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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妈妈在旁边有些担心:“小锦,我看可以了,今天挺累的了,就这样吧。”
“不,我还能走几步!”
罗锦年急于摆脱轮椅,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也急于让曲南休看到她的进步。可话音刚落,她就腿一软,一个趔趄向旁边栽去!
曲南休眼疾手快,加上原本就在全神贯注,早有准备,一把将她扶住!罗锦年的身体差点就整个儿倒进他怀里。
罗妈妈冲上去帮着扶,嘴里却喋喋不休地责备女儿:“你看,我就说你该休息了吧?你偏不听,结果怎么样?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吧?”
罗教授也刚好推门看到这一幕。
不过,这位科学家父亲的视角有些不同。他看到的是女儿即将倒入曲南休怀中那一瞬,满脸的惊喜和娇羞。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女儿非得叫今天本来没有辅导的曲南休,来看她走这两步路,他在她心里相当重要哇!
罗人雁不由重新打量了打量这个后生——长眉深目,气宇轩昂,肩宽背阔,玉树临风,一看就热爱运动。平时待人接物也彬彬有礼,守时又踏实。
嗯,不错,他在心里点了三十二个赞。
曲南休小心翼翼将罗锦年扶到轮椅上坐下,把她好一顿夸,夸得妹子心花怒放。
罗锦年转过脸去问父母:“爸,妈,今天我能自己走几步了,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下?”
罗教授说:“好啊,我的宝贝女儿想怎么庆祝?”
“爸,我都好久没出去吃饭了!”
“好,爸爸请你吃饭!”心领神会地转向曲南休,“小曲,你也一起吧。”
罗锦年期待的目光投向曲南休,教他实在不忍拒绝。可是,一会儿还约了李汤霓呢。他只得婉言谢绝,说自己还有事。
罗教授故意问:“这么晚了还有事啊,是不是约了女朋友?”
罗锦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追随着曲南休,片刻不离,生怕错过了他将要说出的那个“是”字。
“是约了人。”
“哦,”罗教授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小曲有女朋友了没有?”
曲南休笑着岔开:“您看我整天脚不沾地的,哪儿有那个工夫啊。”
罗锦年莫名地松了口气。
“哦,但我听说,你功课很棒,那一定是很会学习了!将来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不满您说,还想继续深造,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机会嘛,只要创造,一定会有。倾向于什么方向?”
“嘿嘿,脑神经科学。”
罗教授欣慰地一笑:“有志气!我每年都要带几个研究生,如果你有兴趣到我这里来,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
罗锦年在旁边心花怒放地等着曲南休答应,心中暗想,那我可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喽。
正在这时——“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
是罗教授的手机响了。
堂堂中科院院士,整这么一铃声,让曲南休与小锦相顾哑然失笑。原来是调皮的罗锦年刚给她爸换上的。
罗教授放下电话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必须得先走了,小锦,下次爸爸一定把这顿饭给你补上!到时候你随便选地方好不好?”
罗妈妈不甘心地把丈夫拉到门外训话了,目测又要爆发一阵小型地震。
罗锦年的失望溢于言表,垂着眼睑一脸落寞。
曲南休最看不得别人失望,尤其是这么娇弱乖巧的女孩失望。他认为强者保护和帮助弱者,天经地义。于是赶紧安慰她:“要不这样,我去给你买外卖,我们就在康复中心庆祝,也一样的。”
罗锦年的眼里重新亮起光:“好!”
曲南休按她的口味,在附近找个馆子,点了四荤两素一个汤往回拎,甚至还不忘打包了一个小蛋糕,让庆祝更有气氛。
还差一个路口就到医院了,忽然,“吱——”
一声长长的急刹车声,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路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齐齐回头,眼见着一个行人,被后面急速冲上马路牙子的摩托车撞翻在地!肇事者也同样人仰马翻。
祥和的夜晚就这样被打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肝肠欲断!
曲南休离得最近,他无片刻迟疑,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冲上去帮着救人,同时喊大家拨急救电话。最后一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完全失去意识的学生模样的受害者,浑身是血地被抬上了救护车,远去。
肇事者是个小伙子,伤得倒是不算重,被警察带走时一直捶足顿胸:“都怪他们劝我酒,我不该喝啊,我后悔啊!这回我完了!”
悲剧已经酿成,后悔又有什么卵用呢?
罗锦年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浑身是血、一脸肃穆的曲南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话说她平时想要站起来,必须扶东西,可此时一着急,竟然自己“蹭”地站了起来,还一气呵成地走了好几步,向曲南休扑去。
曲南休赶紧迎上去,只见她平时弯月似的笑眼瞪得浑圆,一脸惶恐:“曲南休,你出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刚才遇见一起车祸。摩托车司机酒驾,听说那个被撞的女孩,已经没有心跳了。。。。。。”曲南休的心情十分沉重,“对不起,我刚想起来,外卖不知道被我扔哪儿了。”
“原来不是你。。。。。。”罗锦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刚才吓得差点缓不过劲儿来,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也借他作为支撑让自己站稳,“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人回来就好!”
罗锦年没有李汤霓那样凹凸有致的身材,因为长期缺乏运动,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但也因为这样,更显得娇柔可人。
她羸弱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胸前,似乎还因为后怕而有些微微发抖。搂着她,就好像搂着一只温顺的小白兔,自然而然让男人生出了保护的**。
“duang!”
门开了,罗妈妈气势汹汹地杀将进来!
曲南休明明自知没干什么坏事,可也被罗母的气势镇住了,但他又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罗锦年会摔倒。
于是,“啪”,脸颊受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罗锦年悲愤交加:“妈!”
曲南休本是可以躲开的,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他没躲,也没解释,硬是忍着疼不吭声,一直扶小锦坐稳之后才松了手。谁让忍辱负重是咱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呢?
罗妈妈这才注意到曲南休满身的血迹,有点懵:“你这。。。。。。这是怎么弄的?我这一巴掌应该没这功力吧?”
37 北京大妈太有才
“妈!曲南休刚才遇到别人出车祸,他去帮忙去了!他怕我摔了才扶着我,你干嘛打他!”
罗妈妈突然明白了点什么,觉得刚才做的有点儿不大合适,可是,打出去的巴掌泼出去的水,难不成要自己承认打错了?
再说了,自家闺女才高二,还没谈过恋爱呢,这么乖巧,这么老实,这么容易被人欺负。。。。。。自己一直像老母鸡护仔儿似的护着她,生怕她被人占了便宜。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吧,刚才那家伙的咸猪手的确在闺女身上来着。这家教再好,今天也不能留了,自己才离开几分钟就敢搂搂抱抱,将来指不定会下什么毒手呢!
曲南休倒是可以理解罗妈妈的心情,默默地转身要走。
“站住!”一向对他很客气的罗母,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对这个“占女儿便宜的坏人”甩出最后通牒,“今天也算正常课时好了,截至到今天为止的费用,我明天一早会跟中介结清,以后你不用再来了!”
“妈!”
罗锦年已经快要哭了,只恨自己还走不利落,不然一定不顾一切追出去拦住他,替妈妈向他道歉。
进行康复训练以来,这么枯燥、与世隔绝的日子,曲南休是唯一的亮点,是她唯一的期待。
曲南休倒是很平静,从小到大,被误解,被羞辱,被轰来轰去,已是家常便饭。只不过有的人经历过这些,会变得自卑、怯懦、仇世,而曲南休却因为这样的挫折,被磨练得百折不挠,无比强大。更何况,别人如何看你、如何对待你,跟你要做个怎样的人,其中并无必然联系。
所以,“心态很重要”不是句废话!
他柔声对罗锦年说:“小锦,希望你早日康复,再见。”
“曲南休!”
身后传来罗锦年带着哭腔的喊声,还伴有罗妈妈的训斥声:“还叫!叫什么叫!一个女孩子家,跟男人搂搂抱抱,也不知道羞耻。。。。。。”
曲南休有点心疼小锦,可是他很抱歉,无法再为她做任何事。
他穿着一件带血的衣服走在马路上,感觉很不舒服,索性把t恤脱了。
初秋的天气有点凉,不过对身强力壮的他来说,还可以接受,因为他本来就是光着膀子长大的孩子,小时候大冬天的还打过赤脚。
别人脱没什么,裸奔都不一定有人看,但是他脱就不一样了。
duang duang duang,曲南休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这一光膀子,本市本年度车辆追尾的数字,骤然被拉高了好几个百分点!
再次经过刚才车祸现场附近,那里已经被警戒线封了起来。
罗妈妈的呵斥,在他心上并没留下多少痕迹,倒是那个出事的学生,让他很是挂念。对那家人来说,今夜注定无眠,也许今后的许许多多个夜晚,也将无眠;肇事者呢,多半要在悔恨中度过余生了。
后悔,那是一种多么无可奈何又残忍的感觉!就像没有早点向棱花表白;就像远离亲人考到千里之外的决定;就像幻觉中的黑衣大侠,抱着即将死去的女人,那种锥心刺骨的悔意!
奇怪,作为旁观者看着别人的虚幻的故事,自己竟也可以痛苦得这么逼真。自己很久以前,是否看过相关的小说或电影?又或许,那个黑衣大侠并不是别人,而是存在于内心深处的自己?
人脑真是台神奇的机器,还有太多未解的秘密。经过这么几次幻境的折腾,他竟然开始有些牵挂那位“无中生有”的屠天大侠了。
手机响的时候,他才停止胡思乱想,猛然记起,今晚本来约了李汤霓吃饭来着!
“喂,对不起,我给忘了,而且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改天再吃饭吧。”
他想到自己裤子上也沾了血迹,回头再把李汤霓吓着,再哭着扑上来,再不幸被她们家人看到。。。。。。自古以来,狗血的剧情总是扎堆儿上演的。
李汤霓来电:“曲南休,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啊。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曲南休故意模仿罗母的口气:“大晚上的,找什么找?女孩子家的,在寝室好好看书!”
说完挂了,继续压马路。
迎面来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手里捧着一大把花在卖。男孩不时吸溜一下鼻子,把流了一半的鼻涕收回去,可是转眼,鼻涕虫就又爬了出来,很像曲南休小时候。
男孩接连向两对不同的情侣兜售,都被拒绝了,马上开始物色下一位潜在客户。不知怎么想的,他朝孤身一人的曲南休走了过来。
少年被那两对情侣拒绝时,一脸失望溢于言表。若有爹妈疼爱,谁家娃会大晚上的,自己出来卖花啊!
所以当男孩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他要不要买花的时候,曲南休把血衣往身后一藏:“好,多少钱?”
少年受宠若惊语无伦次:“五块一支,三块两支。。。。。。”
“啊?”
“哦不对,三块一支,五块两支,哥,你要是买得多,我我我再给你便宜点!”
曲南休粗略一看,约莫三十支玫瑰。他翻出一张百元钞票给少年:“都给我吧,正好一百。”
少年一脸嫌弃地说:“哥,你数学好像学得不太好吧?”
曲南休拍拍他瘦弱的小肩膀:“我的意思是,零钱揣兜里叮铃咣啷的不方便,你替我收着吧。”
“啊,那谢谢哥!”
少年恍然大悟,开心地笑着吸溜着鼻涕,一蹦一跳走了。
可是这些花咋办?
曲南休之所以没有直接给钱不拿花,是因为曾经读过一篇文章,说要让被施舍者有尊严,更不能让受施的儿童,学会不劳而获。
他从没送过别人花,加上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暂时配不上李汤霓,所以一时竟想不起要送给谁。于是他就光着膀子,捧着一把玫瑰走在路上,这可有点成问题。
这时,前面出现两位结伴遛弯的大妈。
曲南休灵机一动追上去:“大妈您好!”
两位回过头来,把他当卖花的了,开启喋喋不休式。
一个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