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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老道,你是白算么?收钱吗?多少钱?我得看我零花钱够不够!”
老道说:“本来是不白算的。但贫道游走四方,唯独今日来到这个镇子上,觉得浑身的身子骨都特别得劲,大概是跟这里特别有缘,今日就免费一回好了!说吧,你们想算什么?”
一个大嗓门的小孩挤到最前头,冷不丁发话了:“大爷,我就想知道,昨天放学我一进家门,我爸急里马慌地从后门儿送走的那个阿姨是谁呀?我爸他不告诉我!”
话音落下,旁边仅有的几个看热闹的大人哄堂大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而小屁孩儿们懵懂地面面相觑,觉得这问题挺好,一点儿毛病没有啊,主语是主语,宾语是宾语的!
突然,只见人群中蹿出一人,涨红了脸,脱下鞋板子就冲那提问的孩子抽去。
那孩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抱头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爸,你怎么也在啊?你干嘛要打我呀?”
他爸在后面狂追,边追还边喊:“你个小王八羔子,给我站住!我让你在外边胡说八道。。。。。。”
画面太美,不忍直视。老道半天才回过神来,摇了摇腮帮子幽幽地说:“这些个男男女女的是非恩怨,不算也罢。”
另一个小孩儿说:“那我想知道,我家那只生病的小猪仔,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老道说:“动物的命,贫道也不算。”
“哼,你这也不算那也不算,肯定是算不出来,估计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大家一轰而散,转眼全走了。
老道一脸“你们这些熊孩子,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捋了捋胡子准备离开。
这时,唯独曲南休追了上去:“老先生,您帮我算算好不?”
老道弯下腰,对这唯一一个识货的露出慈祥的笑容:“孩子,你要算啥?”
曲南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乐,双颊一红,两只食指下意识地做着逗逗飞的手势:“我就想算算,我喜欢的那个姑娘,以后。。。。。。”
吞吞吐吐,再配上那副表情动作,老道一把年纪了,再吸风饮露过来的,还能不明白?
曲南休依旨报上自己的生辰八字,老道又仔细相了相他的面貌,然后说了一番颇为深奥的话:“爱而不得,得之不惜,周而复始也。心怀大梦,因梦而梦,劳其筋骨,而后有所得也。”
“先生,”曲南休抓了抓头,“您说的这都什么意思啊?我学的最差的一门儿就是语文了。。。。。。”
“便宜没好货,免费的么,贫道只管说到这里,还额外赠送了你别的信息呢。不能解释得太清楚,你自个去悟吧。”
说完,脚下生风,很快就不见了。
唉,白给的就是质量不过硬。
曲南休一路走一路挠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老道的意思,最后一拍脑袋瓜:“嗐,别人都说了嘛,他是个江湖骗子啊!甭费那劲了。”
直到今日,曲南休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有点明白当年老道的意思了。
“爱而不得,得之不惜,周而复始也。”——就是说拥有的时候不珍惜,想要的时候又得不到,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
“心怀大梦,因梦而梦,劳其筋骨,而后有所得也。”——就是说心中的梦想,是因为那幻境而产生的梦想,要经过很多的艰辛,才会实现。
怎么跟自己的情况这么贴切?是牛鼻子老道真牛,还是巧合?
对了,好久没产生幻觉了,好像对黑衣大侠屠天,还有几分惦念呢。那感觉,就像对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似的。
说曹操,曹操到,又或许是心灵感应,白光出现了——
“酒呢?我需要酒,很多很多烈酒。。。。。。”屠天痛苦地皱着眉心,刚毅的面孔愈发显得立体,“他们说我随心所欲,来去如风,轻易就虏获大批女人的心,说我几乎可以将整个世界玩弄于股掌,但又有谁知道,我最羡慕的人,竟然是那些烂醉如泥的酒鬼!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大醉一场呢?
听屠天这样说,曲南休有些吃惊。因为他自己酒量也相当大,长这么大还没醉过。
有一次尝试白酒与啤酒混搭,听说那样劲儿最大。结果,寝室的兄弟们全趴下了,就他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原来屠天也是千杯不醉!自己跟屠天的共通点还真多啊!
曲南休偶尔也曾像屠天那样想过——酒鬼之所以成为酒鬼,也许是情场失意,也许是名落孙山,也可能是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也许遭遇的不幸超出想象,但是,他们至少能大醉一场,暂时忘却忧伤!可自己这酒量,愁肠百转,忧伤怎忘!
曲南休的眼前,渐渐出现了繁华的大街小巷。。。。。。
88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化身屠天的曲南休,此时正披着黑袍到处张贴小广告。
好在那时候没城管。
告示上写着,若有人能酿出将他醉倒的酒,赏白银千两。应征者只需吹响叶子,他自会前去相见。
人说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没有醉过,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古代没有手机,也没法上网,吹叶子是个特有意思的联系方法。槐树叶,紫藤叶什么的,对折,轻抿嘴,适当用力,就能吹出声来。
大家都喜欢快钱,更想围观土豪,于是很快,叶哨声在整个天下此起彼伏。
一开始,曲南休,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屠大侠”,还满怀希望去碰碰运气,结果一试那些酒,这不是闹着玩儿嘛!
时间一长,没人敢再吹叶哨了,千两白银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让这酒仙醉倒,比登天还难!
终于,哨子又响了了。这回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人。一个奇怪的现象是,明明阴天没有太阳,但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自带影子。
是什么?鬼魂?
可那男子说话做事,再正常不过了。
他将曲南休让进自己简陋的家中,拱手抱腕介绍自己名叫陈虑,而后指着桌上的杯子说:“在下不才,酿了这坛酒,请公子品尝。”
曲南休看了看杯中物,清得像白水一样,连点酒味儿也闻不到,不抱啥希望。
尝了一口之后,心中的无名火更是不可自制地冒了出来,抓住陈虑的肩膀猛晃:“你在耍我么?!”
那酒别说不烈了,就连世面上一般酒的度数都赶不上,实在是和白水差不多!
陈虑不急不忙将他的手搪开:“屠壮士,陈某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世上没有真正醉人的酒,只有被醉的心。”
曲南休心中一震,觉得这话很有哲理,放开了手。
“你没有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么?”陈虑说着,缓缓回头看了看地下,一指,“请看。”
他指的,正是他自己的影子。
曲南休凝神望去,惊奇地发现在烛火的映照下,地上竟然有三个影子!
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陈虑的,那另外一个是。。。。。。婀娜身形,明显是个女人!
陈虑看出了他的疑问:“那是我的亡妻。也许是因为她生前,我们夫妻非常恩爱,因此她不幸坠落悬崖之后,影子还跟着我。人们都当我是鬼魂附身,对我敬而远之,只有我知道,那是因为她舍不得离我而去!”
曲南休深感震撼,为两人的恩爱而感动。
“屠壮士,要醉其实不难,只要心中有让你沉醉的人。那样,就算是喝白水,也一样会醉的。来,我敬你!”
曲南休回味着此言的深意,再次端起了那杯淡如白水的酒,他思念起了一个女人,既不是李汤霓,也不是棱花。
一杯两杯下肚,肠胃灼烧,心池摇曳,果真逐渐意乱情迷起来;七杯八杯下肚,就连一直明显能感受到的屠天所怀有的生离死别之痛,也渐渐转淡了,像是酒精起作用了一样。
化身屠天的曲南休,本身就是好酒量,此时竟头一次感到眼皮沉重,很想小睡片刻。
临闭上眼之前,他瞥了一眼醉倒在桌上的陈虑,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挂着陶醉的笑容,嘴角还有些口水溢了出来,脚边的影子一动不动陪着他。
曲南休很是羡慕。
这次,屠天是真的被醉倒了,曲南休也是。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很满足!
白光闪动,曲南休刚将千两银票放到桌上,就回归了现实。
一身帅气的黑袍褪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吸着雾霾、蹬着三轮的手抓饼小贩,还有柴米油盐乌烟瘴气的生活。
幻境中所见,令曲南休回味悠长。
那个能醉倒自己的人,在哪儿呢?
幻境中所见的,如果出自一部小说,那么一定是作者精心创作。
进出幻境那么多次,一些情节串起来,曲南休已大概明白了屠天的痛苦所在——曾有一个女子对他用情很深,他没有珍惜,当时只顾流连花丛。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那女子已奄奄一息。
虽然是个有点俗的桥段,但经过屠天的“倾情演绎”,再加上屠天与自己神秘莫测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让曲南休感同身受。
曲南休深刻地记得,李汤霓在自己遭遇诬陷情绪低落的时候,说过的那番话:“春风得意的时候,你别顶着吓唬人的光环来找我,我也不会扒开人群,往你跟前凑;但你失意的时候,记得我会在你身后。”
爱而不得,得之不惜,周而复始也。
屠天似乎是这样,那么自己呢?拥有那个为自己放下光环的女孩的时候,自己有没有珍惜呢?
李汤霓的手机上,最近时不时能收到几个笑话,是苏寒地发来的。
这人说也奇怪,也不说那些问候或关心的话,就自顾发笑话,笑话质量倒真挺高的,但李汤霓还是没笑。不过她知道,那是人家一片好心。
要真正让她开心起来,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默默付出,却被曲南休无端吼过,李汤霓的糟透了,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吼过她,连太大声对她都说话都少有,就更别说放下骄傲,全身心为一个人委曲求全了。
她有时也尝试着想,曲南休到底有什么好?
但下一秒,又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好。就算有人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出色,比他更在乎自己,还是觉得他最好。
男人心情糟,常常去喝酒或健身;女人心情不好,最常见的解压方式是败家和倾诉。
从这方面讲,李汤霓也是个普通女孩子。平时不太爱逛街的她,此刻一头扎进商场,一掷千金买了大堆衣服和包。
这些衣服可不是一件件试穿过的,那得花多少时间啊!她是随便走进一家平时中意的品牌,往沙发上一坐,对店员说:“这一排,所有的s号,麻烦都帮我打包。”
两个女店员的嘴都张成了o型,大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赶紧的,迎财神!
一个脑筋灵活的店员,得寸进尺地试探着推荐店里新进的包包配衣服。
没想到李汤霓看都没看,价格也都没问就说:“好,要两个。”
她想一个自己留着,另一个送于嘉。
店员心中狂喜,这个月的奖金不在话下了,搞不好业绩还能拿个部门第一!
刷卡的时候,李汤霓从钱包里顺手抓了一把现金放在台面上,又手写了个地址:“麻烦帮我叫个顺丰,送到这里。”
然后扬长而去,检查都没检查一下那些衣服,只随手拎走了其中一个包。
花了那么多钱,心中的不快却只减掉了一丢丢。不行,得去找闺蜜聊聊,有些话不吐不快。
她打了个车,直奔于嘉的瑜伽馆总部。分馆虽多,于老板却总在总部呆着。
于嘉十分聪慧,又跟李汤霓那么熟悉,一看脸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并不是只说动听的话之人,相反,有时说话还挺损的,忠言大多逆耳嘛。
不过好闺蜜之间,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就像好弟兄之间,不需要矫情一样。
“怎么,跟你家男神吵架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今天总算轮到你俩吵架啦。你说你们到底是爱难休,还是恨难休啊?”
看李汤霓黑着脸不回答,她故意开玩笑说:“好好好,我对你的胸器,那才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呢!”
本来冷着脸的李汤霓,“扑哧”一下乐了出来,把开衫裹紧了些:“胸器又没招你没惹你,你怎么总在这上面做文章啊?”
“就是想逗你笑嘛。就是,这样多好看,别因为其他人坏了咱们的好心情。那个曲南休要是怎么惹着你了,我。。。虽然他那么高,我不敢帮你去揍他吧,但是我可以帮你骂他呀,保证花样十八骂,从早到晚不带重样的,绝对让你消气,怎么样?”
李汤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