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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么说,武天德也没太在意宋大噶嘴里的大宅院倒是有多大,在他心中孩子们安然无恙就是头等大事,其它的不值一提,以至于等回到高门村,真真被几个孩子吓了一跳。
“还是麻烦宋老弟一路扶持,几个娃多得你照顾了!”
“哈哈,客气客气!我可是为了拜师而来!”
两人客套一番,小四子已经把马车牵进后院,他耸鼻闻了闻,“行义哥,你家煮什么呢?一股子扒锅味!”
“哎哟!我的菜!”武行义一僵,哀叫着把笑的小脸红扑扑的武暖冬递给了爷爷,临进门前还不忘亲一口暖暖软软的小脸蛋。
“吃他的菜,糊不糊一个味!”武老爷子眉角抽抽,显然想到了某种不太美妙的味道。
宋大噶忙不迭地把食盒送了过来,“老爷子,吃这个,知府请咱们的!”
“您是……”
“爷爷,他是高门村的宋大叔——宋大噶,是特意送我们来找您的!”武暖冬想从老爷子怀中下来,无奈爷爷是失而复得正舍不得,哪里肯,索性便乖乖呆着不动了。
“这样!老朽失礼失礼!”武老爷子笑的极为热情,感激的将人往门里请,“快请进,是我们疏忽,怠慢了贵客,快请,快请!”
第八十六章、刺激
晚间出诊归来的郑文和武行川也是喜从心中来,容不得武行川打招呼,郑文先把武暖冬劫到屋中,在她面前摊开了几本书,书上翻开的页面全画着重点。
捧着书细细看去,武暖冬秀美的眉头慢慢蹙紧,“爷爷和行义哥哥是粉碎性骨折?”
“是呀!当时条件不好,小腿患面过大,你爷爷愣撑着一口气没疼晕让我先救行义,他是怕耽误了你哥。”郑文深叹口气,“你爷爷年岁大了,恢复能力弱,那阵我们躲在大山里,一而再的耽搁,这两人终是落下了残疾。骨折的部位正好了,碎了的骨头却无可奈何!”
“郑爷爷你别自责,粉碎性骨折本来就不容易治愈!”即便很是担心两人,可看到郑文满目内疚,武暖冬仍是掩饰好情绪开口劝慰着。
“暖暖,你好好想想医药仙有没有传授你什么好方法可以治愈他们!”郑文摸了摸武暖冬柔软的发顶,说出自己的目的,却怕她终是年小不经事,安抚道:“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郑爷爷也会四处去寻疗伤圣药!”
“您放心吧!”武暖冬点了下头,突然问道:“您不跟我们回高门村吗?”
“先不呢!柳州那边传来信,请我去给柳州那边的百姓治病!”郑文拉起她的小手,打趣着,“走,去找你爷爷,要不你那护犊子的爷爷指不定多嫉恨我占了他心肝肉的时间呢!”
果然,一开门,武老爷子正扒门缝竖耳朵偷听。
对于这个一遇到亲孙女就变身老顽童的义兄,郑文很是无奈的摇摇头,故意促狭道:“大哥,你在干吗?路过的?”
武老爷子嘿嘿笑了两下,扯过武暖冬的小手自己牵牢,“我是叫你们出去吃饭,收拾收拾,有什么话吃完再叙!”
郑文失笑不已。
武暖冬和武行舟想到朝阳居庆祝一下,武天德本来不愿浪费银钱,可老爷子不肯自家孙女扫兴,一拍巴掌,允了。
武天德摸摸胸口的碎银,暗自咬牙,实在不成,只能先赊欠着,幸亏他和朝阳居老板能说上一两句话。
武暖冬和武行舟偷摸看着武天德一脸纠结的模样,相视偷笑起来。后面的武行川拍了下武行舟的额头,悄声训着,“别调皮!”
武行舟翘唇不语竟是没有反驳,让武行川不免多看了几眼越发稳妥的自家弟弟,最后两兄弟躲到后面嘀咕起来。
一行人来到朝阳居,正巧掌柜的刚接待了几位贵客进雅间,见到他们很是惊喜的抱拳示意,“神医、武老爷子、武先生,几位稀客,快进来!正好二层有间清幽的房间特意给您几个留着呢!”他将几人引进,看了两眼面生的武暖冬三人,不禁赞叹道:“看这两小娃灵巧的很,是您家亲人吧!这年头,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就不容易!”
武老爷子很是自豪,“这两孩子大老远的找我们来了,几百里的路,亏得同村的大侄子一路护送!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几个孩子在平吉镇那边置下了家业,虽是小门小屋也不放心哪!”
掌柜自然是个场面人,夸赞不停,“哎呀,这么大点的孩子,真是不容易,我就瞧着这俩孩子不似普通人……”
“是呀!比我们这些大人强!这么久了也没能在贺州扎下根!”
老人眼里有房有地才是家,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掌柜赞同不已,同时又舍不得神医和武家这么有能耐又品行良善的人家离开,极为神秘的俯身,悄声跟几人说:“贺州城如今的房价廉的很,顾知府正派人统计无主的房屋准备贱卖让有些银钱的灾民也能安稳下来,您还不如趁机买两套,咱们贺州城遭此大难可得了皇上的同情,据说镇国大将军将在贺州城长期驻军,这样一来,贺州城早晚恢复生机,房价不会低了去!”
武老爷子倒是心动,可想到暖暖几人好不容易在高门村置下的房田,不想白瞎了几个孩子的努力,自己手头也确实无二两银,摆头叹气,“不了!贺州解了禁入了正轨,我们也功成身退,那边还有亲人等着,也该到了相聚的时候了。”
掌柜自然不好多劝,亲自给他们点了几样特色菜,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爷爷,咱们买房吧!”武行舟双目通亮,热切的看看老爷子最终把目光定在武暖冬身上,“暖暖,咱还有银子吗?”
“有!放心买吧!”武暖冬笑眯眯的,果然行舟哥哥对赚钱的事尤为敏感,而且兴致高涨的模样很是可爱。
“等等、等等!”郑文赶忙阻拦,“你们还有多少银两,可经不起乱花的!”武家其他人亦是双目睁圆好奇的望向两人。
宋大噶掩去好奇,故作淡然的举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今天武老爷子正式收他为徒了,虽然大多是看在暖暖的面子上,但他相信,只要他努力习武,绝对会让师父另眼相看,不负武家名声。
武家的私事,他倒不用避讳什么,反而心底莫名有些期待,想看看几个娃到底赚了多少钱。
武暖冬盘算了下灵山县的房价,又折合了下贺州城的现状,颇为保守的说:“买一栋小些的宅院或者铺子应是够了!”
“嘶!”几人倒吸一口气,连武行舟都有些惊讶,全是不敢相信的盯紧武暖冬。
“暖暖,即便是贺州城房价低了很多,一栋一进一出的小宅院也得有一二千两吧!”武天德提醒道,唯恐闺女年幼不知市价,到时买不到合适的房子心里难受。
“若是这样的价钱,可以再大些!干脆买个五进五出的大宅院,一步到位,咱家人都住的下!”武暖冬拍了下巴掌,很是高兴能用低廉的价格买到大房子。
武天德捂着额头,怀疑这一路上自家闺女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怎得信口开河起来了。
宋大噶倒是十分信服,接口道:“明天我去府衙打探打探,看有合适的房子不!”
其他人绝对听傻了,半响没一人说话。
第八十七章、将军
武行舟早先知道暖暖卖了根参,得了不少银子,肯定是怕贼惦记所以才藏起来不敢轻易让它们见人。他抛了个夸奖的眼神给暖暖,不得不赞小妹干的漂亮,这般谨慎才是对的。
最先回神的还是武行义,他咋舌的左手搓搓脸,侧头望着武行舟,一脸求知欲的追问,“快告诉我,你们几个娃是怎么赚了这么多?简直是奇迹!”
“嘿嘿,我们这三个当哥哥的赚的倒是其次,大头全靠暖暖!”主要捡着摆摊和卖草药讲了讲,至于卖参的事一笔带过。
“乖乖,得有一二百两吧?都是你们赚的?”武行川惊喜的拍了下桌子,“那爷爷和行义哥的药钱不用愁了!”
“没说吗,我们赚的是小头!”武行舟冲武行川挤挤眼,“究竟有多少得问我们的财务大臣!”
“喏!”武暖冬从怀里掏出三锭十两金,分别递给了爷爷、爹爹和郑爷爷,“给你们零花急用!”
三个大人面面相觑,看着手心里沉甸甸的金子,竟是一时谁都说不出话来。
憋嗤了半天,武行义左看右看,实在是好奇,“暖暖,这钱你是放在哪里了?”
小手掏了掏自己的内衣襟,从里面抽出一个布包,交到爷爷手里,“里面还有三锭金,合起来整好六百两,是我们四个一块赚的钱!给您,留着咱们家用!”
“真是神了!”武行川想要摸摸武暖冬瘦弱的小胸口,被已经有男女意识的武行舟一巴掌打开了,白他一眼,武行舟斥道:“摸哪呢?毛病!”
“你这臭小子!”武行川气笑了,自家小弟何时这般懂事了,还知道男女大防了。看他和暖暖的亲热劲武行川便来气,不就仗着和暖暖共同努力赚了不少银子吗?他如今学了医,以后有这臭小子求着他的时候。
几个大人显然是被刺激过了头,到现在仍是没有回神,傻呆呆的望着金子不知神魂到了何处。
恰好小二送餐进屋,几人赶忙把钱收好,恢复了先前的镇定模样,自然不会有人在怀疑暖暖的购买能力,武天德顺手跟小二打听了下最近的房源和价格。
“真是太便宜了!”待小二离开,武行舟咂摸咂摸嘴,有些惋惜,“可惜,那些最便宜的屋子死过人,还是一家子都没了的那种,不太吉利呀!”
“那又怎样!”武行川毕竟从医了,对待某些鬼神之说不是那么上心,“多数病人当初被隔离在同一区域,房间空了很久,人是死了,又不是死在家中。”他和郑文是最有说话权的,当初为了医治瘟疫东奔西跑没少串,那时他们入城还是有些晚,过于严重甚至引发并发症的病人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气自然没办法救活,而且经常是一家子遭到连累,所以现在贺州城空房子是不少,“入住前咱们好生打扫,消除晦气不就成了!”
“若是有富裕银子,在贺州买栋宅院倒是可以!”郑文捋捋下巴上的翘胡,颇为同意徒弟的观点,“贺州城的书院比起平吉镇附近的灵山县和钦州都要好,还有官学,到时几个娃进学也方便。现在若是不住人,也可以委托附近的邻居照看或者借给灾民暂住。”
“那明日咱们就去看房子!”武老爷子最后拍板,“开饭!”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香,吃着吃着,武天德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在接到暖暖夹过来的鱼肉后,便什么都抛在脑后。
窝缩在牢房里的顾绿衫泪流满面,呜呜,师父、姐姐,你们怎么都把我忘了!
顾府书房看书的顾蓝翎:妹妹呀!你又跑到哪里调皮去了,姐再不管你,睡觉去了!
最后结账的当然是武天德,一顿饭二十几两,掌柜的还给打了个折。
掏钱时武天德心疼不已,被老爷子瞪了两眼,不敢再表露出来。这可是孩子孝敬给他们的金子,怎能抠抠唆唆的叫人看笑话。
“不用结了!”掌柜的摆手,指了指上面,“有人帮您付了帐!”
一家人向上看去,却见二楼雅间窗口处一个四五十岁微微发福的男子探出头冲他们微笑示意,武天德抱拳还礼,人多人往的不太适合说什么客套话,那人比向室内,嘴型点明还有贵客要陪,武天德便点头带着一家老小离去。
“爹,顾知府这是又请了一顿?”出了朝阳居,武暖冬好奇的歪头问。
“等明天爹带些谢礼去,不好总欠人情!”武天德揉了揉女儿的软毛,看着女儿漂亮的小脸粉嫩嫩的,心底软的一塌糊涂,那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
“这知府还挺客气!”武暖冬不解的咕哝,或许是他跟爹爹的关系真的很好,她也不想把人心想的太恶,他们一届平头百姓,人家又有什么可图谋的。这般想着,心情开阔的武暖冬便被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爷爷拉着开始逛起了街。
贺州城秩序安好,很多商铺重新开业,货架上原本空落的货物再次填满,比不得瘟疫前的繁华,却也恢复了不少热闹。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倚在另一侧窗口的少年俊美的如同一副闹中取静的画卷,半响,他饮了口杯中酒,打破了这份静止的画面,低哑的嗓音呢喃着:“走了!”
坐在对面的顾知府以为是在问话,半垂首恭敬的回道:“回将军,他们走了!”静默了片刻,他悄然抬头,望了眼那通身贵气的紫衣少年,“罗将军,之前下官曾多次招纳武天德,可此人不愿为官,尤其是拒绝当兵,是以……”想着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