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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赞丹见状冷笑道:“阿赞帝因,没想到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你有什么好事或计划,都别想办成,我会不遗余力地给你捣乱。”
【咯咯咯咯。】时东锦脚边的布娃娃乐颠颠地咯咯笑了起来,时东锦无语道:“那我还真是头疼呢,看样子得先杀了你了。”
“动手!”赤脚老头一景忽然冲向了时东锦,而他刚刚被烧成灰的手臂,那些飞灰仿佛被风卷着一样,糊向了空中对玄冰伞虎视眈眈的老人头,老人头喷出的污血,仿佛天地之污秽,对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有极大的伤害,为防它再污染玄冰,赤脚老头先下手为强。
老人头刚刚正停在时东锦附近,似乎警惕几人的偷袭,却没想到赤脚老头那已经化成灰的手臂,居然还能在眼皮子底下作妖,逃脱不及时,老人头的整张脸,顿时被黑色的飞灰糊着,眼睛和嘴巴都瞬间张不开了。
这时,时东锦蓦然割破手腕,将血液滴在了阵纹之中,口中念念有词,竟是将自己的生命力也献祭进了这阵纹之中,给玄鸟提供破壳的力量。
【唳——!】
混沌的玄鸟卵,似乎瞬间醒了过来,开始在阵纹中摇晃起来。
而这时,火山也好像醒了过来,岩浆室里的火海沸腾起来,浓烟滚滚上升,几乎让人看不清左右,身体不好的阿赞丹,顿时被呛得快要昏厥过去。
方善水见时东锦滴血献祭,心觉不妙,快速地飘落了下去,想要寻找机会将玄鸟卵从阵纹中弄出来。
驼背老道也大叫道:“不好!不能让玄鸟出世,玄鸟被这小子祭炼多日,一出世定然是他的走狗,到时候我们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问题严重,驼背老道立刻将手中的玄冰伞扔了出去,想要用它裹住玄鸟卵,将玄鸟卵先冰冻起来,阻止它破壳。
但是玄冰伞落到阵纹上后,就和时东锦阵中的南明离火僵持了起来,驼背老道见不能再耽搁,狠心索性舍了玄冰伞,赫然释放了它全部的寒气,冲破了时东锦的阵纹,将里头正在被时东锦以血献祭的玄鸟卵撞出了阵纹。
玄鸟卵瞬间飞离了时东锦脚下的阵纹,而受玄冰最后一击,刚刚眼看着就要破壳的它,壳外突然覆上了一层白霜,方才那呼之欲出的鼓噪,顿时都停滞了。
时东锦皱眉,头颅瞬间离开了身体,悬空而起,就朝着玄鸟卵飞了过去。
“干得好!”一景大赞了一声,也不再管那老人头,忍着眉毛胡子就要烧起来的火势,也朝飞出的玄鸟卵扑上去。
同时,刚刚和灵降娃娃干仗的阿赞丹,正肉疼着玄冰伞的驼背老道,纷纷出手,欲要强夺玄鸟卵。
玄鸟卵在众人的追逐下在空中旋转,眼看就要落地,这时,玄鸟卵突然落在了虚空中出现的一双半透明的手上。
正是隐藏在暗处的方善水。
方善水见驼背老道和时东锦他们打得激烈,就没有去凑热闹,只在混乱中感应着玄鸟卵的状态,他肩膀上的手办师父和寄身,则是在盯着被火焰烧着了眉毛头发的几个邪派。
本来方善水正想要靠近过去,将玄鸟卵从混战的两方人马中抢出来,没想到玄鸟卵直接被驼背老道一锤子打了过来,直接落在了他手中。
方善水抱着到手的玄鸟卵,看着向他逼视来的众人。
众人只看到一双手突然出现,接住了玄鸟卵,没有看到方善水完整的样子,所以无论是时东锦还是驼背老道他们,皆是一愣。
“小子,你跟了我们那么久,总算出来了。如果你好好合作,玄鸟卵也有你一份,不然别怪我们翻脸无情。”赤脚老头一景似乎早有感觉方善水的存在,见方善水得了玄鸟卵之后不跑,一边言语妨碍他,一边暗中在指尖抖落一阵黑灰,让那黑灰飘向了方善水。
坐在方善水肩膀上的手办师父和寄身,同时看向了那自以为隐匿的黑灰。
时东锦也对方善水道:“他们有三个人,我只有一个,和他们这些奸猾的老魔头合作,你倒不如和我合作。”
两边人针锋相对,竟是都没有人发现,方善水手中被玄冰冻住的玄鸟卵,那表面的玄冰,已经开始融化了。
直到“喀拉”一声裂声出现,时东锦等人才忽然一静,停下争执,看向了方善水手中捧着的玄鸟卵。
这时,方善水手中的玄鸟卵表面,又是“喀拉”一声,蛛网般的裂纹已经蔓延到了四面八方。
驼背老道等人大惊,而时东锦愣了一下,却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
“咔——”
裂纹停止了扩散,纹路中有火光燃烧出来,忽而壳碎,一只黑色的大鸟腾空而起!
小小的卵中,竟冒出了一人高的黑鸟虚影,那黑鸟还拖着几乎等身长的玄焰尾羽。
【唳——】
一声清丽的鸟叫声,仿佛穿透众人的心肺,瞬间响彻了整个山洞之中。
随着大黑鸟的出现,巨大的宝光冲天而起,带着浓烟喷出了火山口,直冲天际,仿佛一座连接到九霄云外的天梯。
众人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般意外,不禁都傻了眼,驼背老道他们是想不通怎么玄冰会突然失效,白忙一场做了无用功,时东锦却是高兴峰回路转,玄鸟竟然破壳了。
时东锦血祭玄鸟卵多日,自以为和玄鸟卵心神相通,见玄鸟破壳,立刻伸手就想要将玄鸟召唤过来的时候。
然而不想,那玄鸟根本不理他,只见它绕着方善水盘旋三周后,忽而化作一道光影,冲进了方善水的眼睛之中。
玄鸟化光入眼,方善水隐在虚空中的阴神似乎被照亮一样,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
方善水捂住眼睛,眼珠时而变成金色,时而变成黑色,里头隐隐有鸟儿的纹路在虹膜上盘旋。
时东锦懵了,似乎很是想不明白,他费时费力孵化出来的玄鸟卵,为何转眼认了别人为主,还跑进了别人的眼睛里,让他连看都看不到了。
驼背老道和赤脚老人也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都半路冒出来的小子截胡了去,都暂时没了反应。
只有阿赞丹,似乎极其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阿赞丹的目的就是给时东锦捣乱,如今见时东锦懵逼,差点笑得要岔气,还嘲笑道:“时东锦,你也有今天,那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诸葛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时东锦:……
驼背老道:……
正打量着方善水的的时东锦和驼背老道,闻言都都沉默了。
最后,赤脚老头一景提醒了阿赞丹一句:“那句是说周郎妙计安天下,不是诸葛妙计安天下。”
……周郎是谁?
不是都说诸葛亮计谋怎样怎样吗?
阿赞丹看了看周围,理智地没有去和一群中国人争辩他们的典故问题,只是突然咳了起来,好像病发好像要背过气去一样,“咳咳咳……”
大概是知道已经打破了阿赞帝因的算盘,又丢了些脸,阿赞丹不再多留,很快,他脚下的影子中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蛇头,一口将其吞下,蛇头也快速地消失在了阴影中。
那双无机质的竖瞳,在消失之前,似乎扫了方善水一眼。
阿赞丹消失了,就剩下时东锦、老驼子、一景三人围着方善水。
似乎并不甘心就这么作罢,只是一时搞不清楚方善水的情况,又顾忌着彼此和山中越渐沸腾的南明离火,没有立刻动手。
驼背老道看着方善水半透明的身体,似乎觉得有点眼熟。
方善水打一出现,就藏头露尾的,玄鸟卵钻入眼睛之中后,方善水也很快捂着脸,导致驼背老道虽觉眼熟,但一直没能看到方善水的正脸,而方善水现在又似乎是阴魂之神,身形飘渺。
一景见驼背老道面色有异,还以为他认识方善水,暗暗问他:“这是哪来的小子。”
驼背老道正犹疑着,这时,方善水终于放下了手,回头看向围过来的三人,驼背老道一看到方善水的正脸,顿时吓得转头就跑,一景连忙讶道:“老驼子,你干嘛去?”
时东锦看到了方善水,脸上表情也忍不住抽了抽,一副怎么又是你的样子。
老驼子头也不回地拔足狂奔,沿着山壁飞奔直上,只给一景老头留下了句亡命般的:“快跑!”
一景老头有些不明所以,高声问着飞速逃离的老驼子:“为什么跑,玄鸟卵不要了?”。
“阳神!无耻的阳神!啊——!”老驼子话还没说完,忽然落了下来,一个仿佛玩具一样的寄身盘腿坐在了他的身上,虽然老驼子现在没什么味道了,不过寄身上次大概是吃了点老驼子的亏,所以还稍微有些惦记他。
一景老头心中一凛,立刻换了个方向也急速后退,但是他还没退多远呢,刚刚他暗中抛向方善水的那些用来暗算的黑灰,忽而化作一条连在他身上的绳带,蓦地将他往后拽了回去。
一景老头回头一看,就望见了一张看不见底的大嘴,心中惊骇欲死的一景老头,来不及身体瞬间化成了黑红的液体。
长着大嘴的手办师父眨眨眼,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牙缝里流走了,低头一看,地上的一滩胶状液体,好像会自己流动一样,在沿着墙壁往外滚。
只是一景老头也算是到了霉的,这山洞里遍布南明离火,他的身体化成胶状液体后,不但不能地遁水遁,还立刻被燃烧了起来,他刚刚压制的火伤,似乎就开始爆发了,那团胶状液体不停地变成飞灰,还发出了如同人声的惨叫。
手办师父看准了方向,小嘴一吸,地上那滑溜着液体,这次却是无法逃脱,被它一口吞了下去。
时东锦看看左边消失了的驼背老道,又看看右边被吃掉的一景老头,心中恶寒。
这时候,他面前的方善水手一伸,一只黑色的小鸟突然冒了出来,在方善水的掌心中跳了跳,【唳——】【唳——】地叫了几声,似乎在庆祝新生一样。
那是,出世的玄鸟。
时东锦看着那只玄鸟,本想逃走的他,勉强地笑道:“善水,你这可就不厚道了。玄鸟卵你当初已经作为交换给我了,现在却要拿回去,这很不合规矩呢。”
方善水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拿,你也保不住。至于规矩……它现在在我手里了,你要抢吗?”
【唳——】黑色的小鸟梳理了一下稚嫩的羽毛,而后冲时东锦打喷嚏似地叫了一声。
时东锦看了眼已经在方善水肩上现形的手办师父:“我倒是想,但我估计抢不走。你呢,准备让你身边的那东西,吃了我吗?”
“我们并无仇怨,严格说来你还帮过我。不过现在不是我打算怎么样。”方善水说着,看向了手中的黑色小鸟一眼。
时东锦不解,随着方善水的视线望去,就见那黑色小鸟用细细的喙子,从自己的身上啄下了一根羽毛,啄下来后,它猛一抖,似乎疼地打了个激灵,随即将喙中的羽毛抛给了时东锦。
【唳——】
羽毛在时东锦的手中化成了一根长长的翎羽,仿佛一团燃烧着的黑色火焰,落在了时东锦的手中。
方善水解释道:“你助它出窍,它知道你想要复活你的亲人,拿一根凝聚了精血的羽毛,算是还了你这次的因果。”
时东锦看着手中的黑色羽毛,似乎有些缅怀和感慨,然后笑了笑,摇头道:“谢谢,不过大概让你浪费了。”
方善水不解,这时,时东锦忽然拉下了斗篷,他的胸口处,不知何时竟破开了一个血洞,一个娃娃的脑袋,满脸是血地转过头来,口中似乎还啃着时东锦的心脏。
方善水有些吃惊,手办师父正用小手装着的黑红果冻,也摇晃着掉下了一块。
时东锦微笑道:“不用那么惊讶,降头师嘛,养鬼无数,最终也终将会被鬼反噬。我养得小鬼越多越凶,就越得日夜提防,不但全身刻着经文,修为也不能有丝毫落后。刚刚我用自己的生命力献祭,最终却失败告终,没能成功让玄鸟认主,已经就成了软柿子,所以他们开始反噬了。”
时东锦说着,忽然痛哼了声,噗噗几声,他的五脏位置,也分别出现了厉鬼狰狞的脑袋,那些厉鬼疯狂啃噬着他的血肉内脏,咬破他皮肤,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然后是手,然后是脚,不知道时东锦养了多少鬼,简直层出不穷,看得方善水都有些头皮发麻。
时东锦一会就被啃成了个空壳的骨架子,却还能说话,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看了看自己的惨状,仿佛还觉得有趣,对方善水道:“我妈妈当初就是这么死的,如今我也一样的死法,呵呵,也挺好。大概都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