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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笑着迎过去：“奶奶，你在忙什么呢？”
三奶奶满脸是笑出来：“没忙什么，妮子你怎么这会子才来，奶奶可是等了一天。”
苏月见奶奶假装生气，连忙带来的东西递过去：“对不起奶奶，今天有点事忙晚了。不过我带了东西来赔罪。”
“你这妮子，嘴越来越巧。来奶奶看看，做的什么好吃的。”
“是山药肉饼，您先尝尝看，远方哥你也吃。”苏月见苏远方将生山药收好后洗了手，连忙递过去一个山药肉饼。
“好。妹妹，奶奶今天也给你做好吃的了，不过她一直藏着，你不来硬是不让我看。”
“啊？我现在来了，奶奶你的做的好吃的在哪？”
苏远方和三奶奶：“……”
苏月好像越来越开朗了，虽然不太习惯，可是真让人高兴。
“就在厨房的篮子里，远方，你快去拿出来，对了，不许偷吃。”
“我不是还吃着妹妹做的肉饼吗，有办法偷吃吗？”苏远方莫名有些郁闷。现在妹妹和奶奶关系是好了，可自己好像失宠了。
苏月看着苏远方假作生气的样子直乐，扭头见三奶奶慈爱的眼中似有泪花，连忙站起来给老人家捶背：“奶奶，我给您捶捶背，我手法可好了。”
“好好好……”
没捶两下，苏远方就拿着满满一篮子东西出来了。
苏月手里没停，眼睛却看了过去：“怎么这么多？”
“不多不多，咱月儿太瘦了，得多吃点东西。”三奶奶和苏远方将篮子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苏月才发现篮子里的东西比她想象的还多。卤鸡蛋、卤全鸡，煮咸蛋，肉干、桂圆、炒枣干……最让她意外的是竟然还有十几枚松花蛋。
第十一章 谜夜
“奶奶，怎么会有松花蛋？”
三奶奶看着苏月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片柔软：“我自己做的。”
苏月的惊喜立刻换成了欣羡：“啊？您怎么会做这个？您竟然会做这个？可以教我吗？”
现在这个时代松花蛋可是稀罕物，很难买到。
“当然可以。妮子想学什么奶奶都教。”
“好！卤鸡蛋、咸蛋什么的您都得教。”在苏月的记忆中三奶奶是相当能干的，不仅吃食做的好，好像还识字。真不知道三奶奶娘家是做什么的，总觉得她不像寻常农妇。
“好，什么都教。”
苏月和他们说了会话，见时间不早，便让苏远方送自己回家。
“嗯，晚上冷，快早早回去。”三奶奶一边麻利的帮苏月装东西，一边嘱咐苏月：“以后忙不过来就寻我去帮忙，女孩子家的晚上少出门。”
“嗯，知道了。奶奶再见。”
苏月给了瘦弱却干练的老人一个爱的拥抱，便拉着被她的行为惊到的苏远方出了门。苏月自然不准备和他讨论这个，她另有一件事想问问苏远方。
“哥，唐中旺的大儿子是不是叫唐振华？”
拎着个马灯笑容满面的苏远方见苏月突然问这个，心里猛地一咯噔，：“是啊，你怎么问这个？”
“我就问问，怎么啦？”
“唐家没一个好人。”苏远方看起来很紧张：“不对，你还是要告诉我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前几天听人谈论一个败类，名字好像就叫唐振华，我就想问问说的是不是他。”
“真是这样？不对呀，月儿，唐振华在外面当兵，你怎么会听说他的事，你在哪里听说的？说的什么？”
“呵呵，哥，你别那么紧张。我慢慢说给你说。我是前几天和戚玲姐一起去镇上时听说的。别人说的话太难听，我也不好意思学，反正就是人品不好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给你提亲呢。”
苏月：“……”
不过，这样的堂兄的确和亲哥没两样。苏月真心感动。
“没有，有我也不答应。不过哥，你怎么对他们家人那么大意见？他们家其他人不怎么样，老二唐振国应该还过得去吧？”
苏月这话一出口，苏远方立刻急坏了：“什么叫过得去，我跟你说他们家最坏的就是唐振国，唐振华坏是坏，可他脑子不好使。唐振国就不同，标准的一肚子坏水，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惹他。”
当然，万一惹到，他这个哥哥也不是吃素的。
“真的吗？看不出来啊？”苏月前世和唐家人并没有交集，并不知道唐振国是个什么样的人，只知道吴玉峰和唐振国好像有点交情，对他评价甚高。
当然，相较之下，她更相信堂兄的话。且不说苏远方秉性良善，并不喜说人是非，只从唐振国和吴玉峰是朋友这件事上说，他就对唐振国的人品高看不起来。
苏远方更加愤愤：“所以才说这小子危险啊。”
“哥，我信你的话，不过你也要相信我，我真的对他们家一点好感也没有。别说唐振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说唐中旺那些龌龊事，我也会离他们家远远的。”
“嗯，这就对了。”
“好了哥，我到了，你要不要进去和爷爷、爸爸说会儿话？”
“今天就算了，我还是先回去，奶奶年纪大了，我不放心她。”
“的确如此。对了哥，不如你和奶奶一起搬到我们家来吧？”
“这……”苏远方觉得这几天意外有点多，并且都与苏月有关，只是这些全是好现象，让他不忍心怀疑。
苏月见他愣住了，明白自己是急切了些，连忙说道：“也不着急，你有机会先探探奶奶的口风，过几天我亲自去说，可以吗？”
苏远方了然：“好，那我先回去了。”
苏月回屋时，南屋的灯还亮着，敲门进去和爷爷、爸爸说了几句闲话，便回了自己的卧房。
苏月很想在空间泡澡。不过空间里光天化日，没人她不习惯。想了想，索性先在卧房进了浴桶，然后连人带浴桶一起进了空间。
悠哉悠哉泡过澡，连人浴桶一起回卧房穿了一套单衣，苏月又进了空间。
泡过澡真舒服呀。
看来过几天去市里，她要多弄些实用的东西到空间。房子是暂时没法建，但买个帐篷用做洗澡间还是可以的。
前世她在晴水市住了六七年，对那里熟悉得很，哪些东西要去哪里买，她心里一清二楚。一天时间应该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办好。
做饭的时候她已经投喂过小白狐，这家伙除了那盘特意为它准备的生肉一口没动之外，熟食类每样都吃了不少，不过也许是年幼身体小的原因，它吃的不多。
知道它对生肉不感兴趣，苏月更高兴了。她知道狐狸一般喜食生肉，可是用生肉喂养动物，她总是感觉有些人。
让苏月觉得超级有趣的是小白狐对空间里的无形屏障很感兴趣，一有时间就靠在上面做沉思状，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陪小白狐玩耍了一会，苏月决定先睡一觉，本来她不想睡，她半夜还要去凌寒韵住的地方。
其实现在去更好，但爷爷和爸爸如果发现自己凭空消失，后果不堪设想。
还是先睡一觉。
为了避免睡过头，苏月决定坐睡。
她是医生，知道人坐睡腿脚容易酸麻，酸麻产生的不适感到了一定程度人会自然醒来。
前世因为工作需要，她经常坐睡，今天再来一次好了。
虽然空间里温度适宜更适合坐睡，可是小白狐总喜欢时不时来黏她一下，在里面肯定不那以容易入眠，还不如在外面。
苏月醒来的时候手脚酸麻得厉害，她轻轻锤了几下，等到手脚恢复知觉，去外屋看了看挂钟。时针指向凌晨一点，苏月松了口气，立刻进了空间。
小白狐已经睡着了。与苏月猜想的一样，它是靠在无形屏障上睡着的，看上去憨萌憨萌特别可爱，与狡黠一点不挂边。
她进空间只是想看一下小白狐，见它没事，放下心来，决定立刻去凌寒韵那里了。
苏月白天就想好了出门的方式，为了避免惊动爷爷和爸爸，她不走门，她要移动空间穿墙而出。
第十二章 接生
苏月认为：移动空间时脑袋里尖锐的疼痛虽然难忍，却也值得。
出门后苏月很快找准了方向。
她知道凌寒韵和另外一个女知青住在村口的学校里。
前世凌涵韵自杀后她和苏梅及刘雪娇一起去过现场。
凌寒韵是割腕自杀，她死后静静躺在床上的样子非常端庄高贵，给苏月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她被吴玉峰母子欺凌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好几次打消寻死的念头都是因为想起了凌寒韵优雅的死亡景象。
想到自己死后只能给世人留下一个丑陋可怜的印象，她不甘心。
凌寒韵前世死的很有尊严感，很唯美，苏月当时惋惜之余甚至有一丝羡慕。可现在苏月无论如何也羡慕不起来，她现在不羡慕任何方式的死亡。
不管死得多么优雅，死亡总是一件惨烈的事。尤其是自杀，逃避人生本身就还是一种狼狈，优雅只是表面现象。
她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凌寒韵活着，尽量活着，不管遭遇了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前世曾经那么艰难最后还不是苦尽甘来？
冬天的夜晚村子里静寂无人。苏月拎着马灯很快来到学校。
凌寒韵的屋子里亮着灯，这自然不算奇怪，小轩就快出世了，现在凌寒韵说不定已经小发作了。
苏月透过窗户纸上的一个小缝隙悄悄往里看，凌寒韵果然在里面，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孕妇。
除了凌寒韵，里面还有一个小巧玲珑、娇娇俏俏的年轻女孩，若不是她挺着个大肚子，苏月几乎要认为她是个未成年少女。
不过，即使怀孕也不能表示她已经成年。
苏月看着女孩惊慌而稚嫩的脸庞，进入记忆快速搜索模式。
这个女孩她是有点记忆的，叫什么不太记得了，却知道她的确是这里的知青，而不是来串门子的村民或客人。
苏月的记忆里这个女孩秀气文静，没想到这么小也未婚先孕了。
苏月暗暗叹了口气，重回空间准备草药，她刚才只准备了单人份的，现在得加成双人份的。
不久，小个子女孩先发作了。
两人的确早有准备，虽有些慌张，却也算有条不紊。
小个子女孩很坚强，她自己在嘴里塞了条手绢，痛得大汗淋漓也没有呻吟。
其实叫两声也没有关系，苏月知道学校宿舍现在只有她们俩住在这儿。
小石村七六年的时候只有四个知青，两男两女，两个女的住学校，两个男的仍住之前的知青点。
这些都是苏月前世从吴玉峰那里听说的。
凌寒韵应该没有接生的经验，不过她很聪明，也很勇敢，让苏月不得不怀疑，前世她是死于他杀而不是自杀。
不过她死后那么高贵安详，被谋杀的可能性不大。
两个孕妇在房子里折腾了一会，苏月从她们谈话中了解到一些基本情况。女孩叫刘娟，只有十七岁；她俩早商量好互助接生。
刘娟生产很顺利，不多时，凌寒韵就帮她接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孩子很乖，只是随便哭了两声就睡着了。
听说刘娟生的是男孩，苏月立刻呆住了：难道凌轩并不是凌寒韵的孩子？
难怪前世凌轩只与凌寒睿一个人走的近。凌轩也很少提他外婆家其他人的事。
竟然是这样吗？
不过就算是这样，凌轩也依然是她的“弟弟”。她可不是因为凌寒睿和凌寒韵才喜欢凌轩的。
凌轩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凌轩被凌寒韵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被子，苏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真好，小轩终于出世了。
母子平安，凌寒韵松了一口气，她刚要上床休息，突然一阵腹痛，老天，自己这是要生了？
不会这么巧吧？
不过，自己的预产期的确是这几天。凌寒韵连忙爬上床，被子没盖就低声喊刘娟：“小娟……小娟，我好像要生了……”
刘娟连忙抬头：“啊？凌姐，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小娟，你能帮我烧点热水吗？”
“好，我马上去。”
刘娟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穿上军装式棉袄就要下床，谁知还没站稳就倒下了。
凌寒韵吓了一跳，强撑着要下床：“小娟，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脚软，使不上力。”
刘娟在地上坐了一会，觉得好点，这才攀着床沿站起来。
“凌姐，你还好吧？”
“还能坚持。你怎么样，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