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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说的是哪个夏姑娘?朝廷里,好像也没个姓夏的。”苏平生往朝廷里的官员挨个的筛选。
“得了。”苏老太爷也不喜苏平生的势力。“你答应的丞相大人,那你就去把婚事给推了。”
“爹,你说得倒轻巧。”苏平生说道。丞相大人把三女儿嫁给苏弘文,那也是他先开的口,他怎么能说反口就反口。
“爷爷,爹,我出去了。”苏弘文说着就要离开。
“弘文,弘文。”苏平生在后面喊,苏弘文也不停步,一直出了道台府。
烦着走着,走着躁着,苏弘文沿着长安街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兴盛茶楼。
茶楼门口有人进进出出,苏弘文站在外面,去,还是不去?
第二十八章 往事如尘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茶楼打烊了,夏寻雪去门外挂牌的时候,看到了街道上的苏弘文。
至苏老太爷的寿宴后,二人便没再见过面,算算,有十日了吧。
“苏公子要进楼坐坐吗?”夏寻雪请苏弘文进去。
苏弘文看着夏寻雪,她是如待其他客人一般的随和。
她折身进去,大门还开着,他走了进去,坐在了离柜台最近的茶座。
夏寻雪进了里屋,出来时端了一壶热水,茶几里还放了一小包茶叶。她走在苏弘文面前,动作娴熟的拆开茶包,放茶叶进杯中,茶叶外形细紧,苗锋良好,色泽乌黑油润,倒开水,汤色红亮,香气浓郁。
“这是祁红,茶品性温和,味道醇厚,适合冬天喝。”夏寻雪介绍。
苏弘文端起茶杯,用茶盖拨了几下浮在上面的茶叶,抿了口,滋味醇和回甘,好茶。
“苏公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夏寻雪把开水壶放在桌上,于苏弘文对面的位置坐下,她说道。
“夏姑娘请讲。”苏弘文放下茶杯,他虽不知夏寻雪要给他说什么故事,但他愿意一听。
“你也许也看出来了,我和珊儿,不是一母所生。我六岁的时候,我娘病故。”夏寻雪一点点的说着,陷入记忆中。“那时还小,也不知道什么叫死,只是问爹要娘,爹说娘不会回来了,我就哭,然后到处去找娘。那天,我偷偷溜出去,后来找不到回家的路,又饿,就蹲在一座桥的石阶上哭。哭了好一阵,耳边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他说,‘小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去教训他。’我抬起头,是个比我高一个头的男孩,他两手撑着腰,一副大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就笑了。他帮我问路,送我回家。
那时,二娘要照顾珊儿,爹爹公务繁忙,我就经常跑出去,和那个哥哥约在桥头见面。他跟我说,他叫韩凌风,他说,他家住在镇西的韩府,他说,他会照顾我。
就这样,他陪着我一起长大。
有一天,他问,小雪,愿意嫁给我吗?我会一辈子保护你。当时的我,惊住了。
韩府以前的老太爷是朝廷翰林院的学士,后辞官回乡。韩府去家里提亲,世家名门,爹爹自然高兴,允了这门亲事。
隔月的十五,鞭炮声,敲锣打鼓,韩府八抬大轿把我迎进了府,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他在外招呼宾客,我在房内等着。
多喜庆的一天,谁也想不到,谁也想不到。
相比外面的喧闹,房里很静,然后,我听到了一阵‘丝丝丝’的声音,常年采药,要提防山上的蛇虫鼠蚁,一听,我便知是蛇,而且还是毒蛇。我掀开了盖头,一条青蛇正吐着信子,往我这来。
‘别动。’
房门被打开了,凌风哥哥站在门外,他让我不要动,他张望着像是要找什么东西,然后脱了一只靴子就往蛇砸去。”夏寻雪的声音越来越低,垂在膝上的两手也不知何时攥紧,话也在那里停住了,那一天,就像一场梦。
苏弘文静静的听着,听着慢慢铺开埋藏在她心里那段沉痛的过去。她面容还是那么平静,可他似乎能听到她心在痛,在哭泣。比六岁时迷路的那次,哭得更伤心。他大概猜到了后面的事,要不然,她现在不会一个人。
“凌风哥哥的靴子砸中了蛇的尾巴,蛇在我的脚边停住,绕了个弯。我以前听茶楼里说书的先生说,世上最快的是箭,弓一拉出,飞驰的箭便能把敌人瞬间射杀。我没见过箭,但我看到了,那条青蛇用比箭还快的速度,直射向凌风哥哥。蛇咬了他的手背,他抓住蛇丢出了房外。
蛇有剧毒,凌风哥哥当晚又喝了不少酒,酒加速毒在体内的扩散速度,我学了十年的医术,却没能救活他。
他说,‘小雪没事就好了,我说过的,一定会保护你。’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她?从今以后,她再哭,便没人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很难受,难受到,一想起小时候在桥头上,他说那句“小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跟哥哥说,哥哥去教训他。”她就感觉心一阵抽痛。
正如夏元珊所说的,她是寡。妇。
韩凌风死前,交代家里的人,不要她给他守寡。
韩府上上下下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就是那样的通情达理,更令人难受,府老爷说,她和凌风还没入洞房,这门婚事便不算了,她以后可以再嫁人,让她回家去。
即使如此,她也没打算再嫁。
她只想,查明她的身世。
桌上的茶凉了,楼外的天也黑了。
烛光幽幽里的她,惹人怜惜。
“夏姑娘,他应该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把他那一份也一起好好的活下去。”苏弘文说道。只是看夏寻雪的眼神,里面的情意更深了,又淡了。他要的答案,已经知道了。也知道,他走不进她的世界里。
“夏姑娘,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苏弘文告辞。
“因为元珊的事,给苏公子和道台府都惹了不少麻烦,对不起。”夏寻雪去送苏弘文。
街上,苏弘文回头,茶楼的门关上了,从门缝里依稀透出几丝光亮。
他转身走了,他和她,该是不会再见面了。
是啊,应该不会再见了。楼里的夏寻雪拿着烛台,上了三楼的阁楼。柳氏和夏元珊走了之后,二楼空了两个房,但她还是习惯住在阁楼。阁楼离天最近,也离他们最近。
那天,终于在夜色中过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是物欲。纵。横的紫阳城。
“乌龙茶。”
“我要人参茶。”
“龙井。”
“枣茶。”
茶楼一早,茶楼里便坐满了茶客。
“客官,不好意思,里面已经没位了。”夏寻雪一个人忙不过来,老傅叔便给他推荐了一个小伙子,名叫张肖,人老实勤快。又有两位客官进茶楼,茶楼里已是满座,张肖抱歉的对那二位客官说道。
夏寻雪从里屋出来,刚好看到站在门外的宁绍云和杜安易。
第二十九章 暗杀
“张肖,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夏寻雪走过来,看着宁绍云,她还是有些意外。虽然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宁绍云的真实身份,但前几次的碰面,都说明,宁绍云的身份不一般。这么特殊的他,为何会再次来到这座不起眼的茶楼。
“我们见过。”宁绍云是特意来这里的,他对夏寻雪说道。
夏寻雪没想过宁绍云会记得她,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月前,我在茶楼里喝茶,姑娘送了我一袋茶叶。苏老太爷寿宴的时候,在道台府也见过姑娘。”宁绍云说道。
夏寻雪当然还记得宁绍云,除了这两次,她被关在道台府柴房的第二天,也看到了他,他没看到她而已。
然后呢?
他是偶然来这里,还是……
“公子来茶楼?”夏寻雪疑惑。
宁绍云看着夏寻雪一张满是迷惑的模样,竟是轻轻一笑,他笑得很好看。按照正常的逻辑来发展,他一个贵公子屈尊降贵来到茶楼,说还记得她,寻常女子不该是欣喜万分吗?这点魅力,宁绍云向来还是有自信的,不过,在夏寻雪身上似乎不是很管用。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不一样。
“最近城里传,兴盛茶楼的茶能去百病,今日路径这里,就顺道进茶楼坐坐。”宁绍云说道。
“乱传而已,不足为信,世上又哪有可去百病之物。”夏寻雪说道,也是如此,近日来茶楼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过,好像来得不巧,茶楼里满座了。”宁绍云说道。
“不好意思。”夏寻雪说道,茶楼里实在是没位了,而且,宁绍云今日一身华服,和一群百姓坐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很合适,她也没留他。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宁绍云问道,他是不可能告诉她,他暗中派人调查过她,即使是现在,也有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夏寻雪。”夏寻雪回道。
“夏寻雪,我记住了。”后面几个字,宁绍云分明加重了几分语气。
“这位是庆王爷。”杜安易一直站在旁边,他对夏寻雪说道。
庆王爷,宁绍云,夏寻雪来紫阳城那么久,也听闻了不少关于庆王爷的事,当今四皇子。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子。
“茶楼不便待客,那本王便不打扰夏姑娘了。”宁绍云准备离开。
“民女恭送四王爷。”夏寻雪目送宁绍云离开。
街上人来人往,宁绍云和杜安易很快便看不见人影了。
夏寻雪回了茶楼。
一天一点点的过去,天暗了下来,茶楼里的烛光全灭了,伸手不见五指,沉静得能清楚听到楼外的风声。
街边阴冷的小巷中,几道黑影,蠢蠢欲动。
一道黑影翻过后院的墙,闪进了茶楼中,同时,另一道黑影紧随其后,也翻身进了茶楼。
楼外,清冷的青石板上几片枯叶旋飞,夜,更深了。
最先进茶楼的黑影,直奔夏寻雪住的阁楼而去。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映进房里,那人蒙了面,看不清长相。他右手伸直,一枚五角形铁片贴在他的手心,黑衣人眼里闪过的是极寒的冷光,他走到地铺前。抬手,对准的是夏寻雪的颈项,那一利刃下去,可以瞬间割断她的咽喉。
“住手。”又一道黑影闪进了房,他左手截住了已到夏寻雪颈前的黑衣人的手,右手敏捷的拿掉了那枚五星镖。他没有带面巾,依稀能辨出个人影,是夏寻雪应考当日,酒楼外撞到的那个男子
宁东玄,当今皇太子。
宁东玄往被褥里的夏寻雪看去,她静静的睡着,刚才的动静并没有惊醒她。
宁东玄出了阁楼,那名黑衣人也跟着出去,二人到了二楼。
“那个女人要死。”黑衣人说道,明显,他认识宁东玄。
“就算没有她,我中毒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刚才动用了真气,宁东玄的脸色有些苍白。
“太子。”黑衣人担心宁东玄的身体,可还是执意要杀夏寻雪。“下面的人回报,她和宁绍云有过接触。”
“老太爷寿宴的时候,专门请了她去。”宁东玄说道。那晚,他虽没有去道台府给苏傅子贺寿,但当日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第三十章 暗杀(二)
“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毒,时间问题而已。倘若,宁绍云知道你中了毒,不知道又会玩出别的花样,到时候,就防不胜防了。”黑衣男子眼神也随之黯淡,他是这么说,但对宁东玄中的毒,心里也一点底都没有。
黑衣男子叫司徒疏,是太子府的人。
要是宁东玄出事,司徒疏一定不会放过宁绍云。
宁东玄和司徒疏争执之际,茶楼里传来动静,动作虽是极轻,二人也察觉到了。刹那间,寂静的茶楼是风声鹤唳,肃杀之气横贯而出。
“还有谁?”司徒疏戒备。
这小小的茶楼,还真是不平静。
“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杀。”宁东玄交代司徒疏。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胸口隐隐作痛,宁绍东抿住嘴唇,额头还是浸出一层虚汗。
司徒疏不放心宁东玄,而那闯进茶楼的几个蒙面人,也发现了他们,一场血雨腥风,一触即发。
司徒疏一个纵身飞跃下一楼,他手里的五星镖一出,两个蒙面人随即倒地,他又取出袖中的短剑,动作极迅速的闪到另外几个黑衣人面前,他手划过之处,蒙面人皆喉断而亡,“咚、咚、咚”重物倒地之声,夜里也是很恐怖。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司徒疏剑尖指着最后一蒙面人的颈部,锋利的刀面折射出冰凉的光芒。
“额。”蒙面人好似嘴里嚼碎了什么,瞳孔放大,倒地而去。
司徒疏探了探蒙面人