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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就是告诉你们同事的那些。”说是忘记，但周清不想重新回忆妹妹惨死之状的神情足以说明，他并没有放下。
凌寒睿点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周清：“那就不谈那天的事，说点别的，你觉得记忆深刻的，不管与那天的事有没有关系都可以说。”
周清痛快地点头：“好吧，难得你想听。”
周清的话让苏月有些不解：“什么叫难得想听？”
周清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别的警察啊，包括你们前几天来的几个同事，都不爱听废话。”
凌寒睿回答的很巧妙：“嗯，不听废话没有错，可惜许多真相都藏在废话里。”
“呵呵，也是，我其实也不喜欢废话。”周清打了个哈哈，收起笑容认真看了凌寒睿两眼才郑重说道：“我觉得你和其他警察不一样，我想问问你，时隔这么多年你们重新调查此事，是不是也觉得当初弄错了凶手？”
“也？你也觉得秦少华不是凶手？”
“是啊，他认罪的时候我因为太愤怒没有细想，后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枪决了。”
“你说的没错，有人替他喊冤，所以我们打算重新调查这件事，不过，调查刚开始，为了不惊动凶手，我希望你能保密。”
“我知道，我知道，也谢谢警官对我的信任。”周清知道，他面前这位长相俊美的警察原本可以将调查之事瞒着他的。
“不谢，我只是表示我的诚意，也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肯定了，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说说，父母年纪大，老婆胆小，我不敢和他们谈这事，难得你今天想听，我就告诉你我的怀疑。”
凌寒睿姿态优雅地点点头：“你说。”
“其实很简单，我后来想起秦少华是晕血的，一个晕血的人拿刀杀人，还每人捅十几刀，我觉得不可能。他晕血晕的那么厉害，就算要杀人也应该会选别的方法。”
“你亲眼见过秦少华晕血？”
“嗯，和别人不同的是，他晕的不是颜色，是气味。他和小欢处对象时，记得有一次我的手受伤了让他给我包扎，他立刻就晕倒了。我以为他闹着玩，后来偷偷试了几次，发现他看见血不会有异常反应，但闻到血一准会晕。”
“我明白了，除了这些还有别的疑点吗？”
“有，不过另外那些只是猜测。他们说秦少华之所以杀人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我觉得不太可信。别人不知道，我就知道小欢对他是一心一意的，小欢死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分手，小欢死后他从外地赶回来哭了好几天。所以，小欢刚被害的时候我们没有怀疑他，后来他自己认罪我们只顾着愤怒没有想那么多。”
“小欢临死前手里有张照片……你认识上面其他几个人吗？”
“那张照片是小欢小时候在我们小姨家照的，是她和那里的几个小伙伴的合影，不过上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凌寒睿眼皮跳了跳：“你小姨，她现在住在哪？”
周清神色突然黯淡下来：“她前年胃癌过世了。”
“她的家人呢？”
“她家在成宁市，姨夫前年退休了，表哥接了姨夫的班在税务局工作。”成宁是蒙省的小城市，离顺远并不远。
凌寒睿拿出纸笔递给周清：“将他们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给我一份，我想过去问问照片的事。”
“好。”
他们又谈了一会，见实在没有有用的线索了，凌寒睿给周清留下他的电话，告辞而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没有预谋
周欢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
凌寒睿和苏月交换了一个眼神，牵着手一起向她走过去。
苏月走到一直呆呆站立的周欢跟前，取下墨镜和她对视一眼，重新戴上了墨镜。
周欢愣一下，瞬间激动起来：“你，看的见我？”
“嗯，我们是来调查你当年死因的警察。”苏月说着，接过凌寒睿递来的警官证亮给周欢看。
“不，你们是什么人都好，我就想让你们帮我一个忙？”
苏月与凌寒睿交握的手紧了紧：“那要看是你让我们帮的是什么？”
周欢语带凄凉：“帮我离开这里，我要出去。”
“你不能离开这里？”苏月意外了，她原来以为周欢站在这里不动是她的主观行为。
竟然另有蹊跷。
“对，我一动也不能动。”
“为什么会这样？”苏月扭头问凌寒睿。
“她被人下了符咒，要解咒必须去请庙里的大师。周欢，我们可以帮你，不过我们想知道你当年被杀的真相，你真的是秦少华杀的吗？”
周欢叹了口气：“当然不是，杀我的是李祥龙。”
仍然是苏月与周欢对话：“李祥龙？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小姨家的邻居，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过，我手上这张照片里就有他。”
“他为什么杀你？”
“那天傍晚爸妈和哥都不在，他来我家找我，十分气愤地告诉我他女朋友和秦少华有一腿，他说为了报复他们，他也要和我私下交往。我当然不答应，别说他说的话我不信，就算秦少华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可能那样糟践自己。我当即回绝了他，因为心情有些郁闷，说话态度不好，最后我们吵了起来，然后不知道他怎么会拿出了刀子。”
“他没有留下线索？”
“那天我爸妈和哥哥都去小姨家吃酒去了，李祥龙应该知道那天我家里只有我一个才去找的我，他杀死我之后，将现场清理的很干净，还将我的尸体抛去了小区后面的树林，所以，我想，我的父母和哥哥到今天也不知道我是在家里被他杀死的。”周欢说完，眼角趟出一滴血泪。
“别难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会遭到报应的。”
周欢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温暖宜人：“嗯，我知道，所以老天爷带你们来了。”
又是一个没有戾气的鬼可怜鬼，让苏月不禁有些动容。
看出苏月的情绪变化，一直保持沉默的凌寒睿说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帮你解除符咒的。”
“你……”周欢惊恐脸：“你也能看到我？”
“嗯，看得到。我们先走了，顶多三天来看你。”
“我已经等了十多年了，不介意再等三天，不过，你们一定要来啊。”周欢的性格很可爱，不过想想大大咧咧的周清，周欢心情开朗并不是件让人奇怪的事情。
驱车来到另外的街道凌寒睿才告诉苏月，其实他自己可以帮周欢解符咒，不过需要回去做一些准备。
“你也会？从哪里学的？”
“我昨天刚看到的一本《解咒秘典》，就这个。”凌寒睿说着从空间度出一本古籍递给苏月。
苏月惊喜地接过：“还有这种好东西，好吧，让我也看看。”
凌寒睿没有亲八三去成宁市，他派人将周清小姨夫和李祥龙家的情况摸了个底，然后在确定李祥龙和另外三位受害者都认识后，让人秘密逮捕了李祥龙。
让人意外的是，李祥龙没有过多狡辩，当审讯他的警察将他杀死周欢的真正案发现场和经过说出来，他当即认了罪，承认了杀死包括周欢在内的四名年轻女性的事。
凌寒睿和苏月目击了警察审讯李祥龙的全部经过。
李祥龙认罪后警察问他：“周欢的死并非预谋，那么另外几位呢？你自己老老实实说一遍，这样我们可以酌情减轻对你的处罚。”
三十五岁，中等个子、微胖体型、五官端庄一点不像杀人狂魔的李祥龙先淡淡回答了一句：“每一桩都没有预谋。”
这句话说完，他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我做那些的时候一定是妖魔附了体，你们帮我找道长、找道长……”
李祥龙精神突然有奔溃的迹象，审讯无法继续，警察只好将李祥龙暂时关押了起来，并找来了医生。
李祥龙已经认罪，认罪书上也签了字，连环杀人案算是已经告破，但是李祥龙的精神异常和下在周欢身上的魔咒让凌寒睿觉得事情没有完。
但不管怎样，秦少华的冤屈算是洗清了，秦少华的弟弟交给“神兵”的委托算是完成了。
苏月知道凌寒睿一定会继续查下去，他手下能人异士多，她不为这些操心，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有一面之缘的周欢。
多可爱的女鬼啊。
第三天大清早，凌寒睿上班之前带着苏月去了顺远市西区一趟，帮周欢解了符咒。
苏月给周欢烧了一些纸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周欢，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周欢凄然一笑：“我先回去悄悄看一下父母亲人，然后会去秦少华的墓地看看，之后，就该去投胎了。”
“嗯，去吧，我们会祝福你的。”
回到车上，苏月有些不放心地问凌寒睿：“你说周欢会立刻去投胎吗？”
凌寒睿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应该会吧？她身上没有厉鬼的气息，应该不会去报仇，再说李祥龙已经伏法了。”
“不知怎么的我总有点不放心。”
“放心吧，就算周欢去找李祥龙报仇，那也是他该死。”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周欢这样多划不来。唉！但愿是我多心。”苏月其实是觉得周欢临走时的眼神不对劲。
只是，想到周欢是个鬼，她的眼神本来该凌厉无情些，她很快便释然了。
只是第二天早上，她的担心竟然成真了李祥龙在拘留所不知被什么东西吓死了。
苏月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听到后略微惊了一惊：“不会真的是周欢做的吧？”
“不是，我在她身上下了跟踪符，她昨晚没有去监狱，李祥龙的死与她没有关系。”凌寒睿有些忧心忡忡。
“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不过，这是蒙省第一起灵异事件，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
苏月这才放心了些：“但愿如此。”
她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突然无比怀念以前对鬼神无知无觉的日子。
第三百二十章 神出鬼没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李祥龙被吓死的事虽然没有找到原因，附近倒没有再次出现这类无法解释的事情。
远在郁城的小麒通常会在晚上八点钟左右打电话过来，有时候是给凌寒睿报告郁城魔修的情况，有时候是和苏月话家常，更多时候是和小包子们“培养感情”。
这难得的闲暇时光里，苏月与凌寒睿商量了一下，决定这个周末全家去蒙山深处探宝金秋时节，蒙山深处定然又是宝物遍地了。
想到这一次，她将会与爱人，与自己亲爱的宝贝们一同前往，苏月的开心无可比拟。
怕孩子们过于兴奋影响学习，苏月决定临行前一晚，也就是星期五的晚上再将去蒙山的事情告诉他们。
苏月计划的很好，可惜星期五早上于秋陌的一通电话让他们去蒙山的计划搁浅了。
于秋陌哭哭啼啼地告诉苏月，凌昭阳追捕凶犯时两条腿受了重伤，医生建议截肢保命。
于秋陌话没有说完，电话里传来了言美琴嘶哑的哭音：“苏月，求你救救昭阳，你要救了他，我从此给你做牛做马。”
言美琴的话一说完，电话两头的人全都泣不成声。
苏月轻轻抹去眼泪即刻给了言美琴肯定的答复：“二嫂你别急，我们这就回去。”
苏月去学校给孩子请假，接孩子回家的时候，凌寒睿红着眼眶安慰了电话那头的家人几句，随即安排回帝都的事宜。
局里请假的事可以缓一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样用最快的速度回帝都。
可惜“神兵”在蒙省没有飞机，凌寒睿思来想去决定动用他一直存在焦土空间的私人飞机。
这架飞机是他当年在m国执行任务时偷偷运进空间的，经过几年的改进已经改头换面。
里面的配置顶级先进，外形却与国产直升飞机一般无二，开出去并不容易引人注目。
凌寒睿谋定，给公安局副局长赵志伟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请假。
赵志伟是个老实人，没有问凌寒睿请假的原因便一口应下凌寒睿请假的事，在他看来，从没有请过假的凌寒睿请个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今可是金秋呢，这个季节它就是个请假吃酒宴客的季节。
孩子们对帝都之行很向往，他们的太爷爷、爷爷奶奶、哥哥姐姐等好多亲人都在那里，每一个他们都很想念。
只是可，当他们听说二伯出事后，几张小脸立刻绷住了，不仅凌可和凌安泪水涟涟，凌敏眼里也是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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