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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他们停止招工我们再去，那时候更好制定保护费的价码。”
“行，就照你说的算。”
黄振宇没有告诉黄振彪的是，他之所以想要再等等，不是他嘴里说的那个理由，他是怕出事。
他这次在蒙市可是听了不少奇闻异事回来的。
其中不乏警察想方设法覆灭黑道的曲折故事。
在他看来，这次来顺远开厂的投资商，若是旁人牵头过来的也就罢了，偏偏是新调来的公安局长，这不能不让他深思，不能不让他不谨慎。
当然，他更希望是他杞人忧天，毕竟顺远只是小城，能引起上面重视的可能性很小。
等到第三批罐头出货的时候，第一批蜜饯也生产成功了。
味道出乎苏月意料之外的好。
这天是星期六，她和三个小包子藏在凌寒睿的焦土空间进了罐头厂。
她一边品尝新出炉的蜜饯一边向在空间外工作的凌寒睿诉说自己的想法：“阿睿，想不到顺远的水果品质这么适合加工，这蜜饯与我空间出产的几乎没区别。一定很好卖，你们可以加大生产规模。”
“嗯，订单已经积压了，真没想到蜜饯也这么好卖。”
他们的蜜饯订单是在推销罐头的时候顺便拉的，想不到那些供销商那么有眼光，尝过罐头就知道他们的蜜饯味道好。
苏月了然地一笑：“这个不稀奇，主要是价廉物美的东西太少了。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去晴水办几个食品厂，专门生产各种美味小食品。”
“可以，这个主意可以有。”凌寒睿用意念看了一眼苏月，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还是将目光放在顺远吧。月月，我想继续招工，你知道，罐头厂虽然大，但针对顺远的人力资源来说，并不够看。”
也就能唬住心术不正的九人帮。
要知道，他办厂的初衷除了给九人帮挖坑以外，带领顺远人民奔小康更是重中之重。
当然，他也不亏，这将是他的资产，挣钱并不少的产业。
苏月略作思谋：“那就继续招工，罐头加工厂和蜜饯加工厂容量不够的话，你可以开玻璃制品厂、纸品厂、塑料厂，自己给自己供应包装。对了，你还可以承包果园。”
“承包果园？这里的农民以种田为根本，怎么会将果园承包给我。”凌寒睿觉得苏月是在逗他玩。她出了那么多好主意，开开玩笑也是应该的。但苏月说的那么严肃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凌寒睿只得郑重对之。
苏月看出凌寒睿的茫然，哈哈一笑，继续说道：“你可以改变承包的方式啊。果园承包后，你提供技术，然后高薪聘请果园的原主人帮你管理果园，还可以给他们进工厂做工的优先名额。当他们觉得将果园承包出去比自己种划算时，有什么不可能？”
苏月的话让凌寒睿茅塞顿开：“月月，你脑袋瓜怎么这么好使？”
第三百一十三章 豪气
要不是孩子们在，凌寒睿真想进空间将自己聪明美貌的媳妇抱进怀里好好疼一疼，你说，她怎么能这么可人心呢？
苏月低头一笑，心想，我才不告诉你，这些是从后世照搬的呢。
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你一问，这些很正然就出现在脑海里。还有，顺远种葡萄的果农少，你要想做葡萄酒必须尽早做打算。”
“葡萄不好保存和运输，这是果农们没有种葡萄的原因。不过我听他们说，他们这里的荒山上野葡萄很多，那个可以做葡萄酒吗？”
“可以啊，不但可以做葡萄酒还可以做葡萄干。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你赶紧广告出去收葡萄。今年风声这么闹出去，明年种葡萄的人应该会多。”
“嗯，我这就让人去办。”凌寒睿一边说一边拨动电话。
“嘱咐上山采葡萄的人小心点，最好派人带着驱蛇药、驱兽药什么的陪同山民一起采收，对了，跟他们说，各色野果也要，那个做蜜饯最抢手了。”
“好好好。”凌寒睿一边答应，一边着人将苏月的建议变成现实。
除了承包果园的事暂时压着以外，收购野果、继续招工、筹办新厂的消息全部以最快的速度发了出去。
招工广告只是之前的延续，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
收购野果的广告一贴出去，兴奋的是广大穷苦民众，他们即刻进入了如火如荼的采收模式，当然，工厂方面的陪同呵护让他们感动万分什么时候他们的生命也被人怜惜了？
这样的结果是，工厂收到的野果的质量说不出的优质。
若说收野果和继续招工的事在九人帮那里波澜不惊，筹办新厂的事对他们来说就是惊涛骇浪了。
这一次，别说黄振彪和黄乾坤，就连一直处变不惊的黄振宇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本事真不小。”
丽丽歌舞厅黄振宇的休息室里，黄振宇听到黄振彪和黄乾坤带来的消息冷冷一笑。
黄振彪往自己二弟身边凑了凑：“是啊，想不到他们竟然这么能折腾？要不我们还是找他们要保护费吧？”
黄振宇还没吱声，黄乾坤先说话了：“这不好吧？当初可是写了收条的。”
黄振彪生怕黄振宇为收条所困：“收条不收条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咱就说现在是新规矩不行吗？”
黄振彪看着黄乾坤有些恨铁不成钢。
黄振宇看了看他俩，哈哈一笑：“你们都别急，保护费咱们肯定是要的，不过不是现在，等他们新厂的设备运过来再说，这样更好谈价钱不是吗？”
几天后，当罐头厂的新设备被打卡车运进来后，黄乾坤受命去了罐头厂一趟。
他以为他这一趟少不免与权东和孟晰费一顿唇舌，谁知去了一看，傻眼了。
罐头厂是运来了生产罐头瓶的设备和材料，可是他们将制作罐头瓶的流程加在了灌装环节上。
没有开厂，只加了一个车间。
没有开新厂，他新厂必须另给保护费的理由便荒谬了。
知道自己智商不如黄振宇的黄乾坤最后决定做牢靠事，暂时什么也不说，先回去问过黄振宇和黄振彪再做打算。
故此，他以路过看看为理由，与权东闲话了几句便遁了。
当然，他这一趟也没有白跑，他走的时候，权东让工人塞了好几箱罐头在他车上，土豪的豪气显露无疑。
这让黄乾坤对罐头厂的保护费更上心。
黄乾坤回去将情况对黄振彪和黄振宇一说，黄振彪立刻将目光转向黄振宇：“小宇，你看这怎么办？”
“怎么办？很好办啊。”黄振宇丢开手中的书，右手轻轻叩着沙发扶手：“那就不要保护费。坤哥，你明天去对他们说，我们卖给他们的水果全部提价三分。”
黄乾坤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三分？这也太多了吧？”
黄振彪也有些意外：“三分是原价的一半，他们能同意吗？”
黄振宇胸有成竹地一笑：“三分是个开口价，如果他们不肯，坤哥，你就一点一点地让步，记住，两分是底线。”
“好，不过二哥，我笨嘴拙舌的明天或许谈不好，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啊。”
黄振宇俊逸的眉毛一扬：“没事，你明天要是谈崩了，我亲自出马。”
“行，有二哥这句话，我胆气就足了。”
黄乾坤以为第二天水果提价之事少不得一番唇枪舌战，谁知他去罐头厂将事情对权东一说，权东立刻就答应了。
不过，随后赶来的孟晰皱着眉头一定要和黄乾坤就水果价格一事签一份字面合同。
黄乾坤觉得水果提价三分实是逆天，想了想，便以“顺远水果协会”会长的身份在合同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合同一式二份。黄乾坤签好合同，拿着属于他的那一份合同回去向大哥、二哥报喜时，一向处变不惊的黄振宇竟然有些气急败坏：“你是说，他们没有还价？答应的十分痛快？”
黄乾坤此时也醒悟过来，赶紧安慰黄振宇：“是啊，不过，孟老校看上去不怎么乐意。”
黄振宇气恼于自己的眼光短浅与判断失误，却不肯在黄乾坤面前示弱，他压住心中的愤慨，对黄乾坤挥挥手：“我知道了，坤哥，这件事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大哥有点事要说说。”
“好。”黄乾坤看出气氛不对，忙不迭地跑了。
等黄乾坤一走，黄振彪立刻凑到了黄振宇身边：“小宇，别生气，这是我们的地盘，想整治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气不顺，我决定了，过几天亲自和他们谈保护费的事情。”
谈判的这一天很快来临。
黄乾坤原是约权东和孟晰去丽丽歌舞厅或者别的酒楼谈这个事，结果权东以忙为理由将谈判对手请到了罐头厂的办公室。
没有饭菜，却有整箱的罐头摆在脚边，称着依然炎热的天气，倒不算失礼。
这是黄振宇第一次见到凌寒睿、权东和孟晰三人。
见到他们之前，他一直自恋又自信。
是黑社会又如何，他帅气、多金又有才，外面大地方的人他不比，也懒得比，但在顺远，他的确是王一样的存在。
然而，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自信，在见到凌寒睿三人的那一刻瞬间坍塌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相形见绌
黄振宇知道，他们几人，尤其是凌寒睿，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优雅从容绝不是他这几年恶补得出来的。
黄振宇这许多年来一直压制着的自卑瞬间在心底泛滥成灾。
这一刻，他很想撂挑子走人，可是，能走吗？肯定不能。
他只好装模作样地坐下，任黄乾坤磕磕绊绊地讲述他们此行的具体意图。
他以为对方不会同意他们将保护费开到一万五的无合理要求，就算同意也得费上一番唇舌，谁知这一次，权东和孟晰竟然再一次痛快的答应了，他们说，工厂效益很好，给得起保护费。
直到这个时候，黄振宇才发现三个人中最出色的凌寒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扣除之前的两千，黄振彪几人轻轻松松到手一万三。
可是手里捏着一万三，腿脚挨着临走时权东和孟晰硬塞上来的罐头箱，三人的心情恁沉重。
黄乾坤欲言又止，黄振彪藏不住话：“老二、老三，你们说，我们这保护费是不是要少了点啊？”
果然欲壑难填。
黄振宇苦笑作答：“今年就这样吧。对了，你们怎么看公安局新来的凌局长？我怎么觉得他不像个简单角色？”
说到凌寒睿，黄乾坤又想起了那天在凌寒睿家阳台上看到的曼妙身影和美丽容颜，兴致立刻就来了：“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挺随和的人，经常去我们歌舞厅玩，却从不叫小姐，不动真格的，但这个也算情有可原吧，谁叫他老婆貌比天仙呢。”
黄振宇打了个哈哈：“这么夸张？我看你是又看上人家了吧？哎，不对啊，你们不是说他近四十了吗？那他老婆年纪也不小啊？我说坤哥，你这搞什么玩意？”
“我说不清。”黄乾坤一双眼睛仍然贼亮：“你有机会看到的，看了就知道。”
黄振彪也一脸向往：“我也没见过他老婆，老三，有机会弄张照片给咱瞧瞧，看是怎么个美法。”
“好，这个交给我。”黄乾坤眼睛又亮了一亮，心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与黄振彪、黄乾坤的色胚心理不一样，黄振宇感兴趣的是凌寒睿的背景：“你们知道凌寒睿的背景吗？”
见黄振彪摇头，黄乾坤赶紧回话：“知道的不多，听徐谦说，他之前在郁城任公安局政委，后来因为得罪人被派到了这里。郁城是大城市，他调到这里说是升职，其实是明升暗降。”
黄振宇抬起头看着黄乾坤一脸认真：“坤哥，有机会多打听点他的事，这个人，我们要防着一点。”
“行，我会留心的。”
黄振彪拿到天价保护费之后，心情不但没变好，反而变坏了他被罐头厂老板的豪气刺激到了。
他这几天一有时间便往黄振宇身边凑。
黄振宇的心情不能比他大哥好，只是刺激到他不仅仅是钱，还有人。
兄弟俩这天傍晚凑一起绕着罐头厂说了一会子话，越说越郁闷，最后出了休息室，准备去包间喝酒解闷。
本来黄振宇的休息室也有餐桌，但黄振宇有洁癖，黄振彪不敢在里面撒野。
两人来到八号包间门口，正说着要不要多叫几个弟兄一起喝，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其他弟兄脑子比不上黄振宇，可万一能触动他灵感呢？
群众的力量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