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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测验。你们将他重新拼起来吧。”洛凌对大夫们说道。
大夫们对视一眼,彼此鼓励,有些激动地拿过了那些被洛凌拆解出来的人体零件。
“这应该放在这儿。”礼亲王世子在旁插嘴,居然没说错。
大夫们渐渐接受了礼亲王世子,四人一起商量着,像是孩子玩积木一样,拼着人体。
那场面,让普通人完全受不了。
这时候留在旁边的人还有不少,但这不少中的不少都是埋头看脚面,好像那单色的官靴上绣了奇妙的暗纹图案一样。
皇上坐了那么久,也已是疲惫,有点儿走神,观察自己身边人的时间远远超过看洛凌那边教学。
大夫们没有洛凌的熟练,花了很长时间才在洛凌几次指正下将徐黄的身体恢复原样。
徐黄此刻好像弗兰肯斯坦,皮肤上遍布缝合线,让人有一种他下一秒就会僵直坐起,吓人一跳的幻想。
“好了!”大夫们兴高采烈,和礼亲王世子击掌相庆!
“不错。”洛凌表扬。
皇帝微不可查地吁了口气,站起身。
众人连忙恭敬地看向皇帝,等他发话。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以后就按照今天这样来。”后一句皇帝是对刑部尚书说的。
这位尚书大人坚持到了最后,还是极少数面不改色的冷静人之一。
皇帝带着人浩浩荡荡走了,也有没有追着皇帝而去的。
蔚思贤留了下来,佩服地说道:“明大夫的医术令人大开眼界。”
洛凌坦然接受这种赞美。
“明大夫之前所说的荼达毒性……那个致死剂量是多少呢?”蔚思贤见状,说起了他真正关心的事情。
洛凌没回答,看向一边的大夫。
大夫代为回答后,补充道:“这剂量是早些年就确定下来的。听说是廖仵作试下来的结果。”
蔚思贤眼睛一亮,“廖仵作?”
“刑部的廖仵作,原来在西南那边的衙门当仵作,也是位能人。要说解剖,他是比我们这些做大夫的强多了。”三个大夫七嘴八舌。
西南边疆,苦寒之地,对大夫来说大概是个好地方,因为那里也是本朝的流放之地,流放的犯人出些事情,朝廷可不会介意。廖仵作做试验,人体材料是一点儿都不缺。这么样个人,比洛凌危险多了。
三个大夫虽然佩服廖仵作对人体的了解,还有在某些医学领域的贡献,可心里面对他存着一丝厌恶。
幸好大家不算同行,廖仵作进了刑部,继续当他的仵作,和尸体为伍,且离了西南那种混乱地方,他也没办法再做人体实验了,危险性大大降低。
“刑部……”蔚思贤垂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说来,今天廖仵作居然没来?”一个大夫突然脑中灵光一现。
“是没看到。”
“可能是我们没注意到吧。”另外两个大夫说道。
“也或许是去其他地方了。他也不是一直呆在京城,若是有案子,常有被请过去帮忙的时候。”那大夫说道。
“几位对他倒是了解。”蔚思贤状似随口说道。
“这不是明大夫要教我们解剖吗?就想起了他。”大夫们不好意思,还偷偷看了眼洛凌。
他们都是有上进心的人,听洛凌讲课之外,还自己钻研过。说起人体解剖,就不得不提起廖仵作。他们找书籍来看的时候,少不得看到廖仵作的著作。
蔚思贤又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这时候院子内还剩下的,就只有医馆的人和不知何时坐在屋内喝茶的时之境。
第493章 神医弃妃太嚣张(四十二)
时之境如猫一样,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了屋子,还自斟自饮,悠闲品起了茶。
李志才瞄了眼洛凌,鬼鬼祟祟地给其他人使眼色。
那些大夫们似乎没收到信号,还在询问洛凌:“明大夫,这尸体怎么办?”
“葬了吧。”洛凌看着台上的尸体,双手合十,闭眼后,用了。她这次并未经历过修行,的作用也不过是念念经罢了。
其他人见了,先是诧异,后又忙跟着默哀起来。
这毕竟不是遗体捐赠,而是死刑犯被处决后强制送上了解剖台。要说将徐黄当成大体老师来尊敬,那未免有些夸张。只是,这是京城第一例解剖教学案例,洛凌不想要给自己的第一批,也可能是最后一批学生,留下一种冰冷残酷的概念,失去了身为大夫的同情怜悯心。
“他是个江洋大盗呢。”礼亲王世子到底比那些普通大夫药童们想得多,轻声提醒洛凌。
“但他也帮助你们了解了人体构造。”洛凌说道。
礼亲王世子语塞。
“这次解剖只是让你们认识人体,以后再有机会,会让你们看看病变器官,再做一些练习。”洛凌又对大夫们说道,“不过,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我们主要的教学道具还是一些动物。我会让李志才购买一些猪牛羊,到时候给你们练手的。”
“这能一样吗?”礼亲王世子疑惑。
“总不能一直做**实验吧?你果然是没人性。”洛凌鄙夷地说道。
礼亲王世子再次无语。
洛凌鄙视完了世子,宣布解散,自己走向了屋子。
礼亲王世子瞧了一眼,拉过最近混熟了的大夫,偷偷摸摸地问道:“明大夫和宁远侯世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大夫纳闷。
“这条街据说就是他给送的。现在还留下来……”礼亲王世子一副八卦妇孺的模样。
“不知道。”大夫诚实地摇头。
礼亲王世子有心留下来看热闹,谁知道时之境将自己的小厮打发了出来,站到了屋门口,他只能悻悻然走了。
“是你做的吧?”洛凌在时之境面前坐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时之境给洛凌斟茶,笑而不语。
“为什么?”洛凌想不通,直接就问了。
皇帝是个什么心思,她多少有所猜测,可猜测下来,就觉得这和皇上往日表现不相符。其中原因,多半就在时之境身上。可时之境这么做的原因,洛凌想不明白。
“这说明你比明秋也好不到哪儿去。”时之境呷了口茶。
洛凌黑线,有心将手中热茶都泼时之境脸上。
“你知道宁远侯府最大的敌人是谁吗?”时之境忽而问道。
“蔚思贤?”洛凌看完上帝视角后,就得出了这答案,但既然时之境这么问,她估计另有其人。
“不,是太子和君相国。”时之境嘴角含笑。
洛凌一怔。
此时的朝廷有六部掌实权,分管朝政各项事务。相国名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最高官员,实际上只是皇上副手,或者说秘书。皇上要是强权,相国的权利就被大大削弱。反之,则有可能是分庭抗礼,或是相权压过皇权。
君相国碰到的情况无疑是前者。当今圣上不说是明君,至少也是个实至名归的帝王。
蔚思贤就要差得远了。他起步太晚,登基之后,从龙有功的永王和君相国就是朝廷中最大的两派。从小看着蔚思贤长大、无子、独女去和亲的永王,无疑更得蔚思贤信赖。但永王一直没当过正儿八经的官,论在朝中权利,比不上处心积虑的君相国。可君相国也没笑到最后。
不得不说,蔚思贤是个很阴险的家伙。当今圣上用的是阳谋,他就纯粹是阴谋了。
这里还得提一下明秋。明秋因为现代人思维,和蔚思贤结婚后用避孕药,蔚思贤当时也的确不想明秋怀孕,因为明秋怀孕后,肯定没法继续给人看病,为他拉拢人脉,就同意了明秋的做法。这药,之后叫蔚思贤用到了皇后君淑慧身上。皇后无子,地位稳固,但娘家外戚地位是大受打击。君相国致仕之后,君家就后继无人了。
从这点来看,君淑慧倒是可怜。
不过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句话,洛凌对君淑慧本人并无同情心,她对牵扯到这夺嫡争斗中的所有人都没有同情心。他们是自愿入场进行厮杀的赌徒,只有胜负成败。
“你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洛凌猜测,“这要怎么做?”
太子不登基,谁上位都不可能对宁远侯府好脸色,要说是皇孙,太子的那些儿子中也有成才的,却是年纪太小,有一群皇叔在旁虎视眈眈,宁远侯府也护不住小皇帝吧?
“你看着就知道了。”时之境淡淡说道。
洛凌心头一寒,定定看着时之境。
时之境微笑。
“好吧。”洛凌端茶,有了送客之意。
时之境却好像屁股黏在了椅子上,动都不动。
“你没事做了吗?”洛凌只好开口询问。
“我这就是在做事啊。”时之境理所当然地回答。
洛凌不解。
“我正在努力气死长公主。”时之境一本正经。
长公主要知道自己儿子在她这儿,是肯定要气死。洛凌嘴角一抽。
“宁远侯世子没想要家宅平安和睦吗?”洛凌无力问道。
“怎么可能?”时之境嗤笑,“你当他是明秋吗?”
洛凌默然。
“我们晚饭吃什么?”时之境很自然地问道。
洛凌顿时觉得怪异,“什么吃什么?”
“你来了京城后有去仙鹤酒家吃过吗?”时之境问道。
洛凌摇头。明秋是去吃过,还是和蔚思贤约会去的。那仙鹤酒家算是京城顶尖的酒楼。
“那就去那里吃吧。”时之境起身。
“我答应你了吗?”洛凌翻白眼。
“你接下来还有事?”时之境问。
“没事也未必要和你出去吃饭吧?”洛凌继续没好气。
“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还送了你一条街,你连请我吃饭都不愿意吗?”时之境祭出了大招。
洛凌一下子没了气势,“哦、哦……那走吧。仙鹤酒楼的话,需要定位子的吧?”
“没关系,去了就行了。”时之境很有京城权贵的风范。
洛凌这个请客的,变成了小跟班,跟着时之境上了马车。
这两人单独吃放的事情,不用多久会传遍京城。
第494章 神医弃妃太嚣张(四十三)
蔚思贤从洛凌那儿出来,却没有回安亲王府,而是去了永王府。
永王在书房中见了蔚思贤,听他如此这般一说,就点点头,答应道:“我让人查一下那个廖仵作。”说着,他就叫来自己的侍卫,将差事分派下去。
转头永王又对蔚思贤说道:“君相国说的事情,你怎么看?”
蔚思贤脸色阴沉,缓缓摇了摇头,“他女儿说得含糊,若真是暗示我们还好说,怕就怕是我们误会了。要说起来,他完全没道理找上我们。”
永王沉吟着,“也不能说是没道理。”
蔚思贤看向永王,等候下文。
“思贤,为兄说句实在话,与太子和诸皇子比起来,你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就是现在,你也没想过要做什么吧?”永王问道。
蔚思贤瞳孔收缩,闭眸喟然长叹,“哥哥你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只是太子因为明大夫的事情记恨于我,先对我母妃下了手,我……唉……”
“或许就是因此,君相国才找上了你。”永王说道,“比起其他皇子,你是最让人放心的。”
蔚思贤蹙眉,“可这样一来,他就是帮我,拉了太子下马,他自己也得不到多少好处吧?”
“只要太子被拉下马,换做任何一个皇子上去,他的地位都和现在不同了。”永王摸着下巴,“论朝中根基,诸皇子中,也只有太子能和君相国比肩。”
这也是皇帝一力促成的。他自己是个说一不二的皇帝,也不喜欢自己儿子被臣子挟制。事实上,皇上脑中常有废相的念头,只是君相国也不是省油的灯,让皇上至今无法如愿。
太子地位之稳固,在洛凌搅和起事情前,谁都没怀疑过他的登基问题。蔚思贤在朝中没有势力,其他皇子在朝中的势力顶多就是一些人脉,不能与太子同日而语。只要皇帝不下手,现在诸皇子对太子的围剿,只是无伤大雅的一点小麻烦罢了。
对太子来说,这是让人心烦膈应的小麻烦,对蔚思贤来说,苏太妃的事情就关乎他的生死存亡。
“哥哥的意思是,我应该给君相国去个信?”蔚思贤征求永王意见。
永王轻轻一笑,“不必如此。君相国让他女儿招呼你一声,只是要你知道该记着谁的恩情罢了。就是我们这儿反对,他也会依计行事。”
蔚思贤点头。
如永王所料,在同一时间,君淑慧找到了兰心郡主。
“你有什么事?”兰心郡主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