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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施主,您看,圆因寺的早课就要开始了,等一会儿,僧人们都会聚集到这大雄宝殿来,施主若是想进香,是不是等会儿再来?”虚远大师早就看出眼前这位衣着考究的年轻公子不是来上香的,而且早课马上就开始了,已经有洒扫完毕的僧人陆陆续续往大雄宝殿走来,所以,他不得不提醒这位公子。
“哦。”林世杰这才醒悟过来,急忙道歉,“对不起啊大师,弟子今天还有些急事,心神不定,就不进香了,等哪天神思清明,再来拜谒佛祖。”
说完,急匆匆离去了,就像刚才他急匆匆进来一样,匆忙之间,差点儿将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年轻僧人撞倒。林世杰心急火燎道了歉,就走了。
那个僧人叫了起来:“咦!那不是庆盛昌林家的大公子吗?有些日子没见了?他是来进香的吗?怎么走得这么匆忙啊?”
虚远大师说:“了凡啊,你认识刚才那位年轻的施主吗?”
叫做“了凡”的年轻僧人双手合十:“善哉善哉。弟子自然是认得他的。因为前一阵子,他特意到咱们圆因寺来,请虚空大师去到他家里给一个女子讲经,据说他家那个女子天生带有戾气。当时弟子和一清他们正好在山门那里碰见了林大少爷,就告诉他,虚空大师就要云游去了,当时林大少爷看起来只是略微有些失望,可没想到,没隔两天,弟子就听说了然要代替虚空大师去林家给那个女子讲经。当时弟子还和几位师兄暗笑林家真是糊涂又可笑,请了然去家里讲经,不是等于引狼入室吗。不过弟子和师兄们也没多嘴,人家林家和了然你情我愿,也不关咱们圆因寺的事情。”
虚远大师大惊失色:“有这等事?你们怎么不早给我和虚空师兄讲呢?”
了凡说:“当时了然也是高公子介绍给林家的,又不是咱们圆因寺举荐的,而且高公子是林家一位小妾的娘家哥哥,所以弟子就没有多嘴。”
“唉——”虚远大师长叹一声,“这下子,了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了凡很不以为然:“那个混蛋,就是死了也没关系。少了他,咱们圆因寺还清静些呢。”
“住嘴!”虚远大师怒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更何况了然是你的同门师兄!”
了凡不服气地嘀咕道:“弟子一向循规蹈矩,可没有那种败类做师兄。”
“行了!”虚远大师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等到虚空师兄回来,我自会和他解释清楚,这件事与圆因寺无关,完全是高公子通过与了然的私交将他请到亲戚家里去讲经。虚空师兄一向偏疼了然,希望不要因为此事而怪我们没有照顾好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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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杰一路奔出山门,只对同海说了一句:“去作坊。”然后径自骑上马走了。同海在后面紧追慢追,才没有被落下。
来到作坊,林世杰又叫来了丰年,对他和同海说:“你们两个这几天旁的事情都不要管,只悄悄跟着高天翔,弄清楚他每天在作坊里做些什么,在作坊以外做些什么,都接触了那些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无论大小,都必须回来告诉我。”
同海诧异道:“高公子出什么事了?”
林世杰皱眉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去做,问这么多干什么?”
同海从来没看见林世杰这么严肃过,一时之间噤了声,不再说话。
丰年说:“大少爷,那些锯短了的板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着已经锯短了的尺寸用呗。”林世杰说,“你们两个一定要用心做好这件事,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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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州最大的赌坊——飞金洞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如今已是秋末冬初,北方气候寒冷,偌大的飞金洞里,虽然连一个炭盆都没有,可是由于人气蒸腾,反倒叫人汗流浃背,好多赌到热闹处的人,索性脱了夹袄棉衣,只穿着一件单衫押宝,有的人甚至赤膊上阵,还不停地擦着汗。
高天翔正在和一个人称“瘸三爷”的、五十岁上下、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儿押单押双。
瘸三爷年轻时候也是宁州的一条地头蛇,当年就连活阎王也要让他三分,可是如今,人老了,银子也攒下了不少,不想再惹事生非,于是不再与市井江湖扯上关系,只是这好赌的毛病,一下子轻易改不了,隔三差五,还是会来飞金洞堵上几把,基本输赢持平。
此刻,瘸三爷的山羊胡子微微颤动着,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高天翔:“这一次,你要双,还是要单?”
高天翔双眼通红,头发蓬乱,撸着袖子,光着一只脚踩在条凳上,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大声吼道:“老子还是押双。老子还就不信了,今儿这么背!”
旁边飞金洞的一个跑腿的小伙计笑道:“高公子,您今天已经输了不少了,连身上那件棉袍都输掉了,不如过几天筹了银子再来吧。要不然啊,我看您老人家等会儿就要光着身子出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
高天翔已经输红了眼:“你他**少跟我啰嗦!我就不信,我堂堂高家大少爷今天还翻不了身了?”
“可是高公子啊,”小伙计继续笑着,“您已经没有赌本了。”
“你们飞金洞借我一些,等我翻了本儿还你们!”高天翔回头吩咐那个小伙计。
小伙计说:“我去问问老板。”
飞跑着去了。
不一会儿,飞跑着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张纸:“高公子,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是高公子借钱,那一定要借。高公子,请您在这里摁个手印。”
高天翔一心只想翻本,拿过纸来,只扫了一眼,上面有“高天翔借飞金洞纹银一千两”等字样,就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小伙计收好了那张纸,高声道:“重新押!重新押啦!要单还是要双?高公子,这次你押多少钱?”
“五十两!”高天翔恶狠狠地擦了一把汗。
“好嘞!”
高天翔当然仍旧是押了双数,瘸三爷和四五个人押了单数。
赌场的人开始摇晃装着骰子的罐子。
高天翔、瘸三爷等几个人都眼巴巴看着那个不大的罐子,目光虔诚地随着罐子的上下左右摇晃而摇晃。
最后,罐子终于停止了摇晃,被轻轻放在桌子上。
高天翔指着罐子:“快开呀!”
罐子的盖子,被慢慢打开。
里面的三个骰子,居然显示的全都是单数。一个是“一”,两个是“三”。
高天翔差点儿晕过去。他以前也赌过,可是从来都是有输有赢,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只输不赢。
瘸三爷笑嘻嘻地对那个小伙计说:“把账记清楚了啊,高公子欠我们五十两纹银!”
小伙计说:“放心吧三爷。高公子财大气粗,哪里在乎这一点?”又对高天翔说,“高公子,还押不押了?”
高天翔豪气冲天地换了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大手一挥:“押!再押它五十两!今儿我一直都在输,这会儿也该赢啦!”
同海和丰年在一个僻静角落里看得目瞪口呆。
同海悄声道:“高姨娘这位娘家哥哥,可真不是一般的败家子儿呀!照这个样子赌下去,怕是连命都要赔进去。”
丰年也低声说:“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以前高记药铺倒闭,也跟这位公子哥儿吃酒赌钱有些关系。高老板爱面子,对外不好说,只说是经营不善,被人骗了。其实啊,我听我一个亲戚说,那次高老板之所以欠人家一大笔债,就是因为这位公子哥儿在赌场上输了。不过那次不是在飞金洞,是在齐乐县的一家小赌坊。”
同海睁大了眼睛:“有这等事?那你怎么不早说?”
丰年撇嘴道:“早说晚说不都一个样儿?咱们大少爷,可是把高姨娘当做心尖儿宝贝一样护着,以至于连叶姨娘那样聪明能干的女子都不要了,咱一个做小厮的,还能说什么?难道你认为,当初我要是说了这个,大少爷就会决定不把高姨娘抬进林家?更何况这个事儿,我也是最近才听来的,就是告诉大少爷,又有什么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七十一章 混乱的林府
第一百七十一章 混乱的林府
“这么说,高公子****之间,就在飞金洞欠下了一千两银子的赌债?”林世杰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虽然他以前就知道高天翔是一个纨绔子弟,游手好闲,从来不帮助家里打理生意,花起银子来倒是眉头也不皱一下,可还是认为,经过了家中药铺倒闭的巨变,高天翔怎么说也会发奋图强一下。可是现在看来,这位高家大少爷不仅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没有了父母的约束,更加肆无忌惮,竟然****之间就能欠下一千两银子的赌债,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同海和丰年同时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大少爷。高公子已经在飞金洞的借据上摁下了手印,借据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高天翔欠飞金洞白银一千两,一个月为限,悉数归还。”
“一千两。一个月。”林世杰点点头,“那么如果他一个月之后还不了呢?”
丰年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昨天晚上,高公子赌咒发誓,说他一个月之内一定会还上这笔钱的。当时,飞金洞的老板将他的棉衣也还给了他,说飞金洞不缺那件破衣裳,就当做善事,施舍给他吧。本来,那件棉衣是他赌输掉的。”
林世杰暗骂自己太蠢。他早就该想到,像高天翔这种纨绔子弟,以前就天天混迹于酒场赌场的败家子儿,能出什么好主意。而且他现在强烈怀疑,高天翔推荐的那个了然,原本的目标不是夏莺,而根本就是叶紫灵。因为,他已经打听到了了然以前在环州曹员外家所做的一切,包括高天翔替他求情的事情。
“你们继续盯紧他,有什么情况,立刻前来告诉我。”林世杰说,“丰年,替我把张先生找来。”
同海和丰年下去了。
不一会儿,张泰敲门进来:“大少爷,您找我?”
“这几天,寻找新的木材购买渠道的事情怎么样了?”其实林世杰最头痛的是这个。
张泰神色黯然地摇摇头:“张泰无能。”
林世杰叹气道:“难道真是天要绝我吗?”
张泰说:“不如再去清泉坡谈谈?”
“好吧。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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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和林夫人相继病倒,整个林府立刻变得不像样子。前厅、厨房、各房各院、后花园、荷花池……全都乱作一团。
比如说,陈姨娘的丫鬟红绡此刻正在厨房里大闹。
“本姑娘就不信了,林府的厨房还能找不到几棵竹荪?”
秦大娘陪笑道:“红绡姑娘,这几天老爷夫人都病着,没人管事儿,所以缺了这个短了那个的也不奇怪啊。今儿一大清早大少奶奶还想喝紫米粥,可是刚好没有紫米了,大少奶奶也只好等着。再说了,这竹荪平时也不大用,一般家里都是用香菇干贝来炖鸡汤的。”
红绡立刻叫了起来:“照秦大娘你这么说,我家陈姨娘想喝个竹荪鸡汤还有错了不成?”
秦大娘撇嘴道:“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竹荪炖鸡汤还不如香菇干贝炖鸡汤,而且香菇干贝是眼下就已经预备好了的,这就能上火炖上。可你非要现下没有的东西,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红绡双手一叉腰,瞪圆了眼睛:“秦大娘,你这是瞧不起我们陈姨娘吗?别以为你家男人是林府的管家,我们就要个个儿让着你!你不就是仗着秦管家瞧不起我们芸香阁啊?”
秦大娘直喊冤枉:“红绡姑娘这是说哪里话?我一个厨房里做饭的下人,哪个主子我也不敢瞧不起啊!可是真的没有竹荪了。要不我这就叫人买去,您先回去和陈姨娘说说,要不晚上再喝竹荪鸡汤,行不行啊?”
秦大娘表面上态度十分谦逊,可心里十分不以为然。芸香阁那边的人,都和陈姨娘一个德行,都爱没事儿找事,仿佛不欺负个人,这日子就过不下去。尤其是老爷夫人相继病倒之后,芸香阁三天两头过来要这个要那个,是不是她们以为夫人病了,她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林府就是她们芸香阁说了算了?
可是红绡看了看天色:“你现在就去买,买回来就赶紧炖上,还来得及。”
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