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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和男子谈生意,有的女子可以做一家之长甚至一族之长,有的胆大而且长辈开通的女子,甚至可以自由选择心仪的夫婿。那么,林世杰在府外认识个把中意的女孩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叶紫灵不禁觉得十分有趣,真不知道,这个在家里总是板着脸的林世杰,在外面约会女孩子的时候是一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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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林世杰不好再出去,因为怕有的下人嘴不严实走漏了风声,要是父母知道他总是偷偷溜出去而没有和叶紫灵在一起,那至少,一顿让他耳朵长茧子的斥责是免不了的。林世杰不是怕父母责骂,而是不想看到叶紫灵因为这个而小人得意。
不过,叶紫灵也算是有些眼色,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就主动住进了西厢房,这样也好,免得两人尴尬。关于这一点,林世杰早就想好了父母责问时的对答,就说叶紫灵染了风寒,需要静养。等到她好了……唔,等到她好了,高素月就进门了。
听管家秦叔说,今天父亲的身体好多了,咳得不那么厉害了,午饭胃口也不错——因为林老爷生病,所以这几天的午饭,也是各房用各房的,没有聚到一处——母亲的心情也宽慰了不少,那么,这个时候去提借款给高记药铺的事情,应该比较容易。
今天的晚饭,叶紫灵很安静,也许是病了的缘故吧,没有再惹是生非。看着她蜡黄的瓜子脸,林世杰仍是有一点内疚,不过这一点内疚很快就消散了,因为他知道,他不能同情叶紫灵,如果同情了叶紫灵,高素月该怎么办?
吃过了饭,用茶漱了口,林世杰说:“我去爹和娘那里看看。”
叶紫灵因为伤风,也没什么胃口,听见林世杰这样说,就赶忙站起来:“哦,那我也去吧,这两天病着,没有去给二老问安。”
林世杰有些不快:“不用了,你身体也不舒服,就不要乱跑了。”
不快的原因,是担心叶紫灵识破自己的计划。叶紫灵这个丫头,太过伶俐了,一个女人,不应该太聪明,恰到好处,哪怕有一点点笨拙都行。比如高素月,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只是,在林世杰面前,她从来都不表现出聪明过人的样子,这让林世杰油然生出英雄护美的责任感和自豪感。
叶紫灵看出了林世杰的不快,以为他只是出于厌恶自己,不想和自己同行,想了想,反正林老爷和林夫人都知道自己生病,不会计较自己有没有去问安,也就不再坚持。
林世杰出了竹影轩,一路向北,来到了云熙堂。可是刚刚跨进院门,还没来得及问院子里修建花枝的金大娘,父亲晚饭胃口好不好,就听见屋子里“哐啷”一声,像是茶碗摔碎在地上。紧接着,父亲的声音带着咳嗽和喘息传了出来:“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这是要我们庆盛昌毁于一旦呀!”
林世杰收住了脚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令父亲如此大动肝火。
仔细想了想,自己经营的庆盛昌老号一向平平稳稳,虽然没有多少大笔的进项,可也是稳扎稳打,细水长流,不至于惹出什么乱子来。至于两家分店,二弟世伟头脑活络,人脉广泛,虽然年纪轻,却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想必也不会惹祸。那么,难道是母亲的表弟曾广成负责的另一家分店出了事情吗?当初,父亲不太想把那家分店给表舅曾广成,可禁不住母亲一再恳求,说她那个表弟人老实厚道,做生意很有一套,才点了头。要是表舅的那家分店出了事,那么母亲该多么为难啊。
想到这里,林世杰三步两步走近前,挑了帘子进去。
两个丫鬟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看这情形,林老爷不止是摔掉了一个茶碗,而是连盛放茶碗的盘子都摔在了地上。
此刻,林夫人正在给林老爷抚着胸口:“老爷,老爷不要生气了。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呢,我们问清楚了再说么。”
林老爷一把甩开林夫人的手:“你说得好听!庆盛昌是我们耗费了半辈子心血才打拼出来的,我当初就不想交给外人来打理,可你就是不听,非说你那个表弟多么多么能干。这下可好,你自己看看,弄成这个样子,都出了人命官司,你还叫我不要生气!要是换了你,你生气不生气?”
林世杰心里一沉。最糟糕的结果出现了,果然是表舅曾广成管理的南记分店出了事。他觉得很奇怪,表舅做事一向沉稳,宁可少赚钱,也不要出意外,可这一次,怎么会惹出人命官司来?表舅不是这样不谨慎的人啊。
“爹,到底出了什么事?”林世杰顾不上母亲的情绪,只是急着问父亲。
林老爷看见了大儿子,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世杰啊,你过来坐到这边。”
林世杰赶忙扶着父亲坐在了椅子上。
林老爷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世杰啊,我们林家,从木匠做起,一向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与人为善,童叟无欺,这才有了今天的庆盛昌。可是,南记分店,却因为你表舅处事不当,在采购木材的时候与清泉坡的山民发生了冲突,还闹出了两条人命。现在,清泉坡的山民们已经告了官,你表舅也被收押在监。官府说了,光是一命抵一命、赔偿银子还不算,一定要查封我们庆盛昌才行。”
林世杰皱眉道:“表舅一向做事谨慎,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来啊。是不是官府弄错了?”
林夫人急忙接口道:“对啊对啊,广成不会弄出人命来的。我们去跟官府说,让他们再好好查查,不要冤枉了好人哪!实在不行,我们多给官府送些银子。”
林老爷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官府是你开的呀,你说怎样就怎样。如今宁州知府齐大人为官清廉,公正廉明,岂是你一点银子就能打发的!”说着,又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世杰说:“爹,先别着急,这件事情交给儿子好了。我先去官府一趟,再去一趟清泉坡,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做定夺。”又安慰母亲,“表舅只是暂时收监,还没有判决,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等我弄清楚事情原委再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林世杰这才注意到,这屋里原来还站着陈姨娘,由于她一直站在暗处,林世杰一进屋又只急着安抚父母,所以没有注意到她。
陈姨娘撇着嘴道:“大少爷啊,不是我多嘴,你表舅做事也太不当心了,一个外人,管着我们林家这么大一份家业,本就该规规矩矩,可他呢,竟然越发自大起来,有事不和老爷商量,擅自做主,这才惹恼了山民。”
林夫人怒视着她:“你少说两句!”
要是放在平常,林夫人一瞪眼,陈姨娘绝不敢回话。可是今天,情况不同了,林夫人的表弟给林家惹了人命官司出来,她这个夫人,恐怕也是威风不起来了。
于是,陈姨娘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这人命官司又不是我惹出来的,夫人冲我发什么火儿呀!夫人若是有本事,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平息了这场官司要紧!”
第十五章 南记
第十五章 南记
林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姨娘骂道:“你这狐狸精,幸灾乐祸是不是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一直都看不惯我表弟管着南记分店,总在老爷枕边吹风,说是把南记从我表弟手里收回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是想让南记归在你儿子的名下。”
“我这样打算难道有错吗?”陈姨娘理直气壮地用双手叉着腰,“大少爷和二少爷自己都有店,唯独我家世豪没有。而且,明明家里有三个店,刚好三个儿子,一人一个,也没有谁占便宜谁吃亏。可你仗着自己是正房,非要多霸占一个,大少爷已经管着总店了,你们母子也占尽了便宜,可你不知足,还要南记分店。那个南记,本来就该是我家世豪的!”
林老爷猛然一拍桌子:“我还没死呢!吵什么吵?想分家吗?”
陈姨娘那高八度的尖利嗓音戛然而止,一缩脖子,站在了一边。
林老爷喘着气说:“老三的事情,我不是心里没数,你这样闹腾,是想干什么?南记分店,就是现在给了你和世豪,你们能管得起来吗?且不说世豪才七岁,就算是他已经成年,我也是打算让他考取功名的。你呀,真是目光短浅。”
陈姨娘的气焰短了很多,低着头小声分辨:“可是世豪他……考功名至少要等到十年以后,那么远的事情,现在若不定下来,以后怎么算哪!”
林老爷怒道:“你就知道南记!怎么不把眼光放长远一点?我屡次跟你说,要趁着世豪年纪小,好好教导他读书,将来他若是考了功名,你这个做娘的也会跟着享福啊,闹不好皇上还封你个诰命夫人呢!可你就是不听,总盯着一个小小的店铺,真是没有出息!你好好想一想,世豪以后做个店主,和做官儿,哪一个更好?”
“那……那老爷怎么不让大少爷二少爷去考功名啊?”陈姨娘无话可答,可仍旧回了一句,但是显得底气很不足。
“那好啊,世杰和世伟都去考功名好了,等他们不知道在哪里做了官,这里的生意,谁来打理?”林老爷气得直摇头,“难道交给你啊,你拿得起来吗?都交给我,我现在也是岁数不饶人了。都交给广成,你肯定更不乐意。”
“我……”陈姨娘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林老爷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回去吧。这些天家里事情多,你也不要出门了,好好陪着世豪读书,这一次请的先生很有名气,学问也是宁州数一数二的,你可不要再任由世豪顽皮,气走了这位先生。”
说完,不再理睬陈姨娘,而是转向了世杰:“世杰,这件事情,你尽快去办理。记住,清泉坡的山民们多要些银子都行,只要他们愿意撤了诉状就行。死了人的那两户人家,一定要好言抚慰,好好跟他们谈,看他们能不能松口。”
林世杰说:“爹爹请放心,这件事情,儿子一定尽心去办理,争取不让官府查封庆盛昌。”
林老爷一边咳嗽,一边疲惫地挥了挥手,让林世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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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杰一边往林府大门外走,一边觉得今天这个事情出得太不凑巧了,刚刚要和父母说给高记药铺借款的事情,表舅就与清泉坡的山民闹出这么大乱子。这样一来,肯定暂时不能提高记药铺的事了。
不过,林世杰认为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如果,他能顺利解决清泉坡山民的事情,肯定就是立了一大功,那么,父亲一定会看在自己立了大功的份上,答应自己给高记药铺借款的请求,说不定,连自己和高素月的婚事一并答应了也未可知呢。
想到这里,林世杰加快了脚步,走到大门口,管家老秦已经备好了马车,林世杰上了马车,对车夫吩咐了一声,车夫一抖缰绳,马车踏着薄薄的暮色,向庆盛昌南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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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盛昌南记的账房李满仓已经在店门口焦急等候多时,终于,远远望见了林世杰的马车,喜出望外,赶忙快步迎了上去。
“大少爷,你可来了!你看看,这好好的,就出了这档子事儿……曾老爷已经被衙役们带走了……”
林世杰一边快步往店里面走,一边飞快地扫视了一眼满目狼藉、很显然是有大批人刚刚离开的店门口,问道:“那些闹事儿的山民呢?已经走了吗?”
李满仓叹气道:“他们都转移到州府那边去了,听咱们的伙计说,他们将州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给官府施加压力,说是如果知府大人不立刻将曾老爷斩首示众,他们就砸了州府衙门。清泉坡的那些山民,这宁州府是无人不知啊,一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唉——说来也怪,曾老爷一向办事谨慎,做生意都是按照老爷交代好的去做,从来不敢节外生枝,可这一次,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呢?”
林世杰说:“南记的账目没有什么问题吧?”
李满仓急忙示意两个伙计将账本拿来:“我也担心曾老爷这一出事儿,被怀疑在账目上做手脚,所以我赶紧细细核算了所有的账目,没有什么问题。”
林世杰点点头:“那就好,否则,连你也说不清楚。”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母亲说不清楚。曾广成是母亲的表弟,亲戚间关系一向比较亲密,如果说曾广成在南记有贪污行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