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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时间去留在神界谈恋爱?
洛凌现在只是个新生神灵,新手期都没度过,本年度是不用担心被抹杀,但如果这一年积累不够经验,下一年她可就太危险了。
神界的末位淘汰制,虽然每年淘汰一次,但神灵的等级可不会因此而清零,每年重新计算。
每年新生神灵在次年的淘汰率非常高。这一点,在洛凌接受的知识中被特别强调。
洛凌觉得以自己的智谋,按部就班地工作,保证完成率,那就不会被淘汰,她却也没有那个闲心在工作中恋爱。
花罗安和方氏不知道洛凌心中所想,但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有所抵触。
方氏劝道:“英娘,我知道刚刚发生那种事情,你没这心情,可你到底是要成婚的。”
“母亲,这事情先缓一缓吧。我想要回祖籍一趟,祭拜一下列祖列宗。毕竟出了姑母这种事情……”洛凌脑中飞快运转,把自己这些天想出来的逃跑计划搬了出来,“或者,我们家一块儿回去,都祭拜祭拜祖宗……”
“你父亲有爵位呢。”方氏提醒道。
勋爵无旨不得离京,这是太祖定下的铁律,是为防止当时手握兵权的勋贵作乱。到了今天,许多勋贵已经没了兵权,但他们在京城奢靡享受惯了,不愿意离京,这条没有意义的铁律也没人去更改。而真有要离京的,上奏折给皇上,等批复,若是没有意外,也都可以如愿。只是这手续上就要耽搁好些时日。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花罗安敏锐地意识到了洛凌的态度。
洛凌苦笑道:“父亲,姑母被送去了庵堂,可是邵家没有就此罢休呢。”
花罗安心中燃起了怒火,又知道花招弟理亏,一时暗恨不已。
“父亲放心,邵家对姑母处理到此为止,我做主赔掉了姑母的嫁妆,邵家也不会迁怒我们花家。但邵三夫人失了女儿,邵家两房都几乎绝嗣,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我打听到邵家准备编排一出戏,演一演姑母的事情。”洛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这主意推到了邵家头上。
花罗安和方氏都是一惊,也意识到这样一出戏在京城上演后,花招弟会成为众矢之的,而花家也讨不得好。洛凌说回祖籍,是要避开这风口浪尖。
花罗安心中所想更深一筹,担忧地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家的爵位……”
洛凌心念一动,“父亲所言极是。历代皇上都想着削爵位,我们这会儿是送了把柄给皇上。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主动请辞。”
花罗安和方氏又是一惊。
“父亲,母亲,我花家在朝堂上又没有什么权势,也不求权势。这数代积攒的财富,也因为当初给姑母陪嫁,送去了大半。但手上剩余的财产和这三十年来的积攒,足够我们花家几代人衣食无忧了。没有爵位,不是武勋,花家未来的子嗣可以选择读书考科举。将来说不定会出个重臣阁老。”洛凌很是轻松地笑了笑,“若是还走武官这条路,以我们家单薄的子嗣,也就只能这样蹉跎了。”
花罗安和方氏顺着洛凌的思路去想,都有些意动。
花家的确是子嗣单薄,九代单传,去领兵打仗,没有哪一代人同意去冒险。如洛凌所说,若是当文官,说不定还能在仕途上有所作为。
一家三口商量了一阵,花罗安和方氏终于被洛凌说动,决定请辞安阳伯的爵位,举家搬迁回祖宅。
第32章 招赘的女孩(十二)
至于花招弟,花罗安到底是念着那点姐弟情,留了老仆下来照应。洛凌也同意每年给花招弟送一笔钱财,像她保证过的那样,让花招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但她可没保证过花招弟的“后半辈子”有多长。
奏折递了上去,还没等来皇帝批复,世子夫人安排的大戏已经敲锣打鼓地开始上演。
世子夫人不是蠢人。她清楚地知道,排演大戏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她等不起。
花招弟被送到庵堂的事情已经在京城有了风声。邵家和花家都不做声,可不代表花招弟的两个儿子不做声。他们当日迫于形势,没有说话,却和花招弟打着一样的心思。要翻身,那就不能让花招弟的罪名给定死了,先得放出点儿只言片语来,在京城众人心中留个印象。
世子夫人不可能看着花招弟一脉将这事情颠倒黑白,就让心腹尽快准备好这出大戏的一幕剧情,先上演起来再说。又派人找了茶馆的说书先生,在坊间编排花招弟的故事。
世子夫人可以大张旗鼓地去宣扬此事,但花招弟的两个儿子却不敢如此。说穿了,还是因为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那些事情的确是他们做过的,心里发虚,生怕真闹大了,花家和邵家把事情做绝。尤其是花家,花罗安上折子可不是偷偷摸摸的,京城不少人家都知晓花家要辞爵归乡,弃武从文。花家连爵位和仕途都不要了,那拉下脸把花家女除名、驱逐出族,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花招弟就彻底完了,而他们两兄弟有这样一个母亲也会受千夫所指。
世子夫人决定先上演的剧情也很讲究,就是邵珞和花英娘自尽的事情。一位天之骄女、京城名媛,一位勋贵家的世家小姐,都前途无量,却时隔三年,以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写戏本的人是个高手,文笔出众,构思精巧,将这两件事摆放在一起,又在戏曲的末尾,插了一幕有趣的剧情:身着华服的贵妇人得知勋贵家的小姐自尽身亡后,没有悲痛,反倒是畅快大笑,让丫鬟叫来自己的儿子,大声高呼要去祭拜上香。戏剧以此结尾,留下了无尽的悬念。
而世子夫人安排的另一手,也就是那些说书先生,则不像唱戏的需要耗费时间排演,编好了故事,有一张嘴,就可以开始说了。有心人可以在他们那儿得到戏中悬念的解答。更妙的是,两边故事有所区别,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各自对花招弟的经历和作为都有原创的内容。
事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引发热议。
京城贵族世家们却能从故事中两位小姐的身份中寻摸到一点儿真相。
谁不知道三年前自尽以正门风的京城名媛邵珞?谁又不知道前些时日婚事告吹的安阳伯花家小姐?再一联想到花招弟被送去庵堂,花家请辞爵位,邵、花这对亲家这些时日的沉默低调……不少人都猜出了这出戏的名堂,看向邵家、花家的眼神都玩味起来。
花招弟的长子邵致新最近就饱受这种眼神的折磨。
他年近三十,在朝为官,官职不高不低,仕途四平八稳,性情上则是公认的成熟稳重。
但这会儿,邵致新已经彻底失了往日的淡定从容。一颗心被扔进油里煎熬,让他越来越暴躁。他砸了心爱的紫砂壶,又扇了最近颇为得宠的妾室一巴掌,骂了前来撒娇的小儿子一通,可心中的怒火还是在熊熊燃烧。
“相公。”邵致新的妻子从外走入,看邵致新如同被困牢中的猛兽一样来回踱步,顿时有些怯懦。
“怎么样?”邵致新一个箭步冲到妻子面前,抓了她的手臂,迫切地问道。
田氏吃痛,挣动了两下,却根本挣不开邵致新的铁爪,只能忍痛回答道:“母亲要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现在占着优势的仍然是我们。邵家除了我们,没有其他子嗣了,长房那边只能从我们这儿过继孩子,到时候……”
“等到那孩子长大承爵,我们一只脚都要迈进棺材了!更何况他们何必等他长大承爵?只要他娶妻生子,孩子健康,他也好,我们这些人也好,都没用了!”邵致新猛地甩开田氏,怒吼道,“忍忍忍!她忍了三十多年,也要我忍三十年吗!”
田氏撞到了桌角,倒吸了口凉气,见邵致新此刻根本没有理智,心中的委屈只好自己咽下,柔声说道:“母亲也知道这一点。相公,我们那时候的计划,不就是要除掉长房和三房吗?”
邵致新回头看向田氏。
“现在事情暴露,三房迟早要处理掉那两个丫鬟的家人,我们得先一步动手。”田氏赶紧说道,“母亲被送去庵堂的时候来不及准备,被关进去后也不能向外传递消息。我这次去了,她一见我就交代我做这件事。”
邵致新皱眉,“这样一来,也不过是借四皇子之手除掉三房。何况外头现在的流言蜚语都指向我们,这会儿我们让人凑过去,四皇子也明白我们这是要借刀杀人。”他看了眼田氏,“母亲不知道这京城的热闹,你去的时候没同她说吗?我让你去,不就是要商量着怎么办这事的吗?”
田氏垂下眸子,等邵致新发完火,才说道:“母亲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此给四皇子献投名状。母亲的嫁妆被那两房瓜分,但这交接没那么快完成,还有不少是母亲的人。到时候送些礼给三皇子,再把消息往四皇子那儿透露几分……做事情的都是我们的人,怎么说还不都是看我们怎么安排?两位皇子都得以为那两房种种举动,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脚踏两只船。实际上两边讨好的,是我们这一房的。”
邵致新眼睛一亮。
“花家那边也容易对付。安阳伯总归是念着母亲的,现在这局面,是方氏那对母女和邵家两房联手,糊弄住了安阳伯。可只要我们做小伏低,你这个外甥去同安阳伯哭诉一番,安阳伯肯定得心软。只要安阳伯变了态度,外人看着也要思量几分。”田氏又说道,“最重要的是,花英娘没有死。她丫鬟当了逃奴,可没有被抓现行。就算那人被方氏母女控制在手上,母亲做事谨慎,从未留过把柄,没人能证明她的所作所为是母亲授意的。比起母亲,想要脚踏两只船的邵家两房不是更有动机这么做吗?”
“哈哈哈!”邵致新开怀大笑,一扫刚才的愤怒。
第33章 招赘的女孩(十三)
田氏松了口气,也露出笑容来,“母亲让我们稳住,姿态摆足了。等我们笑到了最后,黑的也能成白的。”
邵致新连连点头,却又马上阴沉下脸来,“等到我们能笑的时候,可还有好长一段时日呢。”
光是这几天,他已经被同僚和府内众人奇怪的眼神给刺激得快疯了!
花英娘!
要不是那个花英娘!
被邵致新记恨的洛凌此刻很无奈。因为花罗安和方氏都对于那位秦正南很看好,还想着招赘的事情。秦正南那边,也不介意花家此时站在风口浪尖,还请辞了爵位。
洛凌抵不住两人的不间断骚扰,只能答应去相看一次,和这位秦正南见一见。
地点依旧是报恩寺。上香拜佛,无疑是很好的相约见面的借口,不会引起旁人的侧目和非议。
方氏陪着洛凌去了,母女俩烧了香,在这所山间寺庙的后山闲逛,逛着逛着,就看到了坐在小亭中的青年。
秦正南正是弱冠之年,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有一股书生气,看人的眼神非常温和平静,如花罗安念叨的,是个谦谦君子。
方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洛凌则没什么反应。
要说一见钟情,那位神灵才是有可能让人一见钟情的对象。洛凌也在看到他的瞬间,心动痴迷过,为他醇厚磁性的嗓音迷醉过,不过很可惜,那是神灵,开车撞了她,转头还炸死了她,那点心动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而秦正南,看起来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但外在条件并不足以让人怦然心动,洛凌也没有对他来电。
“夫人,小姐。”秦正南见到两人就起身行礼,很是客气地让出了亭子。
方氏更为满意了,朝着秦正南微微点头。
“两位在此歇歇脚,小生就不打扰了二位了。”秦正南恪守礼节,虽然今日双方是来相看的,但婚事未定,男女大防仍在,他没有久留,面对洛凌的时候也一直是避着目光,不敢冒犯地直视。
方氏客气了一句,目送秦正南离开后,对洛凌说道:“我看这人很好,懂礼、有分寸,落落大方,很坦荡……”方氏先夸奖了一通,又说道,“你父亲也派人考校过他,才学很不错。”
“嗯。”洛凌心不在焉。
“你这孩子……我同你认真说呢。”方氏嗔怪,“最近我们家出了这种事情,他态度不改,也是难得。你父亲同他谈过,他有自知之明,却不是自甘堕落的人,被嫡母打压,还勤学苦读,即使愿意为赘婿,也没丧失志气。”
“哦?”洛凌换了种语气。
方氏很高兴,连忙说道:“他同你父亲说好,虽是赘婿,但次子必须跟随他姓,而且要走科举的道路。这在我们家请辞爵位之前,他就提出来了。这种有心气,又不好高骛远、自视甚高的人最是难得。据说他准备编书,********都放在那些经典著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