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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脚步声。”衡说道。
要不是两人在小心翼翼的攀爬，动作幅度都不大，或许都不会发现那一阵火山灰的涌动。
“而且，他行动不需要观察周围环境。”米斯坦补充道。
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发现卡卡萨，他们可就死定了。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众神黄昏（74）
“供我们逃跑和反应的时间变短了。如果改变只有这些，那未免有些无聊。”衡淡定说道。
他的心态一直很轻松，真的把这一切当成是游戏，也可以看作是真人冒险节目。
这是基于强大的自信。
他认为自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对此毫不怀疑，所以即使亲眼见证了马丽娜和林竹的死亡，他依然冷静，并不像朵儿那样，看到同为参与者的人死亡，就生出了对死亡的恐惧。
米斯坦也是如此。不再演戏后，他的表现就十分优秀。之前的表演也不能说是拙劣，至少他成功让林竹杀死了马丽娜，时机抓得恰到好处，做到了其他人无法做到的试验卡卡萨的一条行动规则。
两人都拥有自信，这会儿讨论了两句卡卡萨的变化，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继续搜索这座加工厂上。
沿着传送带坎坷地前进，两人耗时不少，但还是找到了金砖最终成型的加工车间。
这里的破坏比其他地方更严重，但在废墟之下，两人找到了一大面的金属墙壁。
那可能不应该用墙壁来形容。
沿着墙壁摸索，两人绕了一圈，大致确定了这片区域的情况。
简而言之，这是个被埋在废墟下的铁疙瘩。
考虑到这里是黄金冶炼加工的地方，两人对这个铁疙瘩都充满了兴趣。
“这种工厂里面会有金库吗？”衡问道。
“不能说是金库，但比起一般的物资仓库要复杂很多。”米斯坦回答。
“靠人手是没办法挖掘出来了。”
两人同时看向身后。
艾尔一直没有过来。
两人决定回头去迎一迎艾尔。
他们不担心艾尔是中途跑路了。那样可得不偿失。
不过，两人对艾尔开重型机器来挖掘，也没有报多大的信心。
毕竟“艾尔”的身份是警察，估计没什么开重型机器的经验。
而且这地方的能见度和声音传播范围都有限，就是艾尔已经清理出一片通道，他们在加工厂的深处，可能也没发觉。
事情和两人设想的差不多，两人在返程过程中听到了一些施工的动静。
模糊的光芒中，两人看到了一台移动的大型机械。
碎石在机械臂的挥舞下，碎石乱飞。
米斯坦就差点儿被火山灰中突然射出的碎石给砸中。
衡叫了一声，又用手电光示意，但看样子艾尔并没有听到两人的声音，也没发现那些光。
米斯坦只好对着天空射了好几发子弹。
枪声还是很响亮的。
机械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机械导致的碎石崩塌滑落、烟尘，还有一部分回音在继续。
米斯坦又射了几发子弹。
等一切停止下来，米斯坦和衡绕到了那一片庞大阴影的侧面，逐渐靠近，谨慎地和艾尔会合。
“你差点儿杀死我们。”衡说道。
“你们也差点儿杀死我吧？”艾尔不以为然地笑笑，“这鬼地方越来越糟糕了。”
他长吁短叹，话锋一转，“怎么样？”
“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金库的地方。”米斯坦回答。
艾尔拍拍自己坐着的大机器，“上来指路。老兄，你们是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麻烦，我险些出车祸。”
“你弄清楚怎么操作了？”衡问道。
“差不多了。”
这辆挖掘用的工程机械下面装着履带，在碎石瓦砾中也能勉强前行。加上前面的大型机械臂，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当然，前提是会操作。
艾尔之前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了一辆能用的车子，其他的车子要么没钥匙，要么翻倒。找到这辆车后，他又花了不少时间来学习如何操作。没有教程，只能自己一样一样尝试那些操作杆和按钮，这同样废了艾尔不少时间。
一切是值得的。
也要感谢米斯坦和衡的探路。
坐在这台大家伙上面可做不到探索，只能破坏而已。
米斯坦给艾尔指路。原本对于米斯坦和衡来说十分麻烦的挡路石，在这台大家伙面前脆弱不堪。他们一路碾压过去，速度比米斯坦和衡来回都要快许多。
到了那一堆废墟前，艾尔又是操纵机械臂，轻轻松松就刨开了压在上面的钢筋水泥。
钢板搭建起来的大箱子出现在三人面前。
说是箱子，但单论大小，这东西已经可以说是一个仓库了。
“哇哦，金库！”艾尔欢呼了一声，一拉操纵杆。
机械臂的铁耙在钢板上留下一道印痕，发出了刺耳的刮擦声。
“能开开吗？”米斯坦问道。
“也许应该找个开锁的方法。”衡观察那个金库。
“门不在这儿。”艾尔用机械臂敲了敲钢板。
他们面前的这块钢板上光秃秃的，可不像是门。
车子转动方向，擦着金库绕圈。
“等等！”米斯坦忽然叫了一声。
“有什么发现？”艾尔停下车。
“刚才，这东西好像晃了一下。”米斯坦用手电照着金库。
“车子蹭到了吧。”艾尔随口回答。
他就是掌握了这个大家伙的操作方法，也没熟练到成为专业人士。
他现在的操作就是仗着这东西坚固又力量大，有点儿横冲直撞。
米斯坦迟疑起来。
这种能见度的情况下，他也不确定刚才光照中看到的晃动是这东西被车撞了，还是其他原因。
“不然的话，就是下面的地基不稳，可能地裂了。”艾尔接着说道。
“不出现一个大洞的话，我们还是安全的。”衡赞成了艾尔的说法。
“嗯。你们的位置可以换一下，免得到时候没法跳车。”艾尔说。
两人都没质疑米斯坦的话。
米斯坦既然看到那个金库晃了，那就是有些情况发生了。
不过，这也没必要如临大敌地去应对。
坐在车子驾驶座边缘的米斯坦和衡站了起来，抓着车子的杠杆。
轰隆隆……
三人都听到了旁边传来的一声响，也看到了金库晃动带起火山灰小幅度的荡漾。
“我觉得……不太对……”艾尔忽然怔怔说道。
这晃动不是由地面传来的，而是金库本身在摇晃。
很快，三人又听到了声响，从前方传来，好像是碎石垮塌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响，金库的晃动也变得剧烈起来。
“怎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艾尔惊讶道，“卡卡萨这次刷新掉地点是这里面？”
“不……”米斯坦刚发出了一个声音。
轰然一声响之后，周围的火山灰翻涌更激烈了。
三人都听到了什么东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响，那绝不是卡卡萨！
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众神黄昏（75）
三人都没有急着逃跑，而是端好了武器。
直接跑可不是他们的作风。再者，面对新的危险，他们至少也要看清楚对方是什么，再来考虑应对措施。
那些东西正在接近他们，不多时，他们听到了声响。这次不是对方移动的声音，而是对方抓住了机械臂，**和金属发出了碰撞。
艾尔将机械臂举起来，三人就看到火山灰随之翻滚，机械臂上面有东西挂着，其中一部分落到地上，发出重响，另一部分依然掉在机械臂上面。
艾尔吹了声口哨，“这可真是刺激了！”
即使被火山灰遮挡，三人无法看清那些东西的全貌，但仅从轮廓就能判断出来，那是人！
“丧尸？哈哈哈！”艾尔笑起来。
米斯坦直接开枪射，将挂在机械臂上的东西打落。那东西自由落地，火山灰因此而散开，让三人看清了一些眼前的场面。
地上趴着的都是人。
当然，那绝对不是正常的人。
那些人身体扭曲，行动方式很诡异。所有人的眼睛都呈现诡异的白色。
衡的视力很好，还看到那些人的眼睛里面有密密麻麻的灰色小点。那模样就好像是一个虫巢中挤在一起活动的许多小虫子。
艾尔操纵着车子往后退，机械臂直接挥舞起来，将那些人打开。
火山灰成了沸腾的水，不断翻涌。
米斯坦和衡则开枪射击。被打伤的人还有行动能力，但打烂了，他们也就不动了。
“等等！”衡忽然叫了一声。
“我倒想要等。”艾尔说道，机械臂再次挥舞，打开了靠近的人。
“不要射击，不要伤害他们！”衡吼道。
这还是他头一回表现出这种激动的情绪。
“你发现了什么？”米斯坦问道。
“他们身体里面有东西涌出来！”衡焦急说道，“你们看看周围，火山灰变多了！”
米斯坦和艾尔这才注意到衡所言的现象。
因为他们一直在动，身边的火山灰跟着被搅动，他们之前都没发现周围的火山灰浓度的确是变多了。
“先离开这里！”衡说道。
艾尔没有二话，将驾驶座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朝着废墟外行驶。
“我看，就不要用你那破越野车了。”艾尔说着，还让机械臂竖起了起来。
“能开到商业区吗？”米斯坦反问。
艾尔撇嘴，“商业区的那些房子说不定也全完了。”
米斯坦和衡沉默了。
如果真是那样，这样的工程车辆比越野车更实用。
“油够用吗？”衡问了个问题。
艾尔抹掉了仪表盘上的灰尘，“这个啊……这东西用油你们知道是用多少的吗？”
这问题衡和米斯坦都不知道怎么答案。
他们三个人其实都没用过这种大型机械。
要开到半路，这东西没有油了，那可就是浪费了。
“先开着再说吧。”艾尔很乐观地说道。
“那还是把越野车带上吧。”衡提出了一个周全的办法。
越野车的油是足够的。米斯坦还在路上找到了加油站，自己装了几桶油在后备箱。
三人对身后追着的丧尸倒是都不怎么惧怕。那东西速度太慢了，根本赶不上他们。要说有威胁，也是那些火山灰更令人担心。
虽然没有得到线索，但这三人都想到了，卡卡萨在火山爆发后，都变得有些麻烦起来，原本被污染、会导致人死亡的空气恐怕也会变得更加棘手。丧尸或许也是一个提示。
“按照那些俗套的剧情，我们应该去找疫苗之类的东西。”艾尔说道。
“医院、研究所，或者是政府部门。”衡指出了三个方向。
“这里有两所大学，研究所也有一家吧。是研究地质的，就是那座火山。”米斯坦说道。
“研究所的嫌疑最大。”艾尔打了个响指。
“研究所距离最远，我们可以正好顺路去医院和大学。”米斯坦说。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艾尔再次打响指。
下了决定，又出了加工厂，开了越野车，三人两车往垃圾处理厂前行。
不过，他们在同样变成废墟的垃圾处理厂前没有任何发现。现实的情况也不允许他们做细致的搜索。
洛凌和兰加做出来的伪造痕迹在这里并没有派上用场。
在前面开路的艾尔忽然感觉到车子震动了一下。
他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往下看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衡用手电给米斯坦发了信号。
紧跟着前车的米斯坦在看到约定好的信号前就停了下来。他有看到前面的大家伙往下一沉。
地裂开了？
三人都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艾尔继续前进。他开的车子可不在乎这种地面小裂痕。
米斯坦就注意许多了，慢慢挪动车子。
衡在前车上帮着米斯坦观察地面。
“停！”衡叫住了艾尔。
“怎么了？”艾尔扭过头。
“地上有什么东西。”衡说着，端着枪，从车子上跳下，走到了那个奇怪的下陷处。
米斯坦也从越野车上下来。
两人挥开火山灰，蹲下身，就看到了刚才黑乎乎一团东西的真容。
“发现什么了？”艾尔在车上喊道。
“窨井盖。”衡摸着裂开的窨井盖，又照了照周围的地面。
衡正常音量的说话在这种环境下就像是低声呢喃，艾尔根本没听到。他扯着嗓子又问了一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