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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去的地窖,你们没再去过?”洛凌冲顺子扬扬下巴。
两人齐齐摇头。
洛凌有些失望。这说明时间点太多,要达到同一地方,概率太低了。如瞿世昌他们所说,要出去几乎不可能。如此看来,这三个还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至少比这个异空间的其他人要舒服些,有个“基地”可以确保暂时安全。
洛凌看向还躺地上的伊内斯,“他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疯疯癫癫的?”是精神太过脆弱,还是有其他问题?
老徐头和顺子面面相觑。
洛凌手指微勾,手上铁链发出轻响。
老徐头忙答道:“他某天突然就发疯了,说要给恶魔献上祭品!”
洛凌怔住,“你详细说。”
老徐头无奈道:“我们原来打算趁着这机会,多捞点好处,然后想办法出去的。可一直没有办法。”
顺子补充道:“伊内斯也很在意那个地窖,说那是罪恶的源头,净化了那里,我们就能出去了。可我们一直没找到地窖。”
老徐头叹气,“然后他突然就疯了。我们一开始都没注意,发现的时候他一个人蹲角落,不停嘀咕什么,顺子叫了他一声,他就跳起来,拿了枪冲出去。他到了其他地方,我和顺子找不到他。等他回来,手上还握着枪,但脸色苍白,一直在说什么要献上祭品,要杀人的话。”
“我和师父不敢上前,就躲着他。本来还想着是不是要打晕他,把枪抢过来再说,但后来他自己昏过去了,醒来就正常了。”顺子迟疑地说道,“我们问他,他就改了说法,说是来到这里的人为这个地方提供能量,我们杀掉那些人,这里能量不足,就会崩溃。”
“我们是反对的。”老徐头连忙表态。
“对,我们是反对的!他不听,还在那边完善计划,要怎么哄骗人相信他,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
“之后,一直没有人到我们这里来,他没了耐心,就袭击了我们。”老徐头低下头。
洛凌没吭声,静静听着。她听出这两人说的话有假。都知道伊内斯不正常了,这两人会任由一个疯子拿着枪,还给他袭击自己的机会?再者,伊内斯一共就一把枪,六发子弹,这个空间有多少人,会够用?伊内斯的主意显然得到了这两人的支持,至少他们是不会反对的。最后,伊内斯发疯,将他们给关了起来。
“这里的人是没办法死的吧?”洛凌问道。
“伊内斯的说法是,这里靠什么怨念维持,又维持着我们的生命。所以只要我们到了那个临界点,时间长了,这里从我们这儿得不到东西,只有付出了。”老徐头说得含含糊糊,估计伊内斯自己都没想出个完整理论,他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完整的理论。
“我刚看他发疯,好像是在和人说话?”洛凌又问道。
老徐头和顺子有些害怕地看了眼伊内斯。
“那就是他发疯的样子。”老徐头咽了口唾沫,“就他能听到那声音,我们两个没听到过。”
“什么声音?”
“说话声。伊内斯讲过,那个声音说,血、恨意、死……”顺子话未说完,伊内斯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嗬嗬……啊啊啊啊啊!”伊内斯沙哑的嗓音喊出了高八度的尖叫,双眼没有焦距,完好的那条腿胡乱蹬着地,如同乌龟一样别扭地翻了身。“别过来!别过来!我这就给你找祭品!杀了他们……我去杀了他们!”伊内斯语无伦次地哀叫。
第435章 停尸间(二十六)
伊内斯好像成了瞎子,对铁牢内的四人视若无睹,扭动身体,在地上翻滚。他如被扔上岸的鱼,想要回到水中。
梅雁文吓得要命,她又不能动,只能后仰身体,让自己离伊内斯远一些。轮椅被翻身的伊内斯撞到,整个倒下,梅雁文徒劳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打翻了旁边的盒子。
有东西摔落,洛凌等人来不及看,就听伊内斯更为疯狂地叫了起来。他已经将自己掉了个头,用下巴扣着地,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往外爬。洛凌看得都木了。
伊内斯一路往外爬,下巴磨出了血,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边叫着,一边继续爬动。要论求生欲,洛凌大概是输给他了。
“啊!”梅雁文这边叫了起来,将什么东西挥舞开。
那东西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洛凌脚边。
洛凌低头看去,吓了一跳。
“死婴?”
那是具干尸,看大小是个婴孩,肚子鼓得老高,四肢如同柴火棍,插在躯干上,那颗头颅和肚子差不多大,嘴巴、眼睛就是黑洞。
洛凌转头看向老徐头和顺子,“你们还搜集了这种东西?”
顺子诧异,“怎么可能?”
老徐头仰着脖子看那掉落的小棺椁,又看看死婴干尸,“我们也不知道。当时太换乱了,就记着快点把坟平整好,在那户人家发现前逃跑。”
“我那时候脑袋空空的,师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顺子附和,“当时被埋下面,还是师父把我拉出来的。”
老徐头沉默,眼神怔忪地注视着顺子,“我拉你出来?”
“是啊。”顺子说完,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
“不是……你拉我出来的吗?”老徐头喉头干涩。
这回轮到顺子沉默了。半晌,他干笑一声,“要不然,是伊内斯吧?”
众人看向门外,伊内斯还在艰苦地边叫边爬呢。
“伊内斯是我们两个一块儿拉出来的。”老徐头幽幽说道。
整间教堂内,都只剩下伊内斯的叫喊声了。
顺子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沉重。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动手带回来的陪葬品?”洛凌指了死婴干尸。
老徐头动作迟缓地点头,看着那干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快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吧!求求你了……”梅雁文趴在地上哭。
洛凌没理睬,皱眉看着干尸。
她一直觉得自己目前掌握的条件不够。意外事故的幸存者,加上医院,这两个条件太宽泛了。若是如此,这异空间吞掉的人起码得成千上万,即使她遇不到人,也该遇到很多“物资”。这里应该还有第三个条件才对。
某种媒介?比如说鬼怪或灵异事件?老徐头他们碰到了怪事。洛凌碰到了张阿姨的鬼魂。瞿世昌那边就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碰到他们问一问。
咚!
洛凌听到了门响,抬头就见伊内斯已经过了拐角,只留下一地血痕。洛凌快步跑了出去,到了拐角,就看到小教堂的门刚要合上。洛凌猛地伸手推开门,那里面空空如也。再查看了一下其他房间,都没见到人。伊内斯……应该是到其他地方了。
洛凌揉了揉额角,慢慢走回到了铁牢。
铁牢内,老徐头和顺子盯着那干尸发呆,梅雁文还在哭。
“我想要回家……爸爸、妈妈……呜……求求你,让我回去吧……让我回去……”梅雁文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在狭窄的房间回荡,不停搔弄人的心,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洛凌听着心烦意乱,正要开口。
“咯咯咯……”
梅雁文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想要回去吗?咯咯咯……嘻嘻嘻……那就给我鲜血吧!给我怨念、仇恨!咯咯咯……我好恨呢……嘿嘿……”
充满恶意的声音充斥在室内,声音并不响亮,却好像能钻进人的耳朵里,直入大脑。那是小孩子的声音,却满满都是恶意,怨毒至极。
“嘻嘻嘻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吧……”小孩继续说着,不时就发出怪笑。
洛凌看向那就干尸。
干尸黑洞洞的嘴巴裂开,从圆形变成了月牙形。
“啊……呀啊啊啊!”梅雁文也看到了,像伊内斯一样边尖叫,边往后爬。
老徐头和顺子也在往后退,身上的铁链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凌乱的声响。
“能对话吗?”洛凌冷静地问道。
孩子的笑声戛然而止。
干尸的头颅“喀拉”、“喀拉”作响,脆弱纤细的脖子好像要被他自己的动作给扭断了。
“你是谁?被困在这个异空间的鬼?”洛凌问道,“或者,是这个异空间的意志附身在这具干尸身上?”
“哈哈哈哈!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就放你们出去!”小孩歇斯底里地叫着,又狂笑起来。
“看来精神不太正常。”洛凌叹气。没法沟通,那就只好硬来了。洛凌抬手捏诀,开了。空灵飘渺的经文从她嘴中吐出,周围污浊的空气好像都为之一清。
小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愤怒地吼道:“就凭你也想要超度我?!”吼声过后,他又笑了起来:“嘻嘻嘻嘻……嘿嘿嘿……咯咯……”明明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却有不同笑声重叠在一起。
洛凌额头上沁出汗珠来。
这个小孩比张阿姨更难缠,她的似乎连压制他的动作都做不到。洛凌倒没有因此害怕。不知道对方是什么鬼,但很显然,他不具备物理攻击的能力,只能蛊惑活人来为自己做事。现在周围就三个人,一个瘫痪,两个被捆,都没行动力,就是有,有技能的洛凌也并不怕。她现在所做的,更像是一种实验。若是能成功,说不定就找到逃离这里的办法了。
“呵呵呵呵……”
笑声在持续。
洛凌忽然觉得那笑声变得特别近,好像就从她身体发出来。
“礼哥儿,到娘这儿来!,我的好礼哥儿!娘的乖儿子!王才家的,礼哥儿昨日睡得怎样?”
“回夫人,小少爷睡得挺好,就是一直抓着舅老爷送的小木船不放。”
“原来我家礼哥儿喜欢船啊?那赶明我们去坐大船。”
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那个温柔的女声,又响起模糊的欢声笑语和敲锣打鼓唱戏的声响。
“不好啦!走水啦!”恐惧的尖叫划破喜庆的氛围。
“夫人!小公子!”
噗通!
噗通!
噗通!
饺子落水似的声响接连响起,尖叫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
“礼哥儿!”
第436章 停尸间(二十七)
洛凌的意识有些昏沉,但身体好像变得特别轻,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大院,洛凌顺风飘进了院落内,看到坐在床上的年轻妇人。以现代的眼光来看,她就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可她梳着妇人髻,所住的房间雍容华贵。
“捞起来就没气儿了。那肚子胀得那么高。夫人抱了一下,就吐了夫人一身水。夫人当时就昏过去了。”
“老夫人说孩子早夭就该早些葬了,落土为安,也不用大操大办。小少爷的一应东西要么烧掉,要么跟着埋了。”
“这样连个坟都不会有吧?”
“会埋在老爷夫人的坟冢边上。”
“夫人这边呢?”
“夫人这样能做什么?除了握着小木船发呆,动都不会动了。”
洛凌听到屋外轻声的议论,心跳乱了起来。仔细感觉,那并非是她的心跳。
“娘……娘……”这呼唤也不是她的声音,却从她嘴巴里吐出来。
床上的夫人浑浑噩噩,眼神呆滞。她就这样坐了好几天,屋内经常有人进进出出,喂她吃饭喝药。洛凌就飘在一边,不停叫着“娘”。她看到那个夫人手中握着一艘小木船,用力到在自己掌心留下痕迹,直到有一天,她手一松,木船从床上滚落。
“夫人,您不要紧吧?”
夫人抬眸,看看那个仆妇,又看看地上的木船,“这是哪来的?”
“啊?这是小少爷的啊。”仆妇怔怔回答。
“小少爷?谁家的小少爷?”夫人蹙眉。
“啊……”仆妇哑然。
洛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拉扯,那呼唤的声音变得凄厉而无助。她落入一团黑暗中,闻到了土腥味,听到小虫子爬过的声响,寒冷的感觉挥之不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看到了微弱的光线。
“这边祖坟都要重新修一下。”陌生男人的声音。
“咦?这小棺椁是谁的?”
“不知道,没记录呢。”
“嗨!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是陪葬品!”
“跟那些瓶子一样吗?”
“一样的!就是更值钱!喏,待会儿重新落葬,你就把这小棺椁放那个花瓶边上。得这么摆,有讲究的。”
洛凌心中生出愤怒来,又有些悲凉。
沧海桑田,不会再有人宠溺地喊“礼哥儿”了,没有“礼哥儿”了……
“徐头,就从这儿挖吗?”
“对!”
“不好!塌了!”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