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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份后悔药-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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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竖着拎起来很长,白花花的,看起来怎么有点像高个子不穿衣服的人。。。。。。

    李汤霓吓得手一抖,把它甩在水池里,越看越像。

    过了半天,才颤颤兢兢冲洗了一下。另放了大半锅凉水,准备把它烫一下。

    可是体积太大,折腾了半天,整只鸡放不进锅里去怎么办?

    只能大卸八块了。

    李汤霓把鸡横放在砧板上,举起菜刀,只觉得浑身发软。从没干过这事,唯一的一次是和父母一起住的时候,见家里请的小阿姨剁过肉。

    做了几个深呼吸,心里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一咬牙一闭眼,手起刀落,剁在鸡脖子上。

    万万没想到脖子软绵绵的,一下竟然砍不断!

    但这一下子,已经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李汤霓吓得跳了起来,丢盔弃甲地逃跑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杀人!

    在沙发里窝了半天,她重又壮着胆子来到厨房。今天说啥也得把它做了,要不然曲南休回来,还不得被他笑死?

    可是举起菜刀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几经挣扎,没干过活的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一个大活人、大学生,竟然对付不了一只杀好的鸡,她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只得灰溜溜地先炒了两个自己会的简单的菜。想做个“贤妻”可真不容易。

    曲南休回来后,见她一个人闷闷不乐,问怎么了。

    李汤霓愁眉苦脸瞥了一眼厨房,沮丧地说:“我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曲南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全明白了,笑着说:“可是你会的很多东西,我也不会呀,比如上次,要不是你点拨我开拓渠道,我说啥也想不到。再说,你有这个为我做饭的心思,我已经很开心了。”

    “真的?”

    李汤霓的脸上偷偷露出了笑容。

    “真的,慢慢来。谁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呢?跟你说,我第一次下面条的时候,就是拿白水煮,以为汤卤就是往上倒酱油,我说怎么那么难吃呢!”

    “嘻嘻嘻,那你还不如我呢,我还知道拿西红柿和葱打个卤。”

    每次看到她没心没肺的笑容,小曲都觉得很开心,仿佛远离了世俗的繁琐和沉重,沉醉于她弯弯的笑眼,还有小梨涡和小虎牙。这样的笑容,他能看一辈子都不腻。

    同时他又觉得奇怪,为什么好多情侣,好的时候如胶似漆好似连体,看对方的眼神带着“掐死”你的温柔;可时过境迁,就看彼此都不顺眼,甚至反目成仇呢?

    难道爱情真的有保鲜期吗?

    那又是什么,让爱情过了保鲜期呢?

    可惜以他目前的阅历,没有答案。

    曲南休挽起袖子走到厨房,“咔咔”几下就剁好了。

    再没用多大工夫,色香味俱全的白斩鸡上桌了,连食谱都不用看。另外还有两个别的菜,加上李汤霓做的两个,一桌子看起来挺丰盛。

    李汤霓食指大动:“自从认识你以后,我都长了好几斤肉了,要照这么发展下去。。。。。。”

    “没事儿,长点儿肉手感更好。。。对了,”曲南休想起了什么,“好久没见严叔严嫂了,什么时候把他们请到我这儿来,一起吃个饭吧。”

    “好主意!前几天严叔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严嫂的包包卖得可火爆了!”

162 菊花脑蛋汤

    转过天到了周末,严叔严嫂应邀要来小曲家做客。

    李汤霓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曲南休去菜市场,因为他说那里的菜比超市新鲜而且实惠。

    李汤霓觉得怎么倒过来了。难道一个家里,不应该是主妇买菜和善于烹饪吗?

    脸上发烧。哎管它呢,自己不是还没升级到主妇呢嘛。

    “不知道他们喜欢吃什么。对了,严叔严嫂是哪儿的人啊?”

    曲南休答:“说是南方,具体忘了问了,就南方口味儿吧。”

    “南方口味儿清淡。。。。。。但是口味儿可能也会改。比如我本来应该是南方人,结果从一出生就被带到帝都养大,现在我的口味儿就很北京。”

    “你?不光是口味,你就是个地道的北京妞儿。”

    “地道的北京妞儿什么样?”

    “字正腔圆,气出丹田啊!”

    李汤霓不满意地说:“就这啊?会不会抓重点?”

    “还有呢——外冷内热,实在,不矫情,真性情,这回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有一点儿不太像北京菇凉。”

    “哪一点儿?”

    “地道的北京大妞儿,如果吃醋生气的话,是不是应该大大方方提刀来见?而你生气到极点的表现,就是沉默!”

    李汤霓想了想,不得不服气,这回重点抓得很好。

    忽然,她扯了扯曲南休的袖子示意他停下,自己跑到一个摊子前,伸手捏起摊上的几根菜叶子,惊喜地说:“呀,这是菊花脑,第一次在北京见到!”

    “菊花也有脑?”

    曲南休开玩笑地也抓起几根,碧绿碧绿的很是新鲜,一股说不出的素雅清香扑面而来。这东西他从没见过。

    李汤霓解释说:“这是南方菜,一般用来做菊花脑鸡蛋汤,清热解毒,那个味道很特别,吃完了一个小时都齿颊留香。我还是去南京玩的时候,在一个阿姨家里吃过两次,就老惦记着了。”

    摊主笑着说:“嘿嘿,姑娘好品味。这些菊花脑,是我老乡昨天晚上才从南方老家拔了,坐火车带过来的,还新鲜着,带着露水呐,我自己留了一把,剩下就这么点拿出来卖。”

    曲南休忙说:“那我们就都要了。”

    两人买好了菜,打车去接严叔严嫂。

    原本是因为帮助他们才得以相识,现在四个人却相处得格外融洽,好似一家人,去接他们,还有那么一点儿去见父母的感觉。

    结果,夫妻俩准备了大包小包要往那边拿,有各种吃的,还有好几个严嫂专门给李汤霓做的包,精美无比。

    残疾人出行格外不易,但是严叔一声抱怨都没有。

    “小曲啊,我们早听说你从学校出来,找了份工作,一直想问问你顺不顺利,但又怕打扰你工作,再加上我腿脚不方便,总是没机会来看你。”

    “这不是来了吗?以后你们什么时候想过来,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们出来透气。”

    夫妻俩在曲南休租的一室一厅里,仔仔细细地转悠了一圈,其间,严嫂一直打手势,严叔翻译道:“她是说,这里应该放个小柜子,这里钉个书架,那里摆个靠垫。。。。。。”

    还真像父母一样操心。

    末了,严叔在沙发上休息,另外三人去厨房里忙活。

    原来严嫂是烹饪的好手,有她在,原本打算露一手的曲南休都不好意思露怯了。煎炒烹炸,严嫂一个人统统搞定,两个年轻人只有在旁边眼馋的份儿。

    严嫂不说话,所以总是埋头干活,显得效率特别高。看来话多是提高效率的天敌。

    丰盛的餐桌,堪比年夜饭,但夫妻俩吃得很少,很拘谨,倒是不停地给两个年轻人夹菜。

    曲南休食指大动,腮帮子鼓得就一直没下去过。

    严嫂听不见,大家埋头吃东西就容易冷场,曲南休和李汤霓只好一边吃,一边有说有笑烘托气氛。

    严叔严嫂目不转睛看着他们两个,心里实在喜欢,同时觉得这一对年轻人男才女貌好般配。

    忽然,李汤霓想起了什么:“哎呀,咱们买的那一小把菊花脑还在袋子里,怎么忘了呢?我去做个蛋花汤。”

    不一会儿,她端着汤出来了,满屋子好像都是那沁人心脾的清香。

    严嫂怔怔盯着那汤看了一会儿,忽然啜泣起来,刚开始还强忍着,后来止不住地用袖子抹眼泪!

    这一幕把在座的都惊呆了,赶紧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

    她当然没法回答,也不打任何手势,只是哭,而且泪水好像越来越滂沱起来。

    曲南休和李汤霓有些手足无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严叔。

    严叔表情肃穆,叹了口气说:“叫她哭吧,她一定是看到这汤,想起了一些事。”

    曲南休和李汤霓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到菊花脑蛋花汤上,心想,这汤能有什么故事呢?

    严叔递给妻子几张餐巾纸,又说:“不光是因为这汤,还有看到你们两个,让她想起了。。。。。。”

    长得急人的沉默。

    “。。。。。。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也不瞒你们了,她是想起了,我们的闺女。”

    “闺女?”

    李汤霓惊奇地说:“从没听你们提过呀,她现在在哪儿?”

    曲南休冲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人家既然都哭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呢?别问得这么直接。

    李汤霓领会了他的精神,不吭气了。

    严嫂抽泣得更凶了,站起来去了洗手间,把门反锁上了,只听见“哗哗”的水声。

    借着这个机会,李汤霓又小声问:“严叔,要不你跟我们说说吧,我们也好安慰安慰严嫂。”

    “唉,我们两个,本来有一对双胞胎闺女。。。。。。”

    李汤霓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么巧?

    “生下来的时候,我们两个经济状况很差,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住的地方也很不像样,当时很发愁。想来想去,最后让一个好人家领养了。”

    李汤霓和曲南休异口同声:“领养了?!”

    “是啊,他的联系方式我特地记在一个本子上,可惜有一次搬家的时候,装本子的箱子被人偷去了,号码我们也记不住。所以,我们两口子才专门来北京,再苦再累也要在这里撑下去,就希望有一天能碰见那家人,打听打听两个女儿的情况。”

    曲南休问:“那她们俩现在应该多大了?”

    “巧的是跟小李同年,生的那天是农历4月4。你严嫂呀,最爱喝菊花脑蛋汤,怀着闺女的时候,那是她能吃到最有营养的东西了,所以刚才看到这汤,她就。。。。。。”

    李汤霓已面如土色。她知道,自己的生日农历8月8日是后改的,说不定真实的生日应是4月4。(也许李家人觉得这个数字不吉利,就顺手改成农历8月8日了。)

    她强做镇定问:“你们老家是南方哪里的?那家领养的人姓什么?”

    “我们老家在贵州滨河村,领养的那家人姓李。”

    滨河!爷爷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曲南休也早已听明白了一些,再细细打量李汤霓,的确跟眉清目秀的严嫂相似度很高呢!

    他用力搂住李汤霓的肩膀,无声地鼓励她。

    李汤霓初遇严叔严嫂的时候,看到男方腿脚残疾,又姓严,也不是没有联想过。

    但一是觉得怎么可能那么巧,二是因为自己的生母是健全的,而严嫂是聋哑人,所以她也没多想。此时才问这个问题:“严嫂听不见,是怎么回事?”

    “她原来好好的,就是因为两个孩子被抱走,伤心得夜夜哭,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原来,两夫妻克服重重困难,艰难跋涉来北京谋生,就是因为遗失了那张写着联系方式的纸片!

    天下何其大,相遇又是如此充满戏剧性,亲生父母可能已经在身边很久了。如今离真相大白似乎只差一声“爸妈”的距离。

    严叔又说:“把孩子送走之后,我们两个都很后悔,那是自己的亲骨肉啊,哪怕留下一个也好哇。那段日子过的,真的不敢再想。”

    曲南休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被李汤霓制止了。

    看她的脸色,好像并不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严叔严嫂看到李汤霓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自己闺女就好了,同样也这么大年纪,也姓李。

    曲南休打圆场说:“严叔,你们别着急,到时候我在网上发布信息,帮着你们找闺女。”

    “不要不要,”严叔摆摆手,“不要那样大张旗鼓的,也不知道闺女愿不愿意见我们呢。我们一丁点为人父母的责任都没尽过,如今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远远地看她俩一眼,就知足了。”

    这回换做李汤霓有泪如泉涌的冲动,她装作收拾碗碟,躲进了厨房。

    这么多年来,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在内心深处,她有些想见见生身父母,同时又有些恨他们。

    既然没钱养孩子,又为什么要生呢?*的冲动,就不能忍一忍么?

    这件事差点对她造成某方面的心理阴影,不过那次被浑然不知的曲南休,霸王硬上弓解决掉了。

163 48小时炼狱

    严嫂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情绪,泪迹也抹干了,一声不吭帮着收拾碗碟。

    原本和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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