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老爷,绘春小姐闹了一阵子,后来心娘去了,就好了。”红笺虽是如实,可也是简化了,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心娘?”顾寅凯的眼睛里透出些许的疑惑。这个名字……
“哦,是大少奶奶。”红笺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失了礼仪,忙改口。
“原来是她。”顾寅凯似乎想起了什么,半年前自己被困朝堂,书信与颜氏以银两打点,颜氏曾在回信里提到过,说是有庙中求签说须得给大少爷娶个什么人入府,方能化煞。似乎还记得说是在城北的破庙娶了个乞丐……似乎就是叫“心娘”。
一直以来以为是个笑柄,无论当初是出于什么心态,算是病急乱投医吧,银子也花了,关系也奔走了,当然,人也娶了。
虽然从未见过这个“心娘”。
不过,一个乞丐……
后来,颜氏在书信中提到,“没有排场,只是简单的花轿,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一直弃置兰苑。”
“她……还好吗?”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问,顾寅凯就这样开了口。
“下贱的胚子,登不了大雅之堂。府中连下人都瞧不上她,不过是在兰苑衣食无忧罢了,前些日子还差点自行了断。”颜氏酸酸道。
“放在兰苑也好,身份虽然差了些,可毕竟是咱们定北侯府娶进门了,平日里找些空闲多教教规矩,以免日后真要出门丢人。”顾寅凯顿了顿筷子。
“老爷说的极是。”颜氏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规矩……
“你自己吃吧,我去瞧瞧绘春。”微微吃了几口,顾寅凯满腹心事。毕竟绘春再疯,也是他的骨肉。
“我陪老爷同去。”颜氏忙要起身。
“不必了,我不在,你受累。我顺道先去馨园坐坐,再去看绘春。”顾寅凯说罢,抽身离去。
“三夫人,晚上了。”柳儿一直伤着,卧床不起,絮儿从旁伺候着,轻声提醒着时辰。
“绘春难得睡得如此安静,去请心娘吧。”素锦轻轻抚了抚绘春的手掌。
好香啊!
絮儿尚未进兰苑的院子,老远就问道了一股浓郁的香气。
她不知那是鸡油葱花千层饼的味道。
轻轻敲开木门,“大少奶奶,我们三夫人请您去芳园呢。”
“哦,来了来了。”沈心怡嘴里叼着半块大饼,匆忙起身。
刚要随行,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到厨房里将剩下的大饼包上,旋即同行。
“耐耐,看家哈!”(新书,求一切点推收呵护)
030 上门
“吃饭了吗?”沈心怡问。
“还没。”絮儿不知所措。
虽不曾和兰苑这位打过交道,可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少奶奶。
出门不换衣裳,不施粉黛,头发简单却也别致……嘴里还吃的,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好香!
“给,拿去吃。”沈心怡从怀里打开包裹,递来一只饼。
絮儿彻底愣了。
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大少奶奶给的?当街吃东西?
“拿着啊!不然都凉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这多着呢,回头带点给你们三夫人尝尝!”沈心怡见她不要,麻利的将饼塞到絮儿手中,旋即再次将包袱包好,重新塞进怀里。
好直白的话,却是从未有过的暖心;好豪迈的话,却是从未有过的舒心。
絮儿接过饼,见沈心怡嘴里依旧在嚼着,不由也小口品尝了下。
真香啊!刚才就是这个味道吗?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少奶奶,奴婢叫絮儿。”絮儿只当是自己从未去过兰苑,沈心怡不认识。
“絮儿,还怪好听的,那你肯定有个姐姐,叫柳儿对不对?”路上无聊,沈心怡开始胡扯。
“大少奶奶好聪慧,三夫人那还真有柳儿,不过柳儿不是奴婢的姐姐,只是和奴婢一同犯了错,是被送去伺候三夫人的丫鬟。”絮儿低下头。
“我看三夫人挺好的,难道你们还不满意,要不来我这服侍我?怎么,跟着她还受委屈了?”沈心怡玩笑。
“不不,三夫人对奴婢们都很好,只是三夫人……”絮儿话里有话,却是不说。
“你是觉得三夫人不得势,所以你们也常受人欺负,抬不起头?”
“大少奶奶怎么什么都知道?”
“嗨,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真把你们送到大夫人那里,怕是一天到晚紧张兮兮,早晚变蛇精病!”
“蛇精?”絮儿似乎不明白。
“吃过酸葡萄吗?”沈心怡不接茬。
“吃过,好酸的。”
“吃过甜苹果吗?”沈心怡想,此时大周应该还没有柠檬。
“吃过。”
“那你是喜欢酸葡萄,还是喜欢甜苹果?”
“当然甜苹果。”絮儿不假思索。
“这就对了。所谓‘酸葡萄心理’是指自己努力去做而得不到的东西就说是“酸”的。比如:别人有好东西,我没有,又很想要,但实际上我不可能得到。这时不妨利用‘酸葡萄心理’,在心中努力找到那样东西不好的地方,说那样东西的‘坏话’,克服自己不合理的需求,缓解内心压力。‘甜苹果心理’就是认为自己的苹果就是甜的,‘甜苹果’是指自己有而摆脱不掉的东西就是好的,要学会接纳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优势,千万不要轻易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如人,好好保护自己的甜苹果。”沈心怡讲完。
“大少奶奶,您是说,我们三夫人是甜苹果,大夫人是酸葡萄?”絮儿开窍了。
“珍惜自己拥有的。”
“大少奶奶,听您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就不难过了呢?”
“快吃饼!”
“大少奶奶……”
一主一仆快步走着。
馨园那边,顾寅凯稍稍坐了片刻便要起身。
“爹,孩儿随您同去,孩儿也惦记绘春妹妹。”顾言诚起身相随。
“走吧。”顾寅凯没反对。
父子二人到芳园时,绘春依旧在睡着。
“老爷。”素锦受宠若惊,起身、跪地。
“快起来,绘春如何?”
“还在睡,絮儿去请心娘了。”
“心娘?”怎么又是这个名字?她会瞧病吗?找她来做什么?顾寅凯迟疑了。
“爹,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绘春犯病了,一个人跑到冰潭上,多亏心娘出手相救。这次,绘春再次犯病,大夫人让拿绳子捆,依旧是心娘几句话就给治好了。”顾言诚从旁兴奋道。
“心娘?”顾寅凯再次反问。
“哦,是嫂嫂。”顾言诚忙改口。
大夫都束手无策,她几句话就能给治好了?
“她……会开药?”顾寅凯问。
“不曾吃药,真的是几句话就好了。”素锦从旁应道。
正说着,絮儿带着沈心怡进门了。
“老爷!”絮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老爷?
沈心怡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屋子里素锦她自是认得,绘春安静的躺着,站着的这两个男人,年轻的言诚她认得,这个“大胡子”……
“大胡子!”耐耐的声音再次跃入耳际。
大胡子!定北侯?他是老爷!
沈心怡突然犯过想来。
此时,这才注意到顾言诚站在一旁,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做手势。
哦,跪!
“心娘见过老爷。”嘴里说着,腿上跪着。
心娘?这个女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心娘?!
顾寅凯也是初见沈心怡。
简单的衣着,没有配饰,不施粉黛的脸干净瘦小,眼睛纯净明亮,自有股独特的气质在其间。
“你……就是心娘?”顾寅凯再次确认。
面前这个女人,怎么都和颜氏信中所言的小乞丐,下贱胚子挨不上边。
敢情这老爷也没见过我啊!沈心怡心中一乐。
“回老爷,正是。”还是老规矩,比着大夫人喊,省的叫爹拗口。
“心娘,快来看看绘春的情况。”素锦一见沈心怡来了,兴奋得哪还顾得上老爷,一把拉过沈心怡。
“放心。”沈心怡微微拍拍素锦的手。
“绘春,我数一二三,该起来了。”数字数完,又是一声响指,绘春真的睁开了眼。
“爹,您回来了!”绘春起身,乖巧的问候。
还……真好了!
真的只是一句话!
顾寅凯彻底愣住了。
“大家还未吃饭吧?我这做了些饼,带来大家尝尝。”这边床前正父女相逢正情感交流,那边沈心怡早已热情的送上大饼。
怀里的温度暖着,包裹打开,香气四溢。
绘春睡了一下午真的是饿了。
“好香啊!”
“这是……你做的?”顾寅凯再次怔住了。
“来来,见者有份!大家都吃,这饼得趁热!”沈心怡豪迈的发着饼,当然也少不了顾寅凯和顾言诚。
看着金黄诱人,似乎还层层起酥。咬一口,葱香、油脂四溢可口。
从未吃过这么美味的大饼。
她……真的是“心娘”?!(新书,求一切点推收呵护)推荐好友的文:
'bookid=3388931;bookname=《玉毒》'医毒无双。
031 出门
当初定北侯举家迁至咸阳别院,除了是为最坏的打算做提前的准备,当然还有低调行事、掩人耳目。
如今,朝堂官司了结,顾寅凯却又是书信一封,意欲今年留在咸阳过年。
树大招风,坐拥兵权和政权的顾寅凯深知,虽一波刚平,却是要坐等风平浪静。
“你……会瞧病?”看惯了大风大浪的顾寅凯,第一次在家中心潮澎湃了。
“不会。”沈心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嗯?”顾寅凯的眼睛微微虚闭,露出端倪的神色。
“前些日子误去了趟地府,稍学了些岐黄之术,只是皮毛,登不得场面。”沈心怡平静的抬起头。
她的眼睛真干净啊,干净得让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哼,邪门歪道。”颜氏不知何时进门的,冰冷的走到顾寅凯身旁,端正坐下,“老爷,这有何奇怪?有人自缢不成,反说小鬼上身;有人投河未遂,便说河神不收。闹剧到终结,不过是骗人的把戏,都是些巧合罢了,时候到了自然丢人现眼。老爷又何必放在心上?不过一个乞丐,只是凑巧了在城北破庙!”
高高在上的定北侯大夫人,自然不信邪。对于沈心怡,自然也是藐视到极点。
正好,反正和尔等迂腐不堪也谈不来什么自我、本我、超我,说多了更是会被当做满口痴语的疯子。
索性你怎么说,咱就怎么配合,只要吃喝不少,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
沈心怡的余光瞥了瞥眼睛长到天上去的颜氏,心中一阵暗嘲:更年期提前的老女人!
一晃,七日的禁足便在沈心怡的瞎琢磨中度过。
继五子棋后,又找了宣纸画了手工扑克牌。
两个人可以玩五子棋,自然也可以玩牌。
斗地主、掼蛋虽人手不够,却丝毫不妨碍比大小、小猫钓鱼。
终日没完没了的玩棋牌,有时下人经过,竟看到里面的人,或顶鞋底,或面上贴纸条,欢笑声不绝于耳,不由皱眉:“疯了,疯了,真是跟着傻子,人也疯了!”
耐耐的记忆力超强,每种玩法、招数,只教过一遍,就可烂熟于心。
七日,已是远超沈心怡之上。
于是。
“耐耐,我们不玩这个了好不好?”沈心怡贴了一脸的纸条,哭丧着脸哀求。
“不好。”耐耐正在兴头上。
“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换种引诱方式。
“好!”兴奋的扔下手里的扑克。
八岁的男孩,正是贪玩的时候,侯府别院再大,也圈不住一颗玩比天高的心。
“说走就走!”沈心怡一把扯下脸上的纸条。
对了,要去报备。
沈心怡一想到前些日子险些挨打的屁股,颜氏那张面瘫冷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什么?你要出门?”福园里,颜氏依旧漫不经心的撇着她的茶碗。
“正是。心娘记得大夫人说过,若心娘想出门,须得和大夫人报备。”
哼,还挺记事的。颜氏的眼角浮出一丝轻蔑。
“不许。”
“不许?”
意料之中,不过沈心怡还是重复了一遍。
“侯府中人,不比市井乞丐。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颜氏冷冰冰道。
“谁要出府啊?”正说着,顾寅凯挺拔的身形随着他那洪亮的声音一起出现。
“老爷,您起身了。”颜氏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