是于闲却连一点渴意都没有，这并不是它在死撑，而是真的就是一点都没有，就好像那些冷汗不是从它身体里出来的一样。
又是数十个呼吸过去，于闲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长时间用鱼鳍支撑身体的行为让于闲的身体不堪重负，已经趋于极限。
不能躺下，绝不能躺下！陆地上的鲤鱼王侧躺是最愚蠢的行为，那样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于闲咬破舌尖，鲜血溢出嘴角。舌尖的疼痛让它精神一振，可是这却不是长久之计。这种通过损伤自己来压榨身体潜力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竭泽而渔，饮鸩止渴的行为。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于闲也不想使用这种方法。
“咦？想不到你这小子还算是有些能耐，竟然能撑这么久。”
就在于闲的脑子里出现一阵昏沉时，那许久不出现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于闲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冲淡晕眩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针对我？”
话音出口，满是沙哑，这俨然就是喉咙长期干燥的缘故。可是身体却没有一点缺水的征兆传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闲很想去弄清身体怪异的真相，因为这给它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它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感知力，它就像身处在一个阴谋中，这个阴谋足以让它活活渴死，却还以为自己从未缺水。
可是时间却不允许于闲去寻找答案，它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了解对方对自己出手的缘由。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回答它的意思，也并没有现身。
于闲犹豫了下，再次出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不敢出来，难道是怕了我？”
“怕？呵呵，真的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好笑的词语了。如果我不见谁，都是我怕它的话，那么我怕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于闲双眼瞬间收紧，就在声音主人出现的那一刻，于闲全部的注意力全部聚集到来人身上。
通体蓝色的肌肤，额头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珠子。眼睛虽小，却炯炯有神。头顶长着四根凸起的尖刺，嘴巴又窄又长。修长的四肢，显得异常有力。手掌上有三根指头，脚有四根趾，三前一后。手指和脚趾间的蹼呈白色，最让人在意的是那白色的指甲，阳光在上面流转，锋利异常。
“哥达鸭？”
我也没惹过它啊，听说这还是种和善的小精灵，在前世的图鉴里，甚至常有救助落水人类的资料在。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家伙会来对我出手？
“很疑惑？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对你出手？也是，弱者就是弱者，死到临头不是为了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