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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阴暗的小巷里,灵找到了梦若曦。
梦若曦此时正蹲在地上,背靠着墙,头埋在双腿之间,看不出是何情绪。
灵撑开伞,走过去遮在梦若曦头上:“回家吧,千月在担心你。”
“为什么要追上来?”梦若曦声音闷闷的问道。
“理由重要吗?”灵的泪滴无声无息的融入雨中。
这眼泪,爱的很重,它带着伤痛。
“你就那么不想听我的解释吗?”梦若曦站起身,紧抓住灵的手问道。
“梦在夜空,记得你最后的诉说。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
梦若曦颤抖的大喊道,脸颊水珠滑落:“可我喜欢你呀,我忘不了你,我爱你……”
梦若曦的手凉透,见不到她的笑容。再晚些灵才懂,梦若曦脸颊流下的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不懂,那些的,曾经都记得。
看着那些眼泪……在流下,他已放不下,泪化成黑色的雨,融入在他心脏。
“若曦,你想知道我心中的感受吗?”
第十九章 他们都疯狂了
“若曦,你想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灵忽然放下了伞,讽笑的问道。
“灵的感受……”梦若曦停止颤抖,抬头望着灵的面容,点了点头:“我想知道,灵的感受我都想知道。”
“好,我告诉你。”
灵深吸一口气,身上气息大变,沉下头,说出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真实的想法。
“每当天晴下雨,或是一个人的时候,总想打个电话给你一个甜蜜问候,然后突然惊觉自己很傻,都已经决定要放下的事情,还犹犹豫豫的僵持不下。
早记不得分分合合持续了多长时间,冷落、怒吼、牵手、残忍,还是温柔,历历在目,我们总是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
最终,我的爱情被你射穿了几百个窟窿,一千次的抢救谁在哭哭啼啼哀求?抱着你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被人遗弃的沙丘,恰巧被你营救,沦为最忠心的狗。
我们的交往没有过多繁杂的感触,你喜欢我,我在与夏月香分手后,倍受打击,然后也选择喜欢你。
很可笑吧,我们两个彼此没有深刻回忆的家伙,竟然谈起了恋爱。于是,没经历过风雨的恋情,终究敌不过时间的考验,是什么让我们两个人选择沉默原地绕圈?
我爱过,也痛过。最失落,莫过后悔。
在别人的故事中,我看到太多因果,那不可告人的心事,也随着时间坠落,我故意装得独特,来掩饰这份伤痛,让无辜的你也要开始为我心动。
我常常唱的寂寞,是为了彻底分割,分割了现在和过去的种种看似不合。
那份爱情终于被你凿成一道残壁,千百年后的遗迹终究难以还原美丽,只请求风化我的时候,让我听见你的声音,伴随哀婉的旋律,跟风海边去旅行……”
“不要再说了”,梦若曦情绪躁动吼道,一把推开了灵,抱着身子,楚楚可怜的低语道:“我们的相爱并不突兀,我们也有感情基础的,也有美好回忆,我不是被你迷惑才喜欢上你的,我……你什么都不懂……”
看着梦若曦前后的反差,灵莫名的觉得好笑,之前还说什么都愿意听,现在话才说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终究还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大小姐。
“是啊,我什么都不懂”,灵情绪受到渲染,也跟着大吼起来:“不懂冷落是什么,说话变了卦。不懂怒吼是什么,看见你和他。不懂牵手是什么,还想再挣扎。不懂残忍是什么,说出你心里话。”
“我一直都想说,是你自己不给我机会说。错又不全在我,为什么你能毫无心理障碍的把自己当作正确的那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你能安心的过着平凡的生活,而我却不能……”
“是否说过很傲然的话,你依然认为我过得洒脱?天知道地知道我不知道,你躺在他的怀抱笑弯了腰,我风华正茂什么都得不到,爱你只是徒劳,我没钱让你笑。”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女生吗?告诉你,我跟星罗一点关系都没有发生过。你就没想过我离开你,其实是为你好……”
“我无法理解那份好,或许是我的世界观跟你不同。”
“因为你是穿越者,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吗?不管是那边还是这边都是一样,悲惨的命运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也放弃过生活。我们的结合或许是对的,错就错在你服了现实的药,变成了面目全非可怕的妖。”
“不要分开就说对错,撕破脸皮情绪有多幽默,是不是厌倦这种生活很久了?真为我自己感到悲哀。”
“你不懂我,谈何悲伤,别再假装,我难收场,分都分了就别撒弥天的谎。”
……
在这条巷子里,两人扯着嗓子大吼出心中的愤怨,那声音仿佛欲要撕裂时空。
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们都变得疯狂起来,互相揭对方的旧伤疤,指责对方的缺点,发泄心中的不满的情绪……
此情此景,几个月前也发生过。不过,意义却不同。
上次互怼,灵是想要挽回梦若曦的人性。这次互怼,两人都丧失了人性,像孩子一般吵闹,痛并快乐着。
吵过闹过,两人累了,靠在墙壁大口喘气。
这时两人的情绪安定了许多,安静接受大雨的洗礼,冲脱身上最后一层污秽。
良久后,梦若曦环抱着身体问道:“为什么我们最后还是走到了分叉路?是累了倦了?还是认真就输了?反正相互都不在乎。”
灵想了想,以设问的方式给出答案:“为什么我们最后都形同陌路了,还想着怀里的温度?是爱了过后才明白,才清楚,原来彼此都太糊涂,都已麻木。”
两人心智都不太成熟,以至于在恋爱这条道路上频频出错。
梦若曦凄然一笑,问:“你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没有。”灵摇头苦笑道,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他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下的伞,抖了抖上面的水渍。
“呐,灵,我们来做个约定吧。”梦若曦突然走上前说道。
灵动作一顿,问:“什么约定?”
“五年”,梦若曦张开右手掌,半抬在空中说道:“我们彼此给对方五年时间,如果到时你没有和花间在一起,如果我们依然还爱着对方,如果……你还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请认真和我谈一次恋爱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梦若曦声音中夹杂着恐惧,恐惧灵回到原来的世界。她不明白,为什么灵这么执着于回去。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灵轻笑一声,把伞遮在梦若曦头上,语气一变:“但这些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就在一起吧,到时我一定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加倍弥补。”
“我也会弥补的。”梦若曦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认真应道。
“嗯,我们回家吧,洗个澡,别感冒了。”
“今天给你带来了麻烦,对不起,灵……同学。”
“没事。明天你怎么安排?”
“我会回西大陆,等待五年。”
第二十章 伤感独白
6月3日,灵收到梦若曦的抵达通信。
我已经安全抵达西大陆。
看了这条信息,灵沉默了好久,最终回复了个嗯字。然后,两人都很默契的把对方号码拉黑。
那天,灵把自己渡过危机的方法与过程,全部告诉给了梦若曦。
梦若曦听完后无任何根据的相信灵,放心的离去。
她的离去没有给冬爱市带来半点风浪,学校很多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
他们同情灵之余,又极为佩服。
中午去社团的路上。
慕容优理罕见的放慢速度与节能并肩行走。
没一会儿,她面色平静的问道:“你跟梦若曦又发生了什么?”
灵淡淡回应了句:“没什么。”
“这样做你甘心吗?”慕容优理问。
“有什么不甘心的?”灵反问。
“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都想把你大脑打开,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慕容优理声音略带无奈的说道,她不知道灵是穿越者的事情,对很多事情都很疑惑。
灵自然没兴趣去解释,与玩笑的口气回道:“那样我会死的吧。”
慕容优理瞥了灵一眼,加快速度走到前面:“算了,这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托你的福,新来的社员都对音乐非常感兴趣了,在离开前,你就多帮帮他们。”
灵微微一笑。
几分钟后,两人陆续来到社团,发现气氛有些微妙。
灵走到副社长座位坐下,打开便当盒,问:“今天怎么都安静了?”
尽管有新人加入,便当也只有四份。毕竟楚佳雪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准备更多的便当,五份已经是极限。
那五名新人都是自己买面包到社团吃。平时在活动室内都很欢快的嬉闹,今天却人人都摆着一张苦瓜脸。
“是茶道部”,还是楚佳雪开口回应。
“茶道部?”灵微微皱眉,记得这个社团好像跟音乐社有仇啊,偷偷瞄了一眼慕容优理,果然不太好看。
啧,看样子又有麻烦找上门了。灵暗暗叹了口气,不动声色问道:“茶道部怎么了?”
灵一发问,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到谢身上。
谢是高二二班的班长,是新人中与灵关系最好的一个。
“谢,怎么了?”灵望着站在社长办公桌旁的谢问道。
谢低着头,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情绪低落。
过了好久,她也没回应灵。
灵只好转移问话对象,看向楚佳雪:“书记,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楚佳雪没什么顾忌,抬起头就说:“谢有一个朋友,是茶道部的成员。昨天早上她那个朋友,知道了她是音乐社的成员,就开始对她变得爱理不理,大概是绝交了。”
灵白眼,最后一句话纯属是在补刀,果然,谢情绪更低落了。
听了楚佳雪的讲述,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深深皱起眉头,这事情有些难办啊。茶道部与音乐社的恩怨都延及到下一代社员身上来了吗?
短短一分钟,灵分析出了个大概,结论是:茶道部老成员在捣鬼。
一个随便就能被外界因素策反的朋友,不要也罢,想必也不是真正的友情。
谢不笨,她作为班长,是一个很精明能干的女生。但,她现在情绪如此低落,只能说明丢失的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两个很要好的朋友,绝对不可能因为一点外界因素就翻脸。如果发生了,就只能说是由某些卑鄙小人在幕后危言耸听。
谢的朋友大概被茶道部那群妖艳贱货洗脑了,所以才会对她爱理不理。
身为前辈,走之前,对后辈能帮则帮。灵决定了,是该出手帮慕容优理整治一下茶道部。
“谢,不要想得那么消极,要想得乐观一点,你朋友对你爱理不理,情况还算好,至少她没有直接跟你断绝关系,说明还有转机。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会帮你和朋友重塑关系。”
“不愧是学长。”余悦第一个拍手响应道。
有了灵的一番话,社团气氛慢慢缓和过来。
下午,第一节课。
何木子走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发放志愿表。
“都给我有自知之明一点,填写自己力所能及的大学。”
随着何木子一声令下,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填写大学志愿。
灵二手无所谓的心态随便填写了几个,都是冬爱市附近的大学。
然后思绪沉入浓浓的忧愁之中。
那晚的洒脱只是一个假象,有些事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能放下。
黑夜没人观看的烟火象征着什么?月光落下整个世界改变了什么?心凉没温度的秋风席卷了什么?那些老去的记忆,全被遗忘冷落。
灵想用最后一首歌曲经典自己过去的爱情,下午放学后,他只身一人来到公司。
……
你不该再来找我
结果会让你失落
自从你跟他走后
我学会了看透
我们都告一段落
谁都有过对与错
别在我的世界里
活活将我捆锁
我是爱得太不小心
怎么会哭红了眼睛
原本以为我能忘记你
是我自作多情
我也会为你伤了心
看着你和他的场景
只因当初愚钝太年轻
才会相信命运安于宁静
你不该再来找我
结果会让你失落
自从你跟他走后
我学会了看透
我们都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