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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之斓的面孔扭曲了，慢慢地又平静下来。
她呼出一口气，对洛凌虚弱地笑一笑：“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太伤心了。我想要保护你的，没想到被你保护。”
洛凌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瞥了眼米子乐。
钱之斓在钱之雅那一次绝不是这样，无脑归无脑，她可不是心机婊。
“没事。我们走吧。”洛凌说道。
“我站不起来了。”钱之斓低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脚背。
洛凌眼神一闪，走向了钱之斓，伸手搀扶起她。
钱之斓身体重心不稳，全身都倚靠在洛凌身上。
两人贴得很近，洛凌对上了钱之斓闪着寒光的双眸。钱之斓的手就按在她的心口，内力一发！
洛凌嘴角流淌出鲜血，可钱之斓嘴角还未来得及翘起，眼中的兴奋就变成了震惊。
在钱之斓看不见的身体内部，她的血液和肌肉正在一点点被无形黑洞吞噬，从双脚往上蔓延。
钱之斓和洛凌一起摔倒，压在了洛凌身上，两人还四目相对着。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快住手！”钱之斓慌张地叫了起来，想去摸自己变得毫无知觉的腿，却发现短时间内，她的腰部也失去了所有感觉，低头一看，发现不是失去知觉，而是消失了！她的下半身消失了，只剩下一团团从皮肤底下渗出的黑雾，将那点皮肤也给吞噬掉！
“钱之雅，快住手！”钱之斓大叫着。
洛凌吐出一块内脏碎片，还是那么冷静，“我是全系异能者。在你拿到武功秘籍的时候，我就觉醒了异能。”
钱之斓的叫声戛然而止，那股子怨恨又冒了出来。
“我早就知道了，你不可能觉醒异能，一辈子都不可能。丧尸、普通人、异能者，这是基因和情绪意志决定的。”洛凌平静地说出真相，“我们有一样的基因，但你的意志力让你无法觉醒异能。”
她的内脏破裂，用顶级的光系异能勉强吊着生命，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钱之斓，你在末世中只是个卑微的弱者，杀再多的丧尸和异能者都没办法否定这个事实。你那么恨戚远威、恨那些有异能的男人，其实是因为恐惧吧？恐惧哪天你的实力不够，会成为那些可怜的女人，变成繁殖工具。钱之斓，你太弱了。”
钱之斓狰狞地瞪着洛凌，“我弱？”
黑暗已经延伸到了钱之斓的胸口。
“是的，你很弱，永远都没办法变强。”洛凌又吐了口血，嘴角含笑，眼睛里面慢慢失去了光彩。
钱之斓想要怒吼，想要反驳，可黑暗已经吞噬了她的全部身体，她的头颅无力滚落，保持着死前的不甘和怨恨，被黑暗彻底吞噬。
米子乐在旁看完这两人的死亡，双手插进裤兜，身影消失在原地。同一时间，超级基地的广播室内，出现了米子乐的身影。值班守卫还没吭声，就身首异处。米子乐上前打开了广播，露出了一个兴味盎然的笑容。
“来吧，小丫头。”
第635章 末世之圣母与脑残（二十）
洛凌睁开眼就看到了钱之斓的背影。钱之斓正在收拾东西，语调欢快地诉说接下来和同学去旅游的事情。
“小斓，你还是别去了。”洛凌清了清嗓子，直接叫停钱之斓的动作。
“为什么？”钱之斓惊讶。
洛凌心说，因为要末世了，但这种无厘头的答案怎么能说出口？
她正要找个理由，张开的嘴忽然闭上。
或许……无厘头才是适应这个位面凡人正确方式？
洛凌总觉得自己找的正经理由会被钱之斓的神逻辑给打败。这是一种直觉，又好像……是一种经验？
“为什么啊，姐姐？”钱之斓催问。
洛凌回过神，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要末世了。”
钱之斓用奇异的目光盯着洛凌。
洛凌继续胡扯，“我不骗你。你最近没感觉到周围空气的异样吗？还有太阳和月亮，它们的光线都变得不同了。”
事实上，这场神灵引发的末世根本就没有预兆。就好像时之境唤醒古代神一样，准备工作让人看不出丝毫问题，一旦行动，那就是一击必中的事情，转眼就变了天，凡人根本无力阻挡。
钱之斓若有所思，思考了好一阵后，郑重点头，“姐姐你说的很对，肯定是要末世了。”
虽然是自己说出来的话，但洛凌此刻听钱之斓肯定，还是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那我们得准备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末世呢？丧尸，还是气温骤变，地震海啸？”钱之斓已经开始发散思维。
“大概是辐射变化，科技瘫痪，再出现丧尸吧。”洛凌不负责任地剧透。
钱之斓继续点头，“姐姐你说得太有道理了！”
哪里有道理了？洛凌一副死人脸。
“我得通知大家，让大家都做好准备！”钱之斓用智能手表群发消息，嘴上还对洛凌说，“我们也得准备起来！姐姐，你说买多少营养剂好？家里面的门窗用什么加固？要不要买点防身的武器？科技瘫痪，是不是要买古董刀？”
这进展真是顺利得可怕，洛凌不知道该哭该笑。
“姐姐？”钱之斓还等着洛凌回答。
“你决定吧。”洛凌说道。
钱之斓就做决定了，开始在网上订购东西。
洛凌以为钱之斓只是觉得这样有趣，所以附和她的话，但她接下来发现，钱之斓是认真的。最可怕的是，认真的不只是钱之斓一个人。
洛凌很快受到了戚远威和陆颖的消息，两人都提醒洛凌要小心，末世即将到来。他们两个其实都是有家人的，所以没有说一群人集合的事情，但也向洛凌和钱之斓发出邀请，要是两人愿意，可以到他们家一起应对末世。
洛凌表情木然，等她看到新闻都开始播放这消息的时候，开始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位面是有第三个神灵存在吗？不然，这一切只是因为钱之斓那个群发短信？
“姐姐，现在好多人抢购，我们订的一些东西收不到了。”钱之斓刚收了营养剂的快递，现在哭丧着脸，对洛凌叹气。
“没有被抢就不错了。”洛凌声音幽幽。
新闻正在播报刚才某地发生的哄抢事件。没错，就是因为末世的消息。
据悉，星际诸国都开始了紧急应对方案。
洛凌生出了一种期盼来。难道局势发展会变成末世没爆发？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啊。那个神灵是怎么引爆末世的，洛凌暂不知晓，可事情现在闹成这样，应该会有变化了吧？起码那个神灵不会这么顺利了。
接下来数小时，钱之斓如同一只储备过冬的松鼠，在家里忙忙碌碌。洛凌很不负责任，躲在自己卧室中修炼异能。钱之斓以为洛凌是心生恐惧，还安慰了洛凌一番。
转眼，第二天天明，快到末世爆发的时间。
洛凌掐着时间等待，正好到了钱之雅那次的末世爆发时间，房间内的自动恒温空调停止了运作，洛凌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也变成了黑屏。
末世，还是爆发了。
洛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儿失望，又有点儿楼上鞋子终于落下的轻松感。
钱之斓坐在洛凌身边计算家中物资，要整理出一个合适的计划表。她也注意到了家中的变化，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看向了洛凌。
“嗯，末世了。”洛凌只好这么说。
这话好像按了什么开关，就见面前的钱之斓突然缩水，变成了一个萌萌哒小萝莉。
洛凌和小萝莉大眼瞪小眼。
小萝莉咧开嘴微笑，露出两个酒窝，还缺了颗牙，“嗨，我是debuff之神。”
洛凌默然。
他喵的debuff之神是个萝莉？！为什么神界各种资料里面完全没这一条？！资料里明明写着他是个面容普通、毫无存在感的路人脸啊！好多神灵都怀疑debuff之神除了debuff光环，还有个神奇的路人光环，让自己变得没存在感，也让他用debuff光环搞破坏变得更为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是在自己的主位面？洛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对啊，在自己主位面，就没必要偷偷摸摸了。”debuff之神好似看穿了洛凌的想法，煞有介事地点头，可爱的小脸蛋做出大人样，更加萌化人心。她很快就惆怅地说道：“我好多年没来自己位面了呢。改造这里的那段时光，真令人怀念啊。”
洛凌没接这话，也不知道怎么接。debuff之神的逻辑和她主位面的凡人一样不可理喻。
“好了，我们走吧。”debuff之神说道。
“去哪儿？”洛凌心念一动。
“去看云海。”debuff之神笑着说道。
洛凌皱眉，“是……米子乐？”
她不蠢，从她上帝视角看来，钱之斓完全没可能变成许愿者，她那一生是无悔的一生，整天杀杀杀，杀到死，她很爽。钱之斓变成许愿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洛凌看走眼，这个位面的凡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去理解，二就是二周目。面前出现的神灵是debuff之神，洛凌就可以确定那个唯一正确的答案了她正在进行二周目工作。
洛凌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引来debuff之神亲自降临主位面的原因，也不可能是那个引发末世的神灵，否则debuff之神就不该在这个时间点、不该选钱之斓穿越来这里。
这个位面，此刻存在着四个神灵！
结合debuff之神选择的许愿者、要前往的地方，洛凌马上就得出了答案。
米子乐！
以及……
“圣母神？”洛凌问道。
第636章 末世之圣母与脑残（二十一）
能引得debuff之神亲自出动，那个神灵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十大神灵都有这样的实力，可要说对debuff之神威胁最大的就是同样有一个神奇光环的圣母神了。如果圣母神将这个位面的人全刷一遍，那这里即使还没变成圣母神的主位面，也会彻底改变面貌，还绝不是debuff之神喜欢的新面貌。
debuff之神皱起了眉头，很可爱地嘟起嘴巴，“没错，就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讨厌讨厌讨厌……”她一连说了好几十个讨厌，连在一块儿直接变成了魔音，吵得人头疼欲裂。
洛凌扶着额头说道：“知道了，你不要念了。而且……”
而且你一个在神界都活了七千年以上的老妖怪装什么可爱啊？
这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激怒萌萝莉造型的debuff之神，洛凌只好咽了回去。她可不想debuff之神在收拾圣母神之前，先拿她当开胃小菜。
“而且什么？”debuff之神眨了眨写满了纯真的大眼睛。
“而且我们应该出发了。”洛凌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道。
“嗯，说的对。”debuff之神点头，“你能把悬浮车修好吗？”
“可以。”洛凌当然有这本事，但不是修，而是改造，她要给现在的悬浮车换一个运行系统，避免末世的影响。
debuff之神欢快地原地蹦跳两下，“太好了！”
“你应该很强吧？不会空间移动？”洛凌狐疑地说道。
这是debuff之神在扮可爱，还是真那么开心？
debuff之神委屈地说道：“人家怎么可能会空间移动？”
“那你会什么？”洛凌顺势就问道。
“会光环啊。”debuff之神笑眯眯地回答，“我除了debuff光环外，还有很多光环技能哦。”
洛凌的神情有些微妙。
debuff之神此刻笑起来的模样十分狡诈，好像一只小狐狸，并不让人讨厌，可就是如此才让洛凌心脏都颤了颤。
活了七千年的老狐狸在装小狐狸，怎么想都很可怕。比起混沌神，debuff之神更加不可理喻。
洛凌一边走向车库，一边觉得“人老成精”这个词太正确了，“精”可以是“精明”，也可以是“精神病”。
改造了悬浮车后，两人就启程出发。
debuff之神一路哼着小曲，洛凌听了半天，有点儿崩溃地问道：“这是什么歌？”
“《butterfly》。”debuff之神回答，“好听吧？那个位面还有很多好听的歌哦。”
她接着唱了《月光传说》，然后又唱了《只凝视着你》、《weare》……
洛凌感觉自己在回顾童年，还回顾得一点儿都不愉快。
debuff之神的声音的确很棒，童声甜美，就是唱摇滚也萌萌哒。
洛凌不得不打断了debuff之神的个人演唱会，“你去过那个位面？”
“当然。”debuff之神点头，还用“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看洛凌。
“为什么？”洛凌问道。
debuff之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